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sip Boy绯闻帮》萌妖夭

15、「Gossip Boy」9

　　“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哦。”
　　耳边是医师的声音，看不见只能靠触摸去感受周围的一切，鹿晗真的已经受够了。今天是除掉纱布的日子，鹿晗一早就很早地醒来，等待着医师的召唤。
　　阳光从树的缝隙中渗进来，洒在身上总是暖暖的。鹿晗看不到，只能用皮肤的温度变化，接受自然的洗礼。
　　——当我再次看到世界，要捕捉身边最美的瞬间。
　　鹿晗脸上笑容淡淡的。
　　“摘除纱布，会有两种情况。”医师扶着鹿晗慢慢地走出屋子，鹿晗听着她的声音，却没法分辨对方此时的表情变化。“一是很幸运的回归光明，二是……”
　　鹿晗一怔，心中有种无名的恐慌，不禁握紧了搀扶他的医师的手。医师吃痛地低呼了声，鹿晗这才缓过神，知道自己失礼了。
　　——二是，永远存活在黑暗中。
　　“我想我知道第二种答案了。”鹿晗重重地叹着气，即使这样也不能削弱他心中分毫的落寞，面对着未知，人们总是想要选择逃避。
　　走廊里，他停下脚步。
　　“害怕了吗？”
　　“不是，”鹿晗缓缓地开了口，一字一顿的“我只是在后悔一些事情……”
　　——如果，真的看不到了。真的，真的想再看世勋一眼。
　　“你也不要这么消极，这种事情很难说的。”
　　随着尾音的坠落，鹿晗被带进一间密闭的房屋里。他清晰地听到了门锁齿轮相互咬合的金属声音，这里，说话会有些回音。
　　医师告诉他：现在要除下纱布了，请他做好准备。理智地接受接下来发生的未知。
　　没有迟疑，鹿晗肯定地点下头。
　　当手指移到鹿晗脑后，眼前的紧绷慢慢褪去。鹿晗左手微微地攥起拳头，心头的紧张难以压制。一层层，纱布褪去，露出他那双久违的双眸。
　　鹿晗很安静地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就像接到了天使的传音，鹿晗眼球在眼睑下慢慢转动，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剧烈地收缩，聚集着焦点，可是……
　　漆黑，慎人的漆黑。
　　鹿晗用力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还是无尽的黑暗。放在眼前的手指，却是看不到一丝痕迹。
　　瞬间，坠入谷底的心。
　　——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垂下脑袋，耳边再也没了声音。他坐在椅子上，像是失去灵魂的雕塑，纱布被他用力撕扯在手中，红色勒痕刻在掌心，可怎及心中的刺痛。
　　黑暗中，鹿晗忽闪着眼睛。
　　——对不起，哥真的无法守护你了。

　　“啪嗒——！”
　　庆生礼花在鹿晗耳边‘砰’地炸开，随着亮光，鹿晗看到了光亮！真切的光亮，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眯起眼睛，指缝间他看到了带着尖帽的KAI，光束一点点亮起来，周围浮现出更多的面孔——
　　伯贤、俊绵、CHEN、KRIS、灿烈……还有吴世勋。
　　鹿晗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视线被一张张笑脸包裹着。他看到了他们，真切的。
　　“粗卡！”灿烈依旧是那张从来都不会控制笑意的脸，他大声地冲着鹿晗打招呼，就像是分别了许多年的朋友。
　　“鹿，欢迎回归！”虽然CHEN每天都陪在鹿晗身边，但鹿晗依旧是很激动，他走过去搂住了CHEN。
　　——真的很高兴，能重新看到你们。
　　KRIS走过来，分开两人。举起拳头轻撞在鹿晗瘦弱的肩膀上，表情虽然很严肃，但眼睛里满是温柔：“幸好你回归了，不然TAO迟早会烦死我。”
　　鹿晗点着头，视线游走在成员们身上，所经之处却没有世勋的影子。一秒的迟疑，下一瞬间他就被扑上来的TAO差点推到墙上。
　　TAO是很重感情的孩子，他紧紧地搂着鹿晗。鹿晗也拍着他的肩膀，他感到对方的啜泣，便安慰他：“桃子，我这不是好好的？！”
　　抬起头，鹿晗看到了TAO满脸挂满的泪痕，鼻子都是红红的。一双幽怨的眼睛望着鹿晗，眼中都是委屈和后怕。
　　“你下次要是再敢受伤，我就不理你了！”
　　“ok！我保证，别哭了。你可是独自散步的浪漫熊猫TAO，哭的跟只兔子一样。”鹿晗安慰他，看到TAO破涕为笑的脸，他是无限的心安。
　　密闭的房间，被根根蜡烛围绕着。烛芯萦绕出光芒，照暖了这个少年的心，一张张笑脸被他收进心里，融成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珍藏。
　　身后，慢慢靠近的脚步。
　　是在鹿晗看不到的方向。世勋端着蛋糕，烛光照亮他帅气的脸颊，瞳孔中，摇曳着火焰的倒影，鹿晗也倒映在里面，占据了全部。
　　“哥。”简单的单音节，世勋昨晚练习了很久。心里有那么多想要倾诉的话，此时却化为一个字。
　　——有种感情，是很难表达的。
　　鹿晗应声回过头，看到了原本今生再也无法见到的面容。嘴角笑容僵持着，就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两人之隔，仅是一个蛋糕的距离。
　　一周不见，世勋的脸比以前更加削尖的些。日渐的消瘦，鹿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如若，没有暂时地失去视力，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盼望地再见到世勋；如若，没有暂时的分离，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念竟是这样的倔强。
　　——现在，他就出现在自己身边。
　　烛火摇曳，照亮两人的空间。世勋事先打破了沉寂，他把蛋糕举得高高的，骄傲地指着：“鹿晗哥，这可是我做的！”
　　鹿晗很惊讶，没想到萌娃娃世勋居然还会做蛋糕，一向他对于料理都是不感冒的，居然为了他……
　　“嗯，我很喜欢。”鹿晗不由分说地接过来，鼻息间尽是香醇的奶油香。
　　世勋拍着手，因为在某个瞬间。他看到鹿晗的瞳孔中的人影，那是自己。带着满心的欣喜，点亮了灯。
　　成员们都聚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医师也在微笑着冲他鼓掌。现在，鹿晗似乎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第二种情况，都是医师瞎编出来的。
　　为的是，给自己个惊喜。
　　鹿晗坏笑着勾起嘴角，忽闪着眼睛看向医师。医师是很委屈的表情，她忙摇着双手：“不要看我。这都是他出的主意。”
　　指尖冲向吴世勋。
　　世勋吐着小舌头，躲到俊绵身后。调皮的样子，像个搞恶作剧的八岁小孩子。
　　“本来还想要签名的。”医师撇着嘴角，摆弄着听诊器。她责备地看了眼世勋“都怪你，我也是EXO的fan呢。”
　　——EXO的fan。
　　成员们都笑开，不大的空间里全都是笑意。伯贤从书包里拿出了最新的MINI专辑，双手送给了她。
　　“真的很感谢您，还给我们健康的成员。”
　　医师被说的有些害羞，便装作不在意地打开礼物。上面满满地签上了每个人的名字，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分量最重的礼物了。
　　最顶端，还特意留着空缺。
　　那是留给鹿晗签名的地方。鹿晗接过专辑，视线却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终于，鹿晗签下自己的名字，在世勋签名旁边。
　　小字的部分，大家都没有注意，他写下了——
　　SL。
　　这是他们名字的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