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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谁家有女初长成 ...
子皎快要崩溃了,成天就是睡睡睡,她的身体真的有这么虚弱吗?
很可惜,是的。
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十三岁,而且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估计也不会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更不会游泳,所以掉进九月的池塘,在初秋微凉的水中挣扎了许久才被救上来,之后就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三天,其实本尊还是不幸往生了,现在苦的是后来的子皎,就像是入住了有问题的房子,有很多先天问题需要解决。
从子皎醒过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不,按这里的习惯,没有星期的说法。不管怎样,子皎还是觉得虚弱乏力,偶尔站起来在房间里走走,没几步就觉得头晕。
用秀瑛的话来说,是秋寒入体伤了元气,子皎只好多睡。
幸好秀瑛接受了子皎失忆的说法,很多事情都手把手地教她。其实秀瑛那番话颇有些不尽不实,不过猜也猜得出,说不定这冯小娇正是因为不愿选秀而图自尽了事呢,秀瑛又怎么敢说给子皎听。
接下来的几天,子姣通过秀瑛慢慢对周围有了更多了解。
依惯例,汉人包衣抬旗,在原本姓氏后加个“佳”,充为满姓,从此须从满俗。盖因这抬旗只恩荫直系子孙,一表三千里,况且出嫁从夫,秀瑛算是冯家的人,若非冯小娇过继给了她表舅,不然是没有资格叫魏佳氏的。
至于这选秀,另有一年一选的,那是内务府属旗包衣奴才家的女儿参选的,魏氏原该参加的是这种,选进了宫就是宫女子,被分派到各宫当差,年满二十五岁最迟三十岁可以出宫。
现在抬旗成了魏佳氏,就一跃而成了待选的八旗秀女。所谓的八旗秀女,是指文职笔帖式官以上,武职骁骑校以上官员家年满十三岁女子。
八旗秀女三年一选,被选上的,不是收入后宫,就是给指婚,指婚得看运气,但子皎觉得总该比被收入后宫要好,康熙是六岁还是八岁登基来着,反正现在也是半老头一个了,她可对他没兴趣。以魏佳氏包衣出身的家世,即使抬了旗,选入后宫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但是冯小娇长的非常不错,落选的可能性也比较小,最大的可能是被康熙胡乱指给哪个不认识的人,这就比较不幸了,以子皎对历史有限的了解,康熙笼络的臣工,到了他儿子雍正朝,大部份都没什么好下场,到时岂不是会受株连?这也正常,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不是历史,是规律。只是封建社会连个讲道理的地方也没有,犯官家眷一般都比较惨,女眷就更惨了。如果嫁个好点的人,哪怕最后没什么好下场,至少当中这几年还比较好过,万一嫁了个衣冠禽兽,那她可能这几年都难熬啊……
可是担心也没用,在这样的时代,又是这样的身份,自己的命运总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多想无益,只能抱着除死无大事,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的想法,老话怎么说来着?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除了这个身体将要面临的不可知的命运,生活上的琐事也让子皎烦心。
子皎用了一上午学会了怎么穿衣服,终于可以比较顺畅地扣上那些繁琐的扣子,也不会搞错正反面了。据说旗装会方便一些,不过现在她穿的还都是半汉装式样的。
梳头——太难了,不会,还好子皎是病人,还不那么迫切地需要学习。
现在子皎是在病中,基本每天只要躺在床上就好,秀瑛就会一整天坐在她身边绣花。对,没错,是绣花。据说冯小娇的绣功也是一流的,病前还有一个荷包没绣好,现在估计是再也绣不好了。
病中汤汤水水喝得多,自然会人有三急,可是这马桶真是用不惯啊!更别提用好了以后还得等到晚上才会有人拿去倒,虽然没有什么异味,可是对子皎的心理上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另外她还了解到,冯小娇原来也算是小才女,琴棋书画诗,可谓五毒俱全,现在正主已去,接手的子皎除了有点泊来的文化知识外,在这个时代来说基本是废人一个,还好以前读书的时候参加过书法兴趣小组,写几个毛笔字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个时候的字可都是繁体的啊,她写的都是缺笔少划的简体字,看来只好重头学习了。
她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被缠足,当她第一次看到秀瑛梳洗的时候露出那双金莲,白嫩的双足约莫只有子皎的手掌那么大,除了拇指之外的四个脚指连着脚掌向内弯向脚心,形成笋形,子皎看得心里凉凉的,不懂这样的脚何来美感可言,更为秀瑛觉得痛楚,再看到秀瑛走来走去的,难免怕她会痛,在秀瑛看来则是女儿病中还是那么乖巧懂事。
据说冯小娇五岁的时候曾被她奶奶强制缠过一段时间的足,每天痛得泪流不止,饭都吃不下,秀瑛也是年幼时被迫缠足,她心痛女儿,总是晚上就偷偷帮她把脚放开,结果过了半年,奶奶去世,这足也就不再缠了,尽管如此,她的脚还是被那半年的缠足给折磨得不轻,看起来还是比没缠过的脚要小一点。
经过自我评估和分析,子皎总结,对自己来说最致命的一点就是,对这段历史的无知。康熙三十九年,很遗憾,由于上历史课时她一般都在睡觉或偷偷看闲书,所以对这段历史不甚了了,大部分都还给老师了,其他的都来自于武侠小说和港台电视连续剧,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她只知道康熙在位时间很长,他死后是雍正,雍正死得早,然后是乾隆,而乾隆就是经常下江南的那个,读书的时候看了郑少秋和赵雅芝的《戏说乾隆》,后来看了《康熙微服私访记》,知道康熙有个宜妃,对这两个皇帝的一点点常识就是这些喜欢误导人的电视剧里得来的,而雍正么,不大感兴趣,只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他的血滴子,所以对他也有点心理阴影。最重要的是,雍正是谁?搞清下一个皇帝是谁对她在这里的生存还是会有一点帮助的吧?很可惜,子皎没有好好学历史,早知道会来的话,哪怕去看看穿越小说也好啊。
清粥小菜吃得有点心慌,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个身体还是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子皎也只好忍着。
身体差不多好了以后,魏其珉来看过她一次。
这是子皎看到的第一个清朝男性,又是这个身体的至亲,幸而他倒也是眉清目秀,冠面长须,黑色的六合帽前镶着一块暗绿色的方石,一身常服马褂,腰间挂着一只长穗荷包。他转头向秀瑛打招呼时,脑后的大辫子再次提醒子皎,这是清朝,坐在她面前的,是个正宗的清朝人。
见她不语,秀瑛有些尴尬,“小娇啊,还不叫表舅。”
子皎心里觉得别扭,从小她就是一个人,哪来的亲戚?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忽然要从十三岁开始重活一遍,可心理年龄摆在这儿,对着这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古人,这一句“表舅”实在是叫不出口。
魏其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妨事儿,不过小娇倒是该改口叫我阿玛才是,既然入了旗,不从满俗也不行了,另外,”他似有些为难为看向秀瑛,“这人面上,恐怕得管妹子你叫姑姑了。”
秀瑛一颤,点了点头,泪水却滚滚而下。
魏其珉又看着子皎,“从今以后,你就是魏佳氏了,小娇。”
子皎心中淡定,“是,阿玛。”幸好不用叫他爹爹,她对阿玛这个称呼倒是不太敏感。想了想,子皎又说,“小娇想把名字也改了,从此就叫魏佳•子皎,儿子的子,皎洁的皎。”索性叫自己的名字,这小娇总让她联想起小姣,总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情。
魏其珉和秀瑛闻言俱是一愣,对看一眼,魏其珉点点头,叹了口气,“也罢,正好阿玛明儿个去内务府报备,就依你,用这名儿报备吧,”他看看子皎,只见她平静得不似往日的面容娇美依旧,却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心中多少有些疑惑,“皎儿,你安生将养着,明儿个阿玛让你额娘送点吃用的过来,等你好了,就搬到大屋里去。”
魏其珉起身走了,屋子里透着一股寂静,秀瑛呆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绣绷,针却连着线垂在绷下。
子皎知道她在想什么,“娘。”
只这一声,秀瑛就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子皎也有些心酸,从这几天就能看出来,秀瑛对她这女儿是好得没话说,可一朝过继了出去,就再不能光明正大地叙母女情了,子皎拉着她的手道,“娘,从此人前女儿不能尽孝道了,但人后,您是我唯一的娘,女儿一刻也不敢忘。”
秀瑛点点头,拭去泪水,“小娇,皎儿,娘觉得你和从前真是大不一样了,这样也好,娘没用,往后你得靠自己了,但无论怎生变化,你总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只疼你一个,你要是没被选上,只要有娘吃的,决不会短你一口,”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万一……万一要是选上了娘也决不会误了你的前程……”说着又流下泪来。
子皎鼻子一酸,几乎也要落下泪来,“什么前程不前程的,女儿只要娘好好的。”
秀瑛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子皎完全进入了角色,抱着这个苦命的娘流下泪来,但心中不是不诧异的,她不是一早就想好的吗?在这儿,她只是过客,不应该对任何人任何事投入太深的感情,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离魂而去呢?到那时她又该怎样斩断这些个牵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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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的,子皎的阿玛就派人来送了几包衣裳和头面首饰过来,还有些看起来怪怪的补品,甚至包括他老婆也就是子皎名义上的额娘给她到庙里求来的香灰——据说是消病去邪的,子皎头皮直发麻,这该不会是叫她吃下去的吧。
而站在秀瑛边上低着头的小女孩则是被派来侍候她的丫鬟,十三四岁的样子,又黑又瘦,穿着一身单薄的棉布短打,连件像样的罩衫也没有,她一进房就跪下向子皎和秀瑛行礼,然后忙着收拾带来的东西,忙完了规规矩矩地站在床前,清秀的脸上满是拘束不安,不时从眼角偷瞥子皎。
子皎只作不知,倚靠在床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她恭恭敬敬地跪下,用透着稚气的声音回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叫喜儿,肖马的,过年就十三了。”
喜儿?看来穷人家真的很流行这种名字呢,秀瑛在一旁道,“这喜儿是你额娘特意买来给你使唤的,这才刚买来两天,规矩倒是周全,看来是个伶俐的。”
给她使唤?小小年纪真是可怜,子皎发现自从昨天自己第一次流泪之后,就越来越容易同情心泛滥了,或者说,她的情绪不再像刚醒来时那会儿一样平静,有点太投入了。
难道这说明她已经真正溶入这个时代了?
子皎定定神,压下心里的怜悯,“你起来吧,以后没什么事儿不用跪来跪去的,我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喜儿站起来,看起来更不安了,看看子皎又看看秀瑛,都是一脸和善的样子,终于发现自己遇上了知情达理的主子,虽然她一来府里,就从其他下人隐约听到这是两个没份量的主子,当时心里还忐忑不安,因为她知道,越是没份量的主子,越是要拿底下人为难,现在看来,她倒是交了好运了。
子皎不知喜儿正在暗自庆幸,她在为难别的,“娘,咱们这儿地方小,让她住哪儿啊?”
秀瑛和子皎住的是北厢房,内外就一明一暗两小通间,本来娘儿俩是睡一张床的,自从子皎病了以后,秀瑛就睡到了外间,现在又来一个和子皎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还真是没地方让她待的。
喜儿忙道,“二小姐不用烦心,喜儿白天侍候二小姐,晚上就在那边小榻上靠一靠就成。”
那怎么行,看她跪来跪去的已经别扭死了,连个睡觉的地方都不给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子皎略一沉吟,“娘,昨儿个阿玛不是说让我搬大屋去?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过去吧,想来那边宽敞些。”
“这……”秀瑛一脸为难。
“原来妹妹这么快已经大好了,还掂记着我那大屋呢!”随着一声轻笑,一个二八年华女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皱眉掩鼻,“哟,这药味真熏人,叫人没病也熏出三分来。”
秀瑛脸色有点僵硬,但还是礼貌地向她颔首,“大小姐。”
大小姐?看来这就是子皎的表姐了,是叫什么来着?子皎一时想不起来,只管对那大小姐细细打量,见她穿着一件淡黄府绸大袖袄,玫红色的绣花对襟长褂长至膝下,底下是翠绿色的宽摺裙,随着她的走动露出摺缝中密密的绣花,这好像是叫月华裙,看起来比子皎的衣服考究得多了,梳得低低的二络发髻上插着一支金钏,辫子长垂过臀,厚厚的耳垂上挂着三对重重的翠玉耳铛,手里把玩着一把白色团扇,浓浓的双眉微扬,大而圆的眼睛颇带着些挑恤看着子皎,嘴角微扬着一个轻蔑的笑容。
她走到子皎的床边,居高临下地说道,“妹妹好没分寸,怎么管秀瑛叫起娘来了,”又看向喜儿,斥道,“眼里没人的奴才!连行礼都不会了么!”
喜儿慌得跪下,直向她磕头,一边告饶,“奴婢知错了!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吧!”
那大小姐也不理她,走到子皎面前,“妹妹看着果然精神不少,倒叫我白牵挂些个日子了。”
子皎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一时又想不清这其中的关节,明明她是代她去选秀的,照理也算是帮了她,怎么她倒像是看她们母女很不顺眼的样子呢。
见子皎不说话,那大小姐又转向秀瑛,“我说姑姑你也真是的,这房里倒像没个主子担待,叫个奴才眼里没人。”说得喜儿伏在地上更是不敢抬头。
看起来一向柔弱的秀瑛此时却不买她的帐,嘴角微微一扭,“不敢教大小姐操心,我和你妹妹相依为命,本来也不算什么主子,也担待不起。”
子皎诧异之余,总算想起来这表姐的名字了,好像是叫芮恩,活像韩剧里的名字。
从她醒来开始,这房里除了秀瑛就没什么别的人来过,对子皎的衣食起居都是秀瑛一应照料,本来子皎还以为这家也不算有钱的,可能也没什么下人,现在看来,她这阿玛还算是个有钱的主,这家的夫人小姐们也都算是锦衣玉食的,只是秀瑛母女不被人待见罢了。房间又小又阴冷,衣物都是人家用过的,送来的饭菜也常是凉透了的,本来想这是寄人篱下在所难免,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而秀瑛的话里也带着软钉子,真不像她的风格。
看芮恩的样子,这家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了,一个八品笔帖士的女儿,倒像王府里的格格那么娇纵。
子皎轻咳一声,笑道,“芮恩姐见笑了,有劳芮恩姐屈移尊步来看子皎,子皎虽是待选秀女,到底不比芮恩姐待嫁的身份,自是没个当家主母样儿,不会使唤人,更不会教训人,哪儿比得上芮恩姐天生尊贵的命呢。” 芮恩待嫁,可惜嫁过去也是妾,说她是当家主母,真正是刺到她心坎里了。
芮恩勃然变色,“你这小蹄子,别以为现在有身份了,本姑娘就对你没奈何了!小门户里没教养的东西!怨不得母女一般的贱种!不知羞耻的一双□□材儿!”
子皎扬眉,露出程子皎招牌式的微笑,“不错,子皎原不想要这身份,可惜芮恩姐求都求不来的身份,如今子皎却是推都推不掉,”见她气得脸色煞白,子皎更确定自己没有猜错,“芮恩姐,咱们如今可是姊妹,芮恩姐未嫁,子皎待选,现在这家里和子皎论双称对的,可轮不到秀瑛姑姑,姐姐说话可也得注意着点儿啊。”
芮恩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跺脚扭头就走,还将门帘狠狠一甩,“哼”了一声,重重地走远了。
小的比较罗嗦,到现在一个男主也没出场。。。。。。哪位大人收藏了我的文啊~~~好开心啊。。。能不能再给点小小的鼓励啊~~没分也不要紧,就是想看看大人们对我的文有什么看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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