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虚假面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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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菜转过身与不二对视，两人之间许久没有言语仅是目光的交流，柔和的光辉静静围绕，似是一
片橙色海洋包覆着天地，隔绝一切喧闹嘈杂，独立了两人所在的空间，只有规律的呼吸声。
许久，乃菜移开了视线又转身背对不二。尽管乃菜神经再大条也知道这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可
是她不知怎么有种不安的感觉，让她无法正视眼前的少年，那双平时看起来温柔和蔼的眼睛现在
却让乃菜感觉不太舒服，仿佛心中一切都能被看穿，这让她不知所措也十分惊慌。
“天城同学，你…”
不二开口，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完整段话，乃菜就双手摀上耳朵拼命摇头，嘴中念念有词：“不、
不…什么都不要说…”深邃的黑瞳失去光芒，视线迷离，打转的眼珠无法停下似的不止震动，全
身也在发颤。
看乃菜这个样子，不二如其所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始终静静站在乃菜
身旁直到她冷静下来。
乃菜慢慢放下手站直身子，但是仍然背对着不二没有转过来。不二隐约感觉到这个少女心里正在
哭泣，因为此刻她的背影逆着夕阳，周围是一层橙色光晕，原本应是一幅美丽的画面，然而却衬
托出那单薄身影的寂寥。没有了原本的孩子气，没有了偶尔显出的阴气，只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国
中少女。
这时，乃菜伸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脸才转过身来：“失礼了，不二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
吗？”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乃菜淡淡的问道。好似刚才看到的失常全是错觉，现在的她一如
既往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是想问，天城同学是不是和加藤同学有什么心结呢？”今天家政课下课时看见你们似乎有争
执。“
乃菜楞了一下，眼神又游移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一副不想说出口的样子，面对如此单刀直入的问
题乃菜又无奈又惶恐，她多少猜到不二要问的是什么，也大概知道不二已经察觉她近日明显的异
样，因为乃菜觉得她与不二有着相似的性格，所以再微小的变化都能轻易被察觉。
可是乃菜没想到，不二竟然会毫不拐弯抹角。
“不能告诉我是吗？还是不想说？”
“……不，不是…可是……”断断续续吐出只字词组，但这否认明显让不二稍微放下心来，至少
乃菜不是完全不透露，于是不二没说一句话敬敬等待接下来乃菜做为否认的理由。
那是第一次，不二看见了乃菜扭曲的脸孔。她的眉头蹙在一起眼睛紧紧的闭着，双手环抱自己，
颤抖的声音道出她的下文：“可是…我现在没有勇气…我没办法说出来…”
她害怕揭开自己的疮疤，尤其在名为不二周助的少年面前。其实，乃菜已经注意不二许久，更正
确的说，是已经注意网球部的人很久了。转学来到青学虽然只有数周的时间，但是关于网球部的
传闻自是不少，这群吸引众人目光少年让乃菜很是好奇，便在某日放学混进人群中旁观部活进
行，而这一去让乃菜深深沦陷。
随着手部的动作，球拍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专心致志地追逐那来回弹跳的黄色小球，他们恣
意奔跑，狂放挥洒青春，不论技术好坏，在乃菜眼中他们都闪闪发光，耀眼无比，不禁唤起乃菜
那长埋在心里小小的幼芽。从那时候开始，她就默默的注意着这些少年，把她过去无法实现的愿
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看着他们努力不懈的样子就好象看见当年的自己…
所以，乃菜数次忘记不二的名字，其实都是骗人的，她一直在关注的少年们的相貌与姓名早已深
深烙印在脑海中，可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沉醉，乃菜戴上了面具刻意地制造假像，也同时提醒着
自己，她所希望拥有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是在这些日子里，乃菜发现不二最为特别，温柔的
笑容从未离开脸庞，总是不改温文儒雅的性格，就像戴了面具，就像…自己一样。
“我…这个…”一时之间，乃菜慌乱的眼神到处飘移，就是不敢正视不二。
沉默许久的不二这时缓缓伸出手，轻放在乃菜的头上，而乃菜着实被此动作吓了一跳，抬起头恰
巧对上清澈的冰蓝色眼眸，然而就那一眼让乃菜自此定格。温暖如朝阳，轻柔如云雾，天地般的
宽阔，不二就是用那样的眼神包围了乃菜惧怕的心灵，让乃菜有些走神地望着那双柔和眼睛。
“没关系，我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若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商量。”微笑又更深
了几分，然后收回自己的手：“刚才失礼了，天城同学。”
“…啊…没、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够冷静。”被不二的声音拉回注意力，乃菜小小慌乱了一
下，不过随即恢复正常，虽然这个正常又是那个面无表情，不爱理人的死样子。
但是不二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
“天城同学一起走吧，校门也差不多快关了。”不二指了指乃菜的书包和桌上未收拾的东西，示
意她加紧脚步，没有让她有一丝拒绝的空间。
没有回答，乃菜默默走到座位开始收拾，而不二只是站在一旁观看，没有声音没有动作，两人就
这样保持沉默直到乃菜收拾完毕。
“好了？那我们走吧。”
乃菜颔首，乖乖地跟着不二出教室。一路上，两人依旧沉默，乃菜盯着不二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
的样子，再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在不二面前流露出真感情，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提醒着自己：“不
能再失态了…下次遇到不二同学要小心点…”
那件事过后，乃菜就已经下定决心减少内心的情感，不再将任何事物看得重要，只当每一天是在
玩乐，得过且过，所以面对今日这位险些发现她的感情的少年，今后必须更加提防才行。
到了一楼，不二和乃菜各自到鞋柜前换上了室外鞋，离开校舍往大门的方向去。可是走到一半，
不二却突然改变路线走向网球场。
“那个，不二同学…”当乃菜正准备叫住不二时，对方却像是感应到似的突然转过来：“我要进
去拿东西，天城同学就先到我们社办等一会儿吧，你还记得怎么走吧。”微指社办的方向并丢下
一句话，不二便径自朝球场走去，独留乃菜像个傻子呆站在原地。
喂喂，不二同学，你难道是忘记上回不晓得谁做了什么事然后被罚跑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虚假面具〈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