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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找丈夫 ...

  •   茶馆里,白洁要了一个雅间净室,三人坐下后。服务员拿着服务单递过来:您好,请问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
      白洁把酒水单接过来递给李奇。李奇抬手挡了一下:随便来杯茶就行,不必客气。
      白洁点了三杯龙井。服务员端上来之后,白洁双手捧着茶杯,透过茶香的氤氲,打量着对面的这两个人。
      李奇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们是受孙铎的委托来看看你的,同时转告一些他最近的情况。
      白洁:哦?
      李奇:你知道,你的未婚夫,他是搞考古专业的。最近,孙铎也是正在做一项特殊的研究工作,暂时不能回来见你。
      李奇说话的时候,白洁一直在打量着李奇和另外一个人,待李奇说完后,白洁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他的同事?还是……?
      李奇犹豫了一下:这个,非常抱歉,涉及到我们的保密条例了。
      白洁一愣:保密条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奇犹豫着。
      白洁: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孙铎他只是个考古的工作人员,不是什么间谍特务,什么事情能比他参加自己的婚礼更重要?
      其实,白洁心里边更想说的是,工作难道比自己更重要吗?如果孙铎这时候在她跟前的话,白洁更想问的是:在工作和我之间只能二选一的话,你到底要选择哪样?
      李奇对她所说的那些什么保密条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更在乎的是,自己在孙铎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白洁认真的想了想说:我想和他通电话。
      李奇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他的工作要绝对保密的。
      白洁:那,我能看看你们的工作证吗?
      李奇愣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可以。
      李奇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工作证递过去,白洁反复的看着,想从中找出什么奥秘来。李奇忍不住的:看清了吗?
      白洁不好再说什么,把工作证递还给他。
      李奇一边把工作证揣回衣兜,一边语重心长的叮嘱白洁:这件事希望你不要给任何人说,我们来看望你,替孙铎转达的话,也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去给任何人知道。哪怕是你的至亲。如果有人问起孙铎的下落,也希望你能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一下。
      白洁明显是另有所思的:哦。
      李奇:不过,我们可以给你录音。你有什么想对孙铎说的,我们替你转达。
      白洁:现在吗?
      李奇点点头:现在。
      李奇说着,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打开开关。李奇和另一个人离开座位,走到门外去了。
      白洁看着眼前的录音笔,咽了口唾沫。录音笔上面的数字跳动着。
      白洁:孙铎,我——怀孕了……
      白洁抑制不住悲从中来,忽然有些哽咽,肩膀轻轻抖动着,哭泣着。半晌,白洁才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忽然声音出奇的冷静:不过,这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有什么想法,给我捎个口信回来。
      白洁伸手关了录音笔,转身走出雅间的门。

      白洁推着电动车在路上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出的茶馆,想了想,把车子锁在路边,转身往回走。
      白洁走到一颗大树旁边时,正好看见李奇和同伴从茶馆里出来。
      白洁默默把车牌号记在自己手机里。
      看着他们的车开走之后,白洁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白洁乘坐的出租车不远不近的紧紧跟着李奇的车。

      正在开车的李奇似乎也想到了会有人跟踪,他不停的透过后视镜向身后观察着。李奇从车窗望出去,果然发现了身后紧跟着的出租车。在一处红灯的时候,李奇突然加油门闯了过去,而出租车显然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待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前面的车已经不见了。
      白洁失望地叹了口气。

      张勇带着孙铎走下山坡之后没敢直接走大路,绕着山林和溪流之间的小径穿越着。可没走多远,张勇就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们。张勇几次回头悄悄的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没想到还是跟踪高手,张勇在心里暗哼一声,在一处杂草丛生的三岔路口处停了下来,然后拉着孙铎迅速的躲到一块大岩石的后面,蹲下来静静的观测着。
      孙铎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张勇此举必有用意。刚想张口问,张勇伸出食指立在嘴边,轻轻的:嘘……
      果然,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孙铎、张勇向声音来的方向望去。
      王时气喘吁吁的走来,梁子磨磨蹭蹭的跟在他身后。王时不时的轻声催促着梁子。王时:你走快点行不行啊?哎?他们往哪儿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张勇突然从他们身后站起来:你们是在找我吗?
      王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慢慢慢慢的转回身,见张勇的眼睛里似有一道寒光闪过。王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我是来解手,来解手的。
      张勇淡淡一笑:是么?呵呵呵,我也是来解手的。你们慢慢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张勇和孙铎转身往回走。
      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之后,孙铎轻声的问:怎么不走了?
      张勇:你不觉得刚才这俩人很蹊跷吗?
      孙铎点点头道:他们是在跟踪咱们。
      张勇:既然咱们的行踪已经被人察觉了,还有再继续往前走的必要么?
      孙铎低头不语。
      张勇:咱们的秘密一旦被人察觉就不再是秘密了。所以咱们一定要严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咱们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
      孙铎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勇和孙铎回来的时候,古丽等人正把贾东岩围在中间逼着他交出孙铎来。贾东岩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方面他是心里边着急着担心孙铎的安危,另一方面他不知道孙铎是真的被人绑架了还是出现了别的什么意外。他急着想脱身,却走不开,被古丽步步紧逼的逼得不断的后退。就在这紧要关头的时候,孙铎和张勇俩人回来了。
      看见孙铎,古丽激动的一下子扑过去,紧紧的把他抱住: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你?
      孙铎很尴尬的挣脱古丽,稍稍后退了一步,向古丽解释着。听完了孙铎的解释之后古丽才舒了口气,同时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掩饰的告诉孙铎:以后不管去哪儿,不管谁叫你,都不准再随便乱跑了,一定要让我知道,一定要跟我说,记得不?
      古丽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间的瞥了张勇、贾东岩以及刚刚赶回来的王时和梁子等人一眼。
      几个人也都感觉到了古丽对他们的怀疑和不信任,都觉得有些尴尬。
      孙铎颇为感动的点了点头。孙铎感叹着这个维族姑娘的率真和直率。没想到她居然会把自己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看得这么重,不但救了自己,一路上还处处维护着自己,关照着自己,就连自己走开这么一小会儿她都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她甚至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孙铎不知道的是,古丽的紧张不仅只是关心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没有见到那些已经走失了的孩子。古丽知道,驴友团自从上路之后所发生的这一连串的蹊跷的事情都是从他们救了孙铎之后才开始的,孩子们的出走跟他肯定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还没有见到孩子们之前不知道塔恩出走的具体原因。古丽担心的是,如果孙铎真的是被人绑架了,那些孩子们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古丽才会如此担心,见了孙铎之后才会如此激动。

      猴子为了哄着这些孩子们不闹真的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几乎是把自己小时候曾经玩过的、会玩的不会玩的听说的没听明白的游戏都翻出来了,陪着这群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只求这些孩子们能不吵不闹,安心的等着驴友团找回来。就在他们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驴友团回来了。一见到这些孩子们,他们的家长就扑上去把自己的孩子紧紧的抱住,有的甚至高兴的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似的。
      古丽一回来就把阿尔法拽到了一边,严厉的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面对姐姐脸上显露出的从未有过的严厉和严肃,阿尔法不敢撒谎,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姐姐,是猴子想让自己跟大家开一个玩笑的……
      果然是在暗中捣鬼!
      古丽把阿尔法叫到一边的时候,张勇也知道,完了。自己的计谋非但没有得逞,反而弄巧成拙,暴露了自己。张勇知道,这个时候后悔也没用了,只能是赶紧想办法补救了。他正在思谋着的时候,突然看见雯雯猛地冲到猴子跟前非常响亮的抽了他两个大耳光子,事发突然,以猴子的身手竟然都没来得及躲避。猴子一怔之后,捏紧了拳头。张勇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发生正面的冲突,且不说自己理屈,就算是有理也不行,要知道猴子一拳的力量足可以把一颗小树打断的,这万一要是真的一拳打过去,雯雯那粉嫩的小脸蛋非得变成一张肉饼不可。猴子果然没敢轻易出拳,但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雯雯可并不领他的情,一个劲儿的做着手势要他们离开。猴子看不明白她的手语,只能通过她的表情判断,猴子看得出来她很激动,以为她只是在质问和责骂自己。猴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冲着自己挥舞着手臂。
      这时候,古丽走过来拦住了雯雯,直接告诉他:雯雯说我们这个驴友团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猴子一下子愣住了,不安的向张勇看去。张勇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他先是对猴子的一个玩笑给驴友团带来的麻烦一再的表示歉意,并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这样一说,古丽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她仍然执意的请他们离开。张勇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很坦诚的告诉古丽,自己马上就带着自己的队员离开,以后不会再给驴友团增添任何麻烦了。
      张勇说完果然转身背起了自己的行囊。张勇和猴子刚走出几步,张勇突然回头喊了一声:咳,老朋友,你是想继续跟着这个驴友团继续走下去还是要我把你送回去接受治疗?
      孙铎一怔。孩子们刚刚走失的时候,他确实是怀疑是他们在暗中捣鬼,并且一度非常担心孩子们的生命安全问题。现在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事情果然是他们在暗中捣鬼,孩子们安然无恙,他们如此轻易的就要离开了……,难道自己之前的一切推测和判断都是错误的?而且他们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还要问自己,是否需要把他送回去接受治疗,这也明显的是没有恶意的。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是怀着某种目的来的,根本就不必要问自己的。
      很明显,前段时间的接触,自己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了,而且他们也应该是能感觉到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问自己是否需要他们帮助把自己送回去接受治疗,这明显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拒绝,但是仍然还要再问一次,这本身就已经显示出了他们的真诚。
      难道自己之前的推断和怀疑都是错了的?孙铎正犹豫着,古丽在一边搭话道:你们要走就走你们的好了,他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结果早已经在张勇的意料之中的,但没想到这拒绝的话会出自古丽口中。张勇故作不解的问了句:为什么?
      古丽:很简单,你说你是他的朋友,但是你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而且你说你是他的朋友也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们是朋友。而且他目前也没能证明你们就是他的朋友。
      “古丽说得很有道理”贾东岩在一边帮腔道:除非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证明你们真的曾经是朋友。
      孙铎略一思忖,点点头,又摇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孙铎也如此说了,张勇淡淡一笑:那么。我们后会有期,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记得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朋友,再会。
      看着他们的身影向山坡的另一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孙铎总觉得心底里有一丝怅然。是遗憾?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孙铎也说不出来。

      到了山脚之后,猴子忍不住问道:大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张勇:你说呢?
      猴子:我不知道。
      张勇:你今晚把那个小偷弄来,另外再想办法把最近的几个弟兄调来,让他们暗地里跟着他们,严密的监视着他们,无论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汇报。
      猴子一下子明白了张勇的意思。
      夜已深。弯月高悬,星斗满天。
      张勇一支烟刚抽完,就看见猴子压着梁子沿着清凉的小溪走过来了。张勇坐在那里上下打量了一番梁子:要死要活?
      对于猴子把自己押来的目的早已有所猜测的梁子在见到张勇的时候仍然忍不住两腿打颤,一迭声的: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张勇:拿一样东西来换你自己这条狗命。
      梁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张勇:尽力不尽力是你自己的事儿,能不能做到也只看你自己是不是在乎自己这条命了,做到了,我留你这条命,做不到,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梁子:是,是。
      张勇:记住了,在驴友团到达千佛山千佛洞之前,把那个失忆人身上的地图给我送来。
      梁子:是,在驴友团到达千佛山千佛洞之前,把那个失忆人身上的地图给您老人家送来。
      张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猴子从身后踹了梁子一脚:滚吧!
      梁子两腿一趔趄急忙站稳,冲着张勇连连鞠躬,之后转身沿着溪水往山梁上走去。
      猴子:大哥,你觉得他真的能偷来吗?
      张勇:能不能到手,他都会尽力去做的只要尽力去做了就可以了。
      猴子:可是,万一他真的偷不来咱们怎么办?
      张勇:我一直在怀疑那个考古学家的失忆是假装的。如果他是拿这个来做掩护,那就真的是错了,只要他去千佛洞是寻宝,他就逃不掉!你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往千佛寺方向聚集,如果他们真的找到宝藏了,咱们顺势拿来就是了。
      猴子一下子明白了张勇的用意,难怪他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驴友团,不再在驴友团中呆着找寻线索,原来是早已胸有成竹了。猴子不得不佩服张勇的老谋深算。他冲着张勇一竖大拇指:大哥,高,确实是高!

      白洁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跟父亲一说之后,白教授也觉得奇怪。孙铎明明是跟博物馆的羊脂玉瓶的失踪有关,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就又冒出一个神秘组织的神秘工作来了呢?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完全可以跟家里打个招呼,然后跟博物馆请假。再者说,如果这次出外考察真的是跟国家的什么神秘机构有关的话,也完全可以在单位跟单位之间办一个借调手续,为什么要闹文物失踪这一出呢?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去博物馆找答案。

      第二天,白洁没上班,特意打电话请了个假,来到博物馆。
      白洁走进在院子里开始的时候,还没想好具体要找谁,是找博物馆馆长苏文亮,还是找保安科长呢?白洁正犹豫的时候,突然看见保卫科的干事大李和另外一个同事走过来。白洁急忙迎上去。
      白洁:您好!您是大李吧?
      大李:哦,你是……?
      白洁:我是孙铎的未婚妻,我叫白洁.
      大李:哦,有印象!
      白洁:孙铎的事儿,您也都知道了,我想,问问他失踪前的情况。
      大李犹豫了一下:失踪前的情况?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白洁:哎,您别急着走啊……
      白洁一着急,不由得抓住了大李的胳膊。大李只好站住,尴尬的地回头看了看另一同事。白洁:我都问了好几个人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大李挠挠头:他走前那两天,怎么说呢,是有点怪,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点疑神疑鬼的,又好像心里装了什么心事……。算了,你还是问别人吧,问问跟他一个办公室的,我先走了!
      大李不由分说,走了。
      白洁望着他走开,突然想到了孙铎失踪前不久,孙铎曾经有过的另一些失常的表现。他面对那一大堆户外用品发呆愣神的时候,是最后一次。在那之前,他们正在新装修的屋子里粉刷墙壁的时候,孙铎的手机声突然响个不停。当时,孙铎当时看短信的时候,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可是她却并没有在意……。她记得当时还开着玩笑的问他:是谁给你发的短信啊?是不是哪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故意说几句逗自己生气或者是开心的话。可是那天,他没有,而是带着那一脸的愤怒一下子就冲到了窗户边了。接着就是电话铃声响。他拿着电话就开门到阳台上去了。
      对,是那天。孙铎的目光向窗外望去的时候,街道对面有个穿着黑衣服带着墨镜的女人正在冲着他们的窗户不停的招手。
      白洁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时候,孙铎他就已经转身跑出去了。白洁一直站在窗户前看着孙铎跑到马路对面,跑向那个女人,然后俩人就走了……
      白洁还清晰的记得,后来她给孙铎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为这事儿,她曾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搭理他。任他怎么给自己解释,任他怎么给自己道歉,自己就是没搭理他。他就是找到家里,自己也是躲在房间里没见他。后来还是在父亲的一再劝说下,他们俩才和好的。
      可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孙铎的失踪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白洁茫然抬头的时候,却见跟孙铎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张正从走廊走过来,白洁急忙转身走过去。看见白洁,老张正在开门的动作停住。
      白洁:您好,请问您是老张吧?
      老张:是。你是——
      白洁:我是孙铎的爱人,我叫白洁——
      老张恍然:哦,对对对,咱们以前见过的,你好你好!
      白洁:我想麻烦你件事,可以吗?
      老张爽朗的:什么事儿,你说。
      白洁:我就是想问问,孙铎失踪前的一些事儿……。
      老张一愣,不由得看看四周:这个,我也不清楚……
      白洁:求您了,您和他一个办公室,天天跟他在一起,一定能看出点什么来的。
      老张看着白洁祈求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孙铎这个人,平时不大爱跟人交往,也不大喜欢跟人说话,只顾埋头搞他的科研,我们对他都不是很了解……。不过他科研能力还是很强的,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出了不少成果……。我还有事儿,就这样吧。
      老张说着进了门,赶快把门从里边关紧。
      白洁愣愣站在那里,半晌,怏怏走开。

      吃了闭门羹的白洁心情抑郁的在大街上慢慢走着。看着车流、人流从身边穿梭而过,她有些茫然。她着急,不知道孙铎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同事以往见了自己的时候非常热情,而这时候却避之如虎?
      白洁犹豫着,可是就这么回去了?自己来博物馆是为了寻求有关孙铎的信息和线索的,就这么回去了?那不是白跑一趟了吗?这一走,那不就等于是任何消息都没希望了吗?白洁想了半晌,又转身快步往回走。

      在博物馆大门外白洁又看见了拎着包刚走出大门的老张。老张看见白洁的瞬间,就知道她是回来找自己的,下意识的想要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洁已经径直走到他面前来了。果不出老张所料,白洁一见到老张就说道:我还想问问你——
      老张有些不耐烦的:哎呀,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也不了解——
      老张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望望四周路过走过的同事。博物馆失窃这事儿,本来事情就不小,再加上文物研究员失踪,闹出来的动静连北京那边都知道了。他老张一辈子胆小怕事、安分守己,可不想跟这事儿有任何牵连。
      白洁不再说话,只是用乞求的目光定定地望着他。这目光充满了焦虑、哀怨、惶急,让人看了实在是……
      老张无奈的暗自叹息一声:好好,咱们找个地方去说……

      茶馆里,老张和白洁俩人面前各自摆着一杯茶。
      老张谈了口气:唉,这让我从何说起呢。
      白洁:关于你们单位这个案件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问,您就说说您对孙铎他这个人的印象就成!不会牵连到案子的。
      老张:案子的事儿,到现在也没有个眉头,你就是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都要避嫌。尤其是我,因为跟他一个办公室,让保卫科叫过去反反复复的说了好几遍了……
      老张喝了口茶:要说孙铎出这事,也奇怪也不奇怪!我直说,你莫怪!
      白洁点点头。
      老张:我觉得奇怪的是,孙铎这个人,一向自命清高,不沾染铜臭气的,可如今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来呢。不奇怪呢,是现如今,这种人也多,不贪图小的贪图大的,瞅准了干一把就走人。或者呢,爱物成癖,因为喜欢玉瓶,最后不能割舍就据为己有,这个我就直说,你莫怪啊。
      白洁点点头,认真地听着。
      老张:我觉得啊,孙铎对这个玉瓶的研究就很不正常!我们搞文物研究的,那文物多了!哪能见一个爱一个?那不成博爱了?说个笑话。孙铎对这个玉瓶的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天盯着玉瓶的资料,还隔三差五去展柜打开看实物,好像他是专门研究这个玉瓶的!尽管,那个玉瓶是珍贵,当然,他也研究出了很大成果,但是吧,还是不正常!
      白洁默默望着他,不由想起孙铎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一些表现。
      老张:按理说我不该说这话,有才的人多少都有点狷狂,可是,孙铎也太有点那个了。别看他平时不发言,对大家也客气,可一涉及西域时期文物和北庭时期文物这两个主题,那是当仁不让唯我独尊!谁的研究也不放在眼里!一头扎在研究里,大家谁不是一头扎在研究里?!咹?就你能?走路连个招呼也不打,感觉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别人都是庸才他是天才!天才,天才就可以不在乎别人了?!
      白洁默然。
      老张:我说话太直了,你莫见怪。
      白洁点点头:不会的。
      老张:算了,今天就说这些吧。
      老张起身要走。
      白洁:还有些什么,您尽管说。
      老张犹豫了一下,重又坐下:也好,言无不尽嘛。不过,有些事说出来也不好既然你问了,那也不妨说一下,你自己斟酌。他在男女关系上,也不太稳重检点……
      白洁:哦?
      老张:你也听说了?
      白洁摇摇头。
      老张:怎么说也是个副研究员,做出这种事,太失体统……
      老张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摇摇头,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白洁:什么事?
      老张:他把那女的,抱起来了。
      老张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做着动作:抱起来转圈。宾馆里面,一起开会的都看着呢,闹得很不好。给那个女同志也造成不小压力。
      老张一边说一边窥看白洁的神色。白洁神色平静。
      老张:当然,年轻人嘛,再说现在开放。不过,总是不庄重,你说呢?同事之间……
      老张说着说着突然停下:行了,我该走了,说了这么多。我也不了解情况,只是顺便这么一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是他爱人,要信任他,相信总会水落石出!走了!
      老张起身拎包走了。
      白洁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着,茫然的望着窗外。
      夜色中,人们匆匆回家的身影不断的从窗前走过。

      又是黄昏,层层叠嶂的山峦上,无边的绿色随着山势的蜿蜒拐成一个美丽的几何图
      案。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风中摇曳,一朵朵盛开的鲜花汇成一片花海。微风拂来,半人高的花海漾起层层波浪一层层的推开去,又一层层的推过来。
      西天一片彩霞,斜下的夕阳在花海上方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匹骏马在远处的山脚处疾驰而过。马上的骑手一边纵马飞驰一边不断的高声发出“吾库噢”的喊叫。
      一群绵羊在头羊的带领下缓慢的随着山势蠕动着。
      一只奔跑的牧羊犬冲向离群的孤羊狂吠。孤羊慌乱的跑回羊群。
      孙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身后,阿尔法的牧羊犬随着远处的牧羊犬的叫声一起叫着。
      一顶顶五颜六色的帐篷驻在花海之间,恍如一朵朵绚丽的大蘑菇。
      冬不拉的乐曲在花海间流淌。
      梁子怀里抱着冬不拉一边弹着一边跳着一边唱着,不断的向大家发出邀请。大家微笑着看着他,摇头。
      梁子给古丽抛去了一个眼神,接着一个大转身的动作闪到她的面前向她发出邀请。古丽大方的站起来随着冬不拉的节奏缓缓起舞。她柔美的动作优美的舞姿立即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随着乐曲节奏的加快,古丽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她美丽的大裙子在急速旋转下如同一朵盛开的大花朵。
      阿尔法打着手鼓加入了他们,一边跳着一边在俩人之间穿梭。阿尔法扭头看见雯雯脸上的笑容,一边跳着一边邀请她。雯雯慢慢的站起来跟他一起缓缓的跳动着,一高一矮自成一道风景。雯雯越跳越快,阿尔法的动作也随之快了起来。古丽和雯雯跳到了一起,俩人动作相同步调一致。梁子和阿尔法围着他们转动着。
      熊熊的篝火燃烧着。篝火上烤着一只吱吱冒油的全羊。蔡老三一边烤羊一边往羊身上撒着调料一边不时的扬起胳膊扭动着身子,时不时的捞起身边的酒瓶啾一口。烤羊居然也成了他的表演。蔡老三用手中的小刀削下一片羊肉在嘴里咀嚼着。阿尔法跳着舞蹈从他们面前闪过,蔡老三削下一片羊肉疾刺过去,阿尔法灵巧的咬下刀尖上的肉片,冲着他微微一鞠躬,转身向另一边跳去。
      孙铎坐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接过身边的贾东岩递来的一块羊肉,咬了一大口,把手上的油渍在牛仔裤上擦了擦。一边的教授斜睨着跳着舞的梁子,似笑非笑一脸讥讽的表情。
      阿尔法一边打着手鼓一边跳着依次挨个拉起围坐成一圈在一边观看的人们。大家在他的感染下纷纷加入了舞蹈队伍的行列。阿尔法跳到孙铎面前,伸手拉他,孙铎笑着摇头,冲他一晃自己油渍的手,眼神不离古丽的身前身后。
      阿尔法跳着转到蔡老三面前的时候,蔡老三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然后对着嘴猛灌了两口,摆摆手拒绝了。阿尔法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向下一个目标走去。蔡老三哈哈一乐,往嘴里又灌了两口酒。蔡老三摇头晃脑的用酒漱了漱口,咽了下去。蔡老三一怔,眼神凝住了。蔡老三慢慢地弥缝起了眼睛专心注目的看着。
      王时微笑着看着大家的舞蹈,偶一回头却看见陈开正在看着自己的充满醋意的眼神。王时毫不在意的一边盯着赵冉欣赏着,一边不时的冲着陈开抛去一个蔑视的眼神,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正在跳舞的赵冉。陈开的眼神中透着凶顽,紧紧的盯着王时。一边的王时装作毫不知情,微笑着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人群中随着大家一起欢快的跳着舞蹈的赵冉。
      蔡老三的目光在陈开、赵冉、王时之间闪动。
      陈开慢慢的站起来。
      王时的目光随着赵冉舞动的身姿移动着。一只手从身后慢慢的伸过来在他的肩头拍了拍,王时惊愕的回头。
      陈开冲他一摆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王时不动声色的故作糊涂,诧异的看着他:有事?
      陈开深沉的点点头。
      “那就在这儿说吧。”王时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坐着慢慢说。
      陈开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来,瞪视着他:你跟我来!
      王时:有事儿?
      陈开凶恶的:来了你就知道了。
      王时淡然的:去哪儿?
      陈开:跟我走!
      陈开率先离开。王时凝神思索了一下,淡淡的一笑起身走出人群。冬不拉和手鼓的乐曲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回荡着。
      天空中白云飘荡。花海随风荡漾。
      陈开和王时俩人一前一后穿过花海走在山梁上。远远望去,他们的身影在山梁的映衬下显得很小。
      蔡老三看见他们俩拐向山梁,把手里的小刀递给一边的梁子,匆匆的转身跑去。
      梁子拿起小刀削了一片肉塞进嘴里,大快朵颐。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王时站住:好了,就在这儿吧,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陈开锪的回转身,瞪视着王时。王时淡淡的一笑:别这样,小伙子,有话你就说。
      陈开做了个深呼吸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我想让你离开这个旅游团。
      王时:哦?为什么?
      陈开: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王时:我真的是不知道啊,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个旅游团好吗?
      陈开:别跟我装蒜!
      王时:装蒜?装什么蒜?我为什么要装蒜?你让我离开这个驴友团我就得离开?可是我为什么要离开呢?你总得给我一个让我离开的理由吧?
      陈开:因为我跟赵冉在这里。
      王时似笑非笑的:你们在这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能在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
      陈开:因为,因为,因为赵冉是我的女朋友!
      王时:谁也没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陈开激动地: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她永远是我的女朋友,谁也别想从我的身边把她夺走……!谁也别想!
      王时: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陈开一怔。
      王时:你这是没有自信、心虚的表现。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真心的爱她,那你就拿出你的勇气来证明给她看,让她知道你有多么的爱她,多么的喜欢她。如果她也真心的喜欢你,那谁也不会也不能从你身边把她拉走的。
      陈开默默地看着他。
      王时:不过,我想做的事情谁也不可能阻止我,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强迫我的。我不会也不可能离开这个驴友团的,尤其是在现在。
      陈开愤愤的瞪视着王时。王时平静的看着他。陈开猛然冲上去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你必须要离开!必须离开!
      一边,贾东岩趴在山梁草地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声咳嗽突然从身后响起。小武一惊,猛回头,却见蔡老三满脸醉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贾东岩: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呢?
      蔡老三喝了一口酒:我在看鬼鬼祟祟的人啊。不知道鬼鬼祟祟的人能做出一些什么鬼鬼祟祟的事儿呢?
      贾东岩瞪了他一眼,跳起来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谈话惊动了山梁下的陈开和王时。王时拍了拍陈开的手:小伙子,别把我的衣服抓皱了……
      陈开悻悻的放下手,怒视着他。王时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没事儿了吧?那我就走了……,美味的烤全羊可是在等着我呢,你闻闻,它们散发出的美妙的滋味可是对我的呼唤,欢迎你来一起品尝。
      王时转身离开了。陈开愤怒的目光一直瞪视着他的背影。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羊肉。孙铎拿着刀子切割羊肉。蔡老三笑嘻嘻的走过来,接过孙铎原本要递给雯雯的一块肉,大口的吃着。雯雯刚要生气,一抬头看见陈开无精打采的走来。雯雯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古丽。
      古丽抬头看去。陈开一脸的沮丧慢慢地走来,站在人群外。赵冉奇怪的看着他。
      王时看见陈开,割下一块羊腿递过去:来,小伙子,多吃点,这可是美味,我特意给你留得啊。
      陈开忍不住一抬手把羊腿打落在地:你不要太过分了!
      王时:咦?我怎么过分了?我好心买来一只羊请大家吃,好心给你留了一条最精华的羊腿肉,我怎么过分了?
      古丽、孙铎等人疑惑的看着他们。赵冉紧紧的抿着嘴唇。
      陈开:刚才你……
      王时抢过话头:刚才也是你的不对啊……,难道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难道我说的话不对吗?你分明是无理取闹嘛。
      赵冉分开众人,上前拉着陈开的胳膊离开人群。王时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赵冉的身影。
      古丽:你们刚才怎么了?
      王时:哦,没怎么,大家继续吃吧,来,大家吃。

      赵冉拽着陈凯来到帐篷边,转身问道:你们刚才怎么了?
      陈开:没,没怎么……
      赵冉静静地看着陈开,陈开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赵冉转身要走开。
      陈开:哎,赵冉……
      赵冉回转身来,静静的站在那里等他说话。陈开嚅了嚅嘴唇却什么也没说。赵冉:你以后离那人远点。
      陈开:那你以后能不能也离他远点?
      赵冉:我?我怎么了?
      陈开:我,我就是见不得他,尤其是见不得他看你的时候的那种眼神……
      赵冉:“你神经病啊?!”
      赵冉愤愤的转身离开。
      陈开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远处一直瞄着他们的王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教授和蔡老三等人会心的相视一笑。

      山谷河流旁,大家纷纷在洗漱。有的人拿着水壶在灌水。蔡老三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羊腿躺在帐篷前的草地上独自陶醉着。

      帐篷里,背包的拉链被打开了。一把匕首被拿了出来。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刀鞘,另一只手慢慢的拔出了刀子,雪亮的锋刃在斜阳下泛着寒光。一只手指轻轻地试了试锋刃,然后猛然插进了刀鞘中。

      另一顶帐篷外,刚刚洗漱回来的王时转过帐篷拐角掀开帐篷帘,一只酒瓶猛然甩过来在王时的身后爆响。王时一惊,猛回头看见陈开手拿雪亮的匕首凶狠的扑了过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不好了,杀人了……!
      大家纷纷掉头看去。
      王时在山梁上慌乱的奔跑着,陈开手持匕首紧追不舍。
      梁子掀开帐篷跑出来,大呼小叫的:在哪儿呢?在哪儿呢?谁杀人了?杀了谁了?
      没有人理他。王时慌乱奔跑的身影,陈开紧追不舍的身影。王时气喘吁吁的跑着,陈开气喘吁吁的追着。
      梁子:啊,在那儿,他们在那儿……,你快跑啊,快点跑,他马上就追上你了,到了你身后了,快跑,快点跑。
      王时急速逃避的身影。
      梁子:你这个笨蛋,这样子哪儿能追的上啊?拐个弯到前面去堵他啊,对,一拐弯不就正好堵住他了吗?笨蛋,真笨!对,这样就对了。
      陈开果然顺着山坡抄他的前路去了。
      梁子:他到前面去堵你了,快跑啊,掉头往回跑,哈哈哈,这就对了。哎,他们俩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打起来了?是不是要谋财害命啊?不对不对,一定是仇杀,他们俩个人一定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妻夺子之恨。你个笨蛋快追啊……
      王时跑着跑着突然脚底下一拌摔倒在地。
      梁子:啊,他到了你身后了,快跑,来不及了,你抱着头滚坡吧。
      王时果然一抱脑袋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下了山坡。陈开在身后紧追不舍。
      梁子:笨蛋,你跑的哪儿有滚得快啊?
      一个巴掌猛然甩过来狠狠的煽在了梁子的脸上。梁子一愣。古丽、孙铎、小武、梁子、雯雯、赵冉等人向山坡下跑去。
      梁子捂着腮帮子:干吗打我啊?我招谁惹谁了?
      蔡老三瞥了他一眼:呵呵呵,你呀,自找的。
      梁子鼓着眼睛看着他,没敢再说话。
      蔡老三拿起一瓶酒打开往嘴里咕嘟嘟灌了两口: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前纵有万贯家财千仇万恨,死后不过三尺黄土埋残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蔡老三重又坐到草地上往嘴里咕嘟嘟灌了两口酒。

      赵冉冲过来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了陈开。陈开气喘吁吁的瞪视着不远处的王时。王时站在河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不时的看看陈开的动静,做出了随时奔跑逃命的样子。
      陈开极力的要摆脱赵冉,赵冉: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陈开回头看见赵冉一脸的惶急,泪水在眼圈中打转的样子,终于停止了挣扎。古丽等人纷纷跑来。雯雯上前拿过了陈开手里的匕首。
      河边的王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个屁墩坐到了地上。
      古丽严肃的看着陈开: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陈开看着古丽,终于点了点头。

      整个山坡一片寂静。大家都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帐篷准备休息了。孙铎坐在帐篷外一点一点的撕下手里的烤羊肉喂狗。一大块羊骨头猛然被抛了过来,牧羊犬立即摁住,啃了起来。孙铎疑惑的刚一回头,猛地眼前一黑。
      一件衣服劈头盖了下来蒙住了孙铎。没等他有所反应,立即有两个人冲上来架起孙铎拖着他向不远处的山谷跑去。孙铎挣扎着,被人猛地一拳砸在脖颈上,孙铎似一滩软泥般的一动不动了。
      两个身影拖着孙铎向山谷下而去。一边的牧羊犬抱着怀里的羊骨头啃个不停。
      一边的王时伏在帐篷的拐角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梁后。

      古丽、雯雯、赵苒、小月月等人围坐在帐篷前。古丽手里拿着一把梳子在为月月梳理头发: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这么美丽的头发,我看着都忍不住喜欢上了。
      小月月羞涩的扭了扭身子。
      古丽:唷,咱们的小美女还害羞了呢,呵呵呵。
      古丽转向赵苒:哎,今天傍晚那会儿,陈凯和王时因为什么啊?
      赵苒犹豫着。
      古丽看着她:如果不方便的话,也不必勉强,不过,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同类的事情发生了,好吗?
      赵苒点点头。
      古丽:咱们到这里来参加徒步旅行的驴友团,最需要的是团结和协作,如果咱们自己内部的人就有矛盾,这样不但会对咱们的驴友团不好,就连外人也会笑话咱们的,你说是吗?
      赵苒无言,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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