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情》飞雪天使

26、极限

　　年后,予默开始实习了。
　　在一家网络公司做网页设计，予默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的出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尤其是最近，脸上连习惯的笑容也少了，看得我很担心。
　　‘默默，你怎么了吗？最近都不会笑了，人家好寂寞哦。’
　　予默一直很忙，好不容易碰上五一长假才偷闲独处。
　　闻言予默忙回我一个大大的笑容，没维持几分钟便隐了去，眉头深锁，嘴角抽动，欲语还休，淡淡的忧愁浮现在脸上。
　　‘默默，你有什么心事吗？不能和我说吗？’
　　没有。予默摇头。苦涩依旧。
　　‘默默，我知道就算你告诉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可是我也想为你分忧啊。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你可以向我诉苦啊，说出来会好过点的。’我伸手抱住他的脑袋。难过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忍了很久了，一想到他比我早进入社会，我就觉得好安，好担心。还是学生的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傻丫头。予默紧紧的搂住我，吸取我身上的温暖，感觉心情平静了下来，不再焦躁。
　　‘我不想继续这个工作，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工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予默努力的表达着自己，想要得到我的支持。
　　‘做的不开心吗？’人际关系很微妙，出了社会，关系更复杂，我无法想象。但连予默这种温和的个性都无法承受，可见这社会真不是一般的险恶。
　　‘恩。可能是我太没用了，老是麻烦大家，让大家生气。’予默点头，习惯的把责任推给自己。
　　‘不开心就不要做了，我支持你。那你以后呢？’予默没说，我也猜的到事实绝不只是这样。可是，男人的事业心很强，没有事业一个男人就会没自信。原本，予默就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若是没工作......
　　‘我想，我可以先像以前一样在网上设计自己的网页然后再发邮件到各大企业去，我以前就做过，一些老主顾也会帮忙介绍，暂时这样就可以。然后我想还是去学专业的建筑设计，以后自己开一家设计公司。可是，这样一来，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实现，也或者永远都没有这么一天.......\'予默说着自己的梦想,说到开心的地方会微笑,想到这要付出的时间又很担心,很没信心。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会看轻你吗？不要害怕，虽然我还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我会支持你，永远支持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在你累了的时候会想到我，我随时都欢迎你来找我，诉苦也好，发牢骚也好，我都会陪着你的。还有就是你要答应我，作任何事之前都要告诉我，我同意才可以去做。免得你又笨笨的做些傻事。好不好？’
　　予默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双眼含笑看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有一个梦想的，可是我从没说过，总觉得说出来好丢人。”推开他搂住我的手，在他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窝着。
　　予默一楞，习惯的拍拍我，把我的脸转向他，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这丫头，老忘了他听不见，却又常常忽然开口说话，搞的他常常都要提醒她。
　　“我啊，我也有一个梦想。很棒的梦想哦。”故意忽略他的提醒，我笑着回答。“就算大家都笑我不自量力也没关系，我想要试试看。”
　　予默一脸茫然。看着在他面前笑的灿烂的娇颜轻叹。明白我是故意的这么做的。心里隐隐传来不悦的感觉。
　　“都是托了默默的福哦！”哼哼！啦啦啦啦！我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心情好的直想唱歌。
　　不要！不要！不悦化为不安，强烈的敲击着他。予默感觉到理智正在丧失，恐惧像毒蛇般缠住了他。
　　虽然习惯了与寂静为伴，虽然一直努力隐忍着，可是，可是现在再也不想忍了，他不要连宁馨也这样对他。宁馨，只有宁馨，他无法忍受宁馨这么对他。
　　他会怕！会怕宁馨终究会发现和他在一起很无趣。会离开他！
　　他受不了这个！
　　倏地，他反手抓住我的手，狠狠地看着我。
　　‘不要！不要用说的！我不明白呀！你忘了我是聋子吗？你用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呀！不要，不要这么对我。’予默愤怒的手指在空中飞扬，说完这些话后难堪地垂下了脑袋。
　　予默异于往日的样子真的骇到了我，不自觉的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予默本低垂的头在感觉到我的挣扎时抬了起来，看见我眼里明显的骇意后，脸上的怒意尽退，变的很悲伤很悲伤。
　　而被吓住的我这时也回了神，恰恰好看见他眼里的悲伤和绝望。
　　这让我领悟到刚才的挣扎退却伤害了他，心疼后悔自责的感觉涌了上来，让我只想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不要伤心不要生气。却不想，手还碰到他，他却后退了一步，刹时我明白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多深。
　　因为，他的退却，同样深深的伤到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扑向他不让他有机会推开我。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
　　予默努力半天却没能推开我也放弃了挣扎，任我继续缠在他身上。虽然还是有些生气，可是他知道他的心正在恢复，当宁馨毫不迟疑的抱住他的那一刻。那暖暖的气息迅速包围住了他，所以他的挣扎并没有很认真。再说，他一点也不想推开宁馨，他只想紧紧的抱着宁馨，可以抱一辈子。他是那么喜欢宁馨，所以才无法忍受宁馨把他排除在外。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点生气，因为缠在他身上不停道歉的人儿压根没明白他在为什么气，为什么不安，还在那边不停的说着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伸手予默拍拍怀里哭的西里哗啦的小女孩，爱怜的为女孩拭去眼角的泪珠，有些无奈的问到。
　　我抬起眼看他，朦胧的泪雾中看见他眼里的无奈和淡淡的忧伤我才想起来他在生气。可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他为什么生气，只记得他好生气的抓住我的，然后好象说了些什么？
　　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仍是毫无记忆，回头傻笑的看着他。
　　予默哀叹。这丫头有时候很迟钝的。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予默用温柔又带着某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表情凝视着我。
　　在他专注的注视下我不自觉的点头。
　　‘以后和我在一起时，你，你不要突然开口说话好吗？’予默仍为这件事隐隐不安。
　　‘好。’我重重点头。才明白我无意中一直一直在伤害他。
　　他却一再的忍耐，一直都不说。一定是忍耐的太久，伤口太痛，他才忍不住发了火说出口的。
　　‘对不起。我。。。。。。’内疚太深刻让我无法成言，只是好傻傻的看着他，久久。
　　予默得到肯定的答复终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带点羞涩，带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