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佛缘》天沐云绯

13、真相（3）

　　绿光散尽，基尔立在了我们面前，脸上带着令人心惊胆寒的笑容。
　　“尊贵的佛爷，我们又见面了。”基尔欠身行礼，“还有，我亲爱的夫人，好久不见。”“喂，你别乱讲，谁是你夫人！”我又惊又怒。基尔对我的话不予理会，只是直直地注视着伽勒道：“佛爷，你我都很清楚我说的是实话，对吗？”
　　“写意，你先回房去，好吗？”伽勒的声音很温柔，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你们谈的是我的事，我有权知道！”“写意！”伽勒恳求的望着我。“免谈！我绝不回避，我一定要听！”我的立场很坚定，伽勒与我眼神交会，最终挫败地叹了口气，屈服了。“好吧。”而后，伽勒转向基尔：“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但绝对比你预期的多。”基尔自以为很帅的笑道，说着，还很不要脸的在我们对面的沙发入坐，甚至自发自动的为自己斟了怀茶，啜饮了数口，接道：“我只不过想起了前世而已。顺带也想起了前世我和你的一项约定。现在，我想更改一下约定内容而已。”“约定？什么约定？”不待伽勒开口，我已迫不及待地发问。伽勒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你想怎么样？”“我想了一下，觉得前世我实在太亏了，娶了一个婚前失贞的妻子，又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一生，到头到却只得黄金五十万两而忆。你说，是不是很亏啊？······”后面的话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我的脑中只有四个字：婚前失贞！婚前失贞？谁？傅抱琴？怎么会？婚前失贞？······
　　待我回过神来，屋内已无基尔的身影，伽勒立于窗边，一脸严肃的沉思着。“伽勒。”我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很。“告诉我，婚前失贞是什么意思？”伽勒转头看向我，静默半晌，缓缓地开口：“前世，我和抱琴结合过。”哦，结合啊。······呃，结合？我倏地瞪大了眼，直视伽勒，无声地问：那个，不会是我想的那种结合吧？伽勒看懂了我的问话，微微颔首。
　　我愣住了，好半天，我才恢复说话的功能，似自言又似对他说道：“你，犯色戒？！不会吧？······怎么可能？”大概是我的表情十分滑稽，伽勒被我逗笑了，他轻扯嘴角道：“是的，我犯了色戒，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可我从没后悔过，千年前是，千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天！我动容了，这是我与伽勒相识以来，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如此动人的情话，也是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毫无掩饰的眷恋。“伽勒。”虽然明知这些都不是为我，但我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克制不住地扑入他怀中，心潮起伏不已。伽勒似乎也激动起来，紧紧地拥住了我。
　　久久，我们终于平复了各自的情绪，相偕在沙发坐在。“说吧。”我瞪大眼，饶有兴趣地道。伽勒叹了口气，眼神开始变的遥远：“当年，抱琴之所以被赶出圣庙，并非因为有僧侣听见了我们的谈话，而是由于有名守夜的喇嘛看见抱琴凌晨自我禅房走出。”哇，我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却遭到伽勒没好气的一瞥：“别乱想，那段日子，抱琴确是经常去我的禅房，但我们只是谈论琴棋书画而已，并无其他。而且，她都会在当夜离去。只有一晚，说到了她出嫁的缘由，抱琴很伤心，哭得晕了过去，待她醒来，夜已深，她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方便单独回去，才在我禅房呆了一宿。偏偏就那么一次，还是被人看见了。”“看来，有些人就是做不得坏事啊。”我忍不住插嘴道。
　　伽勒苦笑了一下道：“也许吧。此后不久，抱琴就被赶出了圣庙，安置在距圣庙约百米的一处闲置的屋中。白天，我如师叔所愿潜心修佛，夜晚，我很轻易地走出圣庙去探望抱琴。没多久，师叔们竟神通广大的找来了抱琴的未婚夫，并通知他前来接抱琴。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晚，抱琴的情绪彻底崩溃了，面对她毫无掩饰的真情流露，我最终没能克制住自己，拥有了她。事后，我自感很对不起抱琴，趁夜回了圣庙，从此不敢再去夜访抱琴。不料，此举却让抱琴误会了，她以为我后悔了。伤心欲绝，待罗怀安来到罗卡布，她已病得起不了床了。为此，不明究里的罗怀安来请我为抱琴治病。听到抱琴病重的消息，我心急如焚，连忙赶去。面对苍白、病奄奄的抱琴，我的心狠狠地抽痛着。”说到这，伽勒停了下来，我从他的眼中清楚地读出了痛苦二字，明白他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时隔千年，居然还能令他如此痛苦，可见他对傅抱琴用情至深。想到这，我不禁嫉妒起自己的前世来。不过，伽勒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的痛苦让人看了实在是心痛呵。立时，我就把自己小小的莫明的嫉妒心扔在一边，倾身环抱住他，极尽温柔地道：“别难过，都已经过去了。我在这里，健健康康地在这里。”
　　片刻之后，伽勒平复了情绪，轻轻挣脱我的拥抱，接道：“我先用法术治好了抱琴的病，而后，我们互吐心声，许下了无悔的誓言：天不老，情不绝。三天后，抱琴随罗怀安离开了罗卡布。”“咦？为什么？为什么抱琴还要走啊？还有，你刚刚说过抱琴出嫁是另有隐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皱起眉，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啊。
　　“以前我曾说过，抱琴和罗怀安是青梅竹马，但抱琴对罗怀安并无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谊。可是，罗怀安却对抱琴一往情深。不过，我也说过，罗怀安此人狡猾多变，并不算是个好人。当年，傅念棋找到抱琴，之所以极力阻止抱琴出嫁，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把抱琴带来西藏，其实也是想为抱琴另觅佳婿。可是，回到西藏不久，他就被卷入政权斗争，无暇他顾。好不容易情势稳定下来，傅念棋回家探亲的妻儿却被罗怀安掳走。为了嫂子和年幼的侄子，抱琴方才含泪下嫁。谁知在出嫁途中遇上盗匪为我所救，故此当时她才请求我收留她。没想到我和她却发生了感情，导致长老们将她的行踪泄露，于是引来了原本已对她死心的罗怀安。所以······”
　　“唔，我大致都明白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呢？”“抱琴和罗怀安一离开，我便应长老们的要求，施法将罗卡布封印。从此罗卡布便自世人眼中消失，这也是长老们怕抱琴去而复返。通过天视，我得知抱琴抵达罗府后不久，即与罗怀安完婚，新婚之夜，她向罗怀安坦言了一切。心高气傲的罗怀安受不了这等打击，当场摔门而去。作为对抱琴的报复，第二天便纳了一房小妾。无奈抱琴不以为忤，反而很为此高兴。因为她一直为了和我的事深觉对不起罗怀安，现在罗怀安纳了小妾，正好可以减轻她心中的愧疚。所以抱琴对那名小妾很好，只要是她想要的，抱琴从来不会吝啬，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她好好服侍罗怀安。面对抱琴的这些举动，罗怀安在起初的愤怒过后，爱抱琴的心逐渐复燃。无论怎么说，抱琴总已是他的妻子，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怎么算，他的胜算都比我大。于是，他开始把小妾抛在一边，专心地讨好抱琴。甚至在一月后，发现抱琴怀孕，他也没叫抱琴打胎。”
　　“怀孕？！”虽然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处变不惊，可听到这我还是忍不住低呼。“是你的。”这句话是肯定句。“是的。”伽勒目光清澈，毫不回避我的眼光。我与他对视约五分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出家人如此毫不羞愧地承认自己让女人怀孕。天，做佛爷做到你这种地步，这、这也算是普渡众生的一种表现么？哈·······那么，那就是我的祖先喽？”伽勒轻拍我的背部，为差点笑岔了气的我抚顺了气息后道：“不，由于罗怀安对抱琴的专宠，引起那名小妾的嫉妒，她在抱琴的参汤中下了药，抱琴流产了。加上小妾的药用的过重，不但孩子流掉了，抱琴的生命也危在旦夕。罗怀安虽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十足的情种，他知真相后，处死了小妾，同时遍访名医极力挽救抱琴的性命。其实，那都无济于事，因为，照生死薄记载，抱琴本该于出嫁时死于非命，由于我擅改天命，抱琴才会还活着。而今，时候到了，上天要收回她的命，可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流产而亡，于是，我瞒着师叔，利用空间移动，神鬼不觉到到罗府，救活了抱琴，并为她续命二十年。”
　　“在罗府，罗怀安亲眼目睹了我和抱琴之间的情家纠葛，自感胜出无望，竟提出休妻成全我们。但是，当时傅念棋正在逃亡中，自是无法照顾抱琴。而我，两次更改天命，不知何时天谴会至，抱琴绝不能留在我身边。算来算去，也只有罗府最安全。最后，我给了罗怀安五十万两黄金，请他好好照顾抱琴。罗怀安收了黄金，果然守诺，尽心尽力照顾了抱琴一生。抱琴病逝前，甚至找到了傅念棋，让他们兄妹见上了最后一面。我给抱琴的那串天珠，抱琴交给了傅念棋，所以，你是傅念棋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