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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日月交替 吉凶难料 ...

  •   缘星走进来拉起如儿,“如儿,那黑衣人还留下一封信,我没拆,你看看吧!”说着将信递给如儿。
      如儿急忙卸去火封,将信取出,直盯盯愣住了,仝仁凑过头去,乃是一幅地图,缘星倒吸一口冷气:“是谁竟能绘出未央城的全景图,真可怕,会是谁呢?”
      缘星沉思着在屋中踱步,如儿将信放到桌上,望望仝仁,还是回到姐姐床前,现在她最关心的还只有姐姐。
      家仆匆匆进来,“老爷,夫人,门外有人找仝义公子。”
      “噢,别让他进来,应星,我们出去……”缘星拉仝义。
      “不,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即找我,我便独去,你现在这儿。”
      “也好,切莫与他动手!”缘星嘱咐道。
      仝义走到门外,“果然是你,又有什么事?”
      “仝二公子,别来无恙啊!上次与你商量的事不知想得如何?一定是已与兄长商量好后都同意了吧!”来者手捋须髯,问道。
      “哼哼,对不住了,冯前辈,今日才见哥哥,让我们同意你的勾当是完全不可能的,你还是早打消了那念头,回头是岸哪!”
      “呦,小子都说起我来了,你父亲怕是也得让我几分呢吧!即是这样,令堂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证了啊!”来人斜眼眯着仝义。
      “姓冯的,你好事没做多少啊!派人截秋儿,欺负弱女子,算什么大英雄,你的名号该改改了吧!”
      “是,没错,我想啊,这许久没寻到仙草,寻个美人那县令也不会太怪我吧!怎知这姑娘竟与仝公子有甚交,可惜呀,没抓到,不过,如果……仝公子主动将那‘秋儿’小姐送上,我一心软,许是就放了你母亲了!你意下如何啊?竖子,别不识抬举,三日内答复我,否则,哼哼,我可没那么好性子,哼!”飞身上房走了。
      仝义回到院中,仝仁迎了出来,“怎么样,应星,出了什么事?”
      “哎,我真没用,就一点主意也没有!哥,这边来。”拉仝仁到他们暂住的房间,将门插严。仝义将冯彻云劫母之事说明。
      “这样啊,我们不能静观,得出招了,秋儿也知道了是么?那她有危险,要时刻保证她的安全,她们姐妹俩才走到一起,不能就这样放下不管,娘要救,也不能伤害到他人!”
      “是啊,正因为这样才难啊!娘定是被抓在抚台府里,咱对那儿又不熟,怎么办呢?”仝义急得在屋中转圈。
      “等等,如儿的师兄对抚台府邸可能会熟,他曾被关在里面三天多才逃出来,可这样就得让如儿知道了,唉!也罢!”
      缘星到秋儿房中将如儿拉出来,“现在有件事关系到你姐姐的安危,你来。”将如儿领到房里三人坐定后,缘星将事情的头尾经过向如儿说了一遍,“如儿,你师兄对抚台府邸或许会熟,可能帮得上忙。”
      “可师兄现在还在未央城里养伤,且难行路啊,况且三日的期限太短,信件可都走不了一个来回啊!”如儿疑问。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如儿咳了一下,打破了寂静,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一咬下嘴唇,“我代姐姐去抚台府。”
      “不可,”缘星拍案而起,“那可是虎狼之地啊!”
      "可我总不能看着姐姐去吧!我有功夫,他们没那么轻易伤到我,可姐姐……我和你们里应外合,不是很好么?"如儿推门出去,“我绝不许姐姐受到任何伤害!”
      望着如儿远去,缘星心中暗叹:“真女中豪杰啊!”
      “只能这样了吗?哥,有没有其他办法,让大家都不受伤害?”应星忧郁地望着哥哥。
      “这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只是我们得设计一个严密的计划,让如儿进得去,也平安出得来,你我商量一下吧!”两人又坐到桌前,开始了商讨。
      如儿走到院中,望望皎洁的月光,没有星星,大概是月太亮了吧,又望望仝大哥的房间,人影已闪去,只有昏暗的灯火还亮着。
      “姑娘,姑娘,小姐醒了,找你去呢!”
      见是翠儿来唤,如儿马上赶到姐姐房中,看到姐姐,更坚定了他替姐姐去抚台府的决心,这么好的姐姐,定是不能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坐在床头,拉着姐姐的手,“姐姐,如儿终于找到你了!”
      “来,如儿,我们一起睡,给我讲讲你这多年来的经历吧!”
      “姐姐,”如儿偎在姐姐怀里。两人彻夜未眠,互诉遭遇。
      同她们一样,仝氏兄弟两个也整夜未眠,仝仁坐在灯前,不断对仝义说自己的看法,仝义则在灯前徘徊着不肯坐下,对哥哥提着意见。
      次日鸡鸣,秋儿和如儿起来,如儿替姐姐梳着发髻,精心地把自己的金簪插上去。
      “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就装作如儿,如儿就是姐姐,我们换过来看看他们的反应,不许说漏啊!我们玩儿几天!”趴在姐姐肩上,冲着镜中的两张脸,如儿做了个鬼脸,秋儿一点她额头,“就你淘气!”
      两人拉着手走在园中,如儿不停地逗秋儿笑,姐妹俩映着朝霞和湖边柳,是怎样一幅安静祥和的图景啊!
      到了夫人处,如儿变得和秋儿一样文静了,甜甜地叫了一声娘,秋儿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
      “如儿啊,你扮我还真像,可叫我怎么装你呢?”出到园中,秋儿皱着眉,正遇到仝氏二兄弟在湖边对弈,边商量着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如儿一拉秋儿,“姐姐,去逗逗他们。”
      两人携着手走过去,“仝大哥,”两人一起叫着,秋儿还极不自然的学着如儿扮了个鬼脸。
      “如儿,多谢了!”仝仁盯了如儿一会儿,拍了她的肩,“子时到亭前来。”
      “噢,当然,看来扮得还是不像,一眼就被看出来了,可怎么办呢?”如儿又变得调皮地将两肘直伸到棋盘上,打乱了棋子。
      看一眼残棋,仝仁将自己的红“帅”从帅位上举起,“只要他还在原地,就不能算输,一定没问题的!”
      “不是你扮得差,是你姐姐的这个鬼脸扮得太像她自己了!”仝义在旁边补充道。
      “好啊!姐姐,我们继续这个游戏,直到我说可以停止为止,教我绣花啊,还有礼节!”
      “好,都教给你,游戏嘛!玩玩就可以了,别那么久。”
      “知道啦,一切自然会顺应变化的!”
      整日地与姐姐吟诗作画,刺绣抚琴,如儿正努力地使自己模仿得像姐姐,她的使命,她还记得。
      子时,映着月光,如儿离开姐姐,披好衣裳来到亭前,仝仁在这里等她。
      “如儿,快十五了,你看那月亮。”
      “不过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罢了。”
      “噢,吟了一天诗,都有点儿文邹气了啊!我看啊,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是啊,学到用时方恨少啊,明月,良辰,美景,可却没有长久的安定,在过一个晚上,就将不知生死了!”
      “会没事的,我和仝义都商量好了,你不用担心,放心去吧,要保证自己平安啊!里面没有照应的人,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别说得那么伤感,怎么跟娘似的!”
      “现在叫娘都叫顺口了啊!好姐妹真没得说!”
      “那当然!虽然我不记得自己从前和姐姐在一起的快乐,可也能体会得到那份温馨。所以我依恋姐姐,不能允许她受到一点伤害!”
      “是,我完全理解,就像我和仝义,一个受欺负,另一个会立马出来打抱不平的,所以通常会一起挨打受罚,呵呵。只不过我们是这水,而你们却像这圆月。”
      “有什么区别吗?水碎后会恢复平静,水中映的月碎后也会合圆。”
      “但天上的月是不会碎的,不是么?”
      如儿盯着明月,笑开了,为了姐姐,她不怕,哪怕是有生命危险。
      “两位好兴致啊!这月亮有什么可看的,都准备好了,哥。”仝义端着一张桌台,背上背着一把琴。
      如儿和缘星也落座了,缘星将琴摆在石台上,“今晚为如儿饯行,请应星弹‘莫愁’吧!”“可是哥,这……”“弹吧,当是自家人。”
      莫愁曲荡开湖心的波,月亮越发皎澈,缘星举酒,“如儿,你的大义我领教过多次了,这次我母亲的事你又爽快出手,多谢了!”
      "不必,仝大哥,你多次救我性命,我都还没能报答,若真是能救出夫人,也算我报你大恩,况且我也是为了姐姐。"
      “别多想了,听了这首莫愁曲,今晚不醉不归。”
      莫愁曲奏完了,三人畅饮而笑,毫无烦恼。
      东方即白,如儿醒来,发现三人都醉在石台上,想想笑了,兄弟二人正互相搭着肩卧在石台上,自己肩上是仝大哥的披风,将披风盖在两兄弟身上,悄悄回房,姐姐还睡着,梦里不断唤着如儿的名字,如儿幸福地望着姐姐,靠窗边的椅子上斜卧了,望着窗外风吹斜柳惊波澜,上面有鸳鸯在翠竹间游来游去,远处亭中仝仁仝义还紧靠着熟睡着,突然觉得仝大哥真是个好人,好人怎么会有人陷害呢?如儿也回答不了。
      三天一忽儿就过了,今夜,如儿便吉凶难料了,坐在窗前发呆,自己下山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还好找到了姐姐,以后再丢不了了,爹爹还不知在何处,自己和姐姐肯定还要找家,找自己的娘亲和爹爹,这许多年,家中的事,她们一无所知。
      月一下子就昏了,仝仁仝义相跟着来唤如儿,如儿正在和姐姐说要走几天,说是与仝大哥一道去办事情,姐姐不情愿的拉着如儿,说要跟她走。如儿便和秋儿一道出府,跟仝氏兄弟出了钱塘城,仝仁驾着车在林野间行着,突然停了下来,如儿叮嘱姐姐不要出声,也不要出去,让仝义看着姐姐,自己出了车,站到仝仁身后。
      “仝老弟果然守信,还是哥哥知大义孝礼,你母亲我带来了,今天就让你母子团圆,这小娘子我就带走了。”
      “秋儿,自己保重,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我们万事‘如’意!”
      “别说那么多了,救你母亲是我自愿的,再说,那里条件也不一定很差啊,放心吧仝大哥,多谢你这多次救命之恩,要记得我!”如儿拿出一只金钗交予仝仁,仝仁一握如儿的手,四目相对,如儿流泪了……
      “秋儿小姐,你还有什么想法?咱们走吧!”冯老头过来拉如儿。
      “我娘呢?在哪儿?不交出我娘,怎能把秋儿给你?”仝仁挡在如儿前面。
      “好好好,快,把夫人请上来。”向后面一招手,几个黑衣人将一个蓬头女子架了上来。
      “儿啊,快救我啊!我以前错了,今后一定悔改。”
      “啊?你是……夫人,怎么会……这……。仝义!”缘星大叫着。
      仝义安顿好秋儿叫她不要出来,自己跳下车,站到哥哥身旁,一扭头,也愣住了,“怎么是廖英兰?娘呢?”
      “呦,兄弟俩见不是亲娘就不救了啊?好,随你们,我可没有性子等!”冯彻云显得不耐烦了。
      “怎么了,仝大哥?她不是你娘么?”如儿问道。
      “他是我爹的正室,不是我们的亲娘,当年,正是她以要将我兄弟二人摔死做要挟逼我娘让她做正室的,有了名分还嫌不够,屡屡让我娘做苦活,娘也有反抗,但当时我们兄弟俩小,娘一反抗,她就把我们抓住毒打,还逼爹爹立她的儿子为继承人,爹爹一旦不在家,我娘就变成她的奴仆。这样的仇,怎么能救?”仝义切着牙说道。
      “儿啊,我以前做过的事我知错了,今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们,啊,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多好,快救我啊!我誓死不从那可恶的什么抚台,打死我也不从!”廖英兰对着仝仁哭诉,又对冯彻云大喊。
      “那也不能用秋儿来换这老巫婆啊!哥!”仝义毫不心软。
      “啪!”冯彻云打了廖英兰一下,“夫人,你儿子不救你,我也只能下点狠手了!”冲廖英兰一眨眼,一点头,廖英兰大声呼救。
      “行了,放了她吧,我跟你走。”如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跺脚,“仝大哥,她既悔改了就救下她吧,我去了过的是好日子,而她,已经遍体鳞伤了,我会好好的!”“这……”如儿示意仝仁不要说话,转身跟上冯彻云,那大师伸手抓住如儿的肩头,一闪身不见了,整个树林中只留下一声如儿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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