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干妈到访 ...
-
美国是这样一个社会：你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多少回报。爸妈也总是说：在中国，你努力工作是没有用的，你努力，别人比你更努力，从来就没有个头。在美国，你只要努力了，填饱肚子总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中国，人想的是怎样能出头，出头才有饭吃；在美国却想的是怎样才是更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帮助更多的人。
我对此是坚信不疑的。人生的目标从来不是挣比别人多的钱，泡身材更好的姑娘，而是自己心灵上的宁静。
我一直准备着自己，在机会到来的时候，才能奋起一跃，牢牢把握。
六年级的下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我在日历上划掉昨天的日期。一，二，三，我将厚重的日历向后翻了三页，按在墙上，细细的看这着日历上红色水笔框出来的日期。距离今天还有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以后，我就要踏上欧洲了，那个历史纷呈的欧洲。古罗马的角斗士，多瑙河畔的游船，伦敦眼前飞舞的大雪，都灵的巧克力，还有繁复的米兰大教堂，一一在我脑海里闪过。
‘哗！’被翻起的日历突然从我手里滑下，差点打到我的鼻尖。我吓了一跳，但因为还沉浸在画面中，身体在原地一动没动。
‘叮咚’我听到门铃响了。工作日会有谁来呢？爸妈都上班去了，我只能从二楼跑下去开门。
‘来了，稍等一下。’我跳下最后几级楼梯，跑到门前，踮起脚凑在猫眼上往外看。
那是一个穿白裙子，宽边帽的女人。她离得有些远，侧身站在回廊边缘，注视着柱子上攀爬的蔷薇。有些冷漠的姿态，一点不像等待开门的人。
我又向猫眼凑得近了些，打量着她的侧脸。‘我好像认识她，’我心里这么想，‘不，我绝对见过她。但她是谁？在哪儿见过呢？’
我打开门，她没注意到。
‘抱歉，咳咳。’我清了清喉咙，她转过身来，冲着我一笑。‘是你按的门铃么？’我问。我终于看清她的长相。
‘林湜！’爸爸的声音从街对面传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老爸打断。
她偏了一下头，好像搞不清楚声音从哪里来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我，又看向我身后，写满了疑问。
‘干妈？’我也有些迟疑。
‘你长高好多，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她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爸在么？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
我指了指她背后的街对面，老爸正锁了车向这里走过来。她转过身，‘我说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果真是干妈，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
‘哈哈哈。’老爸招呼着干妈进门。‘进来进来，鞋子不用换了。’
‘儿子，叫人了没？’老爸拍拍我的肩膀，把我往前一推。
‘叫过了。’干妈接过话头，‘你干嘛这么正经，小一都给你搞得无语了。’
‘礼不可废。喝点什么？’
‘谢谢，白水就好。恩，真迂。’
‘我哪里迂了，美德要传承下去。诶，你在飞机上吃了什么没有？’老爸边笑边走进厨房。
‘飞机上吃了没吃，没什么大区别。’干妈把帽子挂在门边的架子上，示意我一起去厨房。
老爸端过三杯白水放在桌上，‘怎么没区别啊，平常人吃了就是吃了，谁像你吃一小半，挑了一大半的。儿子，你可别学你干妈，挑食长不高。’
‘老爸，我没挑食！你能换个新话题么。’总拿我小时候挑食的习惯说我，改了好多年了都。干妈只是坐在一旁笑，一点声音也不出。
‘怎么不锁门啊？！’老妈的声音从玄关传来，‘林湜到了么？’
‘在厨房，就差你一个了，’老爸听到妈在脱鞋的声音，连忙说：‘别脱鞋了，直接去饭店吧。’
‘你急什么，让笑晓喘口气。也让我定心喝点水。’干妈悠哉哉的啜了口水，开口训老爸。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老爸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妈踏进厨房，刚好听到老爸的嘀咕，笑道：‘是啊，某些人急的成太监了。’
‘笑晓~’
‘林湜~好几年没见了，你怎么这么忙啊，都不来玩，每年只有几个电话。’
‘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瞎忙什么，感觉也没做什么正经事，也没过多久。今天一见到小一才突然感觉到真是好几年过去了。’
‘小一都长好多了，认不出来了吧？’
‘差点，他长得好快。’
女人讲话真是没什么营养，我转向老爸，却见他听得认真。
我悄声对老爸说：‘爸，我们真的得在这里听她们闲聊么？’
‘你听听有好处，以后交女朋友肯定得听她说这些。’老爸难得得不正经一回。
‘老公！你又说些有的没的，教坏小孩。不爱听，你们两就去开车吧。’老妈大手一挥，农奴解放。
‘行。儿子！换衣服，我们去开车。’老爸推着我上楼去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干妈到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