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倾世皇妃之馥雅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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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湘云一个人用了晚膳，便换了方便活动的衣饰，静静地坐在殿中等待暗一过来。
由于莲华被她调到了内务府，她身边侍候的人换成了同样从楚国跟来的绿翘。
但是她无法确定绿翘是否值得信任，大多数时候，都直接让绿翘在殿外候着。
于是偌大一个东宫，便只有她身边的一盏烛火明明灭灭，给整座宫殿带上一份诡异凄清。
黑暗中仿佛有一只恶鬼正静静地栖息着，就等她心神一松，便会冲上来把她彻底撕成碎片。
这种压迫感自她重生以来便时不时地出现，马湘云知道，这是因为她始终担心着。
担心即便是她重来一次，命运仍然会以不可捉摸的方式再一次奔向那个注定的结局。
这种紧迫感压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估摸着大约快到亥时三刻的时候，暗一悄悄地出现在了殿中，一身黑衣，就好像他一直存在在那里一样。
马湘云让莲华易容成她的样子待在殿中，暗一便带着她顺利地出了北汉皇宫。
虽然马湘云一直知道暗一的武功很好，却没想到他这般轻松就避过了宫中耳目，赶到城郊也堪堪只用了两柱香的时间。
马湘云松开攥着暗一衣摆的双手，扣着手指推开了茅草屋的门。
马馥雅静静地躺在地上，一身素白却更显得楚楚可怜，大约是连日的奔波和惊吓，她清减了许多，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愁绪，几乎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呵护她。
马馥雅其实没有错，她性子柔软又天真，更是悲天悯人，还在楚王宫的时候，她便立下志向将来要行医救人，悬壶济世。
可惜了，马湘云缓缓地蹲下身子，轻轻拍着马馥雅的头，这样的性子根本不适合活在皇家之中，但她偏偏是楚国唯一的公主。
“雅雅，醒醒。”马湘云低缓温柔的嗓音轻轻飘荡在茅草屋内，手中却不曾停下敲击，一下比一下重。
娇生惯养的马馥雅随着力道的逐渐增加似乎隐隐感受到了外力侵扰，猛然间睁开了双眸。
她一睁眼便看见马湘云一身黑色锦缎蹲在她面前，马馥雅并没有惊慌，只抬眼神色复杂地审视了良久，才轻声发问道：“马湘云，这里是什么地方？”
清澈温柔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缺水变得略有沙哑。
马湘云低头无奈地笑了笑，暗一可真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
看马馥雅的状况，恐怕被暗一抓过来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喝过水。
她虽然不怎么喜欢马馥雅，却也没有低劣到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实施虐待的地步，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到马馥雅的嘴边，低声劝道：“雅雅，先喝口水吧。”
马湘云的动作虽体贴，但却丝毫没有把绑着马馥雅双手的绳子解开的打算，显然她难得的怜悯并没有获得一丝马馥雅的好感。
马馥雅向来温良柔顺的双眸警惕且充满戒备地瞪着她，就如同看着一只狰狞龌龊的野兽一般，曾经波光潋滟的双眸中满含着晦暗和怨恨。
她偏头躲开了马湘云的手，声音沙哑而凄厉地质问道：“马义芳造反你究竟知不知道？”
被拒绝的马湘云并没有生气，只是将瓷杯轻轻放在一边的桌几上，对着马馥雅缓缓漾出了笑容，目光无奈而柔软，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
“雅雅。”她轻声叫着，如同年幼时，那些无忧的时光一样，带着柔软和怀念，却转瞬冷凝：“成王败寇，古来有之。雅雅，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明白吗？”
马湘云美好的眉眼瞬间染上阴翳，在昏暗的烛火和皎洁月光辉映之下显得越发诡异。
马馥雅几乎瞬间就被激怒了，但是自小良好的教养让她无法说出什么污言秽语，只尖利地训斥道：“你父亲犯上作乱，目无王法！简直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是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一路货色！”说罢，马馥雅抬头看了马湘云一眼，眸中几乎浸出血色，那一瞬间的疯狂几乎让她下意识一怔。
马湘云随即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起来兔子逼急了，果然也是会咬人的。
脑中这样想着，她面上却含着笑意，静静地听着马馥雅口不择言的谩骂，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何时见过温柔恬静，知书达理的馥雅公主如同闹市泼妇一样的举动。
这可真的是难得一见呢。
终于看够了马馥雅的失态，马湘云这才闲闲地理了一下指甲，淡淡说道：“马度云在我手里。”
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即让尖叫怨恨的马馥雅怔住，呐呐地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简陋的茅草屋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氛围，马馥雅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云弟怎么样了？”
经过尖叫哭泣的嗓音粗粝得几乎破碎，光听声音就知道马馥雅的嗓子正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折磨，但是她却丝毫不以为意，抬头定定地看着马湘云，再一次问道：“你告诉我，云弟怎么了？”
“他活得好好的，我保证，只要你听话，他会一直好好地活下去。”马湘云并没有把马馥雅的恨意看在眼里，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语气中带着安抚和诱惑。
马馥雅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便成恶鬼的女子，眼中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现的恐惧，无可奈何地妥协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伤害云弟。”
这句话明显取悦到了马湘云，她轻轻笑了出声，“我什么也不用你为我做。”她的语气温柔无比，“你只要记得，他在我手里便好。”
说完，马湘云便回头出了茅草屋，低声吩咐了暗一把马馥雅安全送回楚国交给哥哥。
考虑了半天，她最终还是写了一张纸笺，把她原本的想送马馥雅去蜀国的打算略略说了一下，同样交给暗一。
最终如何，还是交由哥哥决定吧。
当她回到太子东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殿中某些令人莫名不安的气氛。
正在她疑惑地审视着殿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缓缓响起。
“这么晚了，我的太子妃究竟是去了哪里？才会这么流连忘返，竟然三更过了都没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倾世皇妃之馥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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