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女主她不可说》玉悬青

121、同一个人

　　廖小姐也察觉到了自家狗狗的异样，不禁讶然地看了黎绘一眼。

　　“你好，”她露出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笑容，主动开口对黎绘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我家shadow害怕陌生人的样子。”

　　她的声音平和，就只是在纯粹地表达自己心里的诧异而已。

　　黎绘也微笑起来，“你好，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让狗狗害怕我，感觉很新奇。”

　　仿佛听懂了两人的话，狼犬的身体蓦地一僵，下一秒飞快转过身去背对两人，不再看黎绘和廖小姐，仿佛就像是个因听到别人在说自己坏话，而闹脾气的小孩般。

　　它这副模样，让黎绘和廖小姐都有些忍俊不禁，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电梯已经停在了廖小姐所住的楼层，两人互道了声再见后，廖小姐牵着狗走出电梯。

　　黎绘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里，电梯到了上一层后，她径自走到了管彰租住的房子门口。

　　还没等她去按门铃，大门就已经先一步打开，管彰就站在门口，见到她勾了勾嘴角，“来了？”

　　黎绘点了点头，走进屋里换鞋，等管彰关好门后，和他一起走到客厅。

　　客厅看起来跟平常人家里的客厅没什么区别，只是客厅的茶几上摆放了三台笔记本电脑、地板上放着两架无人机，还有一些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看起来像是摄影设备的东西。

　　“调查得怎么样了？”接过管彰递过来的瓶装矿泉水，黎绘开门见山问道。

　　虽然心里也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但事关公司，黎绘不得不慎重。

　　管彰：“公司没问题，没有内鬼。”

　　话虽如此，但管彰的神色却不怎么轻松。

　　这就是有其他情况了。

　　黎绘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小何有点问题。”管彰的神色变得凝重，“今天不查我还不知道，他正在利用公司资源，偷偷做些什么事情。”

　　黎绘眉头微皱。

　　除了管彰，公司里跟她日常接触最多的，就是两人的“公用助手”小何——何致嘉。

　　她对何致嘉的印象很好。何致嘉的年纪和管彰差不多，性格却比一般同龄人要稳重得多，做事谨慎细致、公私分明，责任心也很强。平时有什么事交代他去做，黎绘完全不用担心完成结果，他总能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

　　黎绘有点意外，居然是他出了问题。

　　“知道他在做什么事吗？”她问道。

　　她和管彰都不是什么计较的人，公司的资源就摆在那里，如果公司里的人需要用到这些资源，无论是谁，只要跟他们打声招呼，他们也不会不答应。

　　这一点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小何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呢？

　　“不知道。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做的事情跟公司无关，应该纯粹是他的私事。”管彰摊了摊手，“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我需要去查一下才能知道。”

　　“小何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说不定还能帮他点忙，非得自己偷偷摸摸去干。”

　　他说着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狠狠灌了一口，“我这边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这两天收完尾就可以结束这个案子了，到时候我去查查。”

　　“那就查一下吧！”黎绘点了点头。

　　他们不是要干涉小何的隐私，只是想弄清楚小何到底偷偷用公司资源做了什么，甚至在有必要时，向小何提供更专业些的帮助——

　　免费的那种。

　　管彰朝她比了个“OK”，弯腰从茶几下方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黎绘。“照片复刻好了，你吩咐要放大的也已经放大了，都在这里面了。”

　　黎绘接过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大两小三张照片来。

　　她先拿出两张小的仔细查看。

　　管彰复刻得很到位，甚至连背面的人名都一并复刻过去了。除了新了点，跟她从周卓易的室友那借到的照片没什么两样。

　　她把其中一张递还给管彰，道：“这张帮我做旧点。”

　　说着，她又详细说明了大概要做旧到什么程度。

　　照片做旧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要把一张崭新的照片做得跟周卓易室友那张一模一样，是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

　　管彰这边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时间相对也会比之前更充裕一些，黎绘索性就把这事交给他了。

　　“小事情，包在我身上。”确认她要做旧到什么程度后，管彰拍着胸膛保证道，语气里大有一股“我办事、你放心”的气势。

　　黎绘的注意力已经放在手上那张放大的照片上，听到他的回答，还是十分给面子地点着头，敷衍他道：“好好好，包在你身上、包在你身上。”

　　尽管知道黎绘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自己，但管彰还是被敷衍得一本满足。

　　不过，他随即就发现黎绘神色有些异样，照片看着看着，她的眉头竟然还皱起来了。

　　“怎么了？”管彰坐到她身边问道。

　　黎绘没有回答，视线正紧紧锁定在照片一角，管彰目光循着她的视线，也放到她手中拿着的照片上。

　　就见黎绘目光凝注之处，是个留着齐肩短发的漂亮女孩。

　　她看起来二十出头，脸型不是秀致的瓜子脸，而是比较大气的鹅蛋脸。英气的小挑眉下是一双明亮的杏眼，鼻子秀气却高挺，菱形嘴唇饱满润泽，像是诱人的樱桃。

　　从眼神可以看得出，这是个意志很坚定、性格很强韧、做事应该也很干练的女孩。

　　但除此之外，管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照片里的女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管彰疑惑极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湘湘委托我们调查的那个姓乔的女孩，现在和她……”黎绘指着照片里那个女孩，拧眉道，“长得一模一样。”

　　“这么巧？”管彰先是讶异了一瞬，但马上就发现黎绘的话里有些不对，“现在长得一模一样？那以前呢？”

　　管彰万分肯定那个姓乔的女孩，以前应该长得不是这样，否则黎绘不会用“现在”这个词。

　　“纸和笔有没有？”黎绘现在手上自然是没有乔妍朝以前的照片的，但她却可以现场直接画出来。

　　管彰二话不说，从茶几下拿出一沓白纸和铅笔递给她。黎绘接过后，就迅速开始在纸上勾勾划划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一张女孩的脸渐渐呈现在管彰和黎绘自己眼前，但看到逐渐勾勒成形的女孩面容，管彰的眉头却是缓缓皱起。

　　黎绘没注意到管彰神色的变化，画完最后一笔，她放下手里的铅笔，把自己被放到一旁的那张复刻放大的照片，和刚刚画完的乔妍朝还没改名、还叫乔侨时的肖像放到一块。

　　她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难道她早上感觉乔妍朝的样子又有了变化，并不是错觉？

　　眼前的肖像画和那位乔学姐的照片放在一起，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两人容貌的差别。

　　这不是判若两人，而是根本就是两个人！

　　她又想到了在论坛中，看到自杀未遂后的乔侨照片，以及自己这几次遇到乔妍朝时，乔妍朝每次都会让她觉得，容貌好像有所变化……

　　黎绘倏然拿起铅笔，再次在纸上勾划起来。

　　管彰才想说话，就见黎绘像是想到什么般，忽地又拿起笔、抽出新的白纸开始埋头画画。

　　看黎绘那副凝重的神色，他不敢打扰到黎绘，索性静静等在一旁，看黎绘到底在画些什么。

　　很快他就发现，黎绘在画人，画的都是女孩子的肖像，但……

　　“黎绘绘，你为什么突然画这么多同一个人的画像啊？”

　　画的还都是同一面、同一个神态，连头发丝都没有半点区别。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那么多张肖像，那黎绘绘直接画一张拿去复印不就行了？现在复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黎绘绘犯得着这么费手、画这么多张同样的画吗？

　　霎时间，管彰只觉得黎绘这行径，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古怪。

　　已经即将就要，把今天早上见到的乔妍朝的画像画完的黎绘，闻言手上动作倏然一顿，猛然侧头看向管彰，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管彰被她那惊诧万分的目光盯得一愣，下意识就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道：“你为什么突然画这么多同一个人的画……”

　　他的话还没说完，黎绘却是刷刷几下，动作飞快地把自己刚刚画下的几张画像，和那张放大的照片全摆在了茶几上，差点把茶几铺了个满满当当。

　　“你看到了什么？”黎绘指着茶几上的画像和照片问道。

　　与此同时，她的眼睛注视着管彰的俊脸，没有移开过分毫。

　　管彰被她盯得有些发毛。黎绘很少会出现这种压迫感十足的模样，他直觉眼前的情况一定有哪里不对，连忙又低头仔仔细细端详了茶几上的每张画像，还有那张自己经手放大的照片。

　　半晌之后，他还是瞧不出半点蹊跷，忍不住疑惑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的都是这个女孩的画像啊！”他说着，手指指向了照片里，刚才黎绘指着的那个女孩。

　　“都是她的画像？”黎绘却是一脸不敢置信，确认似的追问道，“你是说……”

　　“我画的每张画像，都是一样的吗？”

　　“没有丁点儿区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