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FSN-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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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任务在身。我有任务在身。我有任务在身。
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我变成了一个黏哒哒的怪物，披着一个紫发美少女的皮，到处吞吃灵魂。
在夜色的掩护下，行走于阴暗的角落，连同血肉和灵魂一同吞吃殆尽。单是那些质量很好的灵魂就吃掉了很多，“我”吃掉了驻守山门的堇色武士，吃掉了眷恋故乡的紫色魔女，甚至吃掉了傲慢而又尊贵的金色帝王，那些质量一般的灵魂更是吃掉了不知道多少。但是无论吃掉了多少灵魂，胃里面仍然感到痛到痉挛的空虚。
好饿。好饿。好饿。
内心里的呼喊和怨念无穷无尽，根本无法想象如何才能保持基本的理智。能让“我”维持基本的思考能力的，与其说是理智，不如说是心底的某种“执念”吧。
但是还不行。还没到时候，还有事情没做完，还——
就在这个瞬间，我猛然惊醒。
眼前是一成不变的炼狱景色，我仍然在圣杯内部无法离开。
那是梦，又好像不是梦。刚才那一次恍惚的经历里，我经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太过精致了——空气里漂浮的灰尘，街角破土而出的小草，建筑物上细微的划痕。那都是我在过去的几年里完全没注意到的小细节，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我的意识进入了什么人的躯体、正在用什么人的眼睛、看着那个人眼中看到的景象一样——
脑海中突然意识到的东西，就好像恶魔的耳边低语。
【还能有谁呢，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有这个能力，居然能够截断大圣杯与外界的联通路线？】
作为单纯的“意识”，我本来不应该感觉到“冷”的。但是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有可能实现，一时间居然感到了由骨髓里散发出冰冷寒意。
“我”——“圣杯的意识”，居然有两个。
但是，这怎么可能？！圣杯不过是一个器物，能够产生一个意识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出现第二个？！更何况我的情况更加特殊，我可是、我可是——
……哎？
在某一个瞬间，我的脑海里居然一片空白。
就好像头脑深处存在着一个不知名的黑洞，从最开始的部分吞吃我的记忆和理智。我知道自己应该并不是自然产生的圣杯的意志，但是这个不自然，到底不自然在哪里？
我应该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忘得一干二净。
有什么不对劲。
总觉得这十年来，我的思维第一次这么清楚。
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
搞不好，我忘记了什么绝对不可以忘记的、十分重要的东西。
好吧……急也没用。既然如此，那么就从头开始捋顺，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了。首先就从找回自己的记忆开始，下一步就是彻查圣杯内部的漏洞……
我深吸一口气。
*
天空是赤红的血色。
空气化作了粘稠的恶意，甚至还带着微微甜腻的气息。然而，不管它闻起来有多么无害，都无法掩盖其残酷的本质。魔术师的话还好，然而如果对象变成了普通人，那么，即使是呼吸着这样魔力浓厚的空气本身，都会造成身体的麻痹并且失去知觉吧。
光是呼吸就会昏睡，长时间昏睡毫无疑问就会致死，老实说，实在在个非常恶毒的东西。
——他者封婴鲜血神殿。
这就是这个结界的名称。
“……被骗了。”
远坂凛咬牙。
一开始被当做启动装置的节点，实际上只是吸引注意力的表象。在他们主动出手解除那些诱饵的一瞬间，就相当于暴露了自身。
“远坂——！”
“我知道啦！可恶——”
来不及处理刚才惊鸿一瞥的意外了，现在这个结界才是最大的障碍。二人同时扭头冲回校舍，然而现状比他们预计的还要糟糕。
如同鲜血一般赤红的走廊。如同鲜血一般赤红的灯光。甚至连空气本身，都是如同鲜血一般赤红的颜色。
“真是……”
远坂凛伸手想要拉开离她最近的教室的门，在手指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微微犹豫了一下。
和十年前御三家之一的远坂时臣不同，现在的远坂凛，并不能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魔术师。纵然她的天赋好到说“举世无双”也不过分的程度，心灵也足够坚强冷酷，但归根结底，她并不是最常见的那种视人命如无物的魔术师。
偶尔，远坂凛还是会嘲笑自己“心灵有赘肉”——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做不到大部分魔术师所做的那样，肆无忌惮地诛杀普通人的地步，甚至有时候连被拖累进魔术师之间争斗的普通人都没办法放任不管，就某种意义上而言，也实在够天真了。
——也是因此，面对这个一定会造成惨烈结果的结界，远坂凛居然没有亲手确认的勇气。
然而，反而是卫宫士郎，主动拉开了门。
“……看起来有点糟糕。”卫宫士郎轻声说道。
少年很自然地把倒在地上的学生推到急救体位，伸手试探了一下呼吸和脉搏。
二者虽然微弱，但姑且还能说是“活着”。唯一的大问题在于，长时间暴露在这样带有高浓度魔力的空气里，最后不死也得死了——至少现在他们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像被灼烧的蜡一样熔化，这样的状况能拖多久还真是不好说。
“远坂，现在到底应该……远坂？”
卫宫士郎看着远坂凛，露出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呀”的奇怪表情。被卫宫士郎的镇定状态震惊得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远坂家当主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先找出结界的使用者吧。解决了使用者，这个结界就自然而然地解除了。Archer？”
【……没在呢。】
“嗯？怎么了Archer，什么没在？”
【“圣杯。”】英灵卫宫说道，【“那个自称圣杯的小东西，不在了。”】
“咦？？！！”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FSN-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