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第十四章:是开始 还是结局 ...

  •   当你对我说爱这个字的时候
      其实你不知道
      我想对你说一万遍
      明月在海上缓缓的升起,海平面上象铺上了一层碎银,海浪不断的拍击着沙滩,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微风中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城市中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乱的灯光。
      落帆坐在一块礁石上。城市中的喧嚣在这里显得特别寂静,他的耳边只有风声,和水声。他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海上的那轮明月。
      他的心中翻腾着,波涛汹涌的巨浪。他眼中充满了呆滞,他又一次把头狠狠的埋在膝盖当中,象一个孩子似得,呜呜的哭起来。微凉的风,吹在他的身上象凛冽的寒风,每一道风都让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落帆再一次抬起头,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夕沫的笑脸。这不知道,是几百几十几次浮现出她的样子。每一次夕沫脸容浮现出来,都会带给他无比的痛苦,揪心似得痛苦。
      他的夕沫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她今天竟然都不来看自己的表演,而去跟另外一个人去玩。他知道,夕沫再也不是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夕沫。他以前带给她的温暖和关爱,也变的冰凉和陌生。
      但是这不是让他烦恼的,让他烦闷的是。肖雅。这个善良,可爱的女孩。他今天竟然跟他说,她喜欢他。他其实在心底一直知道这件事,肖雅喜欢自己,可是他一直模糊的逃避这件事。他不想带给肖雅伤害,在他的心目,肖雅更像妹妹一样的定位。
      他知道自己心中,除了夕沫再也,不可能容纳其他的人。他也知道现在这样做也是徒劳,爱情是自由,喜欢一个人,不是任谁能左右的。他知道,夕沫已经和魏风好了,他昨天早上,就看到他们幸福的一起去面包店。以前夕沫坐在他的自行车上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那种感受。
      他的脑中象是一锅搅乱的粥,他是多么的喜欢夕沫。以前夕沫经常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的没有安全感,他从来没有意识,有一天,经常呆在他身边的夕沫会离他而去。他还一直,自认为,夕沫是喜欢他的。因为每年最快的日子,都是他陪伴在他的身边。
      我们常以为爱就是习惯性的在一起,其实是错了。我们要知道,习惯性的爱不是生活,也不是有多少共同话语,而是互相在一起的感觉。
      他该怎么办。落帆用双手狠狠的撕扯自己的头发。他知道肖雅是爱他的,为了不给她以后的生活,带来更多思恋,和痛苦。他告诉她一切。是的。他告诉了她,他喜欢的是夕沫。他告诉她,在他的心目中,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
      当他说完这一切之后。肖雅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理解是的点头。他还记得肖雅走的时候,对他说。
      “落帆,其实我知道你喜欢夕沫。可我不会放弃。因为我知道夕沫喜欢的不是你。”
      那时倒是他呆在原地了,肖雅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早就看穿了一切。女性天性的敏锐,让他在她的面前,没有藏身之处。
      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空。落帆从礁石上站起来,张开双臂,他宣泄的大叫。迎面吹来的海风打在他的脸上,象刀迎着面切过去一样。落帆突然如被闪电劈中一般,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他忘记了,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他。在这个亲人团聚的日子当中,他怎么能只顾及自己的感受。
      落帆深吸一口气,跳下礁石,他心中急迫的想要回到家里去。
      天蓝蓝,水水蓝蓝。外面明亮的月光,把街道,房屋、树木,照的发亮。那些咸湿的海风,打在美丽的笑脸上,海浪哗哗的打过来,在耳边响起悦耳的音乐。笑脸笑啊!多么幸福啊!海浪翻滚打啊!那音乐多么的动听啊!
      夕沫把头埋在被子中,她发出咯咯,的笑声。是啊!魏风是喜欢她的,她终于在微风耳中听到,魏风是喜欢她。她想说,她真傻,魏风也傻。他们竟然都为自己的秘密隐瞒这么久。要是她早点告诉他,或者她早点告诉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害的她自个痛苦很久,在痛苦着她的爱是多么孤独。
      直到在被子里,闷的受不了。夕沫把被子,掀到一边。她的脸红彤彤的,她踹着粗气。魏风的脸,又在她头脑里冒出来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可是苦恼的是,当自己没有苦恼。又睡不着觉了。是的。夕沫心中被喜悦充满着,喜悦把所有的烦恼,忧愁的消灭了。她现在头脑内想着魏风,就咯咯的笑。
      夕沫睡不着觉,她一下把头埋在被子中,一下又用枕头把自己闷住。最后她干脆,起床。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地板上的凉气,让她心中的喜悦更清晰。她一下感觉所有的烦闷的热气,都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凉飕飕的喜悦。
      夕沫走到窗子旁边。她用手托着腮,抬头望天上瞧。黑黝黝的天空,挂着一轮,圆盘一样的月亮。在远处那里楼房耸立,白光从那个地方冒出来,月亮的光在那个地方变淡了。海边市最繁华的的商业街,就在哪个地方。
      在另外一个方向,那里没有闪亮的白光,月光融进了那里。在淡淡月光下,夕沫看到黑暗中,海大图书馆的屋顶,那是一团黑暗的东西。夕沫所在的这个小区静悄悄的,好多的窗子,亮着光。月光挨着窗子,让分不清,月光还是灯光。窗帘把里面的人给挡住,让人只能看到黑色的影子,在上面晃动。
      楼下传来的声响。夕沫看到一条被月光拉的很长的黑色影子。不知是小区哪个地方,响起滴水的声音。叮咚,叮咚。回声,在小区中响起。顺着那条影子,夕沫看到落帆推着自行车,从月光中走出来。不,他的影子那么黑,他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低着头,额前的发梢挡住了他的脸。
      他走到,楼下的门前,伸手拉开门。正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往她的窗子看过来。他的眼里有月光一样的光芒,夕沫看不清他的脸。夕沫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他的头又底下去了。他走了进去。楼梯间里墨汁一样的黑暗,把他吞噬了。
      夕沫拉开窗帘,把窗子给遮住,屋内立刻被黑暗充斥着。夕沫心中的喜悦,被落帆那双眼睛撕扯着。夕沫走到床边,一下倒在床上。她在黑暗中,随手抓过被子蒙住自己头。
      早上,天空很蓝,小区里面到处都是阳光。一群可爱的鸽子,在屋顶上,虎头虎脑的飞来飞去。上班族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巷子当中。整个巷子热热闹闹。这时,一声叫卖声,把屋顶上的一群鸽子,吓得展翅飞走了。
      夕沫就站在落帆家的楼下,她就正对着门,眼睛盯着它。直到门里边,传来下楼的声音。自行车碰撞墙壁的声音,夕沫听得清清楚楚。
      门打开了,夕沫闪到一边,让人出来。
      “落帆。”
      落帆推着自行车从门里边出来,他听到夕沫的声音,抬头一下,又低下。夕沫看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夕沫不敢相信,才几天没见到落帆,他就像变了个人。他的脸有些变态的憔悴。
      “唉。”
      他露出一丝微笑。
      夕沫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落帆,昨天的表演还顺利吗?对不起。”
      落帆笑着摇了摇头:“说什么对不起,一场演出而已。没事。下次还有。”
      太阳的光,照在夕沫和落帆的脸上。夕沫站在落帆面前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多么想落帆,问她一些什么事。然后他们又可以像往常一样的去上班。可是落帆他说。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夕沫说:“嗯。”
      落帆的背影冲进灿烂的阳光里,他的后座椅上,空荡荡的,夕沫的心也跟着空荡荡。这一刻,夕沫恍若不认识落帆一样。他是那样的陌生。她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不自在,她惊恐的发现,落帆好像正在离她慢慢的远去,逐渐的淡出她的生活。七八年的友谊,一下就变的陌生。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夕沫一下茫然的站在楼下,那些阴暗,向她笼罩过来。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夕沫,夕沫。”
      她扭过头,看到魏风站在小区的外边,他的笑容在灿烂的阳光里绽放开来。这不正是落帆的笑容吗?多么灿烂,它怎么跑到魏风脸上去了。夕沫想着,还是跑了过去。她感觉自己的步伐是敏捷的,三两下,就来到魏风身边。
      “早啊!”
      “早啊!”
      啊!她已经沉陷在他阳光的笑容里。
      他们两个人互相的站定了几秒,彼此都有些尴尬。
      夕沫说:“你什么时候来到。”
      魏风说:“正是好巧,我刚刚一来,就看到你站在楼下发呆。”
      夕沫在一瞬间,又想起来了落帆。爱情正是理智的坟墓。你看!现在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啊!那些烦心的事情,立马就被甜蜜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每到坐在自行车上,都有风。风啊!带来满满的果子的气味,也带来甜蜜。像现在的风啊!它是多么的甜蜜。夕沫微微张嘴,让那些风进入嘴巴中。是甜蜜的,是快乐的。
      他们在面包店的面前分开。夕沫看着他。魏风竟然下车,把她被风吹起的头发,弄好。他的手滑过她的脸颊,好像一股清新的风,刮过。
      魏风跨上他的自行车,他说:“小沫同志,下午要等我哦!”
      夕沫举起手,对她招了招手。魏风微笑着,离开了。他的笑容,也是带着蜜。
      魏风走后。夕沫又恢复理智了。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风也真实了。阳光也真实了。夕沫走进面包店中。肖雅正在做面包。看到她来了,抬起头,朝她笑了一下。又抓紧做面包了。
      夕沫开始搞卫生,她先用抹布把玻璃柜擦干净。擦完玻璃柜之后,她就开始拖地。等卫生搞完之后,她就把烤好的面包。一个个在玻璃柜里面,摆放整齐。
      把这些事情做好,肖雅还在忙着做面包。夕沫就围上一条围裙,去帮忙。
      肖雅突然停下来说:“夕沫,我现在好痛苦。”
      夕沫捏着手中的面团,怔住了。肖雅的眼睛红红的,她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洒满了忧伤。那些忧伤让她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她的眼睛清澈却不明亮,像是深林隐藏在古树下的幽潭。
      夕沫慌神的说:“小雅,怎么了。是病了吗?”
      夕沫用手臂,往肖雅的额头上摸去,手臂没有手掌好摸,她费力才算摸到肖雅的额头。肖雅额头是冰凉的,那时泪水流过的地方,它们蒸发了,留下冰凉的一片。
      夕沫说:“小雅,没病。是哪里不舒服。”
      肖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璀璨的眼眸上有眼泪刷过的印痕。
      “是病了。我的头很痛。”
      “但你没有发烧啊!”
      她低下头说:“不发烧,不代表头就不会痛。夕,你说是不是。”
      夕沫只能说是。
      她们在小小的屋子中沉默了下来。一个早上她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从远方的天边,飘来一朵乌云,乌云停在面包店上空,把太阳洒下来的阳光挡住了。于是阴暗笼罩住,面包店。阴暗在面包店前面留下一片阴暗,也留下一片阴凉。海风刮起三角形的叶子飞到了这片阴暗的地方。它们停在这里不再被刮走,它们在原地转啊!转啊!
      一连二个月,她和肖雅的话越来越少。肖雅经常说她很痛苦,夕沫问她,她又不说。肖雅现在不捧着言情小说看了。她的事情渐渐的多起来,她早上做完面包,就要走。她说这段时间,她有事情。
      夕沫问她什么事情,她也不说。下午下班,也是夕沫关门。看,肖雅昨天就没来。还是夕沫把那些面包做好。
      天气慢慢的变冷了,海风不仅带来湿气,还带来冷气。天空也被乌云遮盖,时常像是被蒙上一层灰暗的面纱,把自己美丽的面容遮盖。海边大学里面的图书馆,高高的屋顶,被早上的太阳镀上一层金色。那一整排的风木树,在海风中,生长的茂盛起来,焕发出勃勃的生机。一整天都在风中,摇摆着自己的腰肢。
      每天下午,夕沫都和魏风一起走。她坐在魏风的自行车后面,把头靠在魏风的背上。天气依旧是灰蒙蒙的,海风吹起来。夕沫就把脸贴在魏风背上,那块小小的地方充满着温暖。
      有时间,夕沫就和魏风手拉着手,走在风木林林荫道中。他们踩在落叶上,叶子再也不会发出被踩碎的声音。海风带来的湿气,把干燥的叶子也弄湿了。没有足够的太阳,叶子也不足够干燥了。
      海边市白天也没有那么热闹了,再说海边市一直都不是一个喧嚣的城市。全城都静静等待真正冬天的来临。唯有海风,那些海风,时刻的呼啸着,吹着这座城市。
      夕沫现在和落帆,越来越陌生了。也不能说陌生,他们见面还会打招呼。夕沫再也不坐落帆的自行车了。魏风每天早上,就会早早等在小区的外边。夕沫每次一下楼,就能看到魏风站在灰暗的空气里,朝她笑。魏风的笑,笑的比落帆还阳光。以前夕沫还没有发现,后来她发现。落帆也就在她脑海中淡了。
      夕沫真怕有一天,落帆从她的脑海中消失。现在连肖雅也是,她竟然不经常来店里面。她有时候透过窗子,望着她在对面陈旧的墙壁在想。她现在到底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她发现她沉迷在爱情当中,友情渐渐的离她而去。
      灰暗已久的天空,早上出奇的从云团中,冒出一丝丝金色的光线,这些光线让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雾气,一部分变成雨滴,降落在地上。一部分,变成云朵,漂浮在天上。整座城市,变得明亮起来。
      风刮来来,却像夏日的南风,刮来生机勃勃的生气。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说。
      “小沫,你看明天你生日。今天天气就晴朗了。来临肯定会是幸运的一年。”
      在老家最忌讳这点,在生日的那天,天下雨或者阴暗,来年就沾满了晦气。相反,太阳明晃晃的,天空清澈碧蓝,来年一定是幸运的。所在生日那天,过生日的人,都盼望着那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天气。
      夕沫来到面包店,肖雅已经两天没来了。这两天,夕沫又要做面包,又要卖面包店,累透了。夕沫只求,肖雅今天能来。她不是为自己多做事情感到不满,她是担心肖雅有什么事情。这阵子忙着,她也没问肖雅,就算问肖雅,她也是支支吾吾。
      夕沫做完面包,就去擦玻璃专柜。肖雅背着一个书包走了进来,带着一顶帽子,身上穿着一件格子衬衣牛仔裤。
      夕沫拦住了她:“肖雅,你这段时间怎么了。”
      肖雅说:“夕,我没什么。”
      “小雅。这两天你去哪了,连面包店都扔在这不管。”
      肖雅把背上书包放下说:“怎么,你嫌累。你可以不管啊!我又没让你管,我没在你可以不用上班啊!我有叫你上班吗?”
      夕沫一下呆住了,她用手捏紧手中抹布,轻声道:“小雅,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难道作为你的朋友,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小雅我现在很不习惯你这个样子。”
      肖雅从她身边走过,背对着她冷冷说:“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夕沫站站原地,像是被箭射穿了身体,海风带着又湿又冷的冰冷,从那个窟窿穿过。她一瞬间感觉肖雅是这么的不熟悉,陌生。她们之间的友谊,一瞬间被她那一句话,轰炸的无影无踪。
      夕沫的眼泪流出来了,她转身面对着肖雅的背影,轻声的说:“小雅。”
      肖雅没有说话,依旧用背影背对着她,那背影像是一面冰冷的墙。
      夕沫把玻璃柜擦完,把抹布放好,对肖雅说:“面包我已经做好了,再等几分钟就可以拿出来了。”
      夕沫走出了面包店,明亮的太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转身,面包店的影子被光线拉的很远很远。温暖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在她二十岁的生日时,风是温暖,阳光是明亮的,空气是清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来年肯定会是幸运的一年。
      是啊!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夕沫抬起头,她知道肖雅是需要静静,就让她静静。既然她不能承受,肖雅所需要的痛苦,就让她静下来吧!夕沫抬手楷掉留下的泪水,泪水在她脸上留下红红泪痕。温暖的风,刮过来来,让她瞬间感受到脸上掠过一片清凉。那是泪水被蒸发了,飞到天上去,组成云团,闪亮,银白边缘的云团,阳光照在云团里面一片光亮。
      夕沫微微挺胸收腹,深吸一口气。眼眶红红的她,露出一丝微笑。她抬脚往前面走去。
      “夕沫。”
      肖雅在身后失声竭力的大叫。
      夕沫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肖雅朝她飞奔过来,她看到肖雅泪流满面,璀璨的双眸变成了红宝石。肖雅死死的抱住她,扑在她的肩膀上。哽咽的哭道。
      “夕,你这个傻蛋。”
      肖雅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夕沫感觉肩膀上湿凉了一片,肖雅的眼泪,把她的衣服弄湿了。
      “夕,你别走。对不起。对不起……”
      肖雅耸动着肩膀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夕沫看着哭成泪人的肖雅,心疼的要死,她拍拍肖雅肩膀:“小雅,我们回去。我不走,我不走。”
      肖雅把埋在夕沫肩膀上的头,抬起来,双眼红红的:“你不走了。”
      夕沫心中一痛,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不走就好。我永远都不让你走。”
      “好我不走了。”
      她们回到面包店,夕沫拿一条毛巾给肖雅,擦脸。
      肖雅说:“夕,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夕沫说:“小雅,我又没怪你。”
      肖雅破涕为笑:“你不准再问我。我现在心情好了,不想再提那些事。”
      夕沫说:“不提就不提。”
      夕沫说她不提那些事,她就不提了。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肖雅这两个月来到底发什么了什么。纵使后来每天,肖雅又恢复了往前的肖雅。只是她不再看那些言情小说,也不再提起落帆。唯一做的就是,靠在玻璃柜台上,望着蓝天白云发呆。
      天气依旧那么晴朗,早上刺眼的光线拨开云层,把金芒撒上大地。风中充满了温暖。所有的景物都像被雨水冲刷过一样,清新、明亮。
      夕沫一来到面包店,肖雅就捧着一份礼物来到她的面前。
      “夕。生日快乐哦!”
      夕沫眼中有着热流要喷出来,她上去抱住肖雅的肩膀:“谢谢你,小雅。”
      “夕,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也要哭了。不准哭。”
      “嗯嗯。我不哭了。”
      “魏风下午会过来吗?”
      夕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当下午的太阳,爬上图书馆的屋顶,并从那里爬下去的时候,魏风来了。他骑着自行车穿过,十字路口,阳光在她的脸上明亮起来,风吹起了他的发梢。
      他来到面包店,问肖雅:“今天我们就在这里陪小沫过生日好吗?”
      肖雅惊叫起来,羡慕的看着夕沫:“夕,今天我们有口福了。你看魏大校草对你多好,买了那么多好吃的。”
      夕沫被肖雅说的脸通红,只好故意去找其它的事情做。
      夜幕降临,小小的面包店,亮起了蜡烛的光芒,五颜六色的小蜡烛,发出的光芒。照着每个人的脸。肖雅的脸,在昏暗的蜡烛光里,显得异常的可以。魏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夕沫。
      桌子上摆满了吃的,肖雅手中正抓着一把薯条:“夕,快点许愿。”
      于是夕沫低头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肖雅凑过来说:“夕,你许了个什么愿望。”
      夕沫看了魏风一眼,只见魏风也好奇的盯着她,她心砰砰跳,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能说。”
      肖雅意味深长的盯着魏风不断的点头,说:“夕,我猜你许的愿望,肯定是和魏大校草长相厮守。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夕沫的脸下羞得通红,在灯光把一薯条塞到肖雅嘴里,说:“不对,你说的不对。”
      “嘻嘻。我说的就是对。夕,你看你脸都红了。还说不是。”
      “我没有。”
      “你有。”
      “再说,我饶你痒痒。”
      “呜呜……”
      月亮光爬上树梢,给树叶刷上一片银白。风木林林荫道中,在路灯的光照下时昏暗的。夕沫和魏风并肩走着。当一片树叶旋转的落下来,他们的手也落在了一起。夕沫此时是幸福的,她的脸上洋溢着微笑。
      他们在树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月光透过枝桠的缝隙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小沫。”
      “嗯。”
      “今天,你许的什么愿望。”
      “不说。”
      魏风盯着她:“我都不能说。”
      夕沫说:“不能。小雅要我说,我都没说。我要告诉你,就对不起小雅。”
      “那好吧!现在我要送你礼物。”
      “礼物。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的礼物呢?”夕沫伸手,目光发亮的看着他。
      魏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夕沫看清楚,那时一个吊坠。外面是镶嵌着一个玉园,中间是一条跃起的海豚,乳白色的光芒在上面,旋转。
      “这是我最喜欢的海豚。我把他送给你。”
      大海,旋转的海浪声,在夕沫耳边响起。夕沫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落帆,海豚,大海,凛冽的海风。在这一瞬间,落帆的身影清晰的在她的脑海中出现。只是那么一刻。他就被魏风给打散了。
      魏风把光芒旋转的海豚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个小而温暖的东西,和她的肌肤贴在了一起。一股股爱,从那个地方涌入她的心脏中。让她血流加速,脸红红的发烫。
      在这时魏风把唇放到了她的唇上,在她们相贴的部分,一道寒风吹过来,像是一把箭,让她全身打了个寒颤。魏风的唇离开了她,残留在上面,冰冷的感觉却为消逝。反而让她更加的冷了。
      “这么贵重的海豚送给我不好吧!还是……”
      魏风拿手挡住了她的唇,他的眼睛像是黑洞,把她明亮的光芒吸无影无踪。
      “这个海豚带在我脖子上十多年了。是我妈妈买给我的。是最重要的东西,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因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吗?”
      夕沫还能说什么,环绕在她脖子上,那串冰冷的东西,也被她的心中感动暖流,给温暖了。他们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感受着对方那滚烫的爱意。
      夕沫抬头看着空中那明亮的月亮,眼泛着的泪光闪闪。他们在小区的门口互相告别。月亮那时正在他们的头顶。
      夕沫往前走,用手摸着海豚坠。想着魏风所说的话,她的嘴角就露出幸福的笑容。面对前面的一潭小小积水,她还像小孩子一样,躬身跳了过去。
      突然夕沫停止了脚步,她看到昏暗的路灯下,映出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被拉扯成箭的形状。那个人从昏暗的世界里走了出来,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落帆。”
      落帆走到她的面前,递给她一个礼物:“小沫,生日快乐。”
      夕沫看到落帆嘴角挂着微笑,她仿佛又看到从前的落帆回来了。她的眼眶顿时热了,眼泪就要落下来。
      “落帆,你这段时间怎么了。”
      落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我很好啊!”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落帆说:“小沫,你现在长大了。也不用我总是陪着你了,是吧!”
      夕沫眼睛湿润了,她哽咽的道:“落帆,你变了。现在变的这么陌生,为什么。”
      “我吗?”落帆指着自己。
      夕沫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落帆把手放在夕沫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小沫,算了。不说了,明天还要上班。晚安。”说完,落帆就转身离去了。
      夕沫站在路灯下,刺眼的灯光,照着她,她站在光圈的下面。心脏一下被掏出来,放在凛冽的寒风,冰冷异常。
      落帆离她越来越远了,是的她感到落帆现在越来越陌生了。她期待的那些熟悉的温暖,越来越冰凉。
      夕沫用手揩掉眼泪,她不能让爸爸妈妈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夕沫往家里走去。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坐在桌子前面。在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妈妈赶紧站起来,拉过夕沫坐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来吃饭。”
      夕沫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心中充满了温暖。只是这些菜已经凉了,爸爸妈妈等她等了很久。
      吃饭的时候,妈妈突然问:“落帆这些天这么了,闷闷不乐。我叫他今天来吃饭,他说要加班。”
      夕沫说:“妈。落帆这些天很忙的,他要准备国庆节的表演。你看这是他送给我礼物。”
      妈妈叹道:“落帆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到大都背着这么重的担子,真是难为他了。小沫,你一定要和落帆好好相处。不能欺负他知道吗?”
      夕沫笑了:“妈……看你说些什么话。我是女孩子,怎么能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妈妈笑着说:“你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就是总是缠着落帆背你。”
      夕沫叫了一声:“妈……”
      妈妈夹一块鸡肉放到夕沫碗里:“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小沫吃饭,吃饭。”
      爸爸喝了一口酒,疼爱的看着夕沫说:“小沫,过了今天你就二十岁了。怪爸爸没用,害的你当初退学,你以后莫要记恨爸爸。”
      夕沫给爸爸倒了一杯酒,亲昵的说:“爸,你看你说的。我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嘛!我不后悔退学。只要我们家幸福快乐,我就是最快乐的。”
      爸爸眼睛湿润了。连说了两个好。
      四周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在黑暗中,夕沫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落帆送的礼物。是一条海豚。一条跃起的水晶海豚。一打开开关,海豚便会发出蓝色的光。蓝色的光芒流转在海豚的周围,就如一条活生生的海豚,在蓝色的海洋中跃起。
      夕沫摸摸自己脖子上的海豚。是的啊!真巧。魏风送给她海豚吊坠,落帆也送了她一条海豚。她呆呆望着黑暗中的墙壁,在那上面正呈现出一副画,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条海豚正在奋力的跃起。画出一条生命的弧度。美妙的歌声,仿佛从遥远的天堂上传来。所有的声音,都被海水,风,带走了。烦恼也随之消逝。
      夕沫第一次和戴朵朵谈话是在那个下午,那天的太阳一整天都是躲在白色云团中,阳光照射的地方,像是涂上一层白色的牛奶。戴朵朵就站在面包店的外面,她整个人就沐浴在白色牛奶中。
      她站在牛奶的阳光下,死死的盯着夕沫。害的肖雅不止一次的跑出来,问她,要不要进来坐会。她不说话。依旧死死的盯着夕沫。直到夕沫做完了所有的活。夕沫走到她的身边,问。你到底要干嘛?她这才说话。我想跟你聊点事情。
      夕沫说:“进来喝杯水。”
      戴朵朵说:“不去。我带你去个地方。”
      夕沫就跟着她去了。他们在咖啡馆,坐了下来。夕沫不习惯喝咖啡。戴朵朵不断端起咖啡轻轻抿一口。她说。
      “离开魏风。”
      夕沫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是跟我说吗?”
      戴朵朵眼中有些愠怒:“我不是跟你说,难道是跟空气说吗?”
      夕沫问她:“戴朵朵,魏风喜欢你吗?”
      “喜欢。”
      “既然他喜欢的是你。那你叫我离开做什么。”
      戴朵朵一愣:“我……”她愤懑的说,“就是因为你的出现,魏风才不喜欢我了。你知道吗?”
      夕沫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那我关我什么事。”
      戴朵朵提高了声调:“夕沫,你跟本配不上魏风。你一个打工妹,配的上他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觉得你犯贱。”
      夕沫淡漠的注视着戴朵朵那因激动而扭曲的一张脸,就是这张脸,让她认识到了什么叫冷漠。对待自己爷爷都能那样的人,夕沫打心底厌恶。
      夕沫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叫两面人物。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像只母老虎。在魏风面前,却像只温驯的猫。你觉得你这种人配爱魏风吗?”
      戴朵朵因极其愤怒的一张脸,变得狰狞,她一整杯咖啡泼在夕沫的脸上:“住口,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我。”
      夕沫抹掉脸上咖啡,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魏风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说完,夕沫就离开了咖啡店。
      夕沫用餐巾纸把脸上的咖啡擦掉,只是头发上的咖啡这会没法擦掉。衣服上更不用说,染上一片乌黄的污渍。她也不管路人的眼光,直接往面包店走去。
      快到面包店时夕沫远远就看到,肖雅探着头在那观看着。果然她一走进面包店,肖雅脸上就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们两个不是打架吧!”
      夕沫用脸盆接了一点水,把那些污渍暂时擦掉。
      “夕,快点说,是不是打架了。我去帮你找回来。”
      夕沫苦笑不得的说:“没有,不小心把咖啡倒到衣服上了。”
      肖雅持怀疑的语气说:“喝咖啡,还能把咖啡倒的衣服上,头上都是。你这种喝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行了,小雅,你再说。我生气了。”
      肖雅赶忙捂住嘴巴,好了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生气。”
      夕沫把衣服上污渍擦干净,怔怔的发起呆了。其实她不是故意要这么说戴朵朵的。对于她自己来说,戴朵朵怎么说她,她都无所谓。可是当她看到戴朵朵,脑海中就冒出了戴钟国。那一寂静的院子,每天早上阳光爬上围墙,每个下午阳光又往回爬过去。戴钟国孤寂的影子,就会在她的脑海中拉的老长。
      现在想起来,夕沫又有些过意不去,她怎么能够这么说戴朵朵。戴朵朵说她也是有缘由的,她和魏风的关系,是因为她才变得糟糕。那她怎么还能去说她,这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再次见到戴朵朵整个冬天已经过去了。万物都在春风中,萌芽了生机。那天戴朵朵,就在马路中间把她和魏风堵住。
      她披头散发都扑上来,嘴中骂骂咧咧,她的眼泪把她脸上画的的白粉都给冲洗掉了。
      魏风拦住了她,她眼神中的仇恨,已经把她所有的理智给埋没了。
      戴朵朵就这么挡在她的面前,骂她是个婊子,是小三。她想要更多围观的人群都知道她是个婊子。魏风给她打了一个耳光,冷冷的说一句够了。戴朵朵便不再骂人了。她眼中怨毒,渐渐的散去。就像挂在高楼上的聚光灯,被人用石子,给打碎,所有的光顿时都散去了。
      从那天开始夕沫就再也没有见过戴朵朵,也没有再见到她站在,发白的阳光下,被拉长的影子。
      她现在和魏风的关系更加的亲密了,他们两个人,都谁也离不开谁。夕沫在这个几个月中,完全体会了爱情的滋味。是这么的甜蜜。它比春风给小草的滋润还要丰富。
      在面包店的前面的马路上,插满了红旗。海边大学,正在迎接,海大九十周年的到来。
      那天晚上夕沫和魏风早早就约好,他将带她去看晚会,晚上夕沫早早的就请了假,她还特意,去烫了头发,她要给魏风一个美美的自己。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她来到风木树林荫大道,坐在长椅上,等着魏风,以前她多么时间过的快点,今天她却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点,亲爱的魏风,你怎么还不来。
      大约八点钟的时间,魏风才神色匆匆的赶来。
      “夕沫……让你等久了。”
      虽然等了一个多小时,夕沫心中却没有丝毫怪魏风的意思,能等到魏风来,就是自己最大的开心。
      “夕沫,晚上不能带你去看晚会了,朵朵出事了。”
      “戴朵朵出事了,怎么了。”
      魏风道:“她在舞台上排练的时候,从威亚上掉了下来,现在正送往医院抢救。”
      “啊……”夕沫不敢置信的看着魏风。
      “夕沫,你先回去,我要去医院看看。”
      夕沫拦住魏风:“我要去看看。”
      魏风看了一眼夕沫,最终点点头:“好吧!”
      夕沫来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有了很多人,有的是戴朵朵的老师,有的是戴朵朵的同学。
      戴教授焦急的在急救室张望,他整个人,一下像老了十岁。
      “戴教授……”魏风赶快的走过。
      戴教授反过头的来,发现是魏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瞥了一眼夕沫。
      夕沫低声的叫了一声:“戴教授……”
      戴教授冷冷的点了点头。
      夕沫心里有些难受,她知道戴教授,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这一切都是魏风。
      “魏风,你去下面安排一下病房。”
      魏风点点头,反过头对夕沫道:“我先下去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魏风就急匆匆的走了。
      夕沫伸手想搀扶戴教授,他拒绝了。
      “夕沫,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夕沫心里有些不安,她跟着戴教授走到通道里面。
      戴教授背着手,他长长的叹一口气:“孩子,离开魏风吧,等朵朵好了,我会安排他们两个人去国外念书。你们两个不合适。”
      说完,戴教授摇摇头,走了。
      夕沫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慢慢的走下楼梯,他看到魏风在通道里面焦急的跑来跑去。
      她突然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笑话,他,终究会离开她。
      夕沫觉得头有点晕,她笑了笑,走出医院。她站在医院的广场上,仰起头看天,那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是啊!她怎么不知道,一个是海大的高材生,一个只是连高中都没读完的小女孩,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
      夕沫回头望了望医院,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也会成为一种沉重。
      她一个人,往大街上走去,走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