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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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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千秋选兰香苑是因为它靠近练武场,每日方便他练武,精进武艺。司空千秋每天早上起来要晨练,谢华星也只能按着这位宫主的作息来伺候他。谢华星一大早见司空千秋起身练武,便忙着给司空千秋准备洗澡水,再为他准备早膳。
就在谢华星去厨房端早膳时,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谢华星猛然想起昨日在茶楼说书先生说的那些故事,心情更是低落了几分。
他与徐之莲以前的那些事,想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然而令谢华星更难堪的还在后面。上课时有一群人冒出来八卦他的往事。像什么刘昱、孙远、石英、张峰这些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毫不避违地向他打听那些过往,这让谢华星难以招架。
比如说,谢华星为什么会与徐之莲分开,又比如谢华星为什么会从一位名动京城的风流才子变成现在这副任人欺负的样子……全都是些谢华星不愿提起的事。
“够了。”见谢华星难以抵挡的柔弱模样,司空千秋冷冷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不知谢华星现在是本宫主的人吗?”
谢华星看了司空千秋一眼,欲哭无泪。司空千秋这人能不能不要在出手帮他的同时还顺带贬低他啊?从王爷到小厮再到狗,他降级会不会降得太快了点?
全学院最可怕的人都出面维护谢华星了,哪里还有人敢再追问谢华星那些往事,唯恐司空千秋一个不爽随手灭了他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司空千秋,脸上写满了恐惧。
“从今以后若是再让本宫主听到你们对本宫主的人议论纷纷,”司空千秋冷笑,“秋林宫的地牢欢迎各位。”
气温骤降,不少人都开始打寒颤。
司空千秋的目光缓缓移到谢华星的脸上:“谢华星。”
谢华星抬头,与司空千秋对视。
“活在过去的人,永远无法前进。”
谢华星怔怔地看着司空千秋,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司空千秋的话。
活在过去的人,永远无法前进……吗?
司空千秋相当看不惯谢华星整日无精打采,哭丧着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伤害了他一样。有过去了不起啊,活在这世上的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过去?!不就是被个女人背叛了么?那个软蛋竟哭哭啼啼的!是了,一个软蛋,若不是哭哭啼啼的就太对不起他“软蛋”的名号了。想到这里,司空千秋不由冷笑。想当初,他司空千秋被亲生母亲毫不犹豫地卖掉,他也不曾像谢华星那样哭哭啼啼的。
司空千秋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再想起过那个女人了?他将那段不堪的过往深深地埋葬在心底深处,从不碰触,却不想今日竟因谢华星将那段回忆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谢华星!”司空千秋突然用力吼道。
正窝在自己房间某个角落里想着心事的谢华星被隔壁司空千秋的吼声给吓了一跳,慌忙赶向司空千秋的房间:“司空宫主有何吩咐?”
“去把本宫主的衣服洗了,房间给本宫主打扫干净了,若是有一点灰尘,你三天不许吃饭还要好好伺候本宫主用膳。”说完,司空千秋又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
“……”司空千秋真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秋林宫是江湖第一大魔教,秋林宫的生意也可以说是遍布全国。光是在京城,就有几家秋林宫的生意。当家具店掌柜的见司空千秋走进来时,立马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属下拜见宫主。”
司空千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立马有伙计捧来一盅热茶:“最近生意可好?”身为宫主,秋林宫的财政状况他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生意还凑合,就是进货不大方便。”说起进货的事,掌柜的就满面愁容。
司空千秋一听不乐意了:“有人暗中使绊子?”
“是明目张胆地使绊子。”掌柜的顺口接道。
“怎么回事?”司空千秋被谢华星弄得心烦,来这里不过是想散散心,结果心没散成,反而更心烦了。
掌柜的一一道来:“太华山是西部及南部的商路进京的必经之处,大约一个月前那里突然冒出了一大批山贼,打劫商旅。就连我们的秋林宫的商队也要交够了保护费才可通行,更别说其他小商队了。进货的成本突然增加,为赚取利润,价格不得已也只好抬升,这里的生意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些影响。”
“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吗?”司空千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本宫主为何不知此事?”
“生意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不到需要宫主亲自出面解决的级别,属下已上报给堂主,堂主正在想办法解决。”
“清风堂的魏子衿?”司空千秋忽然想起那个有着一张娃娃脸,总是笑得人畜无害但手段凌厉狠绝的青年。此事交给魏子衿处理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天缘楼约了与我们有相同处境的商家的当家人们商讨此事。”
“都一个月了还没结果,现在才开始商讨?”魏子衿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之前堂主一直在太华山卧底。”感觉到司空千秋身上隐约的怒气,掌柜的赶忙替魏子衿澄清,“堂主昨日才回城中。”
谢华星是王爷,怎么可能亲自做仆人做的事,他找来丫鬟小厮分配了一下任务便在一旁监督着。当南宫忆来找谢华星时,谢华星正指挥着丫鬟小厮们打扫着司空千秋的屋子。见南宫忆来,谢华星站在与南宫忆大约十五步远的距离向他行礼:“参见南宫先生。”显然是对南宫忆上次强行带走林枫一事耿耿于怀。
南宫忆却笑容满面的硬凑到谢华星面前:“都是一家人,四王爷干嘛这么见外?”
谢华星默默拉开与南宫忆的距离:“礼不可废。”
南宫忆撇撇嘴,谢华星这人可真没意思。
“不知南宫先生来学院有何事?”
南宫忆却答非所问:“今天感觉学院里没什么人啊。”
“大多一同出去了。”
“去哪儿了?”
谢华星想了想:“也许安可斯知道。”
谢华星与南宫忆一同去寒梅苑找到了正在苦练书法的安可斯,得知花晗等人在天缘楼,南宫忆不顾谢华星的反对,和安可斯二人拉着他一起向天缘楼杀去。
天缘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也是秋林宫名下的生意。虽然天缘楼的伙计都是秋林宫低级的弟子,不曾见过司空千秋的尊容,但见司空千秋气度不凡,又有家具店的掌柜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有眼色的伙计立马将司空千秋引至了三楼雅间——魏子衿他们开会的房间。
推门而入的司空千秋不由一怔,除了魏子衿以外在座的还有几张略微熟悉的面孔,比如唐韫玉、花晗、孙远、张峰、赵志涵和刘昱。
“属下拜见宫主。”魏子衿行礼道。
司空千秋点点头,目光又转到那六个人身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魏子衿知司空千秋不喜与人靠得太近,特意让人在门口给司空千秋加了个座。
“生意上有些麻烦,还是魏掌柜请我们前来商讨的。”唐韫玉回答道。
司空千秋看向魏子衿。
“的确,唐门、水苍派、威远镖局、试剑山庄、华山派、晦阴教以及在座的各位商家的生意都因太华山的山贼而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影响——”
“司空,椅子挪开,你丫挡道了。”门外传来的南宫忆的声音打断了魏子衿的话。
不少人都惊了,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和司空千秋说话!
司空千秋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听见南宫忆的声音。
“司、空、千、秋。”
司空千秋仍旧一动不动。
最终还是谢华星无奈开口:“司空宫主,可以请您移一下椅子吗?”
司空千秋这才满意地应了一声,挪开椅子,放谢华星、南宫忆和安可斯三人进来。
南宫忆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指着司空千秋对谢华星义正词严道:“你身为王爷,不必对这种乡野草民如此恭敬!”
司空千秋冷笑着看着南宫忆的手指:“南宫先生,您的手指不想要了么?”
南宫忆立马把手藏在身后,又对谢华星语重深长道:“华星啊,即使你贵为王爷,对百姓还是要有最起码的尊重的。”
谢华星无语地看着南宫忆。
“南宫先生来此处有何贵干?”司空千秋不耐烦道。
“当然是传达皇令了。”南宫忆扔给司空千秋一记白眼,“最近太华山的山贼闹得挺凶,皇上决定让你们去剿灭山贼。”
“我们这些人不过一介乡野草民,哪里担负得起如此重任。”司空千秋明显是个记仇的人。
“你们江湖门派都因这太华山的山贼闹得生意受了影响,本就打算处理那些山贼,现在一道皇令,你们背后有了朝廷的支持,办事岂不是要顺利许多?而且呀,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违抗皇令可是要掉脑袋的,你秋林宫宫主再能,能明目张胆地挑战皇权吗?”南宫忆笑得狡黠,“你们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是与朝廷好好合作还是被迫与朝廷合作,你们自己选。”
“本宫主有条件的。”沉思了许久的司空千秋开口道。
“但说无妨。”
“免秋林宫三年税收。”
南宫忆点点头:“没问题,江湖大学院的各门派都可以免税三年。”
谢华星目瞪口呆。免税三年,这就是一笔巨款没有了,南宫先生未免也太大方了。唐韫玉等六人虽是惊讶,但毕竟是于自己有利的事便未多嘴。
“时限。”司空千秋问。
“皇上说,越快越好。”
传达完皇令,南宫忆就离开了。本来谢华星也想跟着走,但被司空千秋一记冰冷的眼刀给吓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魏子衿饶有兴趣地将谢华星与司空千秋二人间的小互动收入眼中,大致介绍了一些有关太华山的情况,并在司空千秋的命令下决定明日到江湖大学院再细细介绍太华山的一切情况。
之后魏子衿请大家好好搓一顿,将司空千秋引至另一雅间,特意避开了众人。
“有话直说,弄得神神秘秘地做什么?”司空千秋不满地皱眉。
“宫主,有一件很不妙的事。”魏子衿偏爱卖关子。
“什么事?”
“不如你猜猜?”
司空千秋挑眉:“魏子衿,你知本宫主的耐性很不好的。”
“宫主,你这样的人真的很没有生活情趣唉。”魏子衿对司空千秋的表现甚是失望。
司空千秋按住额上突起的青筋,咬牙道:“魏、子、衿。”
魏子衿立马正色道:“晏隐还活着。”
于是,司空千秋的整张脸都是铁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