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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猫泽和凉二的初次见面 ...


  •   感觉到耳边有纷纷杂杂地争吵,那恼人的声音打扰得人不得安宁,我不甚高兴地皱起眉头,将脑袋向靠里的方向又蹭了蹭,试图还自己一片安静。
      我的动作似乎得到了一些成效,明显压低嗓音的话语让我舒心地放松了紧绷着地表情,渐渐,再度陷入了黑暗的梦境。

      我从来不做梦,一切都只有黑暗。
      我亦不害怕黑暗,反倒喜爱着它,自己心跳的频率是这里唯一的运动。

      睡眠中的世界你很难计算时间,我只觉得自己头不再发沉,眼皮也不再僵硬,这才悠悠地转醒,而首先映入眼帘的的就是猫泽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发丝似有似无地轻触着我的脸颊,眼神仿佛要把我刻到骨子里,永远地相伴相随。
      那双蓝色的魅眸因为我一霎那地睁眼而略带惊讶,虽然我认为这惊讶多半是他自己假装的,随即变为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嘴角一挑,又一手勾向我的腰,使得两人更近,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春绯,你终于醒了。今天会议已经结束,我来送你回家。”他的邀请灵巧地绕过一切杂乱,钻入我的耳内,挑逗着尚未清醒的灵魂。

      我攥了攥手心,发现刚睡醒的身体无力到还不懂得如何控制肌肉的伸缩,就连伸手将他推的远一些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我无奈地承受着猫泽的引诱,扫向四周的眼光发现诺大的第三音乐教室,仅我二人。

      “咦?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干涸的嘴唇引动作的牵引而有些疼痛,这倒稍稍使我清醒了一些,嗓子里也是一片干涩,声音被连带着缠上了几分沙哑。
      猫泽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但还是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让我足以呼吸到清爽的空气。

      “会议结束,他们自然是回家了。经过商讨,最后决定由我来护送你。”说到最后这一句时,猫泽脸上又绽开了笑容,我这才发现斗篷的帽子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摘下,夕阳的余光透过落地窗涂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因为,单是环一个人就不可能会同意这个决定,他绝对会是吵闹得让镜夜直头疼的。
      “环前辈怎么样了?我看见他也睡过去了。”我晃了晃头,驱散走了再次聚集起来的瞌睡虫,调整了一下双眼的焦距。

      猫泽不太满意我刚醒来便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嘴角向下撇着,佯装不高兴地扳过我向四处瞥望的脑袋,直到我的视线里不得不全是他时,他才稍稍放松了些:“他?可能体内有抗体,只睡了十分钟就又睁眼了。这次的计划有百分之八十出自他的创意。”
      百分之八十是须王环订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也冷飕飕地,猫泽稍微搂紧了我。

      “计划是什么?”我牙齿上下打着磕,没有想到在安装了中央空调的教室里还透着窗外那股萧瑟未去尽的冷意。
      那双蓝眸充满着笑意,胸腔因为想到了什么而不停地颤动着,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不过说话的声音中还是能听出克制不住地嘴角抽筋:“除去他的措辞不太让我满意外,春绯,我认为他的那个计划还是相当娱乐了我。”

      “到底是什么计划?”我面部的肌肉僵硬地开始自主抽动,不协调的表情映在了他的瞳孔里。
      我脑子里飞速地过滤着各种信息,那些模模糊糊的情节就好像是一滩浓稠的浆糊,你越是努力地搅拌,便发现越是一团糟,粘粘糊糊的到了什么也分辨不出的地步。

      猫泽又笑了笑,这次决定开口向我说明,但是,我却又抢先捂住了他的嘴,我突然间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那个,嗯,梅人你不用说了。”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我想,在体检前保持愉悦的心情还是比较重要的。”
      毫不掩饰地,他的脸上带上自然而然的笑容,我的话似乎总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感到舒快。

      “好,都听你的。现在我们回家吧,已经六点了。”猫泽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好被压皱的斗篷,俯视着还窝在沙发上的我,礼貌地问道:“春绯啊,你是想自己走,还是希望我抱你到车上?”
      说完,他就作势向我靠近,一副要把我公主抱抱起的模样。

      我赶忙摆手示意自己足以应付这点小事,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胡乱抚了一下衣服下摆。再抬头时,正撞上他凝视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表情,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自己再次被他耍了。
      为什么,似乎一旦扯上这个人,我的淡定、我的自如就全部消失殆尽了呢?就好像在他的面前,我总是矮上一节,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班门弄斧。

      看着猫泽关上第三音乐教室的门,我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用了什么招式,猫泽才做到让那群家伙安安静静地离开?即使双子因为有事没来开会,东泽世也莫名其妙地没了踪影,可是剩下的那几个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一想到镜夜前辈那看得人直发毛的眼神,我对猫泽就涌现了一股不甘不愿的敬佩之情。这黑魔法部部长果真不是白当的,不像是我部的那位挂名部长,完完全全地是个傻瓜。

      “咦?没有锁门吧?”我被他强揽着往外走,转头回望那门锁。
      猫泽收紧手,让我注意脚下的路,回转楼梯扩大了他的音量:“镜夜还没有大方到把HOST部的钥匙给我,过会儿会由他的家仆来锁。”
      镜夜对于猫泽还不是一般的不信任呢,甚至带有了点针对的意味了吧?我琢磨着猫泽刚才说过的话,直到一声“请上车”的恭敬邀请才回复意识,而这时,眼前已经是一辆黑亮的轿车。

      “丰田?我以为你的车会是奔驰宝马一类的。”我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辆日本大众车,放在城市里,只会是一般上班族所拥有的普通类型。
      猫泽将挡在眼前的黑色假发拨到耳后,蓝色的眼眸闪着莫名的光:“这辆车是为了接送你而专门准备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引人注目。其实我本人更喜欢沃尔沃,安全性能第一。”将车门开得更大了一些,他的眉眼中添了些许调皮:“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上车呢?我可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一瞬间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发慌,我胡乱点了点头,钻进了前排。
      猫泽细心地为我系好安全带,然后才关好门,从另一侧坐上了驾驶座。

      “你本人开车?”开引擎调后视镜,动作做的极为熟练。
      “你没有注意到今天我没有带任何司机和侍从吗?”反问了我一句,猫泽已经将车缓缓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我哪里会特别在意这些事情……在我们平民看来,身后没有跟任何人才是最正常的耶。

      掐指算了算时间,我与猫泽的年龄应该只差两年:“梅人,你到十八岁了吗?”

      将音乐调为班得瑞的专辑《瑞雪》,猫泽将安全带拉到了一个更加舒服的位置:“打开前面柜子,取出那个蓝色的夹子,你能从那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我的国籍是美国。”
      我收回了刚伸向前面的手,改为抱紧双臂的姿势,靠在皮椅上,眼睛瞄向窗外。

      我一向最讨厌小型轿车里的皮料和汽车香水的味道,那种掺杂着现代化工业的味道会让我感到恶心和窒息。所以,有时候即使我在学校逗留到很晚才回家,也不会去考虑打车,当然,在樱兰附近也很难打到出租车,除非打电话预订。
      “梅人知道我家在哪里?”刚开始的相同还以为只是碰巧,可是到了后面,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就连我常走的小路也不曾落下,如此的轻车熟路比我这个已经走了这条路三个月的人还要熟悉。

      没有转头看向我,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地就像在上一个丁字路口时他就是知道应该左拐:“这种小事凭感觉就知道了。哪里有你的痕迹,对于我来说是一目了然的。”
      我的痕迹?脑海里第一个映出的联想就是拖着长长鼻涕般液体的蜗牛,身后是错乱的银色残留物。我忍不住扫视了一圈,确认没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记号。

      余光撇到我的举动,猫泽伸手拍了拍我的脑门,声音中能听出好笑的语气:“别胡思乱想,不是你留下了什么,而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凭你这样不解风情的性格,究竟是如何在HOST部生存的?而且指名率还能直追须王环。”
      请不要在开车的同时还做吃我豆腐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梅人调查过我的资料?”所以才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不满地摇摇手指,猫泽的嘴上说的不耽误他快速地穿越在拥挤的道路上:“不要把我想象得和你们部的那个幕后黑手一样还和你父亲联系。春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有这样一种直觉呢?”
      “镜夜前辈和我爸在暗中联系?!等等,你说什么直觉?”
      “可以把任何与你有牵扯的东西都找出来。”

      “不是我不相信。”顿了顿,我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重新开口道:“而是我不希望你是如此的。我不希望有人对我过于关注,把精力都放在别人身上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方向盘上的毛皮套被握得出现褶皱,他的呼吸声比刚才要沉重了一些。半晌,才恢复了平静:“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推到千里之外。”

      “哪有……”我小声嘀咕着,只是确定一下你炮灰男配的身份而已,我无意让自己的生活变成一场爱情喜剧。

      “但是,很抱歉,虽然你不愿意我如此,但我还是改不了了。”猫泽转向我,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是天生的本能,就算舍弃掉骨肉也不会改变。”
      我愣神地盯着他的侧脸,刚才那带着几分悲伤的表情就如同烙铁般印在我心里,焦糊的味道隐约只有我可以闻见。

      流质感的光一遍遍从玻璃上一闪而过,一去不复返,却又轮回不断。
      我不知道我还想了些什么,只是瞳孔的焦距始终不能聚集在一个点上,涣散地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茫茫然下了车,正撞上猫泽。
      他背对着我站在原地,像是在面临一个复杂的对手。

      “嗯,怎么回事……”我揉着头,并没有撞疼,眼前却开始冒着金花,还没等眼前景象恢复正常,一个身影重重地扑到我的怀里,带得我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呜~女儿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你了~”脑袋窝在我脖子旁边,一股玫瑰的香水味萦绕在我的四周。
      又换了一款新的香水吗?

      我叹了口气,把扒在我身上的这个人拽了下来,掏出手绢擦干净他有些花掉的妆:“爸爸,以后不要再用眼药水假装了,你的化妆品根本不防水,这黑眼圈太吓人。”
      被揭穿也不见任何的虚心表现,凉二反而更加霸道地倚在我的身旁:“那也是爸爸关心你不知道怎么表达。你看,一会儿不注意,你身边就多了这么大一只臭虫。”边说还边向猫泽瞪去,就像是在说“说得就是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一样。
      “爸,不要这么无礼。这是三年级的猫泽前辈,在学校他很照顾我的。”我把凉二扶好站起。

      “藤冈先生,你还记得我吗?”那种带着冷意的话语毫不掩饰的投了过来,我有些诧异于猫泽抛弃了他向来无懈可击的礼貌,只是顺着他的视线,能看见凉二对我亲昵十足的动作。
      抓着我的那只手骤然一紧,凉二缓缓站直了身子,脊梁挺得极其笔直,仿佛在支撑着什么宝贵的东西。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声音夹杂在冷冽的风中吹得人耳朵生疼。

      “原来是你,十五年前你便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爸爸这样的语气,哪怕以前他多么的生气,甚至是那次我理直气壮地去酒吧打工,他也没有这样的冷酷骇人。
      那一句话中,不算多的音节里渗透了多少恨意。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我今天来也只是想告诉你,别被表象欺骗,轻信了别人。”那种独属猫泽的遥远质感的声音我只有在第一次和他相遇时听到过。
      孤傲与尊贵,不容否决的王者之气。

      “哼,信这世上任何一人也好过信你。”凉二渐渐松开了我,射向猫泽的视线就像是两束利剑,锋利到可以将风割破:“我不会让她冒任何风险的。”
      眼眸的蓝色沉如蓝墨水,深不见底:“我也不会让她有任何风险。”
      相似的话是相抵的剑,双方都拼尽了全力去维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你的道路只会让预言实现,我不会允许。”
      “信我是你最好的选择,预言不过是一种证明改变的形式,不必拘泥于字句。”

      小路的那一侧是正西的方向,暮光把凉二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也把猫泽藏在斗篷下的脸庞染上了更加朦胧的金芒。

      我隐约中似乎明白了这两人在争辩的事情,可是却更看不透过往的纠纷,我的父亲绝对对我隐瞒了重要的东西。
      我相信他是为了我好,可是,幸福是不能从自己角度去看待的,只有当事人才真正了解什么是幸福。

      “梅人,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爸爸,我还要赶快回家做饭,咱们也走吧。”我击掌将他们的视线勾来,附上一个笑容。
      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刻便可以解决的,僵持是最为无用的办法。
      今天猫泽的护送果然是另有含义,一石二鸟也说不定。

      公寓隔壁邻居家都亮着淡黄的灯光,偶尔传来一两声杂音,这就是最最普通的生活,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如我现在般平凡。
      从超市得来的钥匙链正在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我借着隔壁的光线把钥匙插入钥匙孔中,轻轻一转,向里推开了门。

      我自顾自地先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整理好的青菜,取出锅,打算只是简单地做几道小菜。
      能听到某人磨磨蹭蹭换鞋的声音,然后是“嘭”的关门声,从里面锁好了门。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我的询问,凉二试探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问我吗?”往日磁性中带着数不清活力的声线沉静了下来。
      “哦,你今天晚上想吃咖喱吗?”我把炒好的青菜盛到旁边的碟子里递给他,然后开始考虑荤菜要做什么。
      接过碟子摆放在被炉上,明明已经到了春季,凉二还是怕冷得不愿意把它收起来:“是想吃,可咖喱配青菜有些不搭耶。”想了几秒,他继续道:“我让你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希望我问什么?”我先把冻好的鸡肉块放在微波炉里解冻,又从柜子里搜出咖喱块和洋葱用来炒咖喱酱:“就决定做咖喱了,咖喱速度快。现在已经七点了,不能扰乱生物钟。”
      “啊~非得吃咖喱不行吗?前天刚吃过咖喱啊~”看见我已经把咖喱块融在了锅底,凉二姣好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不满地咂了咂嘴。

      我加入了鸡块和胡萝卜,手上的活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抗议而慢下来:“你总不能期望天天都吃不同的菜吧?我是学生,不是厨师。”
      “那也不能隔一天吃一次咖喱吧……”嘴里小声嘟囔抱怨着,长睫毛委屈地忽闪着,可惜类似场景我已经见得太多了,而且,相比之下,HONEY前辈的含泪样还是更具杀伤力。
      想要色/诱的大叔请离我远一些,男人年纪上了35就不要妄想卖萌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想吃的吗?”
      “那只是客套话啦~”
      “……”

      我将咖喱“铿锵有力”地放在了被炉上,一脸明确的表情“吃不吃随你反正就这些”,自己搭配好了饭菜,开始享用。
      凉二有气无力地将咖喱浇到米饭上,刚浇了一半,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女儿啊……你刚才岔开话题了吧?”

      “嗯?什么话题?”我埋头吃着咖喱,今天的配料掌握得刚刚好,吃完一定要把数据记下来。
      筷子敲在碗边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凉二又重复问了我一遍:“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口气严肃到陌生。

      我舔掉筷子上的咖喱酱,抬头看向他,那双极像女人的眼睛牢牢地锁视着我。凉二这样认真的表情让我无法继续保持忽视的态度,轻轻向右侧头,我勾起一抹弧度:“应该是父亲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吧?我相信你会把重要的事情告诉我的,即使不说,也有你自己的理由。”

      “你这样的信任真是让人恼怒。”无可奈何我轻描淡写的处理方式,凉二略带烦恼地揉着太阳穴。
      “那就开始讲吧,一切你愿意坦白的事情。”正襟危坐,表示自己在注意听。

      毫不移动地望向我,凉二像是想了很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一般,许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吐出了关于那个故事的第一个音节:“猫泽和我真正的初次见面是在十五年前,那时他还没有真身……”

      我将还没有吃完的晚餐推到了一边,手托腮,撑在桌上,静静地听着在我在这个世界诞生前的故事。
      其实,如果总结的话,内容只有一句话。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我的诞生而做的铺垫。

      ----------------[回到车上]--------------------

      “你这行的是一步险棋。”一直留在车里的撒旦静静说道:“就不怕打草惊蛇了吗?”
      猫泽将面孔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下,声线紧绷:“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加快进度。”

      “少了那些铺垫,你就不怕她再误解了你?”
      “……”
      “她那倔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单不提你这十多年的牺牲,你欠下的情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既然来了这里,就会保证事情按照计划发生。”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后面他就算是死,也会做到。

      棋局已经搭好,棋手各就其位,这是一场赌上超越性命的特大赌注的赌局,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魂飞魄散。
      只是为了让她少受些苦,只是为了让她快些结束被摆布的命运,他连谨慎小心都做不到了吗?

      撒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杨聆,你何德何能,有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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