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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终期内殿联诗句,共汝朝天会柏梁

      那日,卫玠话落后,玉笙安静了许久…

      就在卫玠准备离开的时候,玉笙突然将她抱至腿上,近乎虔诚地吻了她,“虽然我不懂转正是什么意思,但从你的语气我知道,我这么做你不会再推开我了。”

      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和玉笙好好谈个恋爱,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进展,直接把卫玠吓跑了。

      上了软轿的卫玠,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蛋,觉得有些气势不足,不过,恋爱这件事,又不是打仗,哪需要气势足不足呢?

      而留在原地的玉笙,想着刚刚卫玠抿着微肿的唇,一双水润的眼睛含娇带嗔的瞥他,就突然觉得,都入秋了,天气为何还如此让人发燥!

      自那日以后,两人的感情总算步入了正轨,卫玠以前是三两天的往别院跑,那之后就更是常驻别院了。

      就连下人都能看的出,以前两人算是相敬如宾的关系,现在就算只是闲庭漫步,周围也仿若有无数的粉红泡泡,拉拉小手,亲亲抱抱举高高也都陆续安排上了,别院的下人被喂了一嘴一嘴的狗粮。

      当然,下人们至今仍然疑惑,为何总觉得两个人拿错了剧本?

      因为玉笙棋艺颇高,卫玠几乎每天都要缠着他下几盘棋。

      说到这围棋,卫玠还是颇为汗颜的,自她穿越,一直凭着现代人的智慧引领时代潮流,可谓是样样精通,单除了这围棋,要说擅长,可能五子棋更擅长些。

      这日,二人正在下棋,卫玠的近身侍卫来报,说卫夫人请她回府,有急事相商。

      正巧棋盘之上马上要分出胜负,卫玠将黑子扔回盒子里,起身拍拍手,“有事先走了,承让承让!”

      玉笙看了眼棋盘上被白子杀得几乎片甲不留的黑子,又看了看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卫玠,轻笑出声。

      到了卫府,卫玠直奔卫夫人那里。

      进门便看到她家娘亲坐在桌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娘亲?”

      “儿啊,让娘看看!”

      卫玠自纳了“玉珠”后,就经常地宿在别院,很少回府,就连上朝的时候,都舍近求远的从别院直接上朝。

      这就直接导致了卫夫人不能时时刻刻见到自己的孩子,当然,其他人也是。

      “儿啊,为娘跟你说件事…唉,这事情,有些难以开口。”卫夫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卫玠的表情,生怕她不高兴。

      “嗯,您说。”卫玠模模糊糊觉得知道了什么,却不大确定,端起桌上的茶盏喝起了茶。

      “你那正妻怀孕了!”

      “噗!”

      满满一个嘴的茶水尽数被喷了个干净,卫玠用衣袖胡乱擦了擦,“您再说一遍!”

      “…”

      “可知是谁?”

      “…”

      “娘!”

      “是…你大哥…”

      据说卫家大哥夫妻伉俪情深,却奈何早年丧妻;据说,卫家大哥情深意重,愣是为妻子守身如玉,不曾再娶;据说卫家大哥极其疼爱其幼弟卫玠…

      想到这,卫玠嗤笑一声,疼爱幼弟?竟是连弟媳也一并疼了么?

      虽然,结合历史,卫玠早知有此一出,但历史是历史,真放在眼前,却还是生气,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扣下来,自己是不接也得接,而且出于对历史的遵循与维护,这顶帽子还得稳稳的戴上,高高兴兴的戴上。

      “儿…你…”卫夫人有些担心.

      “娘,他们可是两情相悦?”想通了,卫玠气顺了一些,喝了口茶问到。

      她本是女儿身,又如何要求另一个女人为她守活寡?再者说,她如今已经有了玉笙,其他人,该离开的便离开吧!

      “好像是的…”卫夫人谨慎的看看四周,确定真的无人,这才开口,“那天,你媳妇儿和你大哥来找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他们一进来就给我跪下了,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云云,说愿意尽他们的能力赎罪,但是请咱们成全他们。我没有答应,我说我要问过你才能给他们答复,然后你媳妇就哭哭啼啼的走了…”

      卫玠走至书案旁,笔走游龙,写下休书,交与卫夫人,“告诉她,对外说这孩子是我的,她跟大哥如何我不管,但离开现在绝对不是时候,待到时机成熟,我便放他二人去做那神仙眷侣。”叹口气,“纵是假男人,我这夫君也却不称职,这休书您且交给她吧…”

      拥抱了一下卫夫人,卫玠再无留恋的走出卫府,距离时局动乱没有几年了,也是该开始计划计划了。

      回到别院,玉笙还坐在院子里看着棋盘,棋盘上仍是之前那黑子将败的残局,旁边的茶已经凉透,下人却不敢去换。

      听到脚步声音,玉笙抬头望来,眼中先是怔楞,再是欣喜,愉悦几乎要溢出眼眶,他起身来迎,卫玠却快走了几步,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玉笙愣了下,环住卫玠腰身,卫玠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欣喜,但是她看起来不太开心,“怎么了?”

      不在乎乐氏和她大哥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心情也确实不好,只是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抛去历史原因,她也不可能去伤害一个稚子。

      只是知道归知道,理智告诉她应该这么做,情感上却接受不了。

      卫玠自玉笙怀里抬起头,双手揽上玉笙脖颈,唇稳稳的落在玉笙唇上,轻轻厮磨,“玉笙,我想要个孩子。”

      卫玠只感觉玉笙的手一下子收紧,腰被勒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唇上更是挨了凶猛的一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迎着玉笙的目光,卫玠仿若被那目光灼了一下,却没有半分退却,也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我知道,玉笙,我们要个孩子吧!”

      话音落,玉笙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几片粉色花瓣随着秋风飞扬,落在二人身上,却丝毫不能打断二人纠缠的目光。

      烛灯燃起,下人退避。

      直至躺在绣床之上,卫玠唯一后悔的可能就是没有吃了晚饭再说那一番话。

      翌日,卫玠清醒之时,身上已经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清爽的很,想必是有玉·田螺先生·笙帮忙洗了澡,换了衣裳。

      想到前一天的情形,卫玠脸颊漫上红云,眸光水涟涟的,更添韵味。

      玉笙叮嘱好下人,端着饭食进来看到的便是此番场景,之后自然是又这样那样一番。

      等到二人正而八经在饭桌上出现之时已经是第二日,卫玠将即将发生的历史加工,以自己猜测的口吻对玉笙说出来,又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玉笙之前虽不怎么出世,眼界却是在的,是以对卫玠所说之事赞同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在滤镜影响下也是随着卫玠去了。

      就这样,二人商定之后没过几日,卫玠便告了病假,在别院修养。

      两人屏退了一切闲杂人等,努力的进行逃亡计划外加造人大计…

      逃亡计划涉及颇广,从粮食草药到住所人员,皆要兼顾,因此暂时未有成效。

      而另一方面,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后,卫玠怀孕了。

      脉是玉笙把的,他似不太相信自己的医术,还特意和卫玠带了易容面皮,去医馆让大夫又诊了次脉,这才确信,卫玠真的怀上了孩子。

      于是,从这天开始,玉笙开始了极度愉悦的准爸爸生活,虽然他要忍受孕期脾气极其暴躁的卫玠…

      “我要吃枣糕!”

      “好~”

      一炷香后…

      “来,吃枣糕~”

      “呕!我不吃了,好难闻!我要吃梅干!”

      “好!”

      半柱香后…

      “佑佑,来,吃梅干~”

      “我不想吃梅干了…我想吃臭豆腐!”

      “...臭豆腐是什么?”

      “啊啊啊啊!!!这什么该死的地方??连臭豆腐都没有!我要吃臭豆腐!呜呜…”

      “...乖,不哭,你教我怎么做,咱们在家里做,好不好?”

      “不好!你做的不正宗,肯定不好吃!”

      “乖~你试一下啦!”

      “不!”

      这样的场景经常在别院上演,卫玠总是任性的耍脾气,玉笙却总是温声细语的安慰,渐渐地卫玠的孕期综合症过去了些,自知之前小人得志的卫玠有意补偿,玉笙也不拒绝,两人终于又回到了蜜里调油的新婚状态。

      这天,卫宅传来消息说卫玠正妻诞下一名女婴,母子平安,因卫玠有孕在身,玉笙便乔装易容扮作了卫玠前去。

      只是不到半个时辰便折返回来,对外的理由是“玉珠”已有八个月的身孕。

      玉笙嘱咐了卫家中人不要外传,又叮嘱“玉珠”前阵子动了胎气,需静养,故此,这别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卫玠生产那天,卫夫人偷偷的跑了出来,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家女儿。

      卫玠本是现代人,知晓适量运动有助于生产,况且这是几千年前的古代,只有顺产这一种方法,她自怀孕以来就有意运动,适量进补,并不贪多,因此,生产的过程是相当顺利。

      因为要请稳婆,卫玠和玉笙在预产期前几天就又调换了身份,卫玠脸上贴了一层面皮,整个生产过程,虽是顺利,却也避免不了出了许多的汗,面皮闷着,就更是难受,待稳婆一离开,玉笙就慌忙揭了卫玠脸上的面皮。

      “佑佑怎么样?”

      “恩,我好累。”

      “对不起!”

      “恩?”

      “都怪我,你才会那么痛!你...流了好多血,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

      “笨蛋!”卫玠紧紧抱住玉笙,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和玉笙的第一个孩子,重7斤6两,男孩,名玉玺。

      ——年少才非洗马才,珠光碎后玉光埋。江南第一风流者,无复羊车不复还。

      永嘉四年,五胡入侵。

      卫玠一早便做好准备,只待时机。

      那一年,卫玠二十五,玉笙二十八,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三岁的粉雕玉砌的娃娃——玉玺。

      卫玠带着母亲和族人举家南迁,一路跋山涉水直奔最南端——相传,那是玉笙的家乡。

      大哥携乐氏、孩子早早的离开了队伍,之后卫玠对外宣称这几人因环境致疾,人未能活…

      漫漫长路因为人的陪伴不再难捱。

      玉笙和卫玠的感情也因为这几年的磨合越发的如胶似漆。

      从京都出来,卫玠便一路的遣散随从,丫鬟,只留了几名因无处可去自愿留下伺候的。

      再往前走便是征南将军简祈然的驻军位置了,得知了卫玠他们南迁的消息后,简将军便日夜苦等,想一睹这卫玠姿容。

      不远处已能看到那飞扬的军旗,张扬、不羁。

      果然,简将军就候在那城楼之上,见了卫玠,躬身作揖,大呼,“姿容于世上难寻,又为权贵,实乃上佳婿才人选!”

      卫玠礼貌一笑,“将军过谦,然,叔宝心中只有爱妻一人,若将军实觉叔宝乃上佳婿才,不若认吾妻为义女!也是一段善果。”

      “诺!”

      香炉岸上,焚香三簇,口上称父,至此,乃为人女。

      卫玠一行继续南行,再渡过江口,便可到达那富饶之地。

      卫玠忆起史料上曾记载卫玠于此忧劳丧命,便原地整顿,开始装病。

      卫夫人用剩余银钱遣散了仅剩的几名仆人,对外宣称卫玠因体力耗损过大仙逝。

      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谁喜谁忧,他们是无法管上一管了,因为他们知道的是,他们一定会幸福下去。

      玉笙:“佑佑,再生个孩子吧!”

      卫玠:“...你不是说不让我再受那种罪了么?”

      玉笙一边吻着卫玠,一边胡乱答应,“要不这次我来?”

      卫玠:“唔!也好!”

      史料:
      卫玠(286—312.6.20),字叔宝,生于西晋武帝太康七年(286年),卒于怀帝永嘉六年(312年)。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人。他是魏晋之际继何晏、王弼之后的著名的清谈名士和玄理学家,初任太傅西阁祭酒,后任太子洗马。
      永嘉四年,因五胡入侵中原。北方大乱,为保存门户,卫玠携母举家南行,由于路途遥远,饥寒交迫,积劳成疾,于永嘉六年不幸卒于南昌。
      世语曰:瓘与扶风内史敦煌索靖,并善草书。瓘子恒,字巨山,黄门侍郎。恒子玠,字叔宝,有盛名,为太子洗马,早卒。

      ——卫玠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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