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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爱到荼靡痴未了1 ...

  •   回家一次,确定了哥哥虽然受伤但并无大碍,和嫂嫂的感情也并未受到影响之后,韵竹便又回到碧影潭继续陪伴牧云休养疗伤。这日清晨,看到牧云结束最近一轮连续十日的行功后恢复了人身朝自己走来,她赶紧迎上前去,急急地握住了他的手。

      “感觉怎样?好些了吗?”她嘴上问着,却等不及他回答,径自把他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了一遍,又试着探了探他的脉搏——为了能与他共同进退,她用最短的时间学会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感觉到他的掌心温暖,脉搏跳动沉稳有力,体内灵气的充盈程度也已经恢复到正常情况下的十之七八,她不禁慰然展唇,眼底浮起了一丝宽心的笑意。

      “如何,这下满意了吧?”牧云温润地笑着,眸中暖意融融,神采奕奕。

      “满意?哼,也就是差强人意!”韵竹撇撇嘴,轻捋着他丝缎般沁凉光滑的银发低头嘟哝,“本来四十九日便可复原的,非要带伤折腾一场,现在都八十一日了,才恢复了七八成,还好意思炫耀,真不识羞!”

      “哎,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还挨骂?”牧云摸摸鼻子,佯作沮丧地叹了口气,“当年我做师父时都没有这么严厉呢,真不知某人是不是挟怨报复,不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就不痛快!”

      “哦?”韵竹星眸一眯,揪着他发梢的手微微用力,“你说我挟怨报复,那就证明,我们之间的确是有旧怨的咯?嗯,一定是你做师父时整日欺压我,那我倒要认真考虑一下,怎么把这笔债讨回来。”

      “女人记起仇来真可怕!”牧云试着往回抽了抽自己的头发却没有成功,于是眉眼一弯,干脆顺势低头,朝着韵竹小脸仰起的方向倾了过去,“那好吧,我主动缴械投降,连带附上请求宽贷的贿赂!”话音方落,他的唇已准确无误地落在韵竹微微开启的檀口上,成功堵住了她未及吐出的反驳之语。

      韵竹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之色,什么都来不及想便被他温柔中带着一丝侵略的缠绵深吻攻陷城池,溃不成军地软倒在他怀里。沉醉在那独属于他的带着海藻芬芳的气息中,她迷迷糊糊想着,哪里是她挟怨报复来着,分明是他要报一箭之仇。据说前世的她强悍无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时便吃了他的豆腐,如今风水轮流转,果然美男的便宜不是白占的,欠了债终是要还的……

      不知究竟是贿赂还是讨债的行为持续了许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温热的鼻息依旧起伏不稳地交织在一起,水雾迷蒙的眸光像是要把对方吸进自己的心底,从此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真是人心隔肚皮,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会使坏!”摸了摸自己滚烫通红的脸和被吻得微肿的唇,韵竹皱着眉小声抱怨,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身子蓦地一僵,眼前湛蓝的琉璃深瞳中掠过一丝怔忡不安,她忽又笑了,踮起脚尖揽住了他的脖子,“不过,我喜欢!普天之下,我也就准许你对我使坏而已。”

      见她调皮地冲自己眨眼,显然方才的“指控”只是玩笑而已,牧云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莞尔地拧了拧她的鼻尖。忽然,他神色一懔,右掌重重按住心口,似有所觉地沉下了眸光。

      “怎么,胸口又痛了?”韵竹吓了一跳,顾不得再与他笑闹,紧张地伸手要去扶他。

      “不是!”牧云摇了摇头,眼底的焦虑之色却更深了,“是感应,亲族有难的感应!可惜,我的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可以帮你吗?感应之术要怎么用?”韵竹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冷静下来出声询问。不待牧云答话,只听“扑通”一声,一件体积庞大的不明物体毫无征兆地从他们头顶上砸落下来,牧云忙把韵竹护在怀里旋身避开,定睛看去时,才发现那赫然是一只肚皮朝天,四脚扑腾的绿海龟!

      普通的海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掉到这里来,就在韵竹的头脑中闪过与之相关的认知时,牧云已然惊愕地道出了结论:“归伯伯?”

      没等牧云上前相助,那绿海龟便自己翻过了身来,一片腾起的绿光中,归海律一身狼狈,面色灰败地现身,叉着腰直喘粗气。

      “出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先前那模糊的感应再加上如今归海律的狼狈模样,牧云已知定然是大事不妙,但归海律的回答还是石破天惊得超出了他承受的极限:

      “夜隳……夜隳闯进了龙宫,东海水族伤亡惨重,连君上和娘娘……也都被俘了!”

      仿佛晴天一声霹雳,牧云如石像般定在原地,震惊过度的头脑一片空白,随后,他如梦初醒般低咒一声,黑着脸纵身浮出了水面。

      “小龙儿,冷静点!”归海律脸色大变地追出去,刚好赶得及在岸边拉住他。

      “放开我!这么多条性命捏在夜隳手里,你叫我怎么冷静?”牧云铁青着脸怒吼,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总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东海太子殿下竟也会有情绪如此失控的一天。

      “你现在冲到东海去又有什么用?且不说你的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算恢复了,你父王母后联手对敌都在蜮襄魔环下吃了大亏,你一个人去,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

      又气又急的归海律用更大的音量吼了回去,吼完了便开始连连呛咳,这时,随后赶到的韵竹也匆匆上前一把拖住了牧云。

      “云,归伯伯说得对。如今东海水族都已经身陷魔掌,要是你再出了事,那他们就彻底没希望了,你不可以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经过归海律和韵竹二人的连番“阻挠”,牧云那瞬间的冲动已过,心却一点点冷了下来,油然而生的的无力感深深包围了他。苦笑了一下,他沮丧地靠在身后的树上,任由自己的身子慢慢委顿下去。

      “我真是没用!丽娘出事,我阻止不了,艳姬出事,我也阻止不了,现在,整个龙宫都失陷了,我还是阻止不了!东海水族要我这个窝囊太子有什么用?”

      看到他痛苦自责地掩面哽咽,韵竹走上前去,安慰地环住了他此刻看来有些不堪重负的脆弱身躯:“别这么想,所有的事情,你都尽力了,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掌控一切?死者已矣,报仇不必急于一时,至于活着的,总还是有希望,与其白白拼掉性命,不如冷静下来一起想办法,你说是不是?”

      “林丫头说得对!”归海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赶紧也开口帮腔,“那死三头蛟是想吸取一众东海水族的法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但他的身体一时之间承受不了那么多外来力量,只能先禁锢住他们再慢慢施为。所以,除了已经战死的龙宫部属之外,被囚禁起来的那些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大可从长计议。”

      牧云本非莽撞之辈,韵竹和归海律所说的道理他又岂会不懂?方才也是关心则乱,此时,逐渐恢复了理智的他稳下心绪,向身旁两人递去了满怀歉意的一瞥:“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安抚地握起韵竹的手,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归海律,“归伯伯,你伤势如何?可还支持得住?”

      “不碍事,养个几天就好。幸亏我没有跟那蜮襄魔环正面相抗,否则,这把老骨头早就去见阎王了!”

      想起惨死在蜮襄魔环下的数位好友,归海律不由得又是好一阵难受。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可出了那么大的事,总得有个活着出来报信的,要不然牧云毫不知情地回去,再着了夜隳的道,那东海水族可就真是全军覆没了。

      听归海律提起阎王这九泉之下的老大,韵竹心中一动,顿时联想到了高踞九重天上的那位:“云,我听你说过,你们四海龙族也算是天庭诸侯,那为何不将此事上报天庭,让天庭出兵去平乱呢?”

      “天庭?”牧云嘴角一抽,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哼,天家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草芥,不逼死人便算好的,哪里会救人?何况我与那位尊上素有嫌隙,他会理我们东海水族的死活才怪!”

      韵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会惹得牧云如此激愤,一时间不禁愕然。牧云意识到自己口气过冲吓到了韵竹,于是缓和气氛地靠过去轻拢了她的肩:“竹儿,天家之事,我比你清楚,天庭若是把我们放在眼里,多年前我们想为丽娘雪恨时,他们就不会偏袒一个地仙,让我父王这堂堂东海神君碰了壁。如今东海出了如此大事,天庭又岂会不知,如果他们想管,早就可以派人来了,还用得着我们去求救吗?”

      当年幽篁跳了诛仙台之后,牧云痛不欲生当众怒斥姬涤辰,甚至一气之下劈了他的宝座,姬涤辰因为自知理亏未曾追究,但此后与东海一族的关系便陷入僵局。后来漓惊涛为给丽娘讨公道告上天庭,天庭却以查无实据为由驳回,漓惊涛认为是姬涤辰记恨牧云当年折他颜面而公报私仇,自此对这气量狭窄的天帝观感不佳,连必要的朝见都屡次推脱,双方的关系因此愈加恶化。如今,要说姬涤辰是故意装聋作哑见死不救,倒也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归海律是知道当年那档子事的,自然明白牧云有多恨害死幽篁的姬涤辰,若说姬涤辰视众生如草芥或许是偏激了点,可他与东海漓家有嫌隙那的确是事实。于是,他点头对牧云的话表示认同:“丫头,小龙儿说得对,天上那位就不用指望了,咱们还是趁早自己想法子才是。”

      韵竹诧异地拧了拧眉,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眼下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既然牧云和归海律都这么认为,她也就不再多提了。

      不多时,归海律又想了个主意:“小龙儿,我看,事到如今,咱们是不是去见见老爷子?四海水族里就属他辈分最高,见识最广,或许他会有办法……”

      “这……”牧云不禁迟疑,“这是我们东海自己的事,麻烦他老人家怕是不好。”

      “臭小子,什么叫麻烦?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外公了?”

      话音未落,便听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横空而来,与此同时,一道紫光闪过,三人面前忽地多了个负手而立的紫袍老者。

      这老者的年纪看起来比漓惊涛和归海律都要大,却是鹤发童颜,容光焕发,他的神情虽然严肃,浑身却散发着温雅慈祥的气息,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敬仰孺慕之心。

      见了这老者,牧云和归海律不约而同地先是一怔,后是一喜,牧云二话不说屈膝便跪:“云儿拜见外公!”归海律也在旁俯身行礼,唤了声“老爷子”。

      老者先冲归海律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随即轻抚牧云的头发道:“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外公,要是外公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把我这老头子晾在一边了?”他的语气带着责备,目光却是纯然的慈爱。

      “外公……”牧云眼眶一热,一时间竟是哽咽难言。这些日子以来,他承受的已经太多,不是不会痛,不会累,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垮,打落牙齿也得和血吞。如今骤见亲人,努力压抑着的脆弱瞬间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任他再坚强,也是无法再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好孩子,外公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但你不会是一个人的,你还有我们。”老者轻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安慰,早已历尽沧桑,看透世情的双眼中也涌起了心绪难平的波澜。

      牧云祖孙叙话之时,归海律在一旁半是真感动半是略夸张地挤眉弄眼抹泪花,韵竹则是乖巧地一言不发,走到稍远处默默等候。片刻之后,只见他们祖孙二人相携走来,紫袍老者微笑地看了韵竹一眼,扭头问孙儿道:“她就是你一直喜欢的那个小丫头?”

      牧云面上一热,但还是毫不迟疑地应了声“是”。

      发觉他们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韵竹的心跳顿时加快,她听牧云说过他的家事,听到那声“外公”,便知来者定是德高望重的南海龙君霓莫然无疑。抿了抿唇,她轻提裙裾上前施礼:“韵竹见过霓神君!”

      不管她从前是谁,现在就是个凡人女子,对属于神鬼仙妖的陌生世界一无所知就敢跟他家小龙孙相恋,见了他这老龙王也不惊不惧,从容有礼,果然有个性,有胆识。捋了捋长须,霓莫然甚为满意地含笑点头:“好,好,不过,你要是能叫我一声外公那就更好了!”

      韵竹一怔,反应过来后,脸顿时“腾”地红了。见她忸怩不语,老龙王皱眉道:“怎的,丫头,莫非你不愿意?”

      “不不不!”韵竹赶紧摇头,“竹儿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此事毕竟还没有经过牧云父母的许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霓莫然闻言,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丫头愿意就好,至于紫衫他们两口子,你不必担心,有我老人家给你撑腰,不怕我那女儿女婿不同意!云儿,你这臭小子,倒是也说句话啊,呆头呆脑的,就不怕你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又跑了吗?”

      以牧云那样丰神毓秀玉树临风的天人之姿,再加上一身飘逸清傲的气质和超凡绝俗的法力,被斥作“呆头呆脑”恐怕还是生平头一遭,对于霓莫然的豪爽脾气和不下于归海律的耍笑劲,韵竹虽在羞涩中也忍不住好笑,为免失礼,只能掩饰地低下头去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牧云似是早已习惯了外公如此的性子,闻言只是淡然一笑道:“竹儿,你就听外公的吧。别说他老人家会帮我们,就是我自己,既然说了要和你在一起,便定然会办到,这声‘外公’,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

      好一番自信自负又霸道的话呢,真不愧是他喜欢的男人。韵竹樱唇一弯,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转向霓莫然重新施礼:“是,竹儿拜见外公!”

      “哎,哈哈,这才像话嘛!”霓莫然满意地连连点头。

      这段温馨谐趣的插曲冲淡了忧伤沉重的气氛,也让信心和勇气重回到了牧云的身体里。如愿看到外孙很快恢复了状态,霓莫然眼中笑意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凝重肃然之色。现在,该是他们静下心来好好筹谋大计的时候了,这次他们所面对的,或许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呢。

      ☆ ☆ ☆ ☆ ☆

      东海龙宫。

      “艳儿,精神似乎不错,昨天睡得还好吧?”

      怜爱地逗弄着在自己怀里钻进钻出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黄蛇,墨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痴醉满足的笑意,随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面色一黯,目光渐渐朦胧。

      察觉到抚摩着自己脊背的手掌蓦然停滞,小黄蛇困惑地昂起了头。不知是否感受到墨儿低落的情绪,她黑珍珠般的小眼睛忽闪了一下,随后蠕动着身子爬上他的肩膀,“丝丝”地吐出鲜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

      毒蛇吐信,在人们眼中向来是凶狠可怕的象征,谁曾想被这小蛇做来,竟是如此的天真可爱,还隐隐透着些无意识的温柔。墨儿霎时怔住,出神地盯着小蛇许久,方才心情复杂地笑叹道:“如果你恢复了人身也能这么对我,那该多好……”

      小蛇再聪明,毕竟没有了灵识,又如何能理解墨儿此时五味杂陈的心绪?扭扭身子,她盘到他脖子上,把自己变成了一圈黄灿灿的项链,这已是她小小的脑袋里所能想到的最高级别的安慰方式了。

      “艳儿,你对我好,我自是高兴,可我还是更喜欢你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会大声训斥我的样子,如果能换回这一切,我宁愿你永远嫌弃我,对我不好……”垂眸望向颈上的小蛇,墨儿语声略滞,轻轻抚摸着她纤细凉滑的身子,他的眼底渐渐沁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一定,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一场喋血龙宫的恶战后,包括漓惊涛夫妇在内的众水族死伤惨重,直到夜隳得意洋洋地坐上龙宫宝座,大家才知道,他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龙宫,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是因为得到了内鬼的接应,这个可耻的叛徒,就是前不久方凭着对艳姬的痴情感动整个龙宫的墨儿。

      那一刻,面对无数愤怒的目光,墨儿阴鸷地笑了起来,尖细的嗓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森冷怨毒:“艳儿没事的时候,你们谁都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所以,你们都该死!”

      如果牧云肯接受艳姬的爱意,她就不会嫉恨成狂做下那些葬送了自己的糊涂事,如果漓惊涛夫妇肯管束他们的儿子,为艳姬主持公道,事情也不会是这样,如果没有归海律他们这班好事的家伙支持牧云去爱那个凡人女子,结果更不会是这样。他们活该为艳姬的悲惨命运付出代价,谁都别想好过。

      宫室里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有被俘的东海水族,也有夜隳从外面召来帮忙的妖族,但偌大的空间里却只回响着墨儿一人癫狂凄厉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喜怒难测的声音阴恻恻地自龙宫王座处飘来:“那么我呢?我可是直接伤害艳姬的凶手,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知道问话的是夜隳,墨儿爱抚着缠在自己臂上的小黄蛇,眼底漾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柔意:“如果你没有把艳姬变成这样,她永远不可能乖乖呆在我怀里。尊敬的王,就为了这一点,墨儿也会永远效忠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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