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sip Boy绯闻帮》萌妖夭

20、 「Gossip Boy」11

　　距离合作舞台还有15分钟。待机室，鹿晗仰头看着直播屏幕中MC的舞台报幕。眼神是空洞的，弯下腰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膝盖。
　　练习时的跌倒，他右手手肘留下一大片淤青。
　　左腿微微作痛，还未散去。原本不明显的症结，正在扩散。似乎简单的动作都会变成困难。
　　“鹿晗，舞台准备。”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门缝中挤进来的冷空气冻结成无数水分子笼罩在失落少年轮廓上。
　　鹿晗点头答应。从椅子上起来，试着将重心调到左腿，脚骨用力却还是无法支撑他的重量，向前倾去。
　　手肘抵在墙边，不顾及那淤青的疼痛。头慢慢靠近墙边，一片冰凉。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身体状况，要让他怎样面对？
　　视线垂在墙根，他看到自己的左腿。小腿的部分，血管细细地，微凸出来，像是条青色的尾绳。
　　——怎么会这样子。
　　拖着左腿，鹿晗靠在墙边。手掌撑在桌子上，骨节泛着白色。调整重心，他尝试着将自身重心都换在右腿上。
　　——无论如何，合作舞台都要上！
　　稍作适应，他能够不借助外力的依靠行走。只是速度要慢很多，但这不代表左腿的疼痛会减少分毫。
　　“呼——，只要慢慢来就好了。”
　　鹿晗，这样安慰自己。

　　另一边。
　　丽水中韩歌会排练现场。
　　虽然节目还未开始正式开始彩排，中国的歌手还未入境。但是SM这边已经将成员们拉到场地，接上耳麦进行预先演练。
　　偌大的场子，只有EXO十个成员，显得更加空旷。排练中，大家没有化妆。素颜下，除去眼线的孩子们都是最透明的存在。
　　MAMA都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旋律。因此，这样除去伴奏的直接表演也是可以的。
　　经纪人坐在台下，细微地控制着场子。
　　整齐的动作，成员们都在用力诠释着歌词。可是到M队合体时，Chen却唱破了音。经纪人叫停，只有Chen的声音渐行渐远地。
　　“对不起，对不起。”Chen抱歉地鞠了一躬，喝了口水调试着嗓子。
　　LAY有些着急，他知道昨晚Chen喝了很多红酒，现场的破音也许是因为酒精刺激而造成的。
　　很纠结，但又不能说明、LAY建议大家歇一歇，给Chen个缓冲的时间。
　　休息中。
　　Chen依旧在纠结自己给成员们带来的负担，只身坐在高台的一角，就像昨晚自己做的一样，就这样一言不发。
　　视线盯在地面上的红点。
　　LAY想走过去，被XIU MIN拦住了。他摇着头告诉他，Chen想自己安静一下。
　　“也许，他需要我。”
　　简简单单，LAY这样告诉包子。
　　……
　　现在的天早就进入了秋季，天色中会朦朦胧胧地罩着成无奈的色彩，没人能逃过这气氛的调侃。
　　风，有些萧瑟。而首尔的地很干净，地上没有什么是能够被吹起飘散的，除了散落一地的落寞。
　　每个人的落寞都夹杂着失意。秋风吹过，那心底的秘密被掀起，摇曳着旋转不停拉扯，这大概就是秋天会莫名惆怅的缘由了。
　　秋天，是会想很多事情的节气。
　　LAY悄悄地坐在Chen身边，拿走那瓶见底的饮料，换成矿泉水塞到对方手中。
　　“不要总是喝饮料。”
　　Chen笑了笑，也许这是连带反应，他总是爱笑的。但，LAY依旧很开心，无论如何倩倩都还是刚认识时候那个他，没有变。
　　“在我面前，不用掩饰。”LAY拦过Chen的肩膀，就像鹿晗经常对世勋做的那样。修长的手指点在Chen锁骨上，像是某种节奏“你，就是你。”
　　——没有人，会强求你变成某个人。
　　Chen看着LAY，他的眼神很笃定。就像是在传递一种很坚强的信念，坚定的执着。
　　“我……”Chen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再次跑出微笑掩饰眼底的无奈“还没适应。”
　　——我只是，还没适应去改变一种持久以来的习惯。
　　Chen手指停留在矿泉水瓶上。自己也许还没适应改掉口渴就和饮料的习惯；没适应去改变喝奶茶只喝同一口味的习惯；没适应……
　　——没适应，他就再也不会走进自己生命……
　　“蕾蕾——”
　　“我在。”LAY顺势抬起头，撞进对方视线“你说。”
　　Chen在迟疑着如何开口，自己就是这样。总是在迟疑着，因为迟疑，自己错过了，最终要承担的还是自己。
　　无可替代。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嗓子。”他微颦着眉头，迟疑着。
　　LAY笑了笑，笑容里像是攒进了所有阳光。原来，不只有鹿晗的双眸中才会有星光。
　　总有些事，有些人：
　　——在身边，拥有的，看不到。
　　“你既然不想说，我便不会问。”LAY表情很认真，像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有你在身边，是我的幸运。
　　Chen沉默了，LAY就这样陪她等着。知道他再次开口，LAY都没有一次催过他，因为他知道，每颗心都是值得被守护的。
　　“昨晚，我喝了很多酒。”Chen眼中的落寞在一点点消逝，瞳孔被薄雾笼罩着，渗出水汽“因为我真的放不下，放不下却没有办法。”
　　“我明白。”
　　“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队里也是，成员们都比我要强大很多，似乎我进SM从开始就是个……”
　　Chen没有说下去。
　　——从开始就是个，错误。
　　“虽然，我不想说什么，但……”LAY也跟着沉默，眼前的Chen是fans从没见过的自卑，他抬起手停留在对方额头上“但，你真是个笨蛋——！倩倩，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哦，痛！”
　　Chen吃痛地捂着额头，刚才还温温柔的蕾蕾对自己下了狠手。手指用力地敲在Chen脑门上！
　　“居然还知道痛！”蕾蕾犯坏地挠在Chen身上。他知道倩倩向来都是最怕痒的，“那还知道不知道痒痒啊，哈哈。”
　　有时候，一句玩笑就能驱散阴霾。也许，很多事情都被复杂化了。在张艺兴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很简单的。
　　——因为简单，所以快乐。
　　渐渐的，Chen笑容也在明朗。还好，那个阳光下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对嘛！别想那么多，你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停下来，LAY告诉他，一字一句的“你，就是你！”
　　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凉爽的空气。自由自在，谁说不是种快乐……
　　腕表，时间在慢慢划过。

　　那边，Music Bank也落下帷幕。
　　所有歌手和MC都聚集在舞台上，接受着最后的音乐洗礼。每人脸上都是最灿烂的表情，那是童话般精致的面具，聚光灯下，他们摘不下的。
　　鹿晗站在后面，身前歌手都在抢着镜头的出镜率。很少有人像鹿晗这样，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即使这样，他也不敢摘下面具。
　　人群中，他紧紧攥着裤子。长时间的站立，已经快要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移空重心的左腿微微颤动，紧接着鹿晗额头便渗出了太多太多的汗。
　　强撑着，他看到了后台为他鼓劲的世勋。便收回了所有痛苦的痕迹，嘴角的笑是很勉强的：
　　——世勋啊，你在看着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