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笑容

1、第 1 章

　　1987年10月3日
　　夜，静静地覆盖着大地。月光如冰凉的水银，悄悄为流入一座座楼宇，照亮了一些小小的角落，但更多的，仍是沉沉重重的黑暗。这样的一个夜晚，属于那花前月下的甜蜜，属于那少年不知愁的轻松。但就象真正的黑可以覆盖一切色彩，又有多少的故事在上演，又有多少的故事在谢幕呢？
　　C国首都郊外香山上，一辆小轿车在盘山公路上疯狂地冲锋，没有开任何的车灯，月亮似乎在帮忙，路很亮，反过来的光足以让人眼睛生疼。车上只有三个人，一个司机，两个乘客。明明很宽敞的豪华轿车，不知是什么却将它填得满满的，没有人说话，好象都没有了除去紧张的力气。“对不起。”后坐的那名男乘客，突然紧紧地搂了一下怀中的女子。他很英俊，或者说，很男人。明亮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漂亮的饱满唇线，白净的皮肤。如果他愿意，真的，只要他将他现在额头上无意识出的汗擦去，将他眼中浓浓的焦虑抹掉，他就可以去参加舞会，毕竟，再怎么慌忙，贵族的气质是丢不掉的。“没关系。”怀中的那个苍白着脸的女子抬头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但青白的指间却因剧痛而颤动。她很美，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都这样说。她的美是一种气质，那样的柔弱，那样的娇嫩，从骨子里让人忍不住去怜惜，去呵护。但现在她那一向带笑的眼和唇却都在不由自主地透着忧郁。她全身冰凉，不断地颤抖，其实她的肚子在一阵阵地剧烈疼痛，那种痛让一直以来都娇生惯养的她想尖叫、想晕倒。但不能，不能是现在，现在不适合这些，她悄然低头，看见自己的白色裙摆被红色慢慢浸染，现在不适合尖叫打扰司机和丈夫，甚至不适合…让这个小天使来到世界。她一定可以的，哪怕结果…她不动声色地从丈夫的手臂中挣脱，才刚开始，她一定可以忍住，现在，不适合。司机,仍旧沉默,有张让人过目即忘的脸，没有做其他的任何事情，似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打扰到他，他只是使劲地踩着油门，让车子飞起来。
　　黎明，从阳光的第一缕出现在大地上开始。好象走不完的路似乎已经看到了终点，山顶近在眼前，男人的眼中不由燃起了希望，只要上了飞机…他转过身看向刚才似乎睡着的妻子，却发现她全身紧紧抱成一团，下身鲜血已经流下了坐椅。他的瞳孔剧烈地瞬间紧缩，他迅速抱住好象从水里捞出来般湿透的妻子，不敢想象一直以来连感冒都会哭的她竟然一声不响地受着临盆之苦的煎熬，他不禁泪水直冲眼眶，他的妻啊，他可人的妻！“快下来，少爷，我们到了。”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到了尽头，山顶就在眼前。来不及多想，只得抱起已经没有知觉似的妻子，迅速爬出了车厢，是啊，只要上了飞机一切就结束了。对，就结束了，他们就可以幸福了…晨光印在他的脸上，笑容带着眩目的光彩，象是一生的幸福突然摆在了眼前。几步走上去，他和司机却愣住了。司机转身向回跑,惊恐地象是后面有野兽在追,是的,比那还恐怖的恐惧在追他,车仓皇地逃跑,和来时一样.男子没有回头.山顶，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风吹过，卷起轻飘飘的沙子，吹向断崖。象征着希望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但是他生活的希望，却在这一刻消失。终究是逃不脱的，哪怕他和她倾尽所有，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步。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就象是太阳总是从东边升起，人只能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他不禁有种对天长笑的冲动，但现在，他不想,不想把最后的时间用在这个上面。他极其轻柔地低头唤了声“小芬”，然后,怀中那原本无意识的女子，好象感受到他的执念，努力地睁开双眼。四周望一望，她竟然笑了，没有,什么都没有,和她想的一样,笑容绽放，比朝阳还美丽。“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呢。”她抬头对正在帮她整发的他说。“恩，那天也是清晨，对吧？”男子温柔地笑笑，眸子触及好象已经没有流血的女子下身时闪过不明的光。他明白的,他清楚的,但等会儿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的,那些也许已经在他们周围静侯的人.“下辈子，我还是要在那天搞忘书，你也要在那天来写生。”白皙的手抚过爱人的脸庞，最后的余温,女子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好，我们约好了。”亲吻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眼，男子许下了诺言。太阳开始上升，阳光开始刺眼，两人相拥，分享着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日出胜景。太阳好美，云海也好美，但那两个人，却是最夺目的存在。其实幸福很简单，只是一个拥抱就够了。但对有些人而言,越是简单就越是遥不可及.
　　半晌，两个人含笑合眼，倒下。又半晌，女子身下竟有了一阵哭声。再半晌，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怀抱着一个女婴消失在山顶上。身后只有一堆白色的粉末和余下的点点火星.
　　这一天，上官世家有了身世不明的新少主；也是这一天，失踪很久的上官世家当家和世仇秦氏世家当家同时发布讣告，举世震惊。
　　阴阳血初汇,血凤诞生.

作者有话说

　　初次写作，请多指教。纯属菜鸟，继续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