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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表白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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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安夫子真会开玩笑,”何适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干笑道,“呃……今天天气不错!我先去登高了!”
说着,何适就打算脚底抹油,走过安若怯身边时还特意绕开了一点,但很显然,他绕的还不够开。
“安安安夫子,”何适的舌头在发抖,“你你你要……做什什什么?”
刚刚他刚要越过安若怯,安若怯就猛地上前一步,从后面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都僵硬成了一块儿石头!
“和你谈谈。”安若怯比何适略高一些,再加上此时的这个姿势,安若怯说话时刚好是凑到了何适的耳边,因此何适的身体除了僵硬外……也开始慢慢发红。
“有有有话好说……”何适小心翼翼地拿开安若怯抱着自己腰的手,见他没反对便像只兔子似的窜出了安若怯的怀抱,转头小心翼翼地盯着安若怯。
安若怯看着何适的表情,就想抱在怀里狠狠地揉一揉,但他的怀抱才刚刚冷了下来,这种空虚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去我房间吧,”安若怯不着痕迹地掩饰好自己的失望,说道,“那里现在没人。”
“你房间?!”何适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连忙干咳几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一点,才说道,“这个……不太好吧?”
安若怯没有勉强,再次提议道:“那去你房间?”
“……这个也有些不太好,”何适现在觉得自己和安若怯之间的关系尴尬无比,单独在一起呆在哪里都很别扭,真诚道,“要不就在这里说吧?挺近的,都不用走就到了。”
“不,”安若怯皱了皱眉,说道,“一会儿这里有人会来。”
何适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他知道安若怯说的是真的,这种事情确实不太适合让别人知道,因此只好别扭地点了点头,跟着安若怯去了他的房间。
……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安若怯专心地带路,脑子里一会儿地着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觉,才能让何适接受自己,一会儿又开始担忧何适如果想找个女人成亲该怎么办……
——安夫子的脑子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而何适这边也不怎么好过。
安若怯的突然表白简直吓鸟他了,让他的大脑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简直和一堆浆糊无异。但是现在何适又有些反应过来了,他不过是被人表白了——虽然这个人是个男人,还是他的夫子——如果不喜欢的话他拒绝就好。而且他和安若怯都是男人,就算在一个房间里又怎么样?安若怯还能来硬的?退一万步说,来硬的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打不过他!
思及至此,何适的底气便硬了许多。
——他可是被追求的那个啊!
……
于是,等两人回到安若怯的房间后,何适便十分大爷地坐在了桌子旁,抬头看着安若怯。
安若怯:“……”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这人究竟怎么了?刚刚紧张的直结巴的人去哪了?
“安夫子……”何适叫了安若怯一声,见他还愣在原地不动,想了想,便道,“坐吧。”
“……”
安若怯依言坐下,刚要说什么,就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你还好么?”脱离了紧张的何适现在看起来十分的淡定,“要不我先回去了,等你好些了再谈谈?”
“不,”安若怯拉住正要离开的何适,满脸严肃地说道,“今日事今日毕。”
“……”
何适默默地走下了——因为他觉得安若怯已经被逼疯了。
安若怯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话,悄悄深呼吸了两下后,回想了一下何适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他原来的世界,才开口道:“行之,我们搅基吧!”
“噗——”
何适刚喝了一口茶就全喷了出来。
搅基这个词是何适身份暴露的那天晚上说给安若怯听的,当然了,他不是故意的,就是说的太得意忘形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用了现代词语。
——没想到安若怯竟然现学现用了!
“怎么了?”安若怯看着猛咳的何适,皱了皱眉,向前倾了倾,给他拍背,“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他记得何适说过,这个词的意思是只断袖,难道不对?
“咳咳……不,”何适坚强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你用的很对……就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违和感太重了啊喂!
“抱歉,”安若怯收回手,说道,“我只是想用你的方式来表达我的心思。”
“哦,”何适的脸上有些发热,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表白呢,“那个……其实我……呃,我不是断袖。”何适显然也在努力用安若怯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拒绝。
安若怯的心沉了沉,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一点,但真的被何适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难过的。
“无妨,”安若怯飞快地收起自己眼中的失落,说道,“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我喜欢你,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但你若是于我无意,我也不会强求。”
“呃……”
何适有些语塞。
安若怯将他想说的话都堵死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和安若怯相处时何适感觉很舒服,甚至比和自己前世那几个女朋友相处还要舒服一些,但是相处的好不代表他就要对安若怯有……这方面的感情。
但此时安若怯把事情挑开了说,何适自然不会答应,但若是拒绝……两人日后的相处自然会有些别扭。
何适有些纠结地挠了挠脑袋,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收我为入室弟子的?”差点忘了,今晚就是他们二人拜师的仪式,过了今晚,他们两人就是师徒,除非安若怯将何适逐出师门,要不然他们两人注定要绑在一起一辈子了。
……
不知道现在后悔说不拜师了行不行……何适囧囧地想道。
……
“不是,”安若怯显然也想到了何适脑子里的事情,便否认道,“我收你为徒原因就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些,”安若怯顿了顿,白皙的脸色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红,但仍然十分坚定地说道,“我喜欢你,是我想娶你的原因。”
“……”
饶是何适脸皮再厚,此时他也忍不住跟着安若怯一起脸红了。
……
两人之间因为安若怯的表白而沉默了下来。
安若怯看着何适纠结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晚上还有拜师仪式,”安若怯看着仍然有些萎靡的何适,便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书院还未放假,你我的家又离得太远,等书院过年放假时我们两个再分别去对方家里请客吧。”
何适:“……”对,拜师仪式之后还有一个程序是分别请对方家人吃饭,以表示以后师徒两人成为一家人。
……
这真的不是成亲的节奏吗?
……
晚上的拜师仪式进行的很顺利,除了何适一边和安若怯一起跪拜孔子时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这不是在拜天地外什么麻烦也没有出现。
而围观的人则对安若怯和何适互换礼物这个环节比较感兴趣,尤其是孙竹和裴秦这两个,他们两个可是亲眼看见何适抓耳挠腮了十几天才想出送什么东西给安若怯的!
——不过很可惜,他送的东西被他捂得太紧了,哪怕是孙竹也没能知道何适究竟要送什么。
因此,等安若怯拿出一块儿上好的古玉送给何适,又以“君子如玉”为题,说了一大堆勉励的话时,裴秦简直想让安若怯快点说话。
……
上天似乎听到了裴秦的祈祷,安若怯的话很快就说完了。
随即,安平再次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走了上来。裴秦连忙去看那托盘上究竟有什么,但是……
裴秦和孙竹一起揉了揉眼睛,这是什么?!
一把用细线捆好的琴弦静静地放在托盘上,安平端着托盘在何适身边站定,何适端起托盘朝安若怯走去,恭敬道:
“师父,徒儿原本资质愚笨,一无所长,是师父不嫌弃徒儿,肯教徒儿,才有今日的徒儿。这续弦是师父第一个教徒儿的本事,徒儿一直记得,今日便将这些琴弦送予师父,并发誓一辈子长伴在师父左右为师父续弦。此后,徒儿也必定像学习续弦一样学习其他的东西,定不会叫师父失望。”
何适说这话的时候微微躬身低着头,安若怯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长伴在师父左右”几个字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里。哪怕知道这不过是师徒送礼物时的套话,哪怕知道何适对自己并无其他想法,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涟漪。
安若怯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按捺住自己想要伸手抱住何适的欲|望。
但他心头的某个信念却以形成——坚定的不容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