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第一次恋爱》朱小璋

34、第三十三章

　　夕沫闭上眼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一种强烈患得患失的感觉，涌上她的心上。她抬头，望着夜空，天边的无比的空旷深邃，星空、月亮，徇丽多彩。
　　她转过头，发现魏风脸上一脸的轻松。刚刚他说什么。做朋友！是啊！夕沫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能经常见到他，有什么不好的。
　　夕沫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魏风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夕沫的意思。他狡辩道。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啊！是你没把我当朋友。”
　　“我哪有？”
　　“好了，你没有，是我好不好。”
　　“就是你。”
　　接着他们两个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经过这次谈话，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他们还是彼此的暗恋对方，但是他们彼此从以前的陌生人跨出了大大一步。至少他们现在是朋友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不象之前那么针锋相对，彼此带给对方的只有伤害。
　　魏风和夕沫，他们两个人都同时隐藏了心中的秘密。他们彼此都怕失去和对方对话，交流的机会。正是因为他们太在意对方的存在，所以才把互相的关系定位成朋友。
　　这天晚上他们谈论了很多。不再局限于简单礼貌似得对话，他们甚至谈到了小学和对方身上发生的糗事。当然他们也谈论到对方的朋友。夕沫说起了落帆。
　　她不知道，她说落帆的时候。魏风微笑的脸上，在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魏风也说起了，戴朵朵。他跟她说。他并不喜欢戴朵朵。其实他的话，带有强烈的暗示的意思，他再次不经意解释了，他和戴朵朵的关系。
　　他不知道，他否认他和戴朵朵的关系时，她心中的开心，却没有丝毫显露在平静的脸上。
　　他们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谈论自己和朋友的秘密，唯独把自己心中的秘密给忽略了。唯独不肯把自己心中秘密分享给对方。
　　最后他们竟然聊到了十一点多钟，他们心中都为这样畅快的聊天感动高兴。在之前，他们都曾未想过，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命运真是可笑，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都还在为自己心中喜欢的对象而感到烦闷呢？
　　最后他提出要送她回家，她答应了。当然他是作为朋友的身份送她回家。他们走过热闹的街市。魏风一直送她回到小区。这一刻他们只是朋友。他们在小区门口互相告别，然后说好，一起转头，谁都不许回头，他们都互相尊重对方的许下的承诺，他们也都死守心中那秘密的种子。
　　夕沫往小区走去，她看到落帆站在小区的门口。落帆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面，他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布。
　　夕沫兴奋的问他：“落帆是刚下班吗？”
　　她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欢喜的小心脏当中，她和魏风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不是该值得高兴吗？
　　“你今天没去兼职。”
　　落帆声音很平静的问她。她不知道，落帆心中是多么的痛苦，是多么恍惚，和恐惧。
　　夕沫闪过一丝兴奋的红晕，她想起了魏风：“没。我出去了。”
　　落帆平静的道：“哦！晚安。”
　　夕沫察觉落帆今天有点怪怪的。难道他遇到什么事情。落帆对她淡漠的样子，让她所有的高兴，像潮水一样的退去。
　　“晚安。
　　夕沫想在昏暗地灯光下看清楚落帆的脸。落帆已经打开防盗门，走进了楼梯间里。夕沫抬头望着两楼间那狭小的空隙，希望看到落帆的身影从那里走过。她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看到落帆从那里走过。她只好失望的低着头，往自己家里走去。
　　落帆进了楼梯间，便在楼梯上坐了下来，他把头埋进膝盖当中，双手抱住头狠狠的揪着头发。皎洁的月光，从门上窄窄的孔中，射进来照到落帆的脸上。过了半个小时，落帆才抬起头，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他默默的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夕沫回到家里，刺眼的灯光，照着她发白的脸。她感觉自己被最亲近的人，抛弃在纵横交错的十字路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落帆对她如此的冷漠。说实话，她心中很难受。也不习惯，她心中一直可亲的落帆，对她的态度。夕沫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害的妈妈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急忙跑进来，问。
　　“小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夕沫一边把妈妈往外边推，一边说，“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让我睡会儿。”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累着了，就不要去兼职了。”妈妈心疼的说道。这一年来，他们家的日子，比起先前好过多了。她心中一直为夕沫退学而耿耿于怀，她心中觉得很对不起夕沫，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能给予她想要的。可是先前真是太苦了，夕沫他爸又弄了脚，花了十多万。她那时又刚刚生了孩子。连生活都成问题了。她根本供不起夕沫读书了，学费生活费又贵，一年的学费生活加起来，要一万多。她那时是无能无力啊！
　　现在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她每每想起夕沫退学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抹眼泪。她就想夕沫没投个好人家，投到他们这样没用的人手上，害了她下半生。
　　夕沫是个懂事的女孩，每次还都安慰她。每次听得女儿，那些暖言暖语，她的心更加的痛。她心中叹道，好歹生了个好女儿。就现在来说，家里的生活也好转了，她爸的腿也快康复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去做事了。她不想夕沫再去做这么的多的事情了。夕沫是大女孩了，应该有她自己的世界。
　　她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的跟夕沫谈谈。她宁愿自己多做点，也不愿让自己女儿，再这么累了。
　　夕沫两只手堂在脑后，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她脑海中，又出现了魏风的影子。虽然今天落帆的态度让她有些难受，但是她和魏风成为朋友的事情。很快就把她心中的那些不快，冲的烟消云散了。
　　她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着魏风的脸，她把那些和他见面的情景，在脑海中拼成各种，他的帅气影像。如果她此刻拿一块镜子来照着自己，肯定能发现自己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她想到第一次和魏风见面的情景。他在台风中救了她。那时她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只不过她在心底，对她的身份感到排斥而已。校草，海大的学生。这些高高的身份，都让她很反感，对于没有读大学的她，简直是一种直接的伤害。所以她在心中非常反感他，用我们的话来讲，就是嫉妒，是的她就是一种极端的嫉妒。
　　所以在心底，她才把他和她，分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她其实在心底还是把他摆在心中高高的位置，仰慕着。她到底是喜欢他的。
　　夕沫一下兴奋，一下又忧愁。她不断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下扑在床上，弯起两只小腿摆动着，一下又仰面，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这一夜注定要失眠。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夕沫太兴奋了，她的心始终飘飘的，在明朗的月光飞舞。一直到早上，夕沫感觉自己迷糊糊的睡着，又醒来，又睡着，又醒来。早上，夕沫爬起来，往镜子前面一趴，果然一张脸憔悴的跟什么是的。
　　夕沫眼睛迷糊着，挠着蓬松松的头发，走进客厅，把妈妈给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看眼睛肿的跟什么一样。”妈妈心疼的把毛巾，牙刷给夕沫拿来。她觉得现在一定要好好的跟夕沫谈谈，再这样累下去，绝对不行。
　　夕沫洗漱完毕，在妈妈督促下吃完满满的一碗鸡蛋面。妈妈命令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妈妈又搬了一条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夕沫看到妈妈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顿时心慌道：“妈，是不是有什么事。”
　　妈妈伸出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小夕，现在你也不小了。”
　　夕沫立刻叫起来：“妈，你不会要我找男朋友吧！”
　　妈妈噗嗤一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现在你也长大了，想做什么自己就去做。妈妈也不勉强你。这一年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家里现在也不缺你那点钱了。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世界。”
　　妈妈柔和的说着，她的两鬓已有些的发白，她才四十岁啊！她太苦了，眼角布满了皱纹。夕沫泪水在眼中打转：“妈，我一点都不累。你才太累了，又要照顾爸爸，又要照顾弟弟，还要工作。”
　　妈妈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好，我这一生就是这样了。我只是希望你和阳阳能过的好。我就算死也开心。。”
　　夕沫扑倒妈妈的怀里，哽咽道：“妈，你怎么能提死这个词呢？不，我不许，你这么说。”
　　“小沫……”妈妈眼中也流出了泪水。
　　“妈。”夕沫亲昵地叫一声。和妈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