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为因果》剑影沙子

3、叁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柳寒霜白日里摔了一跤，入夜后头疼的厉害，辗转不能入眠。斜月冷冷的自西窗洒进屋内，四野无声。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有什么东西一股脑钻进柳寒霜的脑海里。那里，有哭声，有杀戮，有血腥，还有那一抹亮白。
　　日上中天，柳寒霜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派清明与冷意。昨晚那些碎片是她深埋了五年的记忆。这段残破不堪的记忆，时不时便入了她的梦，折磨她这颗同样残破不堪的心。也罢！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被褥，两行清泪缓缓顺腮而流。
　　八年前，自己的及笄之宴，竟成了全族人的夺命宴。
　　酒宴刚进行到一半，突然冲进来一群黑衣人，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杀戮已然开始。待字闺中的我此刻正沉浸在成年礼的喜悦里，对镜梳妆，把玩着手里那支价值不菲的碧玉簪子。母亲匆匆跑来，将我藏于柜子里。未待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血在母亲身下氲开，像一朵正在盛放的荼蘼花，越开越大。
　　我吓得连呼吸都忘记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耳边只回荡着母亲最后一句叮嘱，“千万不要出来……”这句话仿佛还带着温度，母亲却那样躺在冰冷的血里。
　　半晌
　　半晌
　　直到嘴里的手指被咬出了血痕，我才从这疼痛中回过神来。
　　我颤抖着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四周静的可怕，屋里的灯早已熄灭，入眼一片漆黑。
　　一抹亮白自月光下缓缓走来，而我做了此生最大的一个决定。
　　……
　　铃儿端着热水进来就看到柳寒霜虚弱的倚靠在床榻上，毫无生气。
　　“他，是不是来找过你。”柳寒霜突然开口。
　　铃儿拧毛巾的动作一滞，“你们之间的糊涂账，我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