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佛缘》天沐云绯

5、前缘（1）

　　序：我叫陈超，1900年出生，1930年父亲遭奸人陷害，导致家破人亡，我为了躲避仇家，来到了罗卡布。罗卡布是一个原始的城镇，我的同学加布达已是罗卡布圣庙中的掌事，为怕我无聊，取来寺史供我解闷。我花了五年时间翻遍了寺史，其中一名活佛的生平引起了我的兴趣，因此，我将他的生平译成汉语以娱妻儿。
　　罗卡布的活佛每百年一现，其能力确非凡人所及。第26代活佛更是个中楚翘。身为活佛转世，大约在五、六岁时被发现，而后即被带往圣庙，由寺中僧侣照顾成长。10岁时小佛爷必须举行请天珠仪式，以评估他的实力。此后，请天珠仪式第10年一次。但并非每位佛爷都能请出天珠，也并非每次都能请出天珠。有的佛爷可能一生都请不出一颗天珠。而第26代佛爷却每次都能请出天珠。至其92岁圆寂，共请出19颗天珠，可谓是最高记录了。最神奇的是，这位佛爷不会衰老，92岁时，依然如20岁少年模样。于是这位佛爷的神迹传遍了天下，掀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朝圣风。这位佛爷的法号转徊。······
　　看完转徊的生平简介，我不耐地换了个姿势，走马观花似的翻阅他的具体事迹，二个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重点：第33篇抱琴飞天
　　转徊的禅房中有一副飞天画，飞天是传说中侍奉佛陀的仙女，转徊房中的飞天画的是侍琴的飞天，也就是飞天中唯一具有降魔法力的飞天。
　　公元785年，转徊佛爷50岁生日，照惯例，佛爷出城请天珠。黎明时分，佛爷却抱回一昏迷女子。原来，是佛爷在请天珠时闯入法坛的女子，佛爷慈悲为怀，便将女子救回城。
　　三天后，女子醒来，始知她叫傅抱琴，在出嫁途中遇劫匪，在丫环的拼死护卫下得以逃脱。傅抱琴人如其名，琴艺过人，她伤愈不久，适逢寺中大典，傅抱琴当场献艺，艺惊全场。后因傅抱琴不愿回家，便留在寺中专司礼乐。
　　其后，傅抱琴经常跟在佛爷身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大家以为她是心怀感恩，并未在意。直到六个月后，一名僧侣在无意间听见傅抱琴与佛爷的对话，方知她爱上了佛爷，却遭佛爷严辞拒绝。但她仍不死心，纠缠不休。长老询问佛爷，证实此事，决定将傅抱琴赶出罗卡布。佛爷心慈，不忍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最后只将她赶出了圣庙。岂知，傅抱琴依然故我，还是一有机会就来寺中纠缠佛爷，所幸每次都被长老制止。
　　三个月后，傅抱琴的未婚夫寻至，大家一致同意让他带走傅抱琴。傅抱琴伤心欲绝，把自己锁在屋内，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终于一病不起。佛爷无奈，强行进入屋内。到第四天傍晚，傅抱琴终于打开了门。虽然仍是苍白潺弱，总算已不是视死如归了。原来佛爷为她画了一幅飞天像。二天后，傅抱琴离开罗卡布，佛爷率众送别。傅抱琴塞给佛爷一个包袱，说是离别的纪念，并要求佛爷也送一件东西给她。佛爷身无他物，傅抱琴便抢了佛爷手上的佛珠后转身上了马车，从此，傅抱琴再也没回来过。
　　傅抱琴走后，佛爷打开包袱，原来是他为她画的飞天像，不同的是她在画上提了二行字，在罗卡布识汉字的人不多，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写了什么。佛爷认识汉字，看完后，整整一个月，没说过一句话。而被傅抱琴抢走的佛珠，是历代佛爷请出的天珠串成，珍贵非凡，常人佩戴可驱凶避邪，有修为的高僧戴了则可降妖伏魔。原本寺里打算派人取回佛珠，佛爷却说：“天珠易主，天命所归。缘灭千年，天珠自归。”于是，众人便打消了原意。
　　看完这篇，我沉默了。抱琴，当初伽勒曾对我叫过这个名字。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像书上所记载的那般无情无爱嘛。傅抱琴在画上写了什么呢？能令那位佛爷失常一个月？·····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浮现，我想的头都大了，干脆大叫一声，顺手将册子一抛，呜，肚子好饿哟。那些臭喇嘛想活活饿死我不成？思忖间，密室的门开了，一名小喇嘛端了个托盘走了进来，至桌边放下托盘，随即转身离去。
　　我看了眼乏善可陈的菜色，认命的叹了口气。算了，有总比没有好。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午餐，我忽然想起不知他们如何向教授解释我的失踪。话说回来，如果我不交出佛珠，他们不会打算关我一辈子吧？或者，活活饿死我，再从我的尸体上取走佛珠？哇，越想越可怕。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于是，我加快进食速度，迅速解决了午餐，然后四下侦察起来，意欲寻找出路。
　　我盯着窗户考虑着由此出逃的可能性。忽然，脚下微绊了一下，我低下头，哈，原来是被我丢弃的册子。我正打算跨过，突然被册子翻页上的内容所吸引。我低下身，捡起册子，引起我注意的原来是册子的最后一页。
　　公元825年冬，转徊佛爷圆寂，享年92岁。据侍奉佛爷起居的小喇嘛称，佛爷圆寂前晚，一直反复地念着一句汉语。次日晨，佛爷被发现圆寂于飞天画前。（注：我曾见过那幅飞天画，由于年代久远，画已有磨损，画上共二行六个汉字，但只辨识出三个字，第一个字是天，第三字是老，第四个字是情。）
　　“天不老，情不绝！”我失声道，蓦然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看来，我们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傅抱琴的转世。”屋内响起第二道声音唤醒了我，我回过身，正碰上四个长老鱼贯而入的场面。我收起眼泪，戒备地望着四个人。“傅姑娘，现在你明白了吧？那么，可否请将佛珠物归原主？”我咬了咬唇，想起伽勒昨天的交待，抬头坚定地说：“抱歉，我不能只凭你们的一面之辞而将佛珠交还。”“傅姑娘，······”长老一号未出口的话被长老二号打断，“小丫头，本寺之宝还来！”说完，竟伸手欲硬抢，我吃了一惊，连忙倒退，却发现后路已被堵死。看不出臭喇嘛年近八十，力气倒不小，一下子便抓住了佛珠，并用力想从我手上扯下来。我的手被勒得生疼，眼看佛珠即将离手，我不禁脱口大叫：“伽勒，伽勒！”
　　话音未落，一道红色的人影已落在我面前。手上的拉力立刻消失。四个长老齐齐行礼：“佛爷。”“师叔，请别伤害她。”以身护着我的人果然是伽勒。“佛爷请让开。本寺之物不能再流落在外。而今，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长老三号严肃地道。“师叔，天珠是我送她的，已不再是本寺之物了。况且，天珠也承认了她。”伽勒淡淡的口吻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佛爷，为了不重复一千三百年前的错误，天珠势必得取回。”长老一号也不让步。我有些害怕地抓紧伽勒的僧袍，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依向他。“妖女，不许碰佛爷！”随着长老二号的怒叱，一道白光朝我迎面袭来。我连忙把头藏进伽勒身后，伽勒轻而易举地挡下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