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伽魅离》木影寒

6、初对峙

　　“伽魅离？”黑羽一声惊呼。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翅膀用力一扇，将伽魅离扇了个跟斗，堪堪避过夺命的光鞭。

　　“好危险！好危险！”伽魅离又听刚才的声音。不过听声音已经离开了伽魅离的头顶。

　　“冥加吗？”杀生丸没有再出手，他的视线从白色的小犬妖身上离开，转到了十六夜母子身上，冷冷问：“你怎么在这里？”右手指尖闪着绿芒，凝聚的妖气并没有散去。如果跳蚤老头敢不回答，他便会毫不留情地杀了眼前这些碍事的东西。

　　伽魅离自地上一骨碌翻身站起，心中气恼，循杀生丸的视线看去，却原来是一只跳蚤妖怪，竟不知这只跳蚤是什么时侯藏在她身上的。

　　冥加自然知道杀生丸的性格脾气，回答说：“我自然是受老爷的嘱托，来保护犬夜叉少爷的！”

　　“保护？凭你？”杀生丸不屑地冷哼。他一点也不信冥加的话。对于这些不听话的低等妖怪，杀生丸从来没有多少耐心。他举起了右手，隐隐泛起的绿色毒芒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犬夜叉少爷很安全，那个……我走了！”极轻微的“咻咻”几声，原本在犬夜叉头上的跳蚤妖怪瞬间不见了踪影。
　　杀生丸岂是好糊弄的？并没有用鞭，只凌厉一爪下去，周遭的树木岩石便四分五裂；不仅如此，利爪挥过之处，绿色的毒液腐蚀了坚硬的山石，淡淡毒雾弥漫，飘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伽魅离第一时间张开了结界，将十六夜母子、黑羽及自己保护在内。结界的力量虽还弱，未能完全挡住毒雾，但一来杀生丸未用全力，二来攻击的对象并不是她，结界被毒雾蚀破时，几人已经逃到了安全地带，而杀生丸也没有再用毒华爪。

　　杀生丸没有理会伽魅离等人，敏锐的目光与灵敏的嗅觉寻找着跳蚤妖怪冥加的踪迹。他知道冥加这种妖怪虽弱，但却也不会那么容易便死。
　　只是，跳蚤妖怪形体既小，妖气也极弱，一时还真难找到。

　　“咳咳！”黑羽伤得不轻，刚才又吸进了些许毒雾，恹恹的不似平时那般精神。伽魅离道：“你不是也有布下结界的妖力，怎么不用？”

　　黑羽苦笑：“明知故问。我那不是从你那儿偷了一点点妖力嘛，偷来的能力使用时间有限。”

　　伽魅离证实了心中的猜疑。刚才黑羽显露气息、结界消失的一刹那，那种熟悉感就让她觉得奇怪了。不过，就算如此，对于黑羽能够不知不觉偷取她的能力，也已经够让她惊诧。她想妖怪们各种各样的能力实在令人觉得匪夷所思、防不胜防。不单是鹰妖黑羽，就是刚刚那只跳蚤妖怪神不知鬼不觉躲在她身上的能力也让她大出意料之外。

　　“能够随时隐藏气息的结界吗？怪不得能够无声无息潜到这里。”杀生丸冷冷道，“说吧，刚才在人类的城中发生的事。”

　　伽魅离一惊。她从那个奇怪的地方回来，只是那么短暂的时间没有张开结界，杀生丸居然能够发现她。听他话中之意，他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但战场上却失去了斗牙王的踪影，所以才徘徊于此。嗯，也可能是因为发现了她，但因为她不久躲进了结界，让他想找却无从找起，所以没有离去，而自己偏偏撞了来。

　　只是怎么回答呢？告诉他犬大将已经死了？说他与一个人类武士同归于尽了？或者告诉他丛云牙的事？

　　“不说吗？”见小犬妖沉默不语，连番积累的不耐烦让本来就徘徊在暴躁边缘的杀生丸彻底失去了耐性，周身妖气大盛，银色的头发无风自扬，金色冰冷的眼眸一瞬间满是暴戾的杀气。“那么，你就再也不用说了！”冰冷的声音中，右手光鞭毫不留情地抽向伽魅离。

　　此时，黑羽受伤，十六夜母子更不用提了，无人能帮伽魅离。就算帮了，也挡不住杀生丸一击，不过多添几条枉死的性命。

　　伽魅离匆忙将结界张开，但却在光鞭之下一击便碎。本能之下，伽魅离化为人形，危急之中使用出的，是前世作为人类用惯的法术——

　　“五行之青木，缠！”

　　随着清脆童稚的喝声，山坡之上、她周围所有的植物全都聚拢成绿色之墙，拦在了她面前，为她挡下了光鞭的一击；更有树枝藤蔓缠向杀生丸，封住他右手光鞭的行动。

　　杀生丸略有些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毒华爪一出，那些树藤便溶化了。

　　“哼，不入流的花招，正是你等这种劣等妖怪适合使用的东西！”

　　“杀生丸，你别欺人太甚！”伽魅离实在气极。刚才使力过度，她坐倒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却又听到杀生丸极其不屑的评论。如果不是限于这个躯体，她的灵力岂会仅仅如此？“你一个几百岁的妖怪，赢了我又有什么好得意的？等过一百年，看我用这不入流的招数打败你！”

　　“哦？一百年？等你能——”杀生丸语气不屑，想说什么，却忽然一愣。

　　挡在伽魅离身前的绿墙因没有了灵力的支撑，纷纷落地，显出了五岁幼犬伽魅离的真正模样：银色的头发，额前鲜艳的火焰印记；怒睁的圆圆的金色双眸，婴儿肥的雪白粉嫩双颊上两道纤细的紫红妖纹；不到杀生丸膝盖的身高，却有着不输杀生丸的气势。

　　只是，再强的气势，显在五岁孩童、而且是个粉妆玉琢的女孩身上，让人只觉有趣得可爱，而丁点不会让人觉得可怕。
　　这个模样，再配上娇软清脆的童音，就算是满怀怒气的责问，也让人觉得像在赌气撒娇——那种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伽魅离从来不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好歹她已经活了三世，再让她以那种童稚模样与人相处，实在让她无法习惯。

　　鹰妖黑羽还是第一次看到伽魅离变化后的模样，已经瞧得呆了。而十六夜，正满怀母爱的她真想将着这可爱之极的女孩抱在怀里。她暗想：犬夜叉如她一般大时，会不会也是如此可爱？

　　杀生丸虽然意外地怔了怔，但也只看了几眼伽魅离，便转开了目光。他眺望着那成为一片废墟的人类城堡，没有再动手逼问——有关父亲的事，原本就不该询问低等弱小的妖怪；所有的不解之谜，都将由他亲自解开。

　　伽魅离感到杀生丸的妖气有些收敛，却不敢掉以轻心，全神贯注瞪着杀生丸，防备他再一次暴起伤人。
　　然而，毫无预兆的，那个白色冷酷的妖怪，突然转身离开，飞向那片斗牙王最后停留过的大地。

　　伽魅离一愣，不知为何，对杀生丸的满腔怒气渐渐淡去了。
　　妖怪，也有人类的感情吗？
　　对于斗牙王的去世，外貌冰冷的杀生丸，内心是不是也会悲伤？

　　黑羽一直看着伽魅离发愣；犬夜叉哭累了已经睡着；十六夜微微转头，望着杀生丸消失的方向，神色悲伤。

　　“啪”的轻轻一声，打破了寂静。却是伽魅离感到颈中被什么蜇了似的一疼，本能一拍，拍下来一只跳蚤。

　　冥加飘飘悠悠掉下来，陶醉地道：“好美味的血啊！”

　　伽魅离双手一捏，将冥加抓住了，笑嘻嘻说：“跳蚤妖怪，叫冥加是吗？”

　　“……吔？是。”冥加大约感到不妙，想逃，却逃不脱，小心翼翼地观察伽魅离。

　　“我有几个疑问，你能不能回答我？”

　　“当、当然，如果我知道的话。”

　　“你是犬大将的仆人吧？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还有……”伽魅离的笑容越发可爱，“你、究、竟、是、怎、么、跑、到、我、身、上、的！”

　　“哎哟！好痛！”跳蚤冥加发出一声惨叫，“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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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蚤冥加为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躲到别人身上？它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否知道她曾去过的那个白雾笼罩的世界？这些伽魅离想要明白的疑问一个也没有得到解答。
　　这些问题刚一提起，冥加就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趁伽魅离一个不注意就不知不觉地溜了。
　　这让伽魅离觉得，这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跳蚤妖怪，知道的事情远远比她预料到的要多。

　　至于它的出现能够不被发现，估计是因为这种妖怪的妖力没有攻击性，所以才引不起妖怪的本能与警觉吧。不过这只斗牙王的忠实妖仆，出现的原因倒是很明确：为了接十六夜母子到西国去。
　　但是，十六夜拒绝了。她去了人类的城池，那座城池的主人是她母族的一位亲戚。
　　她如此坚决拒绝的原因，恐怕与杀生丸脱不了干系——他那句鄙夷到不屑的话杀伤力太强了，任何人只要有一点点自尊心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杀生丸的怒意与鄙夷针对的是十六夜深爱的孩子犬夜叉，这对于任何母亲来说，是不可能不在乎的。

　　其实伽魅离倒想劝十六夜去西国——杀生丸就算再怎么厌恶犬夜叉，也不屑于对一个婴儿下毒手。照目前看杀生丸的性格，只要不去惹他，他一般是无视你。

　　西国是犬大将的领地，据传犬族的城池中有十分华美的宫殿。既然有宫殿，肯定有许多家臣旧仆，能够很好地保护及照料犬夜叉。反而是人类的城池，因为半妖的气息会引来妖怪觊觎，若没有灵力强大的人保护，很容易被妖怪们当作美餐。更何况，半妖不仅为妖怪世界所轻视，更被人类的世界排斥。

　　这些念头，伽魅离也只是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一来，这事与她无关，她没有立场劝说；二来，以斗牙王的睿智，对身后之事不可能不仔细安排。

　　于是，伽魅离将此事撇开，继续她的修炼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