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平淡淡》曲色

28、新点子

　　过年就在不停走亲访友，去完这家去那家中度过。
　　正月初十过后，家里的亲戚差不多都去过了，学校也开始报名了。
　　去年收成还好，爸爸一早就带她去学校报名，把钱交了，领了书本回来。

　　又要开始上学了。她们这一代人也挺倒霉的，小的时候，5天工作日还没开始实行，她们周六得去上学。等法定节假日出台的时候，她们已升高中。高中课业紧，她们学校又实行封闭式管理，一个月也难得回一次家。可以说，除了小学，她们的青涩年华大部分是在学校里度过的。
　　想想往后那些日子都有些发苦。

　　年后，田里的事情不是很多，爸妈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做手工活上。周围的邻居也都搭把手，领了活回去做。一时间，出成品的速度快了很多。爸妈就固定每周五到周日去摆摊。一到周五，她既幸福又痛苦。一方面爸爸会留点钱给她，另一方面，她回家后还得自己动手做饭。到了周末，她会死皮赖脸地跟着爸妈去市里。

　　她之前是那种陌生人面前不爱说话，熟了就无话不谈的那种。工作后依旧改不了这种性格，除了必要的电话联系，和客户联系能用□□，MSN就用这些工具。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

　　这两个月，或许面对的都是陌生人，她年纪又小，说错了也不怕人笑话，胆子大了些，见人来就推销，虽不至于到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但看到陌生人来了，基本的交谈还是会的。她以前就一直很佩服那种能说的人。大学室友就有一个，特别能说，虽然讲话常常讲不到点子上，但是能扯啊，从东说到西，从南说到北，天上地下能扯的都被她说完了。她有时听她说话都特着急，老半天了还进不到主题。而她是那种言简意赅的人，说话直接奔入主题，完了就冷场了。相较而言，一般人都会喜欢能言会道的人吧。

　　有时候和客人的交谈中，客人会说，呀，你们这里怎么卖的这么贵啊，我在XX路买的才五元钱一个。不过他那里的货没你这里齐全。怎么样，能不能少点啊？

　　有的是胡乱找的一个借口。有的会正儿八经地说出地址，直言哪里有卖的。刚开始，她还没在意。这两天，听的次数多了，她一琢磨，哎呀，不好？有仿品了。等人一走，她就叫上爸爸去客人说的那条路去看看。

　　那条路口也是市里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在卖，他的货架上有玩偶，围巾，鞋垫，袜子等等。款式和她家卖的差不多，但是颜色搭配比她家多。她家多以纯色为主，这家卖的多是混搭。看惯了她家的货，乍一看这家，特别惊艳。
　　摊主长的白白净净，挺好看的，穿一件米色的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围巾，特别青春洋溢。他坐在小板凳上，眯着眼，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的气质，与这个闹市有点不搭。大概是出来摆摊不久，不活络，都是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
　　大抵因他的美色，围观的人有好多女士，也不选货，竟盯着他瞧，把这一处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还不停有人喊，你买不买啊，不买就让让，我要挑一条围巾。

　　她和老爸围观了一阵，看到他卖出去的货，直感叹狼来了。
　　回去和妈妈说了下，一家人心里都很有点慌。

　　这两个月，天气回暖，生意开始减少，这些保暖的东西往后买的人会越来越少。加之市场上有人开始涉足这一块了，虽不至于赚不到钱，但利润会少很多。往后要是价格降不下来，这一块可能就没得做了。真不甘心啊。这还是她开辟的市场。

　　经过这几月的锻炼，爸爸和妈妈成长了很多。
　　爸爸说，“我们回去后就暂停做这些了把。天气越来越暖和，再卖这些也卖不出去了。”
　　妈妈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等下回去后就把手上的货清点一下，这几天都出来摆摊，趁早把它清掉。这两个月，没怎么管田里，回去后要好好整整。今年提留交的比例比往年多，顾了那头，我们也没时间出来了。”
　　“行。”虽有点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这些季节性的东西，也只有当季才卖的好点。不过，当季？当季？确实，当季的东西很多啦。“妈，等下回去的时候我们去逛逛卖布的地方。我想买几匹布。”
　　“你要布做什么？”妈妈问。
　　“做衣服。”她说道，“妈，你等下带我去买嘛。我保证这衣服做出来比毛衣还好卖。”
　　“你成吗？”妈妈有点不相信地问，“你跟你师父才学了几天，你会吗？好布料的价格可比碎布贵多了。这些日子虽赚了点钱，可还要买种子，农药化肥。往后我们又不出去来卖了，这钱得省着点花。”
　　“我知道啊，所以才要找其它门路嘛。”她说，“爸爸，妈妈不陪我去，你就陪我去吧。”
　　“这事...”爸爸迟疑了下，对妈妈说，“你还是陪方方去吧。你们娘俩一起去也好还价点。这些日子也多亏了方方，她要买就给她买吧。要是不好，就自己穿；做出来效果好的话，说不定又是一条赚钱的门路。”
　　“好吧。”妈妈瞪了眼爸爸，“你什么事都迁就她。往后她若是要天上的星星，我看你拿什么给她？”
　　“怎么会？”爸爸说，“方方一直挺听话的，怎么会要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对吧，方方？”
　　“嗯。”她点点头，“还是爸爸了解我。妈，我们走吧”她拖着妈妈朝对面的市场走去。

　　她们摆摊的对面，有个大的市场，里面就有很多卖布的。她拉着妈妈去里面挑了又挑，最后挑了一匹米色的布，一匹黑布，一匹黄色的布，一匹粉色的布。又到处找松紧带，暗扣。她称了很多，妈妈不知道她要干嘛，把她骂了一顿。不过，她坚持要买，不买就不离开，妈妈只好妥协。回去的时候，一直嘀嘀咕咕的。和爸爸会合后，把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当着爸爸的面又说了她一顿。

　　她有些无可奈何。小声为自己辩过几句，妈妈骂的更凶了，她只好闭嘴。她想，大概只有等成品出来后，妈妈看到她的设计，才会认同她吧。

　　好不好，靠事实说话。妈妈怕她浪费，只让她拿其中的一匹布，直言做出成品，她看过后，才把剩下的给她。她思考了一下，选了黄色的那匹布。她打算用这匹布做一件小背心，一条半身裙。这两种算是比较简单的。若布料还多，再做一件开衫。

　　做衣服，除了设计，面料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市面上有些牌子的款式卖的特别好，许多工厂就开始仿冒。款式一样，但选择面料的不同，好多穿到身上就没型，衬不起来。她挑选的这些布，都是棉的，但是比较硬。做开衫和裙子还好，做背心，贴身穿的，可能柔软度就没那么合适。若是妈妈同意，往后可以叫爸爸去市场寻找些棉质的，柔软一些的布料。

　　白天去上学，晚上回来就开始画图纸。第一次独立画裁剪图，第一次亲手做一件完整的衣服，她怕弄坏，就先在纸样上设计尺寸，然后修修补补。画图用了她好长时间。随后，她根据纸样裁好布料，用两三天的时间就缝合好了。第一件成品是背心。尺寸是按照她的身高来定的，穿在身上，出奇的合适。有了第一次的试验，画裙子的裁剪图时，尺寸有了小小的修改。她原先怕做不出裙摆，打算做直筒裙。直筒裙搭配开衫，没有百褶裙好看。改了尺寸后，有了一点点的裙摆。缝合的时候，要加上松紧带。她有些犯难了。她跟师傅学的时间不长，好多都没涉及到。妈妈看她眉头苦恼了好几天，拿着裙子，帮她把松紧带缝合在里面了。
　　有了妈妈的帮忙，做开衫时，她直接选用了米色的布料。为了不那么单调，她在圆领领口下面增加了一排扣子。打眼，钉扣子，她没什么经验，都是妈妈做的。

　　做好后，这一身穿起来，非常好看。这次，妈妈没让她穿到外面去。而是和爸爸商量了一下，在田里事不多时，跑去市里，买了好些布料回来。

　　在她的设计图上，妈妈修改了些尺寸，改为适合年轻女士的码数。

　　这些款式都比较简单，把布裁好后，缝合起来非常快。当初决定做这几款，就是看中它的简单，百搭。爸妈白天在田里干活，晚上在家做衣服，忙了差不多一个月，各种做了百来件，妈妈决定去市里卖掉，摸摸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