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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火历六月二十四日,春樱灿盛的季节,到处洋溢幸福的粉瓣飘飘。漩涡鸣人,木叶史册上第一个荣登火影宝座的下忍,吃完最后一口猪骨浓汤拉面,满足地拍拍鼓涨的肚子,拭净嘴梢的污洂,整好额头银亮的枫叶护额,精神抖薮,推开器械房大门,调校米高峯,确定声音传到木叶每一条大街小巷,便清清喉咙,睁亮湛蓝色的眼,放大嗓子拿着米高峯,抖出众人都要为他让路的气势,喊道:

      「各位街坊邻里叔伯兄弟上忍中忍下忍注意,
      我‧六代火影----漩涡鸣人,向春野樱,求婚成功!」

      没有人相信这是事实。

      那个春野樱,打从十二岁开始,嘴里一直念念叨叨“佐助、佐助”的小花痴,整天像只花瓣色的哈巴小狗围在他的身旁转转转,闲来损损鸣人气气井野,取笑银发老师不良下流,然后头茸茸警告他的黑发小女友细心考虑免得殆误终身,顽皮淘气让她的小组导师旗木卡卡西拍头叹谓的小野猫,突然摇身一变,明天化身头顶白纱手捧花环的新嫁娘。

      新郎不是宇智波佐助,才更叫人跌破眼镜,差点儿没把故作神秘春风满脸的漩涡鸣人给拷上刑具厉行审问。

      「你们说,小樱是不是打算把鸣人做掉,然后离开木叶去找佐助双宿双栖?」窝在树荫子下窃窃私语的木叶三人众-----井野、天天、雏田,妳看着我、我看着妳,抱着满肚子疑惑,与闲来说说是非聊聊八卦的老妈子一样,谈论这个震惊忍界的超级大号外。

      「怎、怎么会,那样…鸣、鸣人君不是太可怜了吗?」银白眼睛的少女刚刚从失恋的打击恢复元气,闻言几乎又倒了下去。

      「啊!雏田妳当心!我说…井野,妳是不是太激烈了?小樱跟鸣人不是一向很要好吗?」包子头少女眉梭轻蹙,眨巴着水盈盈的汪瞳,一脸不以为然。

      井野“哟呵”大叫一声,道:「蠢话!他们甚么时候要好来着?小樱常常欺负鸣人,眼睛雪亮点的都看出来了!」
      「打情骂俏罢了。」被骂说蠢话的少女耸耸肩,所谓欺负不过赏赏铁拳、充充气势、骂骂鸣人,他们一直这样子相处,也没听过鸣人抱怨。

      「甚么打情骂俏,妳几曾见过她揍过佐助一拳、骂过佐助一句狠话,她喜欢佐助可是人尽皆知。」抱臂环迭着手,井野昂着头,斜着浑圆的丽眼,道:「还是说,妳的乖乖小女人形象都是装腔作势,背地里其实把宁次打个生不如死?」

      「干啥…干啥拉到我和他?都不是这样的关系…!再说,他的忍术这么好,我怎么打得过他?」水嫩的脸“蓬”一声涨红,包子头少女心虚的移开眼光。雏田噗嗤一笑,井野坏着俏脸,拉着银白眼睛的少女,吟吟笑道:「不认帐嚒?来来来,雏田快喊一声堂嫂,她就赖不掉了。」

      「堂嫂。」难得脸嫩性敛的雏田讨玩笑,益发显得天天和宁次真的新婚燕尔了一样。包子头少女急得一把跃起来,脸蛋儿热得飙烟,叫道:「好了罢!明明在谈论鸣人和小樱,怎么拉扯到我和宁次的婚事去?」

      「哎哟?认啦?」一语中的,恋爱中的女人真容易套话。某淡黄头发的少女不安好心的吃吃邪笑。

      「咦、咦……宁次哥哥,怎么没有跟父上提过?」吃惊的掩着嘴巴,然后银白色的眼瞳甜甜瞇作一线,天真白烂诚心诚意的微笑一笑,道:「不过,恭喜天天,宁次哥哥是很温柔的人。」

      如遭雷轰,惊觉一失言成千古恨的包子头少女抓着两个发髻,羞得着火的脸颊通红发紫。「根本没有这回事啊!!」

      「哈嚏。」某暗部队长在火影办公室汇报任务结果时轻轻打个喷嚏,招来一长桌子的诡异眼光。带头的金发火影鼻子下的睡泡蓦然爆破,揉揉倦眼伸伸懒腰,打个随便的呵欠,道:「啊…解散。」

      「火影大人,我还没有报告完毕。」好看的秀眉蹙作一块,嗓子低了一度,恨恨的开口。

      「就是啊,解甚么散?你这个大笨蛋。」跟着打呵欠,木叶的大脑挥去眼隅的泪水,闷闷的一撇嘴梢,道:「虽然麻烦得要死,可是不听完这冗长的报告就别想逃。」

      -----我不能殴打同伴我不能殴打同伴我不能殴打同伴
      宁次深吸一口气,催眠自已按捺揍人的冲动,鸣人大剌剌又打一个呵欠,道:「抱歉啦,宁次,近来在准---准备婚礼的事,睡眠不足,有事交给鹿丸就好。」

      「甚么?!」不说也知道谁在大怒咆哮。

      「火影大人, 请不要因私忘公,荣登火影一个星期就这样子,倒不如换我当了好不好?」被当作皮球踢来踢去的暗部队长用最大的力度按着蠢蠢欲动的拳头,旁边的牙托着不以为然的脸孔,嘁道:「不过真有你的,在致词礼上甚么不好说,偏偏说跟春野樱求婚成功,当时她的表情几乎想杀人。」

      「吶,那是因为小樱害羞。」提到未婚妻顿时精神一振,当着满桌子部下露出洋洋得意的好康傻相,完全忽略致词后一踏出器械房马上招来满头热辣辣的肿包。

      「我看不然,她真的很生气。」喀啦一声打开烤肉味薯片袋,秋道丁次揪出第一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给别人”的零食,道:「井野还拉着我躲到一边避难。」

      「才不会,小樱这么温柔,绝对不可能生气。」姓漩涡名鸣人的男子第二次否定未婚妻的里人格,嘻嘻笑道:「当然,换了井野和手鞠就难说得很。」

      「笨蛋…我怎么可能自招讨打?」由得议题从“雾隐村忍者不安份的动员”变作“漩涡鸣人讨打的致词”,某木叶大脑心安理得让思绪飘到悠悠天空的绢绢白云上去,毫不犹豫承认女友的暴力成份。

      「我说啊,鸣人,至少对村子作出一点贡献才跟小樱提婚事吧?」称呼改变,意味会议结束,尖酸刻薄一语中的的正是极度不爽的暗部队长日向宁次。「致词礼上说这个实在很不尊重。」

      「甚么话?我一早决定当上火影后,立刻跟小樱求婚,这是天字第一号大事。」耍帅的搓搓鼻子,毫不尴尬把私事放在会议桌上讨论的笨蛋,木叶六代首脑‧鸣人是也。

      「我的荣誉要跟她分享。」轻描淡写带着真情实意,感动的一直静在旁边酸溜溜的李洛克冲上前握他的手,流着两行瀑布泪,叫道:「好样的,鸣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情有义,我输得心服口服。要是我当上火影,恐怕只顾得了自己开心,完全忘掉小樱的感受。」背景是一轮夕日外加泊岸涛花,正中刻上墨汁淋漓的“青春”。

      「……李,就算你当上火影,小樱还是不会嫁给你。」
      残酷的掀破事实。李洛克,十九岁,失恋后第二十六天,依然沮丧得躲在墙角画圈圈。

      婚礼前十二小时,春野樱家。

      站在电灯柱下凝望家门的“春野”字样名牌,粉发的少女捧着鼓鼓的纸包,心里栗六,迟豫着驻足不进入家门。

      刚才抱着满满的纸包走到鸣人的狗窝,一如往常,把衣服洗好、把碗盘拭净、把乱飞的杂志叠整齐,哼着歌,给植物浇水施肥,想起第一次给他整理房子,那傻瓜的喜极而泣感激涕澪的蠢毙相。

      『啊啊~~小樱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好高兴好高兴,我很感动,小樱最好了!』现在想起还觉莞尔,粉发少女咯咯轻笑,替蠢才破洞的裤子补上最后一针,打开窗帘,迎来一室明媚春色,山头樱花灿盛,粉绯绯的满城落樱。

      『接着呢,把食物放好就完工噜。』粉发少女伸展一下软绵绵的四肢,摘下深枣色的家务头巾,正待把食物塞进雪柜,抬眼却见告示板中央钉着歪歪斜斜的红咭,写着她和鸣人的婚期、行礼的地点、宴请的嘉宾,取下来一看,咭片后是她一幅的个人独照,十五岁时鸣人偷拍的,被发现后那个笨蛋被她揍得很惨。

      ……整个木叶只有他甘心情愿抵受她的铁拳,被揍出一头肿包还笑得很快乐,追在后面装可怜讨她的欢心,“小樱、小樱”叫个不停。

      所以别人都说,木叶的火影不够医疗班的春野樱强。说的时候笑得一脸贼形贼相。

      猛然想起明天他们就住在一起,压根儿用不着挑这当口儿给他添水添粮……像时刻牵挂着他一样。别人要是知道,真不知要如何讪笑她来着----木叶的家伙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坚信这一点。

      明天她就不是春野樱了。
      新娘的心情应当是喜悦的,然而她却有点戚戚。她一直以为她会嫁给佐助。

      「哎哟,小樱,怎么站在外边?」开门发现宝贝女儿傻愣愣站在电灯柱下,做妈妈的温言笑道:「我们在等妳吃饭,快进来吧。」

      「啊……是的,妈妈。」依依眷恋地又睃一眼麻石色的“春野”门牌,粉发少女把纸袋转交妈妈,漠漠脱鞋入屋。

      她对房子的一切有很深刻的感情。

      杏黄色碎花的桌布、光可鉴人的木地板、大门前的绿地毯、庭园的花草树木、闰房内的大铜镜、轩窗上的小铃当……甚至吃饭时特定的座位。爸爸妈妈一起并排坐,她坐对面,爷爷坐旁边-----他们一直这样围坐用餐,一坐就是十八年。

      这个年纪结婚,是不是伧促了一点?

      她和鸣人没有经历你浓我浓的情侣阶段,有些时候看见宁次和天天亲亲密密依傍一起,她还跟大木头抱怨怎么她春野樱的姻缘这样不来劲,怎么佐助还不回来跟她同台演出世纪浪漫爱情剧?

      是的,是佐助,宇智波佐助。.

      那个又帅又聪明又邪气又忧郁的人气少年,曾经在她的少女生涯灿放一朵美丽的花,凋毁的时候叫她心碎了一阵子。
      然后鸣人竖起姆指,笑道:『不论花多少年月,我也会把佐助带回来。』

      『吶,小樱,我终于要当火影了。』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告诉我的,恭喜你,鸣人。』
      『所以嘛,嫁给我做老婆好不好啊?小樱。』那是很不浪漫的求婚,没有戒指、没有玫瑰、没有跪地,他轻轻松松的嘻嘻笑着,平常的像闲话家常。

      可是她点头了。回他一个灿烂的美丽笑容,风吹过,捎来一点樱花香。满城春意盎然的粉红绯绯。

      为甚么答应嫁给鸣人?
      小樱疑惑着, 茶杯冒着缕缕碎烟……她为甚么要答应?

      「小樱?」抬头是妈妈温柔的眸子,跟她一样是宝石绿的颜色。「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解下围巾擦了擦手,妈妈捧来一盘樱花饼,坐在她的旁边,微笑道:「明天出嫁了,还不去睡,当心眼睛肿起来,不好看。」

      出嫁…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时针分针的走动让她好生不安,还有十个小时,她就不是这个家的成员……她是漩涡鸣人的妻子了,这么年轻、这么不懂事、这么渴望自己是小孩子的时候…她觉得当天答应他的自己是疯了。

      「小樱…?」察觉女儿脸色有异,做妈妈的搭着她的小手,对女儿的心事有点了然,默不作声,等待她的开口发言。「为甚么妈妈要嫁给爸爸呢?不会舍不得吗?」这是甚么傻问题?做妈妈的失笑起来,啜一口宁神的绿茶,道:「当然会啊,那时候我还哭了呢。」

      骇然抬头,做妈妈的凝视女儿鲜嫩的小脸,笑道:「但不代表妈妈不爱爸爸。小樱那么年轻,说真的,妈妈还着实舍不得把妳给嫁出去,担心妳不会照顾自己。」

      ……益发后悔起来,小樱垂着头,低声道:「妈妈…妳把我藏起来吧,我不要嫁了,我一辈子都要当妈妈的小孩。」

      「傻话。」拍了拍女儿小巧的脑袋瓜,做妈妈的慈祥地笑着,道:「妳嫁的是鸣人君,妈妈不知多喜欢,我不怕人家待薄妳,就怕妳这孩子恃宠生骄,欺负人家。」

      「……因为他是火影吗?」

      「因为他很在意妳。」横了女儿一眼,做妈妈的嗔道:「凡事把妳放在第一位。」

      「妳护着他!那小子眼里只有修练修练修练,我不过排在丁点末的位置。」做女儿的回嘴,不忿怎么还没出嫁外母就坦护女婿。

      「啊啦?人家是为了谁修练的?」面对女儿的挑战,做妈妈的气定神闲,道:「是为了得到谁的认同?是为了带回谁的心上人?是为了保护那个没心肝的小笨蛋?」

      不甘、嘟嘴,做女儿的抱着坐枕,小脸别过一边,道:「不全是为了我啊,他自己不也当佐助是兄弟吗?妈妈最偏心了。」

      「昨天奈良家太太告诉我,当年风影我爱罗把妳抓住,人家发了疯似地保护妳,还大喊“小樱由我保护”,几乎送掉性命。」

      「他本来就爱逞强!根本与我无关,就是旁人被抓,他还是会逞英雄。」

      「啊啊,早些日子,自来也大人以鸣人君父亲的身份前来拜访,告诉我当年妳这蠢才想独闯音隐,就是鸣人君豁出性命不要,死活保护妳,还安慰妳不是扯后腿的。」

      该死的多嘴色老头,总有一天教你栽在我的手上,看我剪不剪掉你祸害人间的舌头。

      小樱嚷道:「我说了,鸣人这家伙老喜欢逞英雄,当然他卖力救我是为了同伴情谊,但换了别人,他一样会舍身相救。何妨好色仙人的话不能尽信,他一定加油加醋增添好些虚构的情节。」

      这别扭的孩子……做妈妈的放下茶杯,道:「那伊鲁卡老师的话…能信了吗?」

      甚么?伊鲁卡也来掺一脚?鸣人那小子到底说动了多少人给他说好话?「嗯…一点点,不过伊鲁卡老师很疼爱鸣人,多多少少会偏坦他,也不能尽信。」

      「妳这样说对伊鲁卡老师太不公平了,人家可没替鸣人君说甚么好话。」做妈妈的咬一口樱花饼,道:「他很尽情地数落鸣人,说他这孩子又笨又不机灵行事又冲动又不体贴,不会照顾自己,也不会照顾妻子,小樱嫁给他后会很辛苦呢。」

      ……呃呃,终于出现中肯有见地的言论了,小樱饶表同意的大力点头,心中却又微有戚戚……好像没有说得这样差吧?虽然鸣人很笨,但很有毅力;的确不机灵,可是有他的忍道,而且贯彻始终;也许很冲动,不过忍术很强,近来也学会细心听取鹿丸和宁次的意见;真的一点儿也不体贴,对她却很温柔,千依百顺的让村子的女孩红了眼睛;他是不会照顾别人的类型,她却是特别的例外,出任务时他总是把她服侍得烫烫贴贴。

      「可是不论发生甚么事,小樱一定是最优先的。」

      妈妈灿烂的笑容蓦地放大,揉了揉小樱的发顶,道:「伊鲁卡老师告诉我,鸣人君也许不是俊俏机灵的孩子,可是他最喜欢最在乎小樱。」

      红了脸,热雾蒸蒸上升。小樱矫情着拨开妈妈的手,道:「这…这个我当然知道,妈妈笨蛋。」

      「哎哟,骂我来着?那就说一个妳不晓得的吧。」

      「妳晓得我不晓得的?有趣,说说看。」该不是上忍者学校时偷偷写她的名字被捉到吧?那样失礼丢架的事……要是真的,她明天铁定逃婚!开甚么玩笑?!

      「鸣人君向妳求婚前,首先征求了我和妳的爸爸的同意。」看着女儿撑大的小嘴,做妈妈的微笑一笑,道:「很稀奇吧?我真吓了一跳,现在流行自由恋爱,这孩子偏偏来恳求我们的同意。当时妳爸板着臭脸,问他凭甚么迎娶妳。」

      「甚么话!要嫁的是我好不好?爸爸才凭甚么反对?」

      「啊啦,还没有嫁出去便坦护丈夫了?刚才还嚷着不要嫁,女生外向这句话真的一点不错。」做妈妈的不避嫌讨女儿玩笑,看女儿脸色发紫,又道:「那孩子说,因为我当上火影了。」

      那是甚么烂透顶的蠢答案?小樱乏力的按了按额角,做妈妈的笑了起来,道:「很笨的答案吧?妳爸爸七孔生烟,厉声吼叫他不会卖女儿,也不是借孩子攀龙俯凤的混蛋父亲,着他滚出去。」她又笑了几声,眼色渐渐一片柔和,道:「鸣人君吓得马上摇头否认,说他自己不是好出身,无父无母,身体养着怪物,说高攀的,应该是他才对……说的时候,很悲伤的样子。」

      甚么高攀不高攀?谁在意他的体内有九尾?这小子真不是普通的欠揍。小樱拉扯着枕头角的流苏,鼻子酸酸的,几乎想象到鸣人沮丧得要死的蠢相。做妈妈的又道:「他说,对于这样的他,当上火影无异是值得鼓舞的大事,这样的荣耀,他很想跟妳分享。」

      「他说木叶是他的家、佐助君是他的兄弟、伊鲁卡老师是他的父亲、卡卡西老师是他的启蒙老师、自来也大人是他的授业师傅,小樱是他的力量。」做妈妈的柔娈浅笑,道:「是他最想守护的人,他拼了命也会保护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很好奇,忍不住问他,为甚么未得小樱同意先跟我们请示?那孩子说…因为他知道小樱是很孝顺的孩子,要是妳同意了而我们不答应,妳会很为难,他不想叫小樱为难。要是我们不答应,他情愿当没有这回事,不跟妳求婚了。」

      做妈妈的笑看女儿红了鼻子,道:「很温柔体贴对不对?妳的丈夫。」

      「蠢到家了。」强忍快要夺框而出的泪水,小樱心头一片酸涩的柔软……她知道鸣人对她很好很好,好的没话说。这些年来,每一次她施以老拳,他只会厚着脸皮含一泡眼泪装可怜说『小樱…很痛啊。』这种撒娇的话,从来没有板着脸生过一次气……

      佐助伤了她的心,他立一辈子的誓承诺把他带回来;她慨叹勤练忍术使肌肤不复细致,他便笑说小樱永远都这么漂亮;她出任务遇险扯后腿,他比谁都快挡在她的身前,然后说是小樱给了他力量。

      可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鸣人替她着想到这种地步,只要她愿意往前走,他为她铺路;只要她点头,他的温柔无条件双手送赠……还害怕不够,不断加添加添加添,让她身在福中不自知,明明井野雏田天天甚至静音姊红老师暗地都妒忌得要死。

      「我很吃惊,他竟然在火影致词礼上宣布求婚成功。可是,不也证明妳是他最重要的存在嚒?」搭着女儿抽动的肩,柔声道:「不也证明比起佐助君,他更加更加喜欢小樱吗?」

      结婚是怎样的一回事?

      披起白纱的小樱坐在化妆桌前,替她上头的井野一脸肃然告诉她后悔还来得及,逃跑就趁现在了。拉裙子的天天白了她一眼,还没说得上话,伴郎团来了。

      鹿丸、丁次、志乃、牙、小李、佐井、宁次全都齐了,小李甚至挂着一腔眼泪两条鼻涕赞颂“小樱好美”,跟四年前目送卡卡西带小黑离开时的凯同一个模样,害小樱又是高兴又是尴尬呵呵僵笑个不停。

      然而不见鸣人,小樱左看右看,见不着鸣人的踪影。鹿丸见状,便道:「吉时到了,小樱,上车吧。」

      与伴娘团挤进车子,跟站在门外的父母挥手作别,依依不舍的直至远得再也见不着才漠然回首。天天失笑道:「干啥一副嫁到远洋的样子?鸣人家跟妳的娘家只相隔三条街好不好?」

      「也、也不是这样子的…天天,出嫁的心情,应该是很快乐又很矛盾的。」坐在司机旁边的雏田浅笑,道:「今天的小樱很美,鸣、鸣人君一定好生喜欢。」

      「嘁,嫁了还不是居在木叶?有甚么好矛盾的。」

      「好啦好啦,别因为宁次没有跟妳求婚就难为小樱,新娘本该有新娘的样子。」当司机的井野在邪邪的笑,在倒后镜瞥望俏脸涨红的天天。

      「我说了没有这回事!!」

      位居中央的小樱穿着老不自在的婚纱,心情紧张,无意参与好友的嬉笑,静静看着窗外风景,骤觉路程离教堂越来越远,便拍拍井野的肩,道:「喂…井野,走错路了。」

      「安啦,没错。」

      「甚么安啦没错?错了!」教堂在市中心,车子却往郊外驶。

      「没错没错,坐着不要动,妳的发髻松了我可没时间给妳重梳一次。」

      「井野猪,今天是我结婚的大日子,妳别给我捣乱。」

      「啊啦,妳这宽额怪这么粗鲁,人家鸣人好歹是火影,怎么愿意娶妳这丑不拉西的恶妇?」

      光火、冒烟,小樱气得差点儿卷起衣袖拉起裙纱扯上前掐井野的脖子。天天大叹一息,道:「别闹了吧?活宝。」雏田勉强拉扯着尚算大方的微笑,道:「到了。」

      只顾生气忘了留意周遭环境,小樱满嘴碎碎念揪着裙襬下车,正要急奔教堂,抬头,满城落樱。

      一列列齐整的灿樱,那片浅红、那片粉香,彷佛伸延到天际的尽头,风吹过,软枝摆腰摇曳,美不胜收。顷刻教小樱忘却紧张愤怒,只管放眼欣赏-----她的名字,樱。

      「鸣人给妳准备的。」井野关好车门,站在新娘旁边,好日以暇的一拨辫子,笑道:「特意放烟幕暪着妳暗暗准备的。丁次告诉我,那小子说妳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也是他人生的主角,所以特别以樱花为题目……够浪漫了吧?妳千万别说我告诉了妳,鸣人那臭小子觉得这么没出息的话,绝对不能让小樱知道,否则妳要看他不起的。那傻瓜,真不懂得少女心啊。」

      这样的心意,怎么会让她瞧他不起?井野笑睃小樱,新娘眼梢泛光,望着她那站在樱花树下,紧张兮兮嚷着要伊鲁卡替他整好襟上领带的丈夫。

      「鸣人!!」

      奔上去抱着鸣人的脖子,落樱纷纷,和风煦煦,到处是他带给她的温暖喜悦。

      春野樱,十八岁,
      医疗队第二班长,传说中的三忍纲手的闭门小弟子,正值花样年华

      ------今天嫁给漩涡鸣人。

      东京纽约 每个地点
      带你去坐幸福的地下铁

      散步逛街  找电影院
      累了我就帮你提高跟鞋

      塞车停电  哪怕下雪
      每天都要和你过情人节

      星光音乐  一杯热咖啡
      只想给你所有浪漫情节

      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
      小心翼翼  保持这种热情不退烧
      不管世界多纷扰
      我们两紧紧地拥抱
      隐隐约约  我感觉有微笑藏在你嘴角

      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
      让胆小的你在黑夜中也会有个依靠

      就算有一天爱会变少人会变老
      就算没告诉过你
      也知道下辈子还要和你遇到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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