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平淡淡》曲色

43、暑假3

　　“真热啊，这鬼天气，啥时候下点雨就好了。”刘倩说道。
　　几人虽在树荫下，但风有一阵没一阵的。有风时，风吹到身上，还挺凉爽的；风停了，整个人好像架在火上烤似的，又闷又热。
　　曹方极其讨厌本地的气候。冬天冷的要命，夏天热的要中暑。
　　“天气预报里播了，这段时间都是晴天，没雨下的。”付林说，泼了众人一地冷水。
　　“哦，真讨厌。”陈雪咕哝道，“娜娜，等下太阳下山了，我们去前面的池塘摘菱角吧。上周我去田里的时候，从河边摘了一根藤子，上面有好些菱角呢。”
　　“真的？”陈威一听，问道。“哪条河啊？”
　　“就是刘倩爷爷房子前的那条大河。”陈雪说，“不过要走到快到大桥那边才有。”
　　“哦，我知道了。”陈威说，“那对面是不是还有几个大池塘。池塘里种了好些莲藕，现在荷花应该开了吧。”
　　“嗯，开了。好漂亮呢，有白色的，还有红色的。特别多。还有好些鱼呢，从这边就看到鱼塘时不时有鱼跳起来。”陈雪继续说。
　　“行，等太阳下山后我们就去摘菱角吧。”陆涛放下手中的棋子，说，“你们去吗？”
　　“去。”陈威说，“等下我们带个桶子去。那河里面鱼多，我们到时下去捞些鱼回来。”
　　“河里的水大吗？”曹方问到，“要是涨水了，我们过几天再去吧。河虽不宽，我们几个都不会游泳，掉下去了可没人捞我们。”
　　“谁说我们不会游泳？不会游的是你们吧。”陈威说道，“我和陆涛都会。我们还打算回来后在我们池塘游一圈呢。”
　　“这几天都没下雨，哪来的水涨？”陆涛接着说。
　　“上游啊。天气干旱时，上游不是经常开闸放水吗？”曹方说。不过，她也心知这段时间河里的水位降了，应该淹不到人。“好了，你们都赞同，那就一起去吧。”

　　等到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太阳光没那么强烈了。他们一行人朝河边走去。弟弟本来也要跟去的，不过被曹方劝住了。河里水不深，但掉下去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捞起来的。

　　走了一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地点。她一看，还好，水退下去了很多。可以直接走下去。不然，只有在岸边用棍子捞了。

　　菱角的叶子平铺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期间，有水草夹杂期间。这种水草，他们当地叫野花生草。学名是什么，就不知道了。这种草，生长在潮湿的地方，长的可快了。它的藤子是一节一节的。他们有时候拔下一段，找出认为最漂亮的一节，然后放到嘴巴里，用力吹。那声音吹的可好听了。不过，鉴于他们没一个会吹一段完整的音乐，只当噪音了。

　　几个男生很快下水了，用手抓了一根藤子，直直拉上来。菱角的叶子挺好看的，是扇形的。她拿了一根，剥开叶子，在上面找菱角。很快就找了几个。这种菱角是小菱角，才大拇指甲大小，不像大菱角，一个就有一个指头长。他们村子没人专门种菱角，一般水里的都是野生的小菱角。要吃大的菱角，就得去镇上买。不过，家里一般舍不得花钱买这个吃就是了。

　　菱角有三个突起的地方。有些老的，壳非常硬，很难剥开。她挑了一个嫩的，剥出来的菱角才青豆大小。放在嘴里，哇，真甜，真好吃。真是好多年没吃到了。她记忆里小时候就去河边捞过一次，后面不知咋的，就再也没见过成片的野生菱角了。她家水田旁边的池塘倒是会长些菱角叶子，但那池塘太深了，而且是别人养的，她们就算太贪吃，也不会摘的。

　　他们几人也尝到了菱角的味道，便加快手中的活，快速捞些菱角叶子到岸边来。有些手够不着的，便下水去捞。这条河本身也就不到两米宽，下水了，再远的就稍微用棍子拨过来。

　　搅动叶子的时候，有看到几条筷子长大小的鲫鱼游动。陈威用手抓的时候，没抓到，一下子扑到水里去了。他火了，干脆走到水中央，去抓鱼。走了几步，把水搅浑了，鱼也看不到了。他只好放弃抓鱼，一心捞菱角。

　　她们几个女孩子在岸上专心摘菱角。太嫩的就不摘，等摘完了，重新把叶子扔进河里。也不知能不能活。她私心里还是想这些叶子能活，至少能留些种子，明年再长。

　　因在河边，旁边杂草丛生。时不时会有些蚂蚁爬过来。蚂蚁个挺大的，是黑色的，一个几乎顶得上三个小黄蚁。蚂蚁咬人挺疼的，它们经过时，几个人都自动地让开。只要它们不咬人，基本上是不会主动有人去打死它们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扔掉的菱角散发的甜味，这蚂蚁一茬接一茬的。她们摘一些后便往旁边挪下位置。

　　等到摘完时，大概有半桶。他们这些人分，每人能分一碗吧。

　　临走时，美娜说“要不要带些叶子回去啊，可以给猪吃。”

　　“不要。我们旁边那河里那么多野花生草的，摘都摘不完。你要给猪吃，还不如摘那个呢。”刘倩说，“这大老远的拖回去，你不嫌累啊。”

　　“也是。”美娜点点头。

　　于是，曹方一股脑儿把菱角叶子全扔进河里去了。要是放在岸边，两天就晒枯了。扔进河里，能不能活，听天由命吧。

　　回去后，一人用大碗装了一碗。

　　她拿回家，弟弟还没见过小菱角，问她怎么吃。

　　她示范性的剥了一颗，弟弟尝到甜味后，便嚷嚷着让她多剥些。大部分都吃进他肚子里了。还说，明天也去摘。

　　她说，“那个地方摘完了，只能等明年了。”

　　“那就去别的地找？”弟弟说。

　　“其它的地方，我不知道哪有。”她哄道，“好吧。等下次上街的时候，我们买点大菱角回来。那个大菱角肉更多。”

　　好不容易把弟弟哄住了。

　　唉！说起来，她们这地虽是鱼米之乡，但大部分种的是经济作物。能当零食吃的东西太少了。

　　说起来，有年队里号召种梨。村里好多人都种了。她家也凑热闹种了一亩地，家门口这块地也种了几棵。但结果后不到两三年的时间，就全都砍掉了。据说收成不好，也卖不起价格。

　　在家务农的，哪个不指望田里多些收成。孩子读书，家里吃穿用度，啥都要钱。她那时不懂，只觉得可惜了。

　　最近家里时常来些人问还有没有手工活做。家里自从和徐强合作后，自家便没大量的做衣服了。之前分给邻居左右的活也没了。少了活干，好些家庭便没有额外的收入了。之前她家开的单价虽不高，但好歹活多，多少能补贴家里。
　　这不，活一停后，便有人来问。

　　先是大妈。大妈家里孩子多点，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没结婚。军哥还在上学，离结婚还早。娥姐快二十了，这个年纪在村子里算是到了嫁人的年龄。梅姐成家了，但招的是上门女婿。他们一大家子都挤在一间屋里。大妈家房子不小，但架不住人多。换做她们家住，就很宽裕。
　　大妈和大伯挺不容易的，拉扯大一大家子。等到子女成年后，还得操心孙子辈的。
　　妈妈说，手工活是没有了，如果愿意去工厂里干活，她试试看能不能行。
　　大妈没说话，说回去问问娥姐。

　　然后是二妈。近来翠姐厂里的效益不好，好多员工被裁掉了。翠姐虽没裁掉，但工资也拖了两个月了。二妈的意思是干脆把工作辞了，再找份。但近来形势不好，再找也没那么容易。她们在市里熟，看能不能找份。
　　之前她就觉得翠姐挺适合做服务员的，若是她们自己单干，肯定不成问题。
　　妈妈就说，等下次去问问。成不成，还得看翠姐自己的表现。

　　然后是村里的一些人。个个都来问，得知她们不再自己做后，都有点可惜。因厂子不是自己的，妈妈也没法承诺啥，只说有眉目了会通知大家。

　　等这些人走后，妈妈也一脸愁眉苦脸的。这些都是乡里乡亲的，她们能帮的有限，帮谁都有闲话。就算帮，也只是进厂当工人。村里的这些人都懒散惯了，不知道进厂能否受得了约束。

　　况且一旦她们开了这个口，妈妈家里的那堆亲戚会不会也如此办。

　　她就和妈妈商量，店里生意很好，徐强都打算再多开几家店。娥姐和翠姐可以报名去参加服务员的培训，若厂里能选中，那是最好；不能的话，她们就从厂里批发点衣服，自己卖。

　　至于村里的人，厂里有招工的要求时，就提前告诉一声，叫她们去应聘。能不能上，那就看自己的能力了。

　　其实，要说挣钱，她还有好多点子。就不知道这些人干不干？

　　她都想，过些日子，叫上爸妈一起去义乌转转，批发点小饰品回来卖。比如头花，发卡，项链啥的，这些一直很受女孩子的青睐。若是做的好，家里这些人分散到几个点，都可以卖这些。

　　还有卖小吃。眼看花生青豆玉米都可以煮的吃了，去年她没去成市里卖，要是今年有人愿意干，她可以教教他们。还有煎饼果子，农村里会摊饼的人大把，上面再洒些配菜，估计买的人也多。这些，大妈和大伯就可以做。也不知他们干不干。等下次，叫妈妈和他们提下。做不做，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不做，是他们自己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