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韶》不定之风

12、第十二章

　　沈一用一辆马车和一些银两打发走齐韶后，与沈八轮流赶着马车日夜不停，三四日后就回到了青州，这次千里迢迢运来的水是拿来招待宁国的贵宾的，他的老板接了个烫手的活，累得下面的这些小厮也不能消停，沈一作为醉风酒楼的老板是这次迎接的直接负责人，取水这种累活实在无法推辞。
　　“大哥，八哥路上还算顺利吧。”马车直接赶进了醉风茶庄，十八迎了出来，一边叫伙计把两大桶水存入地窖，一边询问。
　　“嗯。”沈一点点头：“我走了这几天，青州没发生生么大事罢。”十八的茶楼可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也是醉风情报的一个重要来源渠道。
　　“没什么要紧的。”十八回答。
　　“十八我跟你讲，这次大哥终于收了一个小厮。”沈八凑到十八跟前说。
　　“真的假的？大哥的那张卖身契终于找到签的主了？谁那么傻呀？”沈十八惊讶的问。
　　“不知道。”沈八摇摇头。
　　“与我们一样没有名字么？”沈十八了然的问：“人呢？”
　　“才不是，那人傲得狠，不是寻常人，大哥也就跟他开个玩笑，后来就分手了，名字也没留下。”沈八笑着说。
　　“这样啊……”沈十八有些遗憾的说，本来还以为又有傻乎乎的新进分子给他捉弄呢。
　　“你们三个杵在门口做什么，小一，小八你们既然回来了，还不快去店里面看着！”他们身后传来了沈醉特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老板，大哥收了个挂名小厮。”沈八看见沈醉先鞠躬行了个礼然后迫不及待的就把沈一卖了。
　　“哦？”沈醉眼睛一亮，这几天为了迎接宁国的使节，青州上上下下都在戒严，都没有什么有趣的八卦来供他消遣了，这两天与楼雨风坐在茶楼上，看着下面走来走去的都是官兵，一点意思也没有：“十八上壶茶，在拿几碟点心来，小一，小八给我汇报汇报‘小厮’是怎么回事？”
　　沈一苦笑了一声，跟着沈醉上了茶楼，他这个老板除了赚钱，就喜欢听八卦。
　　当下在沈醉和楼雨风固定的雅间里，沈一一五一十的把遇见齐韶的经过说了一遍：“……老板，我怕麻烦就把他打发走了。”
　　“嗯，不错，你做的很好，我们生意人最怕的就是麻烦。”沈醉赞了沈一一句：“十八，你去把十三叫来，我想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子，既然遇上了就顺便查一查，万一是个大麻烦，我们躲也躲不过，还是要及早作准备的。”
　　不多时，沈十三便拿着笔墨纸砚来了，根据沈一和沈八的描述，沈十三改了又改终于画出了齐韶的样子。
　　沈醉一看画上的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不是在梦里，现失踪了十二年又突然出现的小天威侯么？也不知当时自己的父亲跟他说了什么，这人便跟着父亲一起造反了。
　　这人的脸色一直很差，青紫青紫的，手脚也很僵硬，尤其不喜欢日光，大白天就躲在屋子里，到了晚上反而神采奕奕，
　　安王一直把他藏在府里，有什么军事上的问题，才会问他。
　　在反失败的那天晚上，这人疯狂的冲向皇宫弑君，结果在半道上被雷劈成了一堆飞灰，听说现场还有两个道士，他们讲齐韶根本不是人，而是僵尸，死了以后在地底下沉眠了十二年苏醒，幸好他们路过顺手灭了，不然后患无穷云云……
　　而沈醉旁边的楼雨风也是感慨万千，他自然也认识这人就是小天威侯，当年安王谋反的时候小天威侯也参与其中，根据楼雨风搜集的情报来看，这人也是个可怜的人，被炽国的皇室弄得家破人亡，梦醒后楼雨风虽然不敢跟沈醉坦白，但是为了弥补自己梦里的错误，他这次暗地里支持安王造反。
　　一年前两人搭上了线，当时安王爷非常颓废，楼雨风偷偷将沈醉脖子上的板指的印子拓下来，派人交给了安王，安王爷看了后立刻就精神抖擞了，一扫先前的低迷，积极的筹划起篡位事宜。
　　“这人是不是脸色很差，四肢僵硬？”沈醉为了确定追问沈一和沈八。
　　“咦，老板这您都能知道？”沈一讶异的说：“当时他穿的很少，的确冻得厉害，差点死掉，不过我把三弟给我的玉佩让他戴了一会，就缓过来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他已经面色红润什么毛病也没有了，不过三弟给我的玉佩也毁了。”
　　“有这种事？”沈醉眨眨眼睛，改变了的命运还有这种连锁反应？
　　“嗯。”沈一点点头。
　　沈醉想了想虽然他不打算掺和安王造反的事情，可是齐韶却是个不错的人，听父亲说年轻的时候他，齐韶，还有沈醉的母亲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后来沈醉的母亲就是知道了他父亲参与了毒害齐韶的阴谋，才一怒之下带着大肚子跑路了……
　　“小一呀。”沈醉想到此处，面色一整，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些。
　　“怎么了，老板，有什么分赴么？”沈一看着沈醉奇怪的表情警惕的问，他这老板每当对他们这些小厮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十有八九又想出什么奇怪的招像在他们身上做试验了。
　　“咳咳，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沈醉看着沈一如临大敌的搞笑样子，差点绷不住面皮，笑出声来，连忙用几声咳嗽掩饰了一下：“那人虽然是你名义上的小厮，但是我们醉风的人一向是说一不二，既然他已经是你的小厮了，你就要管他吃饱穿暖，给他撑腰，护他的短，呃，他现在应该在京城……我们青州的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没什么发展前途了，这样罢，你也去京城，开一家醉风酒楼……顺便……我是说顺便……你明白罢……在保证自己安全的状态下……顾着你那个小厮一点……别让他闯祸……还有尽量不要让他接近和尚道士什么的……”
　　“老板？”沈一等沈醉迟迟疑疑的说完一段好像隐含着许多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话之后才开口说：“您是不是认识我那个名义上的小厮？而且他跟您的关系还很友善？”
　　沈醉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七窍玲珑的沈一含含糊糊的说：“算是吧……”
　　“那我就明白了。”沈一点点头：“等宁国的使节团经过后，我就去京师。”
　　沈醉点点头：“就这样，但是你自己的安全第一，还有你那小厮干得不是什么好事，你别掺和进去，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他一下也就是了，你代表的是咱们醉风，可别惹火烧身，与他比起来还是你们重要。”
　　“嗯。”沈一点点头，眼睛有些模糊：“我告退了。”
　　一日后，京城魔教专门负责渗透朝廷的青云堂的堂主接到了魔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魔使密令“十二年前诈死的小天威侯近期将出现在安王府，务必将其纳入旗下，另此人大有用处，必须保证他的安全，杜绝道士和尚等方外人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