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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校园命案 ...

  •   今年的夏天异常炎热,国内不少地方甚至发生了严重的旱灾。屋漏偏逢连夜雨,J省发生了大范围的五十年不遇的强地震,强到连靠近海边的偏远地区都有明显震感,因此引起了全国上下的热议。然而,Z大学生们的焦点却不在地震上。因为,近日Z大校园里死了一个人。
      Z大是H市较年轻的大学之一,没有积淀了历史文化的建筑,也没有特别高水平的科研,但因着属于沿海城市的优势,每年高考择校时,都成了高三学子的热门选择。然而,在大学宿舍内发现尸体的消息,却让这个一直温和平静的象牙塔炸开了锅。
      死者是个年轻的女性。女子身着看似较名贵的鹅黄色蕾丝裙,外搭黑色小西装。只是此刻,蕾丝裙被水果刀所穿透,衣服上还有大片的触目惊心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发黑,想来已经死亡多时了。女子耷拉着脑袋,静静靠坐在厕所的地板上,僵直的身体,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她的身上虽有些恐怖的蛆虫,面容却是十分平和,大概是她在死前因回忆到了什么令她感到愉悦满意的事。
      接到报警,警方很快就赶到了Z大。学校里已经闹成了一团,即使校方封杀了消息,仍有不少学生在议论。世间最难管的就是人的嘴,一旦人得到了某些比较有爆点的情报,尤其是在自己的附近发生的,或是和自己认识的人有关,那么传播的速度将可以一次次刷新吉尼斯纪录,世间称之为八卦。学生们的焦点完全从“我昨日在寝室也能感受到震感”转移到了讨论死者身上。
      死者是Z大工商管理系大二的辅导员林虹,上个学年刚被分配到Z大。发现尸体的是同办公室的老师。Z大给申请住校的辅导员配了间独立的寝室,但是和自己学院的学生在一幢寝室楼,方便学生有突发状况时,能及时赶到。林虹因为家离学校较远的缘故,申请了住校。

      周日傍晚七点左右
      林虹发了条微博,只是简单的再见二字,并没有引起其微博好友的注意。
      周一上午
      上班时间,林虹没有在办公室出现。虽然已经开学一周了,可是学校里的事情仍然很多,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很忙,没有人关心林虹。而且作为辅导员,并没有公司打卡的压力,大部分辅导员都是慢悠悠地来到学校。同事们认为林虹大概只是迟到而已。等到下午要下班时,林虹仍然没有出现,来找林虹的学生很多,并且都反映打不通林虹的电话。大三辅导员王健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亲自打给了林虹,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单调的机械女音,表示机主未开机。
      周一晚上六点
      王健叫上同办公室的李晓晓,一起赶到林虹住的寝室楼15幢楼。和寝室阿姨简单说明来意,出示证件后,阿姨很爽快地就借了钥匙。林虹的寝室是213,两人打开门后,如预料中的没有发现林虹的身影,门的下方放着数条裹成条状的毛巾,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室内很闷,飘着股令人举得恶心的古怪的气味,寝室的阳台门紧闭,窗帘也被拉上了。王健去把阳台门打开,通了风,室内的空气好多了。
      寝室内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床,和其他辅导员寝室的摆设如出一辙。桌子很整洁,从下往上数第一格只放着一个装有少量水的杯子,还放着手机和敞开的笔记本电脑。第二格和第三格依次为整齐排列的书和化妆清洁品。可以看出林虹平日里是个较喜欢收拾的人。电脑正单曲循环着Olivia的A Little Pain。王健滑了下鼠标,桌面立刻跳了出来,电脑还开了几个网页,却都是有关自杀的方法。王健心一惊,突然传来李晓晓奋力拍门的声音。
      “她在厕所里,厕所关着门!”
      “林虹。你在吗?在的话说句话啊!”
      回应李晓晓的只有不眠不休响着的音乐和厕所里排风扇的声音。
      “王……王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李晓晓的声音有些发抖。
      王健靠近厕所,厕所里面的味道仍然十分重。Z大寝室厕所一般是厕所和洗浴室左右相邻,各有一扇门,两个小空间的对面是镜子和梳洗台,三个小空间形成一个小房间,外面有个门隔离了小房间和主卧室。方才小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现在一进入里面,方才进来时闻到的怪味更重了。淡淡的血腥味、腐臭味,还夹杂着隐约的香水味,混在一起,着实让人难受。王健发现李晓晓没有开灯,便顺手打开了灯。
      “啊!”李晓晓尖叫着瘫软下来。王健忙上前接住李晓晓。李晓晓正好踩在了血泊上,血迹已经凝固,王健估摸着林虹已没有生还的希望,当机立断把李晓晓扶出厕所,并报了警,等待警方来把厕所的门打开,还打电话通知了林虹的父亲,告知其做好心理准备。
      周一晚上六点四十
      警方赶到寝室楼。警方听了王健的叙述,现场采集了指纹,又参考了林虹在微博上发的最后一条状态,根据尸体的柔软程度及尸斑情况,初步推定林虹死于周五晚上。虽然王健没有破门而入,但现场已经被破坏,好在二人有不在场证明,故没有被认为是嫌疑人。厕所门被从里面关上了,刘希当场将之认定为自杀事件。钟鸣心里认为这种做法有些草率,可是刘希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人顽固执着,前阵子两人刚为其他案件争吵过,这次被局里派出来一起办案,心里有些郁结,不想再和他有所纠纷,便默认了刘希的判断。
      周一晚上七点半
      林虹的父亲赶到了学校,看见女儿的尸体后,一言不发,众人都极有默契地给他一个接受现实的时间。林父沉默了一阵时间后,道:“我可以现在就把她接回来吗?我想早点把她火化,入土为安。”钟鸣见多了这类事,在心里叹了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刘希认为既然这起案件无疑是自杀了,让死者父亲早点将其火化倒也无妨,遂答应了。
      周一晚上七点五十分
      林虹的尸体被林父运走。

      这起自杀案件在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年轻靓丽的灵魂工程师,前途美好,又不是那些还没怎么接触社会,升学压力大,心里发育不成熟的中学生,怎么也想不到会选择自尽。林虹家境不错,父亲是个私立医院院长,医院经营地很成功,在市民内有良好的口碑,照例说也不该有经济上的烦恼。据悉林虹的父亲很是疼爱女儿,如此急着把她接回去火化倒也不是很难理解。
      林虹案件应该就此结案了。然而,周二早上,事情却发生了转变。
      周二上午十点左右,15幢213传来阵很大声的敲门声,还有人喊道:“有人不?”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后,隔壁211的门打开了,探出一个学生的脑袋来,学生擦着眼睛看了看来人,却是个送水的。
      “别敲了。这寝室没人,住这里的老师刚自杀。”
      “啊?真有人死了啊?俺最近老听学生说学校里死人了。”
      “大叔,你怎么这个时候送水来呢?”
      大叔似乎有些累,干脆暂时不工作,靠着门和学生闲聊起来:“刚开学,叫水的学生多,老张这几天突然请假了,咱们水站临时招不到其他人。最近可累死了。就俺一个人送水,能送到已经不错啦。”
      “姑娘,你就住隔壁,不怕么?要是我闺女,肯定连睡觉都不敢睡。诶,我闺女成绩老好的,要是能考上这里就好啦……”
      “我又没干什么坏事。这有冤要报仇的总不会找到我吧。”
      “诶姑娘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啊。都要自杀了还打电话叫俺送水,这不是在给俺找麻烦嘛!”
      学生正打着哈欠,听到这愣了下:“你说什么?……大叔,问你个事儿。老师是什么时候叫的水啊?”
      “前天下午吧。今儿个送的水都是前天下午的单。你知道,刚开学,叫水的学生多,就俺一个人……”
      “叫水的真的老师?”
      “这俺就不知道了,俺只负责送水,接电话的是另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今天来了么?”
      “来了啊。”
      “诶。谢谢大叔!”
      “不用谢。嘿嘿。……啊?啥?谢俺做啥?俺做什么了?”
      这个学生是校报的记者霍桑梓,前一天晚上因为要赶校报的新闻很迟睡,今天难得翘了一上午的课在寝室补眠,却被敲门声吵醒了。黑着脸想去训斥下来人,看到是汗流浃背的送水大叔,也就没了脾气。记者的敏锐嗅觉告诉霍桑梓,这件案件绝不是自杀这么简单。她马上梳洗了一番,赶到送水站去问负责接电话的人。送水站里仍然很忙,电话铃声不断,等到午饭时间,才稍微有个间歇。霍桑梓说明了来意,并出示了照片,小姑娘想了想,道:“对的。我确定是这个人,那时候大概是晚上六点,是我们的晚饭时间,老师应该是刚下班,直接从学校过来,经过我们这儿就进来叫了桶水。她有好几次都是经过我们这时直接进来叫的水,所以我记得比较深。”
      霍桑梓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后,有些激动,马上告诉将新发现告诉了主编,并赶回寝室写了篇有关案件疑点的报告,传给主编后,很快就在校报上发表了。
      霍桑梓因着住在案件地点隔壁,将情况写的很详细,并附有几张偷拍的较为模糊的现场图。这篇报道将这次事件再次推向众人焦点,学生们对案件关注的还没冷却的热情变得更火热了。学校里甚至有侦探社申请开展次模拟调查,对林虹的死亡究竟是系自杀还是他杀展开讨论。调查在三日后即周五晚上进行,学生们幻想着在警方重新调查前靠自己的力量破了命案,一圆侦探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校园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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