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男友养成计划》慕锦汐然

35、开膛手杰克（三）

　　七天后的凌晨5点，47岁的妓`女Annie Chapman死于伦敦东区某住宅附近。尸体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喉咙被割开，同样惨遭破腹，肠子等器官暴露于空气之下，部分器官包括子宫和腹部的肉不翼而飞，疑似被凶手取走。
　　Annie Chapman案六天后，44岁的妓`女Elizabeth Stride同样死于伦敦东区某住宅附近。尸体同样被割破喉咙，却没有被剖腹，死因是左侧颈动脉失血过多。——手法不同的案子，苏格兰场怀疑不是开膛手杰克的杰作，并在记者发布会上声明了这一点。而就在记者发布会后，警方收到一封红墨水信件，一样的笔记、一样的手法、一样的署名，甚至是一样的纸张，明晃晃地扇了苏格兰场一个响亮的巴掌。
　　Elizabeth Stride案五天后，46岁的妓`女Catherine Eddowes的尸体再次被发现死于伦敦东区。尸体的死因是开膛手杰克惯用的手法：同样被割喉剖腹，肠子暴露在空气中，体内的部分器官（子宫和肾脏）不翼而飞。

　　凶手犯案的时间呈越来越短，以每减少一天的频率递减。
　　毫无疑问，下一次犯案就在Catherine Eddowes案四天后。换句话说，他们还有三天时间。
　　而苏格兰场，包括Sherlock等几位破案高手，都一无所获。

　　Sherlock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他双手合十，修长纤细的手指抵住下巴，淡淡地光影打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苍白面容一半隐没进黑暗，一半显露在光明之中。
　　——他在思考。很显然。

　　大脑快速运转着，Sherlock的思维宫殿里漫天飞舞着凌乱的线索。
　　伟大的咨询侦探有如一个杰出魔术师，手指起落之间，所有与案子有关的线索一个个被清楚地排列，上上下下错落有致，整理成一行行的结论——
　　1.凶手具备相当的解剖学知识，且擅长用刀，刀法干脆利落。（极有可能是外科医生或者解剖学者）
　　2.凶手是男性，左撇子，嗜血，性功能障碍者。
　　3.凶手社会存在感低，有固定职业，善于隐藏，单身独居，体力良好，擅长夜晚作案。
　　4.凶手行凶前喜欢折磨被害者，死后还要开肠破肚，取走器官，属于伏击者类型（注①）的凶手。
　　……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渐渐逼近，直到停止。
　　Sherlock睁开双眼，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态微微侧了侧脸，灰绿色的眸子精准地胶着在John身上。

　　“你在思考？”
　　John看了一下他挺尸的好室友，抿了抿唇，语气平静。
　　“Obviously.”几乎是同一时间，Sherlock从喉咙底咕哝出这么一个单词，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案子？”John锲而不舍。
　　而他亲爱的好室友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没有半点回答的打算。

　　5.凶手还会再次作案，主要场所是东区那家最大的酒吧。
　　6.这是一场游戏，很有可能是食人游戏。——不仅仅只是发泄。

　　“好吧，当我没问。”John舔了舔嘴唇，嘟哝着，“案子，当然是案子，除了案子你还会思考什么。哼，看在上帝的份上，伟大的咨询侦探早就和工作结了婚。”

　　7.唯一可行的方法只有Jack提出的方案。
　　……

　　“John.”
　　Sherlock像是不堪忍受小个子男人的念念叨叨，终于屈尊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个利落的起身，深蓝色的真丝睡衣在空中滑过一道飘逸利落的弧度，最后稳稳当当地改“挺尸”为“端坐”。他看着John，高高的颧骨泛着激动的潮红，灰绿色的眸子晕着兴奋的光芒，他就这样看着他的好医生，手舞足蹈：“这是多么美好的案子！连环凶杀案，食人魔的衍伸！John，真正的对决时刻来了！”

　　看着这样兴奋的Sherlock，小个子男人歪了歪头，脸上不由地漾起了一些笑意。他不知道的是，每当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黑色眸子里，漾动着有如平静湖面一般的温柔光泽，粼粼潋滟着，分外迷人。
　　直直地撞上黑色柔波的Sherlock一怔，像是会传染一样，他的灰绿色眸子也渐渐泛起这样的光泽，甚至连空气中也隐隐荡漾出一丝两丝莫名的气氛。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静止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刻。

　　“咳，你有什么打算？”
　　John从对视中挣扎出来，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走回自己的惯常的沙发坐好。

　　Sherlock的视线还胶着在小个子男人身上，随着John的走动而移动，口中含糊地呓语：“引蛇出洞。”

　　“嗯？你的意思是，故意找一个妓`女将凶手骗出来？”
　　John很快就明白过来。
　　听到他的猜测，谢天谢地，Sherlock也收回了那过于灼热的、令他颇为不自在的凝视。
　　“Yes.”他听到他的好室友回答。

　　John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Well，很好。”
　　不由地，小个子男人的视线又在Sherlock的身上溜了一圈，这视线很快被后者截获，然后他看着他的好室友带着某种得意洋洋的态度在脸上堆砌出一个灿烂的假笑。

　　下一刻，销魂的短信铃声响起。
　　——噢耶稣在上！如果他没有记错，与当初The Woman给Sherlock设置的铃声一模一样！
　　莫非……The Woman当初没有死？又回来找Sherlock了？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
　　John的脸色一僵，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了几分，用试探性的语气询问：“The Woman？”小个子男人不知道Sherlock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几分，话音刚落又补充了一句：“呃，我指的是Irene Adler.”

　　Red Lion酒吧。—SH

　　“John，‘The Woman’已经死了。”Sherlock头也不抬地拨弄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John的错觉，咨询侦探的口吻一下子变得冷淡下来，“而且，Mycroft让你将她的遗物给我的，忘了？你的记忆什么时候退化到了这种程度？”
　　“噢我的上帝，Sherlock你恢复记忆了？”John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

　　毫无疑问。—SH
　　咨询侦探不需要他人提醒。—SH
　　即便他人是自己。—SH

　　Sherlock一面回短信，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大半。”
　　John看着他飞舞跃动有如精灵的手指，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紧、揪紧、再揪紧。他垂下头，看着掉落在自己灰旧套头毛衣上的尘埃，声音平稳——看在上帝的份上，至少他尽力保持平稳：“为什么……不告诉我？”

　　……John在难过？
　　听出小个子男人话语中的颤抖，咨询侦探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抬起头，灰绿色的眸子死死攫住John！

　　室内陷入一片难堪的沉默。
　　短信铃声再次乍然响起，销魂的声音令John不由地又抬头朝着Sherlock的方向看了一眼。

　　再重复一遍：John很重要。—SH
　　比你想象中的重要。—SH
　　你会后悔的。—SH

　　死死紧攥着手机，短信中的那些字眼——明明那么冰冷——灼痛了Sherlock的眼睛。这种陌生的感情，令他一瞬间有些瑟缩，又有一些惶恐。
　　“John……”他抿了抿唇，盯着小个子男人略显灰暗的脸，有些不安地开口解释，——他不得不承认，那些短信有股莫名的力量驱动着他解释，“短信铃声，如果我演绎得没错，是Jack设置的。记忆，嗯，只恢复了大半。我想等全部恢复了再告诉你，所以……我不知道你……Sorry.”
　　顿了顿，Sherlock犹豫地补充了一句：“I do care about you.As you know.（我的的确确很在乎你，如你所知）”

　　Sherlock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他在做一项极度陌生的工作。

　　看着笨拙的室友，John抿了抿唇：“是的，上帝，我知道。Sherlock，没关系的，只要你……”
　　——只要你愿意继续在乎我。
　　他的后半句话含进口中，没有继续完全。

　　“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席卷了全身，Sherlock有些困惑于这种情感，“据我统计，大概在3~4天之后。这几天，身高也渐渐恢复了。”
　　John舔了舔嘴唇，笑着接下去：“Doctor的药还真管用。”

　　Sherlock没有回答，只是调动脸部肌肉露出一个笑容，静静地看着心情变得好起来了的John，灰绿色的眸子在光线的晕染下变得有些透明。
　　小个子男人回以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金黄色的美好弧线，就连沉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也渲染成美好的淡金色。
　　温暖和谐。美好隽永。
　　就像之前的种种只是一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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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伏击者类型的凶手：在其控制的场所范围内实施攻击行为，侵害目标往往是身边的人或被诱骗至其控制场所内的人，这种类型的连环杀手计划性强，行事缜密，经常在相同的地点藏匿、销毁被害人尸体。美国犯罪史上著名的连环杀手赫尔曼?韦伯斯特?马德盖特(Herman Webster Mudgett)（化名为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 (Henry Howard Holmes) ）就属于非常“高产”（先后杀害了至少200人）的伏击者类型连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