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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从闹钟的噪音中醒来,真昼猛得睁开双眼。一手关掉了闹铃的按钮,一边拉开小床边的双层窗帘,清晨的阳光直直地透过玻璃窗照进了这个大约六坪大的房间。

      万里无云的天气,除了气温依旧维持在个位数的水平,两只褐色的鸣报鸟却并没有半分偷懒地准时出现在隔窗的枝头外。

      “早上好!”

      真昼打开窗户,鸟雀在她那声精神的问好声后噗啦噗啦地朝着远方的某处飞走。她站在屋内,对着外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稀薄的空气。仿佛是注入了一整天的体力,真昼直起了四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小真,起来了吗?”

      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以及伴随着钻入鼻腔的烤洋芋味。她穿好衣服,抱起那本早就放在她写字台上的笔记本,快步走出房间。

      由良家是典型的1LDK的房型,卧室的门拉开后便能清楚地看到饭厅和厨房。对于白天要上学的女儿,晚上要打零工的母亲来说,最常能够碰面的时机便是每天的清晨,所以即便晚饭多是吃一些冷食,早饭的话,无论如何母亲都会在真昼面前一展手艺。

      “今天的便当是寿司卷吗?”

      真昼绕到饭桌前,看到面前一红一篮的两个便当盒,里面叠放着好几个梅子饭团和手工做的蛋黄寿司卷。

      “还有广岛烧和章鱼丸子,另外还有香肠定食。”系着围裙的中年女子回过头来,脸上溢满了笑容,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到现在的成果,已经堆满了她勉强的一个正方形的大便当盒。

      真昼显得有些惊讶,指着那正在装盆中的便当盒道:“那个全部吗?妈妈,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哎哟,没关系啦,今天瑞泽所有的前辈都会去比赛场加油吧,难得小真这么认真地拜托我准备便当 ,妈妈不努力可不行啊!”眼角附近已经露出明显细纹的女子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像是二十几岁初出职场的年轻女孩子似的给自己打着气,“料理方面的事,我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哟!”

      真昼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斗志满满的母亲的背影,微微地卷起了嘴角。

      来东京已经四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远离了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城镇,蜗居在这样的出租公寓里,原本还在担心能不能顺利融入进东京这种大都会的生活节奏,但是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间洪流之中,她们这样的新参者已经渐渐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员了。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进入歌留多部的话,她还能如此幸福地体验着每一天的生活吗?

      真昼时常冒出这样的想法,然而却总是在下一瞬用一个笑容抹去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生活永远都摆在你面前,过去无法改变,我们只能向着明天前进了!

      “妈妈,我要出发了。”

      吃完早饭的真昼顺手拿起厨房间里的那个超大便当盒,提在手里足有好几斤重的分量。

      “等一下,还有这个这个!”

      急急忙忙叫住女儿的真昼妈妈放下筷子,用最快的速度从饭厅冲了出来,将那原本放置在饭桌上的一红一蓝两个便当盒也一同交到了少女的手中。

      “咦?这个也是吗?我以为是妈妈你的便当。”

      真昼妈妈咧开嘴来,将两个小型的便当盒往女儿的怀里塞了塞,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个是特别奉送的哦。”

      不明就里的少女歪了歪头。

      “哎呀,就是说那个啦,给那个昨天送小真回家的,那个可爱的小partner。”

      “哈?什么什么啊。”虽然已经略微察觉出了母亲的意思,但少女却红着脸,别过头慌乱地否认道,“那个只是一起在会所练习歌牌的同伴……嗯,也是同班同学……另外,总之,不是妈妈你想的那样啦!”

      虽然真昼这厢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对方却依旧维持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且用一个尾音很长的“嗯”来回应她:“所以妈妈都没有乱想啊,只是说了小partner这种程度的词啊。”

      被妈妈嘲讽得无地自容的真昼只得拼命地抱紧手中叠放了好几层的便当盒,用慌乱的动作演示着内心的情绪波动:“所以说那种时髦的词,妈妈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嘛!”

      “妈妈原本就是东京出身啊,而且高中生的时代我也经历过,所以懂得啦,哼哼。”

      “总、总之,我出发了!”

      “别忘了帮妈妈向你的小partner道谢哦!另外今天的便当记得要吃光光哟!”

      听不到那被阻挡在门后的唠叨声,真昼用飞一般的速度冲出门外,一路小跑了好几十米才慢慢地放缓脚步。

      糟糕,心跳得太快了。

      她捂着自己上下起伏的胸膛,视线落在上下叠放了三层的便当盒,想起刚刚母亲的讪笑,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因为临近东西代表预算赛的关系,每逢休息天的时候,白波会的练习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才结束。虽然以她和玉野这样刚刚达上C级的嫩手根本和之后那些重要的比赛无缘,不过随着近日来会所里的练习气氛变浓,连他们也时常跟随着前辈的脚步,变得更加奋进起来。于是昨晚在练习结束后,送真昼回家的玉野便“不幸”地被下班刚到家的真昼妈妈抓包了。

      当时妈妈只是捂着嘴,笑着和玉野挥手道别,半点八卦的话都没有问。没想到到了第二天早上却突然……

      真昼感到苦恼。

      在这么重要的比赛关头,恐怕会为这种事苦恼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了吧。

      纵观白波会,人人都是一副紧张的备战状态。特别是在真岛学长离开后,绫濑学姐就好像一根筋地投入到了歌留多的世界中。那样非人的集中力是真昼从未见识过的,在之前和坪口前辈的练习赛中,她也出乎意料地获得了胜利,接下去在玉野向她提出挑战后,她也毫不留情地以20枚之差将自尊心极高的玉野斩落马下。

      “绫濑学姐变了呢。”这是某次和玉野一同结束了白波会的练习,在回家的途中他所告诉真昼的话。

      变得强大,坚韧,执着,勇敢,无畏……不止是玉野,所有白波会的人大概都能发现千早的变化,仿佛是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并且正在不断地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实现着它。连向来都担心她在比赛时会变得比较一根筋,太容易被敌人看穿这种有勇无谋的缺陷的原田老师,也开始慢慢正视了千早的改变。

      在送牌的技巧上,以及诱导他人触发手误这种细节方面,千早的牌技都像极了已经离开的真岛太一。

      “她本来就是个非常善于学习他人优点的选手,你们刚刚没有看到吗,千早她有在很认真地记牌哦。”

      经过原田老师的提点,真昼才发现那个竖着马尾,神情严肃的少女在死死盯着牌的时候,更多地会去开始思考。她的身后,仿佛有另一双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那个背脊笔直的身影,正如同附在少女灵魂中一般,逐渐融汇成她独一无二的力量。

      去努力,和为了什么人去努力,两者虽然方式可能一样,但意义却完全不同。

      真昼抱紧自己怀中的便当盒。所以她相信,最后所演变成的结局,也会和以前不一样。

      “真昼!”

      前方的晨曦中隐隐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正斜斜地倚在巷口的墙角边,右侧的肩膀上垂着一个扁扁的包。阳光透过他的头顶照射进真昼的双眸,他细碎的发丝从额头被微风轻轻掠起,空气中传来了对方身上独特的薄荷香气。

      “忍。”

      她轻轻地呼唤了他的名字,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饭盒。

      总之,今天也比昨天更努力才行!

      她对自己这样打气道。

      *

      结果在真昼把手中的便当盒塞给玉野的时候,连对方都开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玉野很难得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连本来想要搬些话出来打圆场的真昼也找不到了话头,于是两人就这么并排地走在大街上,眼神游离地四处寻找焦点。

      最后,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真昼和玉野之间尴尬的沉默。

      “啊,是须藤君。”

      “须藤君?”真昼对悠人的称呼突然从“同学”变成了“君”,这一点让玉野感到有些不爽。

      “喂喂,须藤君吗?我现在正要和玉野君一同去赶去会场。”

      随后,他又开始纠结她对自己的称呼再次从“忍”变回了“玉野君”。

      寥寥几句挂下电话后的真昼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身边同行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副黑面神的表情,于是略感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玉野君,不舒服吗?”

      一袭灰色大衣的少年侧过身,僵硬地迈开步子继续前进:“没什么。”

      真昼小跑着追了上去:“可是玉野君的脸色好像很差的样子。”

      当然差啊!会有男人喜欢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接别的家伙的电话吗!玉野默默地在心中吐了个嘈,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冰山般不为所动的表情,歪了歪嘴道:“你什么时候有那个笨蛋的电话的?”

      真昼的瞳孔略略放大了一圈,然后恍然大悟地回道:“之前在白波会的那场比赛,玉野君比赛输给了须藤君之后。”

      “哈?”真昼的话头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危险词。

      “因为之前和须藤君约定好了。”真昼停下脚步,原地轻咳了一声,模仿起悠人的动作,“‘如果我赢了那家伙的话,小由良要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哦’,和他打了这样的赌。”

      “什么!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如果玉野君事先知道的话,说不定比赛的时候会有杂念,就不能全身心地投入了。”

      “可即便是这样,真昼你也不要这么轻易地相信那个笨蛋啊。”

      “须藤君不是坏人哦,你可以放心。”

      放心,要他怎么放心啊。

      玉野面对着真昼一张人畜无害的天真表情,无奈地扶额说道:“可是那家伙喜欢真昼吧,太危险了。”

      真昼微微一愣,随后又像是安慰玉野一样的笑了起来:“玉野君是在吃醋吗?”

      “我……”

      “没关系的。”少女一把拉住了玉野缩在厚重大衣里的右手,“无论须藤君采取什么样的攻势,我都绝对不会被他拿下的。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是唯一的。”

      玉野稍稍地睁大了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少女水墨般的瞳孔,温暖的触感通过贴近的指尖传来。望着真昼温柔的笑容,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烦躁显得很多余。

      真昼改变了,抛弃了初识的时候的那份小心翼翼和胆怯谨慎,她变得自信起来。不会再羞赧偶尔露出的四国口音,对于很多事都开始努力去做。有的时候,玉野甚至觉得是真昼正带领着他,体贴着他,包容着他。

      “对了,这个,给玉野君。”

      好奇地望了一眼从对方手中递过来的笔记本,玉野唰唰地翻了开来,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那穿梭在字里行间的配图和醒目记号。

      “玉野君的比赛我都有认真记录下来,其实除了技巧之外,玉野君偶尔的感觉也相当的准,这一点可以多利用一下。另外,看这边。”真昼一边指示着玉野,一边翻到了后几页,“发现了吗?玉野君在友牌上的夺取率也很高,可能是因为手掌比较大的关系?大山牌和敌阵右下的进攻可能还要在练习一下,还有就是在和须藤君比赛的时候……”

      少女滔滔不绝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眼前的少年猛得捉住,心跳加速了一拍,她抬起头,才发现玉野望着自己的眼神正逐渐变得炙热起来。

      “谢谢。”他郑重地说道。

      能够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太好了。

      *

      东日本代表的预赛选场地位于东京都港区的并川大学歌牌会馆。

      距离开赛一个小时,会场前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人。

      遥遥看见两个人影出现在面前的悠人直起身子,对着那逐渐变清晰的黑点挥手喊道:“小由良,这边这边。”

      原本心情还算畅快的玉野,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顿时拉了老长的脸。要不是真昼一早已经和这个笨蛋约好,自己才不想和他被旁人误认为是同路人。

      “哦哦,原来玉野同学也来了啊,咦,这个是为了我准备的便当吗?”悠人注意到了玉野手中的红蓝饭盒。

      “须藤君你的在这里。”真昼举起了自己手中那个略显夸张的三层便当盒。

      “这么大!”

      “开玩笑的,我妈妈也做了瑞泽前辈们的份。”

      “这样啊。”悠人再次瞄向玉野手中被掩藏起来的小型便当盒,“小由良的妈妈真是偏心呢,要不下次小由良也把我介绍给你妈妈认识吧。”

      真昼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你这个笨蛋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哎呀呀,玉野同学真的很容易就会生气呢,跟我家的哥哥一样。”悠人做出了一个略显夸张的手势,“不过还是谢谢你能来为我加油。”

      “哈?”意义不明。

      “咦,小由良,你没有告诉玉野吗?我也要参加预选赛的事。”

      真昼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悠人不要再点导火线了。

      毫无自觉的悠人像是明白了真昼的意思,恍然大悟地垂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然后一把勾住了玉野的肩膀:“明白了,小由良是怕告诉只有C级而无法参加预选赛的玉野君这件事,多少会让你感到掉面子,所以才会封锁消息,硬把你拖到这里来给我加油的吧。”

      “须藤君,你的话太多了。”真昼指了指被他勾着肩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玉野,示意悠人闭嘴。

      “小由良你不要担心啦,虽然玉野君看上去很酷的样子,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不坦诚的人啦,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其实我们的关系要比你想象中来的好哦。”

      “……”

      真昼一脸爱莫能助地望了眼悠人,然后一阵惨烈的哀嚎声在这个小集体中响起。

      *

      “是由良和玉野,原来他们也来了啊。”

      聚集在比赛登记处的人群中,传出了西田优征的声音。紧跟着出现在他身后的是小奏和驹野,同为A级的西田和驹野看样子还预备做高中阶段的最后一次努力。

      “哟,西田,真是太凑巧了。”

      一阵高高细细的声音回荡在不远处的人堆里,瑞泽的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诶,小晃,你也来凑热闹啊。”

      “什么凑热闹!”面对西田略显不屑的打招呼方式,小晃交错双手,在他的面前比出一个大大的“×”型,“我也是来参赛的,今年我也光荣的成为了A级的一员,少瞧不起人。对了,说到这个,真岛呢?”

      每次一来赛场都会习惯性地寻找起太一身影的小晃,这次却意外地在人群中没有发现熟悉的影子。

      “难道说是因为怕了我,才避赛吗?哼,真岛也不过如此。”

      “怎么,小晃你不知道吗?真岛全家都搬去京都了,当然不可能在这里。”

      “什、什么!”第一次得知这等爆炸性消息的小晃咋舌道,“怎么可能,那家伙竟然瞒着我一个人逃走了,丢下我这样宿命的对手在这里,他还算什么男人!”

      “不不,真岛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什么宿命的对手。”站成一排的西田、小奏、驹野异口同声地摆手回道。

      “真是过分,真是太过分了……”完全无视吐槽的小晃出乎意料地开始呼天喊地起来。

      小奏一时被触动,双手合十地转头望天:“部长,真是太好了,在东京的某个角落,也还有人这样惦记着你。”

      “小奏,被小晃惦记这种事,真岛是不会感到高兴的啦。”西田和驹野站在她的背后回应道。

      ……

      撇开因为太一没能参赛而斗志将近丧失80%的小晃不说,所有人都满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比赛的来临。嘈杂的人群外,千早很少见地独自一人坐在过道的休息长椅上,默默地低头沉思着。

      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只手机,从早晨开始,它一次都没有亮过。

      “怎么,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吗?”

      千早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她顺着黑影的方向抬头望去,须藤晓人双手环臂地站在她的面前,正低低地俯视着她。

      “须藤学长。”

      “听说真岛没有来,真是可惜。”须藤环望了一圈四周,说道。

      千早的视线注视着须藤的方向,将手中的翻盖机握得更紧。

      “对了,那小子害我输掉了去年的预选赛的事,你知道吗?”

      “可是那个是须藤学长自己弃权的吧。”

      “本来想要今年报一箭之仇的,不过算了,这一次的比赛看样子也会很有趣才对。”须藤望向不远处的三人小集体,傻笑中的少年映入他的眼帘,“有个很想要欺负的家伙今年总算也勉强升上A级了,哼哼。”

      在须藤的冷笑过后,广播里传出了播报员的声音。

      “女王赛的选手请移步到一楼的会馆,名人赛的选手请去二楼报道。”

      “千早,第一轮的对战表出来了!”小奏和驹野朝着她的方向跑来。

      “对了,绫瀬,这一次就由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千早微微怔住,然而她很快便冷静地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抱歉,须藤学长,这一次的预选赛的意义对我来说并不单单是比赛这么简单,所以我不想拿来做无谓的赌注。”

      “哦?”

      重新望向须藤的千早双眸明亮而闪烁:“我要去近江神宫,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他?”

      须藤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他多少能从千早认真的眼神中猜测出几分这个“他”所指为谁。他摊了摊手,落下一句“随你好了”,便转身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千早,你没事吧?”看着少女沉默的背影,小奏略显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小奏,帮我拿着这个。”

      出乎意料的,转过身来的千早猛地在小奏的手心上放上了一样东西,随后便朝着公布对战表的方向跑了过去。

      是一只手机。

      从那滚烫的热度来说,它似乎从一早便被人捏在手里。

      心无旁骛的少女站在人头攒动的首轮对战分配表前,脸上的表情一扫刚刚的晦涩,变得果敢刚毅。

      也许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即便太一不在自己的身边,她也必须一个人战斗下去。不为了什么,只为了和瑞泽的同伴们一起度过的三年时光,为了她的身边有这么多的人带给她无限的力量。

      新,诗畅,小奏,肉包,桌子,小堇,筑波,真昼,玉野,原田老师……

      还有太一。

      千早看着自己名牌下,那张写着“山本由美”的名牌。

      无论对手是谁,都不能阻挡她继续前进的信念。十八岁的秋天,一定比想象中更加炫目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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