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后》无心居士

4、回门

　　筱筱乘着皇后的凤撵缓缓的行至到金玉凤娘家门前。
　　只见门前早就候着一群人，见到皇后的凤驾已到，全都跪了下来。口里高呼皇后娘娘千岁。
　　筱筱走下凤撵后连忙走了过去“快些平身罢。今日是本宫回门的大喜日子，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众人拥着筱筱进了府门。一路行来，只见那府里雕梁画栋，好不气派。筱筱心中冷笑，想那一介平民如何能有这番富贵。想来必定是因金玉凤钦点为皇后，这宅子是宫里赏赐的罢。真是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呀。
　　进到内堂，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只有金父，金母，另有一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和一名十来岁的男孩。待到筱筱坐定，这四人依旧又跪了下来行礼。筱筱笑说：“现在无外人在此，再不要如此多礼。今日是女儿回娘家的日子，大家该高兴些，切不可如此拘礼才好是。大家都坐罢。”
　　众人听得皇后如此说，方才谢恩落坐。
　　待到坐定，筱筱想起这玉凤还有一个爷爷，方问道：“父亲，母亲这些日子可还安好？爷爷也还好吗？今日为何不见他老人家？”
　　金父脸上挂起虚假的笑容“回皇后娘娘，自娘娘日前嫁进宫里去后，你爷爷因饱受思念孙女之苦，夜里受些风寒，昨日病了。因怕将病气传给娘娘，现在后院子里养着呢。虽然爷爷病了没来，但您母亲，还有您姨娘，和您弟弟得知娘娘今日回门，一早就起来候着了。”
　　金父才说完这些虚假的托辞，筱筱正要说话，只见旁边一小儿冷言说道：“早就听闻外面传说大婚之日直到今日回门，皇上一直都未到皇后的寝宫。连碰都未碰过皇后一根手指头。亏得爹爹居然一直忍得住没问。”
　　金母听闻后，老泪纵横，指着金父骂道：“都是你这个老头子，从来不将女儿放在心上。也从未给女儿请一名夫子。心里哪有我们母女二人，眼里只有这个小妖精还有她生的儿子。”
　　金姨娘一听，脸上立刻挂了寒霜，扭着身子走到金父跟前，哭着道：“老爷，您瞧罢。她自己生不出儿子也就罢了，还来排挤我母子二人。皇上不愿宠幸皇后娘娘，也不能全都怨老爷没请夫子教育呀。早就听传皇上身边的四位妃子，哪一位不是顶尖的美人。现在倒好了，全怨到我们母子俩身上了。老爷，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呀。”
　　金父瞪了金母一眼，正要说话。筱筱站了起来，猛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太放肆了，当本宫不存在了吗？本宫与皇上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论议。还有金娘姨你最好搞清楚，本宫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称您一声姨娘。请您以后想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与本份。夫人都还没说什么，你们母子俩倒好，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有父亲大人，本宫希望以后家里夫人是夫人，姨娘是姨娘，家里的事情理该由母亲大人做主。至于弟弟，还要请你多费心，请夫子好好教教他。该如何为人子，为人弟。何为小人之举，何为君子。这次的事情本宫就不追究，就此作罢。以后若再有什么不好的话或事传到本宫的耳里，到时可就别怪本宫将代父亲整理家风了。现在本宫要和母亲一起去看看爷爷。今日就此作罢了。”
　　金父没料到玉凤会有此一番话，当下心里颇感惧怕。“娘娘定请放心，老儿定会好好管教犬子。家里定不会再发生此类越矩之事。”
　　想那金姨娘母子以前在家里是横行惯的，现今见到玉凤如此威严，心中也慎是恐惧，也不敢再多言语，垂头立在一旁。
　　筱筱见此番光景，冷哼一声“小红，小绿摆驾！”
　　随即与金母往后院走去！
　　待到筱筱离开后，金父并金姨娘母子出了一身冷汗。
　　筱筱随金母来到后园的一间屋子门前。金母恭敬的说：“皇后娘娘，爷爷暂时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筱筱闻言说：“母亲，女儿虽然贵为皇后，但女儿依旧是您的女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我罢。小红、小绿，你二人就在门口候着。”说完，筱筱牵着金母的手一同走进屋子里。
　　进到屋，筱筱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筱筱心知这老人就是玉凤的爷爷。老人看见筱筱，神情立即激动起来，挣扎着就要起床。筱筱赶紧走上前，扶住老人道：“爷爷，您还病着就别起来了。要不就靠着罢。”
　　老人点点头，筱筱赶忙拿过金母递来的大迎枕给老人垫上。待老人靠好后，筱筱方问：“孙女儿不过进宫几日，爷爷如何就病得这番光景。母亲，可有请过大夫为爷爷诊病看过？”
　　金母正要答话，老人忙拦住抢着说：“不要怪你母亲，是我自己不要请大夫的。爷爷是心里有愧呀。爷爷对不起你，让你进宫受苦了。虽然人人都羡慕咱们家出了位皇后，可是爷爷心里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表面虽然风光，可咱们是贫民百姓高攀不起呀。”
　　筱筱听到老人这番话，心里微酸，她没想到老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微笑说：“爷爷，多虑了，您瞧，孙女儿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太上皇，太后对孙女儿好得不得了。还有皇上也没有为难孙女呢。”
　　老人叹了口气说：“想咱们金家一介平民，忽然蒙得皇恩召您入宫为后，虽然是光耀门楣。可是事实的真相并非如外面所传闻呀。”
　　筱筱忙问：“哦，爷爷，那事实的真相是如何？”
　　老人看了金母及筱筱一眼说：“我自知时日不多，这事我不该再瞒着你们。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救过太上皇。召你入宫，那是因为二年前太上皇与太后共同夜得一梦。梦里一神人说娘娘您是天生的皇后命。谁若能娶得您为妻，必将受神之福泽。天下将永享太平。”
　　筱筱听到此，已明白大半。她接着说：“所以太上皇就要召孙女儿入宫为皇后，并且还不许爷爷说出真相，对外只能说是因爷爷救驾有功，才得此恩宠。是吗？”
　　老人点头说：“是啊。如果说出真相，咱们金家数条人命，将性命不保啊。是爷爷自私，为了金家所有的人，才答应的呀。可你的父亲，只知道梦贪图富贵荣华。”
　　筱筱想了一会说：“爷爷不必过于自责。孙女儿现已嫁入宫中，贵为皇后。此事已成事实。孙女儿不会有事的。爷爷尽管放心吧。”
　　筱筱不敢多说什么，只有如此搪塞。
　　金母已哭得泪人一般，只叫“女儿的命苦。”
　　筱筱无奈道：“母亲，再莫要如此了。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也不会让人欺侮您的。得空就到宫里看看女儿罢。女儿今日不能在娘家久待了。请母亲莫要怪女儿不能尽孝扶侍母亲才是。”
　　金母止泪，哽咽着说：“我的孩儿，你放心罢，不要总是想着家里，也不要总是惦记着娘。倒是女儿要多保重才是啊。在宫里要孝顺太上皇，太后。对夫君要多忍让才是。”
　　筱筱心中一口气堵着。想来这个年代的女人也是以夫为天啊。可是又不能当着金母的发作。当下只好点头答应，金母方才松了口气。
　　筱筱此次回了趟娘家，更加坚定了日后出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