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情生》殷凌

6、第 6 章

　　唉！郁闷！
　　拖着懒懒的步子走进教学厅，随便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把书往旁边一撂就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
　　睏……真的好睏哦……
　　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才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她会为了那个吻而失眠啊？！
　　哈哈！康晴笙竟然会失眠，真是天大的笑话。可是此时，她是一点也笑不出，刚刚好不容易才摆脱周作人的纠缠，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然而，身边过分尖锐的谈论声似乎不容许她好好地休息---
　　“喂！德娴，你看康同学，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高亢的女声不闻半点关心，反倒充满了幸灾乐祸。
　　“不知道耶！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吧！”娇滴滴的声音流露出看好戏的兴奋。
　　“说起来，这些日子都不见她跟杨学长一起哦！难不成那么快就被甩了？”提高的音量摆明要让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别那么说啦，多伤人！”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满是讽刺。
　　“那是事实啊！我就说杨学长怎么可能对她动真格？不就玩玩吗？”
　　两人的音量越来越高，几乎要掩盖了其他人交谈的声音，想她忽略都难。
　　唉!自从认识杨灏之后，她的人缘好像变差了……不过这种“朋友”，不要也罢！只求她们别再骚扰她睡觉就好。
　　上课铃声解救了晴笙，令她从噪音中解脱出来。太好了，教授的讲课有够枯燥，作催眠曲刚刚好。
　　正当康晴笙即将进入梦乡时，教学厅内似乎有些骚动，“嗡嗡”的嘈杂声渐渐变大，然后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不好意思，教授，可以借用几分钟吗？”
　　这声音……熟悉得好讨厌啊……康晴笙昏昏沉沉地想，下意识地拿一手掩住耳朵隔绝噪音，继续睡。
　　而年过40的女教授似乎对打断课堂的闯入者没什么免疫力，很配合地退开到一边。杨灏向她投以感激的一笑，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讲台，豪气万丈地一下子排到台面上，宏亮清晰地说道：“康晴笙，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你当我的女朋友！”
　　很激情的告白，成功地使全场150多人目瞪口呆，无法作出反应---只除了一个人。
　　杨灏毫不费力地搜索到室内唯一一个倒下的人，他眉头一皱，快步冲到晴笙面前，捉住她的肩膀紧张地唤道：“晴笙，晴笙，你怎么昏倒了？太感动了吗？”
　　连日的缺眠加上睡觉多次被打扰的烦躁一并点燃了晴笙心头的怒火，她连来者是谁都没看清就忍无可忍地骂道：“哪个混账家伙胆敢打扰本小姐的清梦？”
　　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令刚刚从激情告白中清醒过来的人再一次陷入呆愣状态中，只有杨灏舒心地笑道：“很好，这般中气十足，应该是没事的。”
　　康晴笙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只是看到一团模糊的人影，她语气不善地斥道：“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下吗？”
　　“好，好，你继续睡，不用管我。”杨灏赶紧把她的头按回去，并安抚地摸摸她的发丝，柔情万千地说，“慢慢睡，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见晴笙乖乖地重新投入梦乡，杨灏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才慢慢走出去，行至门口，他转身笑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又转向瞠目结舌的女教授说：“教授，您继续您的课程吧，不用管我家晴笙了。”一切交待完毕，杨灏潇洒地离去。
　　而他一走，教学厅又渐渐活跃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吓傻了的女教授晾在一边，七嘴八舌地展开讨论。忽然，一个高亢的女声盖过了一切---
　　“德娴，德娴，你怎么了？喂！你别晕倒啊！振作点！大家快来帮忙啊！德娴晕倒了……”

　　午后的校园，沐浴在阳光中。百花争艳，蜂飞蝶舞，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绿影婆娑的小林子里，传出重重的脚步声，连带踏得落叶“沙沙”作响，扰乱了一方安静。
　　未几，似乎要把大地踩穿的脚步骤然停下，簇拥着两团火焰的美眸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之后，康晴笙对这空旷的林子怒喝道：“姓杨的，你给本小姐死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左前方的树上有个人影晃了晃，翻身一跃跳到地上，稳步走向晴笙，嘴里愉快地打着招呼：“晴笙，气色不错嘛！睡得可好？”
　　回答他的是一件外套狠狠地甩到身上，外加愤怒的斥责：“瞧你干的好事！”
　　杨灏随手把外套搭到肩上，气定神闲地问：“我干了些什么啊？”
　　他还好意思问？康晴笙咬牙切齿地怒视眼前人，一时之间觉得对这种厚脸皮的家伙，实在是无话可说。
　　想来真是冤枉！她不就是上课时小睡了一下吗？为什么醒来后就完全变了一片天地？150多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当中有羡慕，有感叹，也有嫉妒，有怨恨，更夸张的是居然连教授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要不是后面的同学小声告诉她缘由，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不是梦游犯下滔天大罪了。
　　偏偏始作俑者却不思悔改，还笑嘻嘻地凑向前去探问：“你怎么了？脸好红哦！害羞吗？”
　　白痴！他难道看不到她是气得脸红吗？好，很好，非常好，她自上小学以来都未曾被挑衅得如此成功了，就这点而言，眼前的混帐家伙---不简单啊！
　　佩服归佩服，话还是要说清楚，康晴笙虽然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踏前一步揪着杨灏的衣领凶巴巴地说：“你今天跑到我课上来干什么？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那很好啊！”杨灏一点都不在意衣领上的手，反倒摆出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面对沟通不良的人，康晴笙无语问苍天。维持原有的姿势一阵子后，她突然松手，扑向旁边的大树，边捶打树干边大声叫道：“天啊，我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遇到这种人？”
　　杨灏先是专注地望着茂密的树冠，在他确定上头没有任何牌子后，才走进叶落的范围内，伸手轻抚晴笙的发丝，柔声说：“上天一定有他的安排。既然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了，就应该好好珍惜这段缘份。”
　　康晴笙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揭竿起义。她停住对大树的肆虐行为，僵硬地转过头去说：“你平时……都是这般将肉麻当有趣的吗？”
　　“没有哇！”杨灏无辜地搔搔后脑，“我上次不小心看到渝写给子渊的情书上有这么一句，就把它背下来了。”
　　“哇！涂学姐这也受得了啊？真了不起！”康晴笙全然忘却自己与杨灏之间的“恩怨情仇”，沉浸在对涂子渊的崇拜中。
　　杨灏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摊摊手，说：“我没说子渊受得了啊！她收到那封情书后二话没说就把它撕得稀巴烂，还威胁渝说再敢写这种烂东西就给他好看。”不过要说明的是，展渝是明知道子渊对这种东西极其感冒才故意写来闹她的。
　　这……的确很像学姐的作风……康晴笙暗自思忖着，却又马上意识到---又跑题了。
　　唉！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俩的对话要么没重点，要么扯到十万八千里远，真是浪费生命啊！
　　想到这里，康晴笙赶紧回归正题，换上凶狠的表情追问：“你还没回答我，早上到底死来干什么？”
　　“告白呀！”杨灏想都没想，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管你是告白还是告黑！”康晴笙再次一手提住杨灏的衣襟，“我是问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为了强调，她特意在“众目睽睽”四字下加重语气。
　　“不是鬼话，是真心话……”杨灏纠正到一半，发现眼前人似要扑上来跟他拼命一般，赶紧投降道，“好，我说，你先冷静点。”
　　闻言，康晴笙愤愤地放开手，双臂环胸地睨着他等待下文。
　　拉拉贝扯皱的衣服，杨灏状似无奈地说：“没办法，都怪我长得太帅太迷人，平时惹的绯闻也多了点，你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
　　瞟向毫无反应的康晴笙，杨灏顿了顿又说：“你这几天又拼命躲我，害我想说清楚都找不到人，只好出此下策罗！”说来也不算“下策”，他上午这么一闹下午就全校都知道晴笙是他的了，她想逃也逃不掉。
　　“反正你就是怕我花心嘛！现在有那么多人见证，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不对？其他人知道我心有所属，也会死心的。”真是越想越觉得这么办法好，看来渝的脑袋有时还挺管用的。
　　然而，他自顾自地说了老半天，却不见女主角有任何反应，那戏还怎么演下去啊？他只好拉拉晴笙的衣角，整一个小媳妇的样子说：“晴笙，你怎么也该有所表示啊！”
　　回应他的是凉凉的话语：“什么表示？”
　　杨灏蹙眉，不满她事不关己的态度：“你至少要随便感动一下吧！”
　　“好吧，”康晴笙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很感动，这样行了吗？”
　　杨灏眯起眼逼近她，带有几分威胁意味地说：“小姐，你很没诚意耶！我这么尽心尽力向你表白，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动心呢？”康晴笙不答反问。
　　“哼！看你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实在有必要怀疑自己是否魅力不再。”杨灏几乎是用鼻子哼着说出这句话。
　　“哦，是吗？”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
　　“看，又来了！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向来闲懒的杨灏都几乎要抓狂了，“你就不能干干脆脆地给我一个答复吗？我连初吻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相信……”
　　“等一下！”康晴笙忽然大声叫停，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就不能相信我……”
　　“前一句！”
　　“我连初吻都给你了……”
　　“你？初吻？”康晴笙不由得嗤笑道，“这真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连她失眠这桩都可以退居到第二位去了。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杨灏一片真心屡遭质疑，终于忍不住大吼出来，气势万千地将手撑到树干上，把晴笙困在他的两臂间，雷霆万钧地说，“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喜欢过别的女生，只喜欢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你喜欢过别的男生吗？”康晴笙不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说了一句不着别际的话。
　　“吓？”没料到会有这种无厘头的问题，杨灏一下子愣住，骇人的气势马上褪去一大半。
　　偏偏康晴笙还要一连无辜地解释：“你说你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那男生呢？”
　　终于了解问题的含义，杨灏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复到刚才的气势了，只好耐下性子说：“没、有！”
　　“嗯，很好。”康晴笙满意地点点头，掰下杨灏禁锢住她的一只手，径自走开，不紧不慢地说，“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泛紫的叶片映出一片华辉，投射到走在紫枫大道的行人身上，使每个人都镀上一层奇异的色彩。
　　在这片异光的照耀下，如果能够保持文雅静默，可真有几分神秘的魅力了。然而，有人却不珍惜这份意境，硬要把它破坏殆尽。
　　“笙笙---”又是杀猪般的叫声，令紫枫大道上的迷人气氛完全跑调。
　　“啧啧，你的追求者好没气质哦！”艾洛芙扁嘴道，换来康晴笙一记警告的目光。
　　“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以后可别把它跟我扯到一块。”这个周贱人就真的非要天天早上乱叫一通不可吗？
　　一眨眼，周作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两人面前，急切地问：“笙笙，听说昨天那个杨什么向你求婚了？”
　　求……婚？这就是以讹传讹的厉害吗？
　　“没有啦！”艾洛芙见好友一时间无言以对，很好心地替她作了解答，“只不过是示爱而已。晴晴也答应他啦！所以，你没望喽！”
　　“怎么可能？”超高分贝的声音引人侧目，周作人却毫无知觉，径自沉浸在震惊之中，慌张地问：“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笙笙，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康晴笙云淡风轻地回答，同时加上一句，“还有，请不要再乱叫我的名字。”
　　“天哪！怎么会？！”周作人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双手抱头大叫，与疯子无异。
　　真是……好影响环境啊！康晴笙和艾洛芙对望一眼，决定采取视而不见政策，直接绕过他走人。
　　周作人抢先一步再度挡在了晴笙面前，悲伤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正的神情：“笙笙，我知道了，一定是姓杨的小人抓到你什么把柄，你才不得不屈服对不对？你一定不是出于自愿的。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把柄落到他手中了？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摆平！”
　　唉！为什么这种想象力非凡的人不去报电影学院？无力感再次涌上晴笙心头，这次她干脆懒得纠正，任他猜了。
　　“真是遗憾啊！晴笙可是心甘情愿亲口答应做我女友的。”随着爽朗的声音响起，晴笙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健硕的手臂占有性地绕过她的肩膀。
　　看到这样的景象，周作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颗鸡蛋。
　　杨灏笑得灿烂，搂着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女友向校园走去，抛下凉凉的一句：“贱人学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哇塞！他还真是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咧！”艾洛芙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远去的背影，语气中听不出她有何观感，“目光短浅到只能看见喜欢的女孩，真有够厉害的……喂！周贱人，你捉住我干嘛？”
　　“艾同学！”周作人好像溺水者遇到浮木一般紧紧捉住艾洛芙，“他们是……来真的？”
　　“是啊！”搪瓷娃娃般的脸上尽是天真无邪，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怎么会……”哀嚎一声后，周作人又突然灵光一闪，紧张地追问，“那他们很快就会分手吧！”
　　人家刚开始就诅咒他们分手啊？艾洛芙心中骂道，表面上却甜笑着问：“你希望这样吗？”
　　淡紫的光晕投射到艾洛芙身上，配上她天生灵美的容颜令她看上去几乎有几分不真实了。看到深山精灵般的艾洛芙，周作人顿时充满希望，觉得她就是帮助自己达成心愿的仙女，连忙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是这样吗？”艾洛芙再次回他一记甜笑，用梦幻般醇美的声音柔柔地说，“敢诅咒我的朋友，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告诉你好了，他们绝对不会分手的，就算会，也轮不到你周贱人插进去！”
　　听到与想象全然不符的话语，周作人愣在当场。艾洛芙抬步离去，经过他身边时，右腕轻轻一扬，随着一道银光划出的优美弧度，周作人的裤子突然着地，马上，紫枫大道上响起几声女生的惊呼。
　　脸上甜美的笑意始终不改，艾洛芙无事般继续走她的路，兴致勃勃地把玩着用一条细银链系住的小刀，无声地说：“做得好，炫真。”

　　“喂喂喂，学校里别搂搂抱抱的，放手啦！”一踏进校园，康晴笙便拍打着肩上的手臂，叫他放开。
　　杨灏侧头看着她，笑道：“那可不行，辛辛苦苦追回来，不抓紧点，我怕你溜掉。”
　　康晴笙闻言轻笑，纵使心中溢满甜蜜，嘴上还是取笑道：“真对自己的魅力毫无自信？”
　　“唉！没办法啊！”杨灏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状似惋惜地说，“再怎么有魅力，似乎对你也起不了作用。”
　　“那是因为我见过更有魅力的人啊！”康晴笙微微笑着，好像记起什么令她心喜的回忆。
　　杨灏见状，可不怎么高兴了，酸酸地问：“是谁？”
　　回以神秘的一笑，康晴笙摇头道：“不、告、诉、你！”旋即脱离他的怀抱，走向东区教学大楼，并提醒道：“你不是说你今天早上第一节是詹教授的课？迟到的话你就完啦！”
　　杨灏却一伸手把想要离开的人拉回来，抵着她的额头笑笑说：“好，我去上课，可是，你好像还漏了什么东西啊！”
　　“你想说什么？”晴笙无奈地看着这个像长不大一样的大男孩，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
　　“我想说，你要赶我走，好歹给个goodbye kiss吧！”杨灏比比自己的嘴唇，像小孩子要糖吃一样要求道。
　　晴笙愣了一下，脸上出现薄薄的红潮，把杨灏推开一点点说：“你别闹了，这里是在校园里！”虽然现在过往的人并不多，但是她还是无法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
　　“那有什么？”杨灏不以为然地说，又把晴笙刚刚推开的那一点距离拉回来，“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啊！”拜他那天惊天动地的告白和八卦之人的飞速传播所至，现在偌大的校园里很难找到几个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吧！
　　“不要！”康晴笙还是断然拒绝，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果然是不顾时间地点场合地发青。
　　“小晴笙---”杨灏眯起眼，声音多了一份威胁，“你真的不要？”
　　“我……不要！”晴笙偷偷咽下一口口水，花花公子此刻的脸色有点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阴招，不过她是不会屈服的！
　　“那好吧！”杨灏忽然扬起灿烂的笑容，没事般地说，“我知道你在害羞，那我也不好勉强你了。”
　　晴笙心中暗自松一口气，之前真有点吓到，不知道杨灏想怎么对付她咧！看来，他还是蛮会为他人着想的啦！误会他了。
　　谁知，杨灏随之而来的话马上推翻了她刚才的所有想法：“我是多么体贴的一个男朋友啊，既然小晴笙你害羞，就由男朋友我来代劳好了。”说完，他扶住晴笙的肩膀低头就要吻上他。
　　“你……不要乱来……”康晴笙反应极快地伸手挡住他，情急之下只好答应道，“你不要动，我……我来就好了。”真是，总比让他乱搞蛮缠来得好。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看你的了。”杨灏当即又变回乖宝宝，立正站好等待佳人的一吻。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只是为了区区一个goodbye kiss，就要纠缠到底吗？康晴笙眼珠子转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杨灏绽放出一个亲切的微笑，说：“我来就我来，那你闭上眼睛吧！”
　　一听晴笙当真愿意了，杨灏马上不由分说地乖乖闭上眼。
　　可是……晴笙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啊！嗯，可能是在害羞，正在做心理准备吧！就体贴她耐心等待一下好了。杨灏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称职的男朋友角色喝彩。
　　可是，这心理准备的建设过程会不会久了一点……杨灏正打算悄悄掀起眼帘观察一下形势之时，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大公子，不要再在路中间发呆了，再不去上课你就真的要迟到了！”
　　杨灏马上睁开眼睛一瞧，发现康晴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很远，正愉快地向他挥手告别。
　　“晴笙，你怎么可以欺骗我这颗纯情的少男心！”杨灏不满地高声大叫。
　　康晴笙却只是笑笑，对他说：“你要的goodbye kiss,可别说我骗你哦！”说着，她扬起手送了个飞吻，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向另一头的教学楼走去。
　　瞪着那翩翩离去的倩影，杨灏满心无奈，只好大声叫道：“那你下午记得去球场啊！”
　　渐行渐远的人没有回头，只是比了个手势表示知道，唇角的笑意却流露出被宠的心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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