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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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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很小,只有一张很小的木床,要活动就要上甲板。之前我一直北疆护国,北疆多沙漠,所以坐船不仅头一次,还有些不适应。船从分道进入了主航道,船两边就只有茫茫江水。又碰上起风天气,船左摇右摆,走在船上就像喝醉人走路一样。抓着围栏向远处望,水天交接,看久了越发头晕。船老大正好换班去吃饭,看到我脸色苍白,无比难受的扶着栏杆,笑了起来:"驸马是北方人吧头回坐船"
我的胃里正随船翻江捣海,时刻都有喷出来的可能,所以哪敢开口,只是用力点点头。
"没事,没事"船老大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回舱去躺会,坐船呐习惯就好了。"说着扶我下了甲板。
闭上眼躺了会,果然舒畅了一些,睡意也渐渐袭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额头冰冰的,就想伸手去摸,被人轻轻的打了下:"别动!"
"公主!"听到她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公主,这使不得,在下这如何受的起。讶异于公主的出现,而且这种伺候人的活有下人做,她却自己动手。想来上次她也自己亲自要给我上药,又喂药,而且是对一个罪臣,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把从我额上掉下来的毛巾,放进边上水盆:"你是本宫的驸马,有何使不得"
"在下不过是个罪臣,公主不杀在下己是万幸,谈何驸马"我苦笑着回道。
"你愿不愿当本宫不管。"公主瞪了我一眼:"不过此时想必父皇己收到驸马被寻回的消息,你若不当,父皇可是极要皇家颜面的。"
"公主你这是何意啊!"当初还以为只是恨我骗她身份,留她身边做些苦差,顺便牵制我父王和天禅派。没想到她逢人就说我是驸马,这么场假凤虚凰的荒唐事她还真要实办了!
看着我焦躁的样子,公主从袖笼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我:"这个你放好,若回京之前你再还给我,本宫就成全你!"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表情倒是平静,不像一时之意。
我小心接过来揣进怀里,心说你这么说了,我就保管到你回京,到时还与你,也不算违约。不过公主这么折腾到底图什么实在琢磨不透。
见我收好荷包,公主从床边端过一碗粥:"本宫听人奏你晕船,让厨房专门为你烧了清粥。本宫之前光顾漕运之事,忽略你不习水性,这一路要辛苦了。"
这话说的温婉轻柔,关切之意让我不禁有些感动。从小到太行山习武,虽师傅和师兄师姐对我也很照顾,但师傅和师兄话很少,师姐说话比较直,关键一个公主竟然对自己考虑不周而有歉意,这实在是没有想到,也对自己之前对公主的一些负面想法竟然有些惭愧。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低头接过碗,认真喝着粥。
"別光喝粥,本宫让他们准备一点小菜开胃。"说着她又递来一碟腌青瓜:"这是这边的特色,你一直在北边,一定没吃过。"
我拔了一些放在粥里,青瓜又脆又爽口。本来晕船晕的胃里东西直上涌,但几口青瓜小粥,竟有了些胃口,一碗粥很快见底。拿着空碗有点不好意思,总不能递给公主吧。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起来。也是凑巧,船忽然晃的厉害,本来站起来了,这一晃又跌了回去。
公主在一边看的咯咯笑了起来,拿过我手上的碗:"别逞强了,躺着吧,本宫再给你盛一碗。"
"不可!"这哪是我能担当的,赶忙又起来拿过碗:"在下何德何能,况且之前之事在下也是带罪之身,公主能为在下这般,在下铭记在心。"
"唉"公主叹了口气,神色暗淡下来,看我神情坚决,便把手上的小菜放在桌上:"罢了,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一甩袖子出了门。
感觉舒服了点就躺不住了,上甲板呼吸点新鲜空气。太阳正好一半落下了远处的地平线,金黄色的余晖照着靠着围栏的公主,她的衣裙随风飘荡,侧脸映着金光,脸颊的酒窝深陷。只是那一双紧促的秀眉,让我晃了神,竟然伸手去抚平。
公主被我的举动惊到了,咤异的回头看着我。这时我才回过神,手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像被烫到了,瞬间收回手,脸腾的就烧了起来,赶紧跪下叩头:"公主!在下在下在下冒犯公主,请公主恕罪!"
不敢抬头看她,低头等了很久,却听见一声轻轻叹息:"起来吧,陪本宫看看风景。"
长长吐了口气,好在她没有在意。起身时,公主己经转身看着远方的落日。我尴尬的站在她身后,一边狠狠在心里骂自己,是不是疯了。
好在侍卫长及时出现,打破这僵局:"启禀公主,前方即是水匪出没之地,这天色又渐黑,外面着实不安全,还请公主移驾回房。"
"不必了!"公主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本宫倒要看看那些水匪如何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