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短篇集）碎片》桃子戈

1、爱情片段三

　　一 表白

　　“公孙泽，你还好吧？”包正这么问的时候，他和公孙泽被压在几百个木头箱子下面，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砸碎了，疼得钻心刺骨。
　　等了一小会儿，远远地传来公孙泽艰难的声音，“不好。”
　　“趁着还清醒着，有些话先跟你说了吧。”
　　“说吧。”
　　“……我爱你。”
　　“什么？”
　　“我说，我爱你！”包正提高了声音。
　　“……”长久的沉默。
　　“从第一次在世贸大厦的天台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包正的声音微微发颤，在剧痛之中硬撑着一丝平静，“你见到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拔枪，说话的时候枪口一直指着我，我喜欢看你握枪的模样……”
　　公孙泽那边还是一片安静。
　　“……死了？”包正的声音明显在空中打了个战栗。
　　“……没有。”公孙泽的声音微弱地传来，“别说胡话了，保持体力，等待救援。”
　　“你确定小玩命能找到这里来？就以他的……”包正的声音停住了。
　　因为，隔着很多木箱，展超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进来：“包大哥是不是以为我们听不见他们说话啊？”
　　“生死告白，包检察官很浪漫嘛。”阴阳怪气的揶揄，显然，这人是白玉堂。
　　包正唯有对着眼前的木箱苦笑，他压根忘记了，他对展超的最后一个命令是找白玉堂解决对方的黑暗势力。

　　二回应

　　“包正，你那时说的话……现在还有效吗？”公孙泽这样问时，两人被困在地下密室里，氧气被一点点抽离，缓缓靠近窒息的瞬间。
　　“我对你说过那么多话……”
　　“你说，第一次见面时……那些话，还有效吗？”公孙泽的头虚弱地下滑，垂在包正肩上，缓缓地喘着气。
　　“你一直没有答复我，现在想说吗？”
　　“在你来德城以前，我就知道你……”公孙泽扯动嘴唇，笑容浅极，“因特意关注着你，才会……总是与你针锋相对……”
　　包正默默地笑了，“我知道。”
　　公孙泽扭头看他，迎着他黑亮的眸子，“你知道就好。”
　　“怎么每次都是快要死掉的时候……”包正摇摇头，“可惜什么都来不及做……”
　　“你想做什么？”
　　包正想了一会儿，说：“想好好谈一次……恋爱。”他的嘴唇擦过公孙泽的额头，眼角，脸颊，鼻尖，落在了他的唇上。
　　艰难的呼吸里，混入了对方的气息，温暖的，带着对方特有的味道，进入彼此的身体。窒息的痛苦仿佛慢慢地淡去，灵魂飘忽着，走远了。
　　当展超破门而入，看到靠在一起的两人时，不由目瞪口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看到啊……”说时，脚步飞快，嗖地一下，赶在了医护人员进来之前，把昏迷着相互贴近的两人分了开来。

　　三牵手

　　公孙泽从迷梦里醒来，满屋子雪白，阳光晃疼了他的眼。
　　“你醒了？”旁边有人叫他。
　　扭头看去，是穿着病号服躺在邻床的包正，笑容灿烂如他身后的阳光，一口雪白漂亮的牙齿，白晃晃地闪亮。
　　“唔。”公孙泽开始回忆，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像一场梦。
　　包正说：“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你在想什么样的借口，能抵消当时那些话？”
　　“不是，”公孙泽对他笑了，“只是觉得，两次都是在那般狼狈不堪之时，未免太过丢人现眼了。”
　　“国外有个词，罗曼蒂克，形容起来更贴切，”包正伸出手，“如探长大人，果第一次牵手，是两个人都躺在病床上，连床都下不去，是更丢人现眼呢？还是更罗曼蒂克？”他的手停在两个病床之间的走道，等待着。
　　“我想，仍旧是丢人现眼。”公孙泽握住了他的手。
　　细细的风拂过窗外的木芙蓉，追随着阳光的印迹，弥漫了整间病房，温吞吞的，让人一时间软了心肠。
　　钟表的指针一点一点地滑动，滴答滴答，时间在滚动，却又像停在了那一瞬间。静悄悄的，好像整个世界睡着了。

　　“真伤眼啊……”展超站在病房外，透过房门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中间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每次被伤眼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