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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遇险 ...

  •   就在大家拿不定主意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应该就此打道回府的时候,住在旅店里的琼斯和她的助手珊麦沙整理背包、行囊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的数码相机不见了。珊麦沙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见到相机的踪影,就差翻开老鼠洞看看了。
      焦躁的珊麦沙愤愤的把杯子、褥子扬撒得遍地都是。她认真的想了想,认为一定是旅店里的内鬼悄悄地给拿走了。琼斯阻止了珊麦沙的举动,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一个相机所值不多,犯不着为一个相机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虽然如此,珊麦沙仍然愤愤不已,甚至在前台结算房费时也是冷着脸言语讥讽,使得服务员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古丽见没有人响应自己,非常失望。她想了想,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我想请教大家一个问题,我们这次来天山古道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当初是为什么来的?我们这些人是为着什么聚集到这里来的?大家不会忘了吧?我们是来探险、来旅游的,而不是来寻宝。那个传说中所谓的宝藏原本跟我们的这次探险旅游没有一点关系。即使是现在跟我们有关系了,也只不过是我们被动的卷入了这个事件中,经过一番折腾一无所获而已。我们大家都很遗憾,是吗?其实原本没什么可遗憾的,即使那个传说中的宝藏真的存在,那也不是属于我们的。虽然没有找到,可我们原本就没有失去什么嘛。无所失无所得,我们有什么可遗憾的啊?虽然只是一个插曲,可是如果以后我们再回想起这段经历回想起这段故事的时候,这反而会是我们记忆中一个很好的话题,一段有趣的故事,是不是?
      古丽的观点得到了大家认同,虽然没有附和,但是表情大多已释然。古丽看在眼里,暗自舒了口气,趁热打铁的:如果大家同意的话,我建议我们重新回到天山古道上,继续完成我们的探险旅游,如果大家经历了这个事情对探险旅游已经不感兴趣了,那我们大家就此打道回府,从此返回。
      一口气说完了想要说的话,古丽暗自舒了口气,然后静静的看着大家,等待最终的结果。
      众人议论了一番,最终依然选择了继续走下去。当大家问及孙铎的意思时,孙铎认真的想了想,选择了跟大家继续在一起。理由很简单,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之前,自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何去何从……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贾东岩悄悄的把孙铎曾经画过的那几张地图收了起来,藏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一路上,琼斯的助手珊麦沙喋喋不休的诉说着相机丢失的事儿,说着说着她突然想到,昨晚在旅店里住宿的除了她们俩之外只有那个驴友团的人了,如果不是旅店的服务员偷偷拿走的,那就一定是驴友团的人了。
      珊麦沙所想到的问题琼斯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她没有说出来的真正原因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相机是什么时候被人偷走的。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走自己的相机而让自己毫无察觉,这个人的神偷绝技真的是太可怕了。这个人会是谁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旅馆里的服务员所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在珊麦沙跟旅馆服务员理论的时候她很不耐烦的阻止了他们。
      好在他们一直在追寻着驴友团的行踪,总会知道的。
      张勇和猴子等人站在对面的山涧上窥测到古丽带着驴友团重新又踏上了车师古道的路程之后,急忙上车从另一个方向抄近路上山,拦在了古丽等人的前面。虽然在山涧上就能看到古丽他们的行踪,虽然是抄近路,但在这望山跑死马的天山山麓上,他们仍然驱车疾赶了整整一天连续翻越了四道山梁才赶到天山山脉的深处距离古丽他们不远的地方。
      张勇等人于黄昏时分弃车步行到达美丽的天山脚下时,古丽等人正赶上当地的牧民们正在举行叼羊活动。
      相传,叼羊是哈萨克牧民们独有的一种游戏,这种游戏最早是从阿尔泰一带发展起来的。如今,哈萨克族的牧民们,仍然把它继承了下来。叼羊,不仅是哈萨克族牧民之间一项扣人心弦的马上游戏,而且是一种力量和勇气的较量,马术和骑术的比赛。一般都在节日期间举行。因此,每当节日前夕,牧民们就要派出代表,到各个毡房去张罗叼羊的事,并进行选择地点、确定日期的工作。叼羊这天,广大牧民,不论男女老少,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喜气洋洋地来到指定地点,习惯而自觉地站成一个大圈,进行围观。
      主持人把一只割去头的羊放在指定处。枪响后,甲乙两队共同向羊飞驰而去,先抢到羊的同队队员互相掩护,极力向终点奔驰,双方骑手们施展各种技巧,围追堵截,拼命抢夺。叼着羊先到达终点的为胜方。获胜者按照当地的习俗,将羊当场烤熟,请众骑手共享,称为“幸福肉”。
      哈萨克族叼羊,一般用的是山羊,两岁左右,割去头、蹄、紧扎食道,有的还放在水中浸泡或往羊肚里灌水。这样加工出来的山羊比较坚韧,不容易被扯烂。
      参加叼羊的人事先都结成团伙,有的就是两队的比赛。每队都有冲群叼夺、掩护驮遁和追赶阻挡等分工,而且讲究战略战术。比如一旦夺得羊羔,其他同伴有的前拽缰绳,有的后抽马背,前拉后推,左右护卫才能冲出重围。它既需个人娴熟的技巧,又要集体的密切配合。叼羊的形式很多,但最主要的有这样三种:一种是两人叼,一人抓住羊的一端,拚命争夺,谁夺到羊,谁就为胜。二是分组叼,在旧社会里一个部落为一组,部落与部落之间进行争夺,获胜者为部落的光荣。三是集体叼,一只羊被主持者扔在地上,谁叼到手不被别人抢去,而且又把这只羊能扔到某一家的毡里,谁就是胜利者。
      张勇等人远远的用望远镜望着,只见主持者先将一只已经宰了头、扒掉内脏的阔克拉合(即青灰色的山羯羊尸体),放在场子中央,各路骑手在周围排成两队,雄赳赳,气昂昂,苎装待命。当主持人刚一打响开始的枪声,英勇的骑手就急驰出发,绕场一周,瞬息间,骏马喷着鼻子,直立后腿,猛烈地向场子中心扑去….一场惊心动魄的叼羊搏斗就这样展开了。
      领先的骑手迅速地把马鞭咬在口中,双手丢开鞍缰,跃身抓住羊尸,飞箭冲出人围,摧马向着目标处奔驰,其余的骑手则快马加鞭,急起直追,观众们欢呼雀跃,呐喊助威。后来者,紧追上去,抓住羊尸一端,使劲进行争夺,时而几人相持,难解难分,时而一人抢去,摔掉了对手。就这样你争来,我夺去,众多的骑手在交锋,英武的骏马在助威,互不示弱,各不相让。一边叼,一边跑,直到把羯羊尸体上的皮毛剥尽,由最后叼到手的骑手,提着羊尸,环绕目的地一周,再飞马回到人围中来,将羊尸放到原处,才算真正的胜利者。然而这种胜利,是以力量和速度得来的,牧民们无不拍手叫好,心悦诚服。
      到这里,整个活动并没有结束,叼羊的胜利者,还要把叼来的羊尸,随意从别人家的毡房顶上扔进去,这时,毡房的主人就认为是莫大的吉庆和皆大的欢喜,便组织全家人宰羊煮肉,用手抓肉、奶疙瘩等上等佳肴,热情招待前来恭贺鸿喜的所有客人,待客人们奶足肉饱之后,又开始唱歌、跳舞,进行通宵达旦的娱乐活动。
      叼到羊的骑手是自豪的、光荣的,大家纷纷给他披红挂花,进行嘉奖。然而,吃到这只叼羊肉的人,也是自豪的,幸福的,因为,根据哈萨克族人的传统说法,吃了这只叼羊肉的人,不仅会避过灾难,而且还能交上好运,哈萨克族人的叼羊游戏,每年都定在金秋节日举行。这一方面是为了庆贺当年牧业丰收,预祝明年牧业增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鼓励牧民们精心饲养马匹,培育优良马种,锻炼英勇骑手,提高马上战术,发展畜牧事业。因而,它深深受到了广大牧民群众热烈欢迎,并世世代代地把它继承了下来!
      叼羊是一项勇敢者的运动,当地有句谚语:"摔跤见力气,叼羊见勇气"。剽悍的哈萨克族牧民最爱叼羊活动。他们常年放牧在大草原上,尤其是转场的时候,为了保护畜群,经常要同恶劣的天气、凶猛的禽兽顽强搏斗。叼羊则是最好的锻炼,它既是力量的较量,又是智慧的竞赛,既比勇敢,又赛骑术。叼羊的优胜者多是放牧的能手,在暴风雪中寻找失散的牲畜,他们能把百十斤重的羊只,俯身提上马来,驮回畜群。优秀的叼羊手是受尊敬的,被誉为"草原上的雄鹰"。古语云: “胡儿一鞭去如飞”,据说就是指的古时候哈萨克人祖先叼羊活动。久而久之,这种别具一格的叼羊技艺在生产发展中演变为精彩绝伦的叼羊大赛。
      比赛中,胜负的决战风起云涌。只要一队拿到羊,几十名骑手就会穷追不舍,奋力堵截,合力拼抢。每一队都有冲群叼夺,掩护驮道和追赶阻挡等分工。一人如果抢先夺得羊,本方队员就要想方设法掩护,追赶阻挡,不让对方夺走。它既需要个人娴熟的技巧,也需要集体严密的配合。草原叼羊,胜负难料。某个队即使一时夺得山羊,但失羊队往往会立即组织人马,卷土重来,蜂拥而上,急得难解难分。骑手们像汹涌的潮水一样,一会儿涌向这里,一会儿卷向他处。一场叼羊比赛,有时要持续几个小时,十分紧张、激烈、刺激、精彩的场面更迭变幻,往往使观众眼花缭乱,乐而忘返。
      驴友团的人们适逢其会赶上了这一年一度的叼羊大会,一下子就被这奇特的异域风情吸引了。贾东岩恶作剧的给孙铎扣上了一顶哈萨克民族的小花帽,把他推上马背的同时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见孙铎冲进了叼羊大赛的会场,古丽也一跃上马,冲了进去,不断的挥动手中的马鞭轻轻的抽打着孙铎的后背。
      原来,传统的哈萨克叼羊大会还有另一个功用,那就是青年男女们互诉衷肠的好时机。平时互有情愫的青年男女们除了对歌之外,女子还可以借此机会利用手中的鞭子向平时让自己心仪的青年男子表达自己的情感,当然是要轻轻的抽打了,而男青年是不准还手的,如果男子愿意接受女子的这份情感,俩人就可以继续进行下面的节目了,如果不愿意接受,那就带马跑开,双方也不会觉得难堪。
      孙铎并不懂得这个风俗,本就不会骑马的他,抬头低头只见古丽手中的鞭子不住的在自己的头顶、眼前飞舞,吓得他除了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马缰绳紧紧的贴伏在马背上之外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驴友团的成员们先是不解,经牧民们讲解了之后一下子就了解了这一古老的民俗,恍然大悟之后,纷纷抱着观赏的态度看着马背上的孙铎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发出阵阵欢畅的笑声。
      另一侧山峦上的张勇通过望远镜远远的扫视着这一切,当他看到阿尔法双手捧着一条羊腿肉大快朵颐的吃着,一脸香甜一脸幸福的满足的时候,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这才想起来,因为急于赶路,他们已经一天的时间没吃东西了。

      张勇刚要开口,猴子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牛肉干递过来。张勇撕开袋口,捏出一片送到嘴边慢慢的咀嚼着。
      候登宝把嘴里的牛肉干咽下去:大哥,咱们就这么跟着他们?
      张勇叹了口气:先跟着吧。只要他们还是去找那个宝藏。
      候登宝:可如果他们不是去找那个宝藏呢?
      张勇:那他们为何不就地解散,还在这座山里转悠什么呢?
      候登宝没再说话,往嘴里又塞了一块牛肉干。
      张勇重又举起手里的望远镜,远远的看着正在叼羊的人群。

      阿尔法扔掉手里的羊腿骨,跑到人群外的拴马桩那里解开一匹蒙古矮马,翻身跳上光背无鞍马,策马向驴友团所在方向跑过来。
      正在人群边上兴致盎然的学跳新疆舞蹈的小月月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刮来,刚一愣神,一个硕大的马脑袋出现在身前。小月月惊叫一声,那匹疾驰的奔马已经在她身前戛然停止。阿尔法从马背上跳下来,笑嘻嘻的看着她:胆小鬼,连马也怕,真是个胆小鬼。
      从没有骑过马的小月月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马,却见这匹温顺的马也正睁着温良的大眼睛看着她。小月月试探着慢慢伸出手想要摸摸它,却见那马已迅疾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小月月的小手。小月月先是一惊,接着感觉到了手上的湿滑,觉得非常有趣,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
      阿尔法:来,上来,教你骑马。
      小月月犹豫着:它这个没有马鞍子。
      阿尔法:咱们草原人骑马从来不用马鞍子的。
      小月月嘟着嘴:可我不是草原人。
      阿尔法嘟囔着:哎呀,你真是麻烦,等着,我给你找马鞍子去。
      阿尔法跑到人群外捡起一副马鞍子过来给马戴上,把马镫子和笼头系好,拍了拍马背:现在好了,上来吧。
      小月月还是不大敢:这个,它不会把我摔下来吧?
      阿尔法:当然不会了,你看我……
      阿尔法涌身跃上马背,两脚穿上马镫在马肚子上轻轻一磕。那马立即举步跑去。阿尔法纵马跑了一圈,又翻回到小月月跟前:看,他很乖,很听话的。
      虽然心里还有一些胆怯,在阿尔法的一再怂恿下,小月月还是硬着头皮跨上了马背,只可惜她的两条小短腿愣是够不着马镫子,虽然如此,小月月依然感到非常的新奇和兴奋,她惊奇的左看右看。

      阿尔法轻轻在马背上一拍,那马蹭的一下就蹿了出去。小月月粹不及防,惊叫一声趴在了马背上,大呼救命,她那尖细凄锐的叫喊声一下子惊动了大家。
      阿尔法却在一边高兴得拍着手哈哈大笑。
      阿依古丽来不及训斥阿尔法,急忙跳上另一匹马,向那匹受惊乱跑的马追去。其他牧民们见状,也纷纷跳上各自的坐骑,向惊马追去。这些从小在牧区、在马背上长大的牧民们都知道,一匹马受惊了没什么,可怕的是坐在马背上的人如果驾驭不了这匹坐骑,一旦被甩下马背,生命就会极度危险。就算是不被马蹄子踏中也很有可能会摔伤的,如果骑者没能甩开马镫子,被倒挂拖着走的话,就更加可怕了,很有可能被奔马拖得脑浆四裂的。这种情形,他们即使没能亲眼得见,也经常会听到别的牧区的牧民们提起过。所以,一见小月月的马受惊了,而且上面还是一个从来没骑过马的小女孩子,大家自然非常惊慌,纷纷跃上自己的坐骑,要把惊马圈回来。
      大家刚刚跑出去没多远,自知闯了祸的阿尔法,望着驮着小月月狂奔的惊马,撮嘴打了一声尖锐的口哨。说也奇怪,原本狂奔不止的惊马听到口哨声,突然就一下子放缓了脚步,由狂奔而变成慢跑,并逐渐的停止了下来。它刚刚停下脚步,阿依古丽已经策马赶到,及时的一伸手捞住了正在从马背上跌落的小月月,阿依古丽一手抱着小月月,一手
      勒着马缰折转身跑了回来。奔马跑到人群前时,逐步放缓了脚步,阿依古丽抱着小月月一起跳到了地上。
      刚一落地,惊魂未定的小月月就抱着阿依古丽失声痛哭了起来。古丽抱着小月月,一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众人关心小月月,纷纷聚拢了过来。小月月的姑妈赵冉过来紧紧一把抱住小月月,喜极而泣,激动地都说不出话了,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阿尔法一脸不好意思的,磨磨蹭蹭来到小月月身边,刚想开口说话,古丽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一下子把阿尔法没说出口的话噎了回去。没等阿尔法有所反应,古丽抬脚踢了过去,正踹在阿尔法的大腿上,阿尔法趔趄着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
      古丽板着脸:你还嫌事儿少不够乱啊?你要是再给我捣乱,自己回去吧,别跟着我们了。本来就够闹心的了,你还跟着添堵,早知道这样你说你干吗跟着我们啊?
      阿尔法眨巴眨巴的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古丽一脸愆怒的样子,不敢说话。倒是赵冉有些不好意思了,放下小月月返回身要把阿尔法拉起来,却被古丽阻止了:别管他,爱耍死狗就让他耍去。我们哈萨克有翱翔在天上的雄鹰,有驰骋在草原上的骏马,可从来没有躺在地上的死狗!
      古丽说完不再搭理他,转回身搂着小月月:没事儿吧?
      月月乖巧的摇摇头:没事儿了,古丽姐姐,你别骂阿尔法哥哥了吧?我知道他是为了哄我开心,跟我闹着玩的。
      古丽顺着月月的目光扭回头看了看阿尔法。阿尔法已经爬起来,向河边走去,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无聊的抓起一把把石子摔进河水里。
      阿依古丽一笑,转身走到正在篝火前烧烤的雯雯姑娘面前,接过雯雯手里的小刀切下一片羊肉,蘸了蘸盐巴,放在嘴里咀嚼着。
      阿依古丽向仍在哭泣着的小月月招了招手,冲她晃了晃手里刚切下来的另一片羊肉。小月月抽泣着摇了摇头,又抹了把眼泪。阿依古丽一笑,又招了招手,小月月在赵冉的示意下,向阿依古丽走去。
      赵冉转头看了看仍在河边独坐的阿尔法,向他走去。
      河水中,波光粼粼。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河水中,泛起一片银光又被流水冲成片片银色的碎屑,随波流淌。
      阿尔法堵着气鼓着嘴坐在河边,不停的把身边的石头扔进流水中,溅起一片片银光漫天飘洒。
      正在向阿尔法走去的赵冉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赵冉诧异的站在河堤上四处观望。继而发现,争吵声来自河堤后面。赵冉静心凝神的倾听了,听着他们争吵的内容里隐隐约约的似乎有“还钱”、“藏宝”之类的字眼。赵冉犹疑的想了想,蹑手蹑脚的向他们争吵的方向无声的走去。
      赵冉走到河堤旁边的大石头后边,慢慢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令赵冉惊诧不已的是,躲在河堤后面争吵的居然是梁子和王石。他们俩怎么扯到一块儿了呢?他们又因为什么争吵?
      许多疑惑令人不解,赵冉凝神倾听着。听了半天才大致明白,原来是梁子答应王石,一定会帮他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宝藏,为此,王石给了梁子一笔不少的钱。可是大家伙儿忙活了一通之后,却连个宝藏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王石后悔了,想让梁子把自己付给他的那笔钱退回来。梁子不同意,认为自己当初答应帮他找宝藏的时候也没有向他保证这个宝藏一定存在的,自己只是在向他出卖有宝藏这个信息费而已。而王石却据此认为梁子这是在故意欺骗自己,拿一个莫须有的宝藏骗了自己那么一大笔钱。
      俩人为此纠扯不清,来回争吵。赵冉听了一会儿,联想到大家伙儿之前寻宝时候的那一场闹剧,觉得他们俩很无聊,由此也感叹自己借此机会更加看清了王石贪财轻义的本来面目。想想王石,再想想眼前的陈凯,这俩人不同的身份,对情感的不同态度,赵冉的心情非常复杂,但耳闻目睹了王石眼下的作为后,赵冉不由的又加深了几分自己对王石的蔑视,其实也不是蔑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羡慕和无可奈何的沮丧。羡慕是因为王石可以用自己的钱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儿,无可奈何是因为这个人的眼里只有钱,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可以无所不能,包括情感。
      赵冉不想让自己的复杂心境再随着他们的争吵起伏不定了,于是决定不再偷听他们的争吵了。赵冉转过身寻找阿尔法时,却见小阿尔法已经在慢慢的低着头向人群走去。赵冉知道阿尔法的沮丧心情还没有过去,上前揽住他的肩,冲着他宽慰的笑了笑,俩人一起向人群走去。
      俩人刚走到人群边,原本蹲在地上的几只牧羊犬突然异常的跳起来,冲着不远处的暗影狂吠着。
      所有的人都纷纷的站了起来,向狗叫的方向张望。更有胆大的牧民拿着手电筒和火把向那边照着。
      黑暗中慢慢显现出两个瘦削的身影来。她们走到近前的时候,大家伙儿才看清楚,来的是两个女人。而且是他们大家伙儿曾经在路上几次相遇的两个外国女人,琼斯和珊麦莎。见到旅游团,琼斯非常的开心,一再声称跟他们有缘,真的是很有缘分,要不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他们呢。
      接着,琼斯把阿依古丽拉到一边,说开了悄悄话。大家以为这俩外国女人也要加入到他们旅游团的行列中来,都没有在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琼斯跟阿依古丽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原来,琼斯让阿依古丽帮助自己找到失窃的照相机。这一请求着实让古丽为难了。因为虽然他们旅游团曾经跟琼斯在同一个旅馆里住过,但是她不能确定就是旅游团的的人偷走了琼斯的相机,更不可能挨个去翻旅游团成员们的包裹,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利。对于琼斯的这个请求,古丽实在是无法答应。琼斯不甘心,一再的请求古丽帮忙。古丽只得把自己的顾虑坦陈己见的告诉了她。其实,古丽的回答已经早在琼斯的意料之中,她之所以提出这个请求,只是为了让古丽答应她的第二个请求,让自己和珊麦莎留在旅游团。并声称,只要是让自己留在旅游团一段时间,自己会想办法找到自己的相机。琼斯一再的解释说,这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拍到的资料,这些资料对自己来说非常珍贵,如果丢失之后对自己来说将是巨大的损失。而且,自己有生之年可能只有这一次来中国的机会了,实在是不想给自己这次宝贵的旅行带来这么巨大的遗憾。琼斯并一再的向古丽保证,自己只会悄悄的寻找自己的相机,一切都只会在暗中进行。即使是找到了自己的相机,也不会把这个偷自己相机的人的名字宣扬,只会告诉古丽一个人,并悄悄的离去。绝不会给他们的旅游团增加任何无谓的麻烦。
      在她的一再恳求下,看着她一脸的真诚和着急,古丽实在是不忍心再拒绝,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琼斯的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神情,热情洋溢的拥抱了古丽的同时在她的脸颊上连连亲吻,弄得古丽都不好意思了。
      看着这个一脸羞赫的维族美少女,琼斯暗暗好笑。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维族姑娘已经从心理上完全接受了自己,安心的跟珊麦莎去支自己的帐篷安排今晚的住处了。

      琼斯和珊麦莎刚一出现的时候,张勇就发现了她们。张勇暗自紧张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肉也不由得跟着连连抽搐。侯登宝在一边看见,不解的问:老大,怎么了?
      张勇掩饰的:哦,没啥。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跑了一天的路了,早点歇着吧。
      侯登宝:不盯着他们了?
      张勇:不用了,先好好的睡一觉,明儿一早再说。
      张勇转身向他们刚支起来的帐篷走去。
      侯登宝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这之前张勇可是从未松懈过对旅游团的跟踪的,哪怕是他们那个人群中某些人细微的举动,都会看在眼里的,何以突然一下子就放松起来了?侯登宝站在山坡上向对面仔细张望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张勇还有什么秘密,就连对他这个生死与共祸福相依的弟兄也有所隐瞒?猴子猜不透,只得转身跟着张勇向他们的帐篷走去。
      其实,正如猴子所料,张勇并没有跟他说实话。原来,张勇背后的大老板正是琼斯。但是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猴子。看到金发碧眼的琼斯突然出现,并且很快与阿依古丽等人达成共识,加入了他们的旅游团。
      张勇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压力的剧增。轻松的原因是,琼斯亲自加盟了这个驴友团,他们再跟踪旅游团寻访宝藏踪迹的时候,会轻而易举,不用再担心会跟丢。因为这个任务等于是直接转到了琼斯自己的身上,即使最终找不到,自己也用不着担负那么大的责任了。感觉压力剧增的原因是,现在连一直躲在后面暗中指挥的大老板都跳到前台来了,可见这笔传说中的宝藏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可见琼斯对这笔传说中的宝藏必得之心有多强烈。想到琼斯的心狠手辣和残忍,想到琼斯的穷凶极恶,张勇不由得觉得后脊梁一阵阵发麻。但是这些他又不能跟任何人说,也包括他最最信任的猴子,只能作为自己的难言之隐深深的压在心底。
      猴子并不知道其中的许多内幕,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大哥心理到底在想什么了。
      答应了琼斯的请求之后,阿依古丽回头四顾,寻找一直让自己放心不下的孙铎,却见孙铎正与贾东岩相伴,离开了人群向自己的帐篷走去,才稍稍有点放心。阿依古丽一直远远的看着孙铎,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后面才挪开。阿依古丽一直关注着孙铎的身影,却没留意到还有个人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个人自然是她亲爱的弟弟阿尔法了。人小鬼大的阿尔法从姐姐那关注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注意到,姐姐在关注这个失忆的莫名身份的人的时候,眼睛里留露出一些平常看别人时所没有的东西。阿尔法猜测姐姐一定是喜欢上了这个神秘人。
      阿尔法笑呵呵的凑到阿依古丽跟前:姐姐,你在看什么呢?小心看到眼里别拔不出来,再一不留神把自己给丢了哦……
      阿依古丽知道阿尔法在说什么。因为在古老的维吾尔民族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维吾尔姑娘,喜欢上了本民族最英雄最勇敢的小伙子,全族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是突然有一天,全族的老老少少都在传说,在天山上出现了一匹来去如风的天马,这匹天马浑身上下出的汗都像血一样红,谁若能征服并得到这批天马,谁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这个小伙子听说了这个传说之后,不顾姑娘的劝阻,执意要去找到这批天马,并征服它来作为自己给姑娘的聘礼。
      可是,这个小伙子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姑娘天天等夜夜盼,小伙子始终也没有回来。大家看着姑娘每天痴痴呆呆的样子,都说她把自己丢了,因为她的魂儿已经随着那个小伙子去了。随着天长日久漫长的等待,失望的姑娘终于化作了一块石头,人们就叫她望郎山,姑娘每天流淌的泪水,化成了一片湖泊,就被随着她的名字一起被叫做天山雪池。天山上从此之后每年都会盛开一种奇异的美丽的花朵,人们都说这花就是姑娘期盼男子归来的心,被叫做天山雪莲。
      想到这个传说,阿依古丽也知道这个小滑头在说什么了,脸一红,不满的瞪了阿尔法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该干吗干吗去!
      再次遭到训斥的阿尔法很不开心,他不明白,以前对自己非常非常好的姐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整天总是对自己发脾气。以前的姐姐阿依古丽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她每次回家见到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拧着自己的脸蛋告诉他说:哇,我们的小伙子又长高了,都成大小伙子了。
      以前的姐姐阿依古丽每次回来,都要给自己带很多外面好玩的东西,带很多外面好吃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在他们新疆见不到的外面的东西。这些东西也经常被阿尔法拿着到小朋友们面前炫耀。可是今天,就是今天,姐姐却一再的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发脾气。当然,在阿尔法的心里边当然认为是无缘无故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犯了错,即使因为骑马的事儿差点儿害得小月月摔下来,他也并不认为那是错。这个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小孩子们从很小的时候就会骑马了。即使是无鞍马,也照样可以安坐在马背上驰骋纵横自如。这怎么能算是错呢?
      小阿尔法越想越不开心,越想越不高兴。见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回帐篷睡觉。阿尔法无聊加烦闷,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又来到了河边。

      自从孙铎出事之后,一直对白洁非常关心的是她的大学同学、现在的同事艾米丽。
      白洁和艾米丽一起吃着晚餐,白洁忍不住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对艾米丽说了。听了白洁的怀疑之后,艾米喝了一口汤问道:你好好想想,他前一段时间,有什么异常没有?
      白洁木然地:没有啊,我,也不知道。
      艾米:不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人一个个都是对老公盯得紧紧的,你怎么放松管理!
      白洁:他每天都在那研究他那些东西。
      艾米:你再想想,有没有其它的什么蛛丝马迹?
      白洁:蛛丝马迹?
      艾米:对呀!
      白洁:他好像有一段时间,很兴奋,应该是他的研究有什么突破了……
      艾米:不是这个!那种!
      白洁:哪种?
      艾米:比如,回家晚了,对你不关心了……
      白洁点头。
      艾米:这就对了!有没有一段特别爱修饰,有没有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或者——
      白洁摇头。
      艾米:你真是个粗心的鬼!咱们上大学那会你就整天粗心大意的,一天到晚老发呆,发呆!你能注意到什么啊?!
      白洁低着头喝了口汤,没说话。
      艾米:你老公他就这么神秘失踪,肯定不正常。怎么着也该有个电话回来吧!要说人家绑架他,他有什么?钱还是权?还是色?还摊上个文物失窃!你老公出了这么大事,你竟然事前一点预兆都没看出来!
      艾米无限惋惜的看着白洁说:你对自己的老公太不了解了!
      白洁呆呆地,望向窗外。
      艾米:怎么了?你怎么了这是?
      白洁摇摇头,没说话。
      俩人分手之后,白洁谢绝了艾米要送她回家的好意,一个人昏昏沉沉的走着。她的耳边总是回响着艾米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老公出了这么大事,你竟然事前一点预兆都没看出来!你对你老公太不了解了!
      白洁神思恍惚的,差点被一辆冲过的电动车撞到。白洁急忙打起精神来。
      不知不觉的,白洁又回到了她和孙铎共有的那个家。当她神思恍惚地从楼门前走过,在小食品店门口站住了。
      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她:要什么?
      白洁没反应过来,茫然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要什么……
      老板娘一笑:我问你呀!要什么?
      白洁:就是——我想要什么……
      白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方便面!给我来一桶方便面。
      老板娘拿起一桶方便面递给她。白洁下意识的给了钱,却又忘了拿面。
      老板娘忙提醒她:哎,白老师,你的面!
      白洁又回转身来,拿了面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老板娘怜惜的摇了摇头。

      白洁拿着方便面正往小区里走着,忽然感到一种异样。她听到身后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好像是一直在紧紧的跟着自己。白洁下意识的停了一下,身后的那脚步声也站住了。
      白洁紧张起来,她扭头扫一眼。
      一个戴帽子看不清长相的男人正在她身后不远处。
      白洁有些紧张,急忙加快步伐,那脚步声也紧起来。白洁走到楼房一个拐角,站住,屏住呼吸。
      那黑影疑惑着走过来,影子拖得长长的在白洁眼前缓缓移过。待那个身影过了拐角之后,白洁立刻从藏身处冲出来,向原路快步走回去。
      那个黑影也立刻折回。
      白洁开始跑,刚跑到楼道门口时,忽然出来两个戴墨镜男人,一边一个挟持着她迅速钻进了地下室停车场通道,同时捂住了她的嘴。

      白洁被人挟持着坐在行驶着的车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块毛巾。
      白洁挣扎着,一个男人忽然拿出一把匕首顶在她脖子上。
      男人:小妞!老实点!
      白洁立刻不动了,惊恐的望着两边不断从眼前闪过的街景。

      白洁出事的当天晚上。古丽同时也发现,出大事儿:阿尔法失踪了!
      这时的梁子和王石避开了众人的视线,依然躲在山梁的另一面争吵着。王时告诉梁子,自己曾经注意到贾东岩曾经把孙铎以前画过的那些地图之类的纸张全部都收藏起来了。如果梁子能帮助自己把那些图弄到手,无论将来是否能够找到那些藏宝,自己都情愿把一大笔钱和自己这些东西都送给他。要知道,这些钱可是梁子无论怎么努力也赚不到的巨额数目。没想到梁子却告诉他说,即使这笔宝藏真的存在,也不要打什么主意了,因为这笔宝藏并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属于山神的。他们如果真的取走了宝藏,一定会遭到山神的惩罚。压根就不信什么山神的王石,就这么跟梁子再次发生了争吵。梁子告诉他说,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去做那些偷鸡摸狗损人利己的勾当了。
      对于梁子的突然转变,王时觉得很奇怪。是什么让这个北疆著名的神偷突然产生了要改邪归正的念头的?

      而贾东岩也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之前,白洁曾经发给他的那个说是已经患了绝症的短信息,贾东岩已经看到了。他并且为此一直陷在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想把这个消息早点告诉孙铎,可是孙铎现在又失去记忆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贾东岩想唤回他失去的记忆,于是就趁这难得的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极力的跟孙铎讲述着他们俩以前的点点滴滴种种。当贾东岩说到到天山来的原因和目的时,孙铎已经相信了他。他相信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发小。这个结果让贾东岩非常兴奋,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能重新取得朋友的信任是多么不容易啊。贾东岩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正想趁热打铁把白洁身患绝症的事情告诉他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古丽惊恐的喊叫声。
      贾东岩、孙铎、梁子、王时……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在古丽发出喊叫声的第一时间跑出去的。简单一问才知道,阿尔法不知道去哪儿了。
      大伙儿跟着古丽的目光向河谷对面的原始森林望去。这时候,对面山川里却传来一阵阵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吼叫声。原来,古丽想要休息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阿尔法没回来,急忙到河边去找,可是却不见了阿尔法的踪影。正心神不定的时候,听到了对面传来的野兽的吼叫声。古丽告诉孙铎,这是狗熊在愤怒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叫声。这大半夜的,谁会去触怒黑夜中的大狗熊呢?要知道,在这里,狗熊可是百兽之王,它的力气大得无与伦比,如果是一只愤怒的或者是受伤的狗熊,就连老虎和野猪也不敢跟他们斗的。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接着,雯雯发现赵冉、陈开和王时等几名男女游客也不见了。急忙打着手势告诉了古丽。他们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了?是不是他们在山里遇到了野兽?他们几个怎么会跑到对面的山里去呢?遇到了野兽怎么办?刚才的吼叫声是不是他们已经遇险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孙铎决定冒险进山去搜寻,直到找到他们为止。可是没人响应他,那么多的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人说话。这个心情可以理解的,深更半夜的,对面的大山里危险重重,万一人找不回来再遇险了怎么办啊?就在大家犹豫不定的时候,陈开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了。原来,他们几个游客因为连日的奔波,决定趁着黑夜相约一起去河边洗澡去,他们刚刚穿好衣服时突然看见一只狼在河边喝水,惊慌得逃离河边,他们几个人竟然跑到河对岸去了,他是冲着火光的方向才跑了回来的。得知阿尔法也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古丽惊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得知刚才那阵巨吼声可能是大狗熊之后,陈开更加惊慌了,哭着恳求大家去把他们几个人找回来。听说对面的山林里面不但有狗熊,而且有狼出没,这更增加了危险性啊。现在是彻底没人敢应声了。
      陈开的目光逐一从大家的眼前扫过,可他遇着的却是大家纷纷躲闪的眼神。陈开终于绝望了,一咬牙刚要转身往回走,巨兽的阵阵吼声又传了过来,陈开被吓得一激灵,一下子也退缩了。古丽始终咬着牙没说话,急剧的思索着,在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面的山川里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狗熊大半夜的这阵阵怒吼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知道。万一真的有凶险怎么办?总不能因为要找几个人,再搭上别人吧?
      就大家都没有主意的时候,孙铎毅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们驴友团的每一个成员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如果是跟我们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遇到了危险,我们会坐视不管置之不理吗?去把他们找回来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尽管孙铎说得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可是这么空洞的话并不能打动谁。所谓的什么责任和义务哪儿能跟生命相比啊。任何事物在生命面前,尤其是自己的生命面前都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这可是万古不破的真理。
      看着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应声装聋作哑好像没听见的样子。陈开一下子绝望了,这个上海小男人嘤嘤哭泣着蹲到了地上。面对陈开悲伤的阵阵哀泣,孙铎忍无可忍,首先点了东北大汉关文锦的名字。关文涛却嚅嚅诺诺的解释说自己患有夜盲症,一到了黑暗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自己今晚也喝多了酒了,这会儿腿都打颤呢,说着说着他脚底下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孙铎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谁也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没想到的是,孙铎刚一转身,贾东岩首先站了出来,表示要跟他一起。古丽也叫住了他,想要跟他一起去。
      孙铎想了想,劝阻古丽,让她在这里照顾好大家。孙铎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竹哨响亮的吹了一下,告诉他们:如果你们听到了这支竹哨的响声,那就是我遇到了生命危险,你们也不要再去找我们了,直接下山报警。如果没有听到竹哨的响声,就安心得在这里等待我的消息吧。
      古丽看着他的背影感慨地说道:虎不怕山高,鱼不怕水深,哈萨克姑娘最敬佩的就是勇敢的男人。说完就追了过去。梁子想了想也毅然的跟了去,哑女雯雯叫住他,也要跟着一起过去。聪明的雯雯接过牧民家哈萨克少年递到她手里的劈柴刀,跟着他们一起走下了山坡。
      众人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琼斯的助理珊麦莎突然喊住雯雯,告诉她:让一个美丽的女士去面对险境,是所有男人的耻辱。这里的人们更需要她的照顾。但雯雯没再说什么握紧手里的砍柴刀追着孙铎等人的身影跟了去,随着他们一起踏进了暗夜无边的原始森林。
      古丽的尖叫同时也惊醒了对面山坡的张勇等人。他用高倍的夜视望远镜看到孙铎和贾东岩等人一起走进了原始森林不由得喜出望外:天赐良机,只要控制了这两个人就不怕得不到藏宝!
      寂静的原始森林里,赵冉、王石等一行几人呆呆的坐在古树底下瑟瑟发抖。一阵夜风吹来,犹如怪兽的呜咽吼叫。赵冉害怕的紧紧拽着身边的王石,王时自己一边瑟瑟索索的抖着,一边紧紧的抓着赵冉为她同时也是为自己壮胆: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孙铎、贾东岩、古丽、雯雯、梁子、雯雯、波尔、陈开等人用微型手电筒四处探索着。陈开刚刚放开嗓子喊了一声被古丽阻止了:你这样会把野兽招来的。
      张勇让猴子等人跟他一起赶往那面山坡上去伺机控制孙铎和贾东岩,想办法把孙铎和贾东岩控制住,如果他们不听话就采取强硬手段。
      这时候又想起了陈开,赵冉越想越气,不由得骂了起来:这个窝囊废,居然把我扔下不管自己一个人跑了,我怎么就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男人呢?
      赵冉一边骂陈开一边夸赞王时,夸得王时昏昏然飘飘然,自己也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敢于临难之中挺身救美的大英雄了。与他们在一起的另外几个人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时认为他们不能在这里呆着,这里的环境太险恶,万一突然出现一个野兽什么的,那他们就都成了野兽的宵夜了。金亮瞅了瞅黑漆漆的夜空问:那我们现在应该往哪边走?
      大家都犹豫了。辨不清方向,未知的野兽成了他们最大的恐惧,经过一番议论,他们决定就地等待天亮。赵冉突然又问道,那野兽晚上不会出来散步吧?金亮笑道,你以为那野兽会跟你一样浪漫大晚上的出来赏月呢?话没说完,突然一只狼一样的动物从他们的身边忽的一下蹿了过去。大家被吓的紧紧地抱成一团。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他们要想办法自救走出大山。
      孙铎、古丽、贾东岩等人一边搜索,一边轻轻的呼喊着赵冉、王时等人的名字。突然,他们看见不远处的前面山坡上蹲着一匹眼睛闪烁着绿光的动物,正紧紧地盯着他们。梁子本能的:狼!
      宿营地里,小月月紧紧的拉着身边人的手,一直注视着孙铎等人的手电筒的光亮闪烁着隐没在丛林之中,刚一转身却不小心踩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月月吓得尖叫一声,一个身影却“噌”得一下蹿了起来,站在她面前。月月惊讶的:阿尔法哥哥?!
      阿尔法被她这一声“阿尔法哥哥”叫得浑身暖融融的。原来阿尔法连续被姐姐惩罚和责骂,又被月月嘲笑之后,觉得伤了自尊。自己一个人在河边坐了半天,后来实在困的不行了也不想回姐姐的帐篷里睡觉,就坐在了帐篷外面,结果睡着了。得知姐姐为了找他已经进了对面的山林里了。非常惊慌,执意要去找姐姐回来。月月没拉住他,阿尔法瘦小的身影已经冲下山坡,跑进了对面的山林里。
      孙铎等人正紧张的与狼对峙着,陈开此时已经两腿发软开始打哆嗦了,那匹狼却突然跳起来跑了。孙铎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大家疲惫的坐在地上,商量下一步的行止。
      张勇等人刚刚走到丛林边就遇到了狼虎视眈眈的坐在对面注视着他。张勇等人下意识的抽出了藏在身上的英吉沙刀子,紧张的与野狼对峙。张勇等人不动,狼也不动,他们稍稍一移动,对面的狼就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张勇紧张的擦拭着额角的汗水。野狼突然转身进了丛林,张勇等人刚要走进丛林,野狼却突然又从另一面蹿了出来。张勇等人无奈的又站在了那里。野狼转身又跑进了丛林。张勇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孙铎等人商量了一下,是坚持寻找还是就此放弃?贾东岩建议先回去,等明天早上天亮了之后再来。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么晚了,四处又黑漆漆一片,在这么一大片原始森林里边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想必他们也不会四处乱跑,一定是找了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天亮了。更何况,这原始森林里边有着太多未知的凶险,冒险这么找下去,最后的结果也很可能是一无所获。孙铎认为,我们所想到的,赵冉等人一定也想到了。他们几个面对着这种荒郊野外,会更害怕,更希望早点被找到。就这样一番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之后,他们决定继续寻找。他们几个人走着走着,孙铎突然脚底下踩空,掉进了捕猎野兽的陷阱里。古丽伸手一把没拉住,也随着他一起落进了陷阱里。孙铎重重的摔在了深深地陷阱里,古丽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头脑撞到陷阱墙壁的刹那间,孙铎突然想起了自己失足落下悬崖的那一幕,接着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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