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惊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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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糖抱着书回去的时候，对面的门一下子就开了。
吃着雪糕的张国荣，站在门口笑眯眯的道，“舍得回来了？”
夏糖看的眼红，“还有没有雪糕？”
“有。”
张国荣侧身，让夏糖进去。“天气太热了，我买了好多。”
“你家里没有冰箱，买这么多小心吃了肚子疼。”
“没事，楼下阿伯可以帮忙冰着。”
夏糖手里捧得东西太多了，张国荣看她很吃力，嘴里含着雪糕，帮着一把抱过去。
整整七八本杂志、报纸和几本厚厚的小书，已经压得夏糖的胳膊几条红痕，仔细看似乎还被书夹到了皮的样子，上面还都是汗。张国荣把书放在桌子上，“要不要去洗手？”
“好啊。”夏糖嘴里是答应了，可走了一道路，心里就撩着一团火。看到了雪糕，也是真的又渴又热，顾不得这么多的拿了个冰棍，打开吃了起来。
这动作，看得张国荣直摇头。印象中那个生活讲究的女孩，似乎越离越远。没办法，还是自己去厕所拿了毛巾，湿了冷水，放到夏糖的手臂上，“拿这么多书干什么？”
冰凉的雪糕在肠胃里，成了最直接的降温宝贝。夏糖被凉的脑袋都疼了，只能摇头。张国荣深手敲了脑门，“吃慢点。”
夏糖哼哼两声，也不敢这么飒爽大口吃了，“我也没办法，我前段时间都在家复习，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主编还问我《侦探》第二部什么时候出来？我连构思都没有，哪有什么第二部？三国的东西又多又杂，我那点存稿都不够，真是急死人了。”
“能者多劳，加油啦。”张国荣说的轻轻松松，回头把毛巾一丢，坐到了沙发上。
室内风扇呼呼，夏糖的思绪已经热到停滞，吃了一块之后，还想吃。张国荣见夏糖有些发愣，又从放了冰块的桶里，拿出雪糕来，“吃吧。”
“你这是小东西大智慧啊！”
夏糖真没注意沙发边的桶里内有乾坤，高兴的撕开包装，吃！
“找阿伯要的，风扇吹着桶的话，房间里就没这么热了。”
“聪明！”夏糖竖起大拇指，算起来，她还没有张国荣和附近人交道的好。这，就是人的差别吧。夏糖不由感叹，这会是真的没那么热燥不安了，“你的电视，什么时候播出啊？”
“不知道，还没有确定时间，不过听说要明年。”
“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娱乐圈快节奏高效率的夏糖，显然忘记以前自己要看一部电影可能要等两三年的经历。
张国荣倒没觉得什么，“还好，反正片酬到手，不用管了。”
这话是真理，夏糖深以为然，“刚好，你当我模特吧。”
“模特？”张国荣手指一个七，放在自己的下巴处，‘模特’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样么？”
夏糖挑眉。
张国荣又手指穿着头发，往后一甩，“这样？”
夏糖就这么看着张国荣姿态万千的样子，好笑的抿着唇，轻声道，“别闹。”
张国荣果然不闹了，“什么模特？你要开品牌店？”
“不是，《侦探》的单元故事多，角色也很多，实体书里面要有几个角色代表的绘图。刚好，我觉得夜店里面的店主，和你很像。”
夜店单元，有一个君子如玉的店主，自己上着夜班，看着晚上稀少行人。不过，“就是画图？”
张国荣很记得这个故事，因为这样一个让许多邻居少女钦慕的店主，背地里却因为对生活随意的女人厌恶至极而存有第二面。一开始的时候，女主也被试探过。可惜碰到了一个情商为零的人，这才作罢并且让女主趁机暗中观察，撕破店主面皮。
光是一张图，就要像一个人，很简单。但是要一张图，代表了一个故事的主角，让读者喜欢，就不那么简单了。对于不断钻研演技的张国荣来说，这个机会实在难得。
夏糖还没有说什么，张国荣自己想了很多，并肩坐在了一起，“怎么当？是你要画？”
“你就坐着，觉得自己就是店主就好。我就借你的脸，动作剧情小说里都有的。”
听起来十分简单，张国荣点头就接了。
夏糖看着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你什么时候去歌厅？”
“你真要去啊？”
“嗯，Lai哥上次打电话，说你在歌厅唱歌很受欢迎，我当然要去看看啦。”
张国荣暗自在心里对着黎小田打机关枪，但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去，但是要跟着我，不能乱跑，不要喝酒。”
“答应了？”
夏糖开心的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书，往外走，“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张国荣点头，一手托着下巴，在沙发上一分钟内换了好几种姿势。最后摇头，从桌下翻出报纸，找了夜店单元的故事，开始细细看起来。现在是新人还有情可原，等他把演技磨好了，歌唱好了，就不信自己得不到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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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糖没想到自己提议了之后，张国荣真的很放心上，甚至在路上的时候，还问她写出这个角色的原因和想法。夏糖自己想了想，“我那天是在阳台，看到夜市里很多打扮光鲜的女孩子，本来应该是读书的，可是她们都化着妆，嘴巴里讨论的是哪个男的帅气出手阔绰，哪件衣服特别好看够性感。然后，我就觉得人心险恶。你在嫌弃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低你。”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小说都来源于生活。有现实的女孩，那肯定就有她们毕生追求的男孩。帅气多金，温柔体贴。灰色的男主看起来完美，但也只是一家夜店的老板，会让女孩觉得找到了，又在社会中迷惑，想要找一个生活条件更好的……”
耳边是夏糖巴拉巴拉耐心的叙述，张国荣拉着夏糖站在了十字路口，看着红灯，“我怎么觉得？”
“什么？”
“你说的店主，其实是你自己。”
张国荣俯下身，俊笑下透着一层纱，低声呢喃的一句，愣是让夏糖有种看到蛇之后的鸡皮疙瘩，湿漉漉的腥味，怔忪原地。
就连过马路，也是让张国荣拉着走的。夏糖突地皱了眉头，“你刚才在演戏？”
除了这个，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张国荣面容不改，就这么看着自己，“猜对了吧？”
在镜头面前，饰演角色，这是工作，并没有什么。但是在大街上，自己就这么钻在了看过的小说里，夏糖反而不喜欢，“不对”
“哪里不对？”张国荣一下子脱离出来，很虚心好学。
夏糖摇头，“感觉没什么不对，不过，你以后不要这样随随便便的这样，现在在大街上，很容易出事的。”
在那个智能手机当代的记忆里，夏糖很清楚的记得，从听歌，到低头玩手机，心不在焉的年轻人，不知道有多少出了事。虽然，刚才慌神的是她自己。只是刚才的经历，让她一下子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面前的这个明星，在许多年后也在圈里出类拔萃。可是后来，是怎么没有了消息的？夏糖这一下子，反而想不起来了。
“听到没有？”夏糖压着心头的不安，又问道。
这幅神情太过认真了，张国荣不得不收敛笑意，“听到了。”
夏糖也觉得自己变脸太快，还有点凶，似乎说不过去，低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担心你。”
话一说完，夏糖又觉得，这句话的含义太深太广了。
但也恰好的，算是肯定了自己，“也是我不对，吓到你了。最近，没有剧组面试机会，习惯性想要多了解一点，是我太着急了。”
夏糖闻言，更觉得自责，“我明白的，只是这个角色比较阴暗，你不要老是想这个，会影响的。”
张国荣莞尔，“没事，我就是怕到时候感觉不对，你画不出来角色的样子，就不好了。”
夏糖对自己的创作的角色很爱惜，看着张国荣这么说，心下也宽慰，说的更婉转，“不过说实话，你刚才演的真的很好，这才把我吓到了。”
“真的？”
夏糖狠狠点头，“所以说，这个角色以后就预订给你了。”
“一言为定。”
何齐生早就把《侦探》签了下来，至于拍摄，等到第二部刊登反应之后，就会大战旗鼓的面试演员。夏糖不是无的放矢，因此看着张国荣爽快的答应，反而成了一颗定心丸。
歌厅里的不是很远，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夏糖路过一家报亭的时候，买了两张报纸。
“老板，报纸卖完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和报亭老板说话。
夏糖无意间一撇，竟觉得有些熟悉。
“买了吗？”
夏糖回神，环着张国荣的手臂，“买了。”
“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惊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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