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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退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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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一瘸一拐向前走了几步,白森森的牙齿闪着寒光,显然是金雕爪下的幸存者,但一条腿似乎伤得不轻,行动受到了限制。它看到夏格抽出短刀,护在身前,似乎知道有危险,只是龇着利齿盯着夏格,嘴里发出声声低吼。可能是伤痛和饥饿的驱使,它在和夏格对持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进攻。它试探的一步步向夏格逼近,野狼往前逼近一步,夏格就往后退一步,狼不敢贸然上前,夏格也不敢主动用短刀去攻击狼,就只是这么一进一退。
夏格定了定神,听到那古怪的乐声还在继续,抱着一线希望大声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那狼一听到动静,索性拖着瘸腿,向前扑来,夏格情急之下,紧闭双眼,手起刀落,短刀结结实实插入狼下颌半截,野狼疼痛难当,一声惨叫,幽绿色的眼睛中露出凶光,顾不得自己嘴巴还插着短刀,前爪抬起,向夏格头顶扑下。
夏格一惊,连退数步,一脚踏空,“啊”的一声惊叫,落入身后的一滩水塘中。
狼虽然没追到水下,但初冬的水塘中冰冷刺骨,一落下去夏格口鼻就被冰水封住,无法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往下沉,很快浑身麻木,失去了感觉,只是脑中还清醒异常:“这就要死了啊,再也见不到拖索台了,再也回不去那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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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退婚?”哲罗看着跪在面前的雅莫使者,拍案站起。
“是,前族长十天前去世,新族长已接任族长之位,族中各项事务有所变化,新族长已决定娶师氏大人索图的女儿、也就是雅莫的巫女为妻。那喀的女子嫁到雅莫无比尊贵,雅莫也不能让她只做个侍妾,而我们巫女大人代表了雅莫的神祗、图腾,同样不能身处他人之下,所以我们族长只能出此下策,望族长大人见谅。”雅莫的使者说得不卑不亢,却又毕恭毕敬,似乎早料到哲罗的态度,低下的脸上满是自信。
忽然被拒婚,哲罗不禁感到颜面上挂不住,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刚想发作,却转念一想:“雅莫此举莫非便是激那喀出兵?若是此时动气出兵,可能正中雅莫下怀。”于是硬生生的把一口气咽下,重新坐下镇定的说道:“尊使来得正好,即使雅莫不提,那喀也有这个想法。说实话,本来要嫁到雅莫的人正是我兄弟的女儿,她从小被宠了一身骄纵的脾气,这次竟然赌气私自离开那喀,正担心耽搁了送亲的时间,尊使就来了。”
这个回答倒是雅莫使者没有料到的那喀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茫然的使者悄悄抬头望向哲罗身后的黑袍祭司,却见他微微皱眉,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他明白意思是让他先将此问题模棱两可的带过,于是说道:“呵呵,原来雅莫和那喀想在一处了。那当务之急是找回小姐啊,小姐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尊使说得是,说得是。加派二十个人,务必寻回小姐!”哲罗也不再纠缠于联姻与战争的事情,打着哈哈附和着使者。
这时拖索台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前面:“族长大人,请允许小人带兵前往。”
哲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挥了一下手:“快去快回!”
拖索台连谢都忘记了道就冲出了族长的帐篷,点了二十名武士,急忙向东边寻去。他心中一团乱麻,又喜又急,喜的是雅莫竟然出乎意料的主动退婚,急的是夏格独自出去已经一下午了,不知是否正安全的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夏格,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到了!他心中默念着,挥起长鞭“驾”的一声,快速奔了出去。
一行人还没出那喀,拖索台忽见迎面远远的奔来一匹白马。“宝儿?”拖索台心中诧异,“怎么只有宝儿,夏格呢?莫非夏格……”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大叫道:“宝儿,宝儿!停下!”
拖索台纵马赶到宝儿身侧,一个纵身,从自己的马上跃到宝儿背上,用力一拉缰绳,宝儿前蹄蹬起,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拖索台一边轻拍着它的脖颈一边轻声抚慰着它,原本焦躁的宝儿它发现背上的人是拖索台时,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时拖索台发现宝儿的腰臀处有一道并不算深的血痕,渗出的血渍早已干涸,在雪白皮毛上分外夺目。见了宝儿的处境,拖索台更加担心夏格的安危了,一咬牙回头对一名武士说道:“连卡,你不用跟我们去了,将小姐的马牵回去好好照顾就是了。”
队中一名武士站出来应了一声,牵了白马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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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格身子僵硬,已经没了知觉,但头脑中异常清晰:“这就是要死的感觉吗?呵呵,还不曾为拖索台穿上嫁衣呢,却就要死了啊……”
忽然间身子一轻,一股力量让她向水面浮去,“噗”的一声轻响,身体全部离开了冰水,湿透的身体一接触外面寒冷的空气,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突如其来的寒冷反而要比泡在冰水里更令人觉得明显,麻木的身子顿时恢复了知觉。只觉得被人从身后推上了岸,紧接着有人有节奏的挤压着她胸腹之间,随着重压,水从嘴里吐出,引得夏格一阵咳嗽。
夏格努力想抬起手拉住身边的人,可发现手指竟完全不听使唤,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幸亏你刚才的救命喊得及时……”
也听不清那人后来又说了什么,夏格就是觉得好累,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也没多想自己是死是活,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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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夏格打了一个寒颤,醒了过来,动了动手臂,发现身体不再僵硬,四周虽然寒意不减,但是已不像先前那种湿冷的冰水加上凛冽的空气造成的彻骨的冷。
“发生了什么?”夏格仔细回想似乎自己遇上狼了,之后落入水中……低头发现自己被裹在临走时带的一条毛毯里,身旁的篝火燃得正旺,跳跃的火焰驱走了浓浓的寒意。
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的!
刚恢复意识,夏格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勉强定下心来,发现此时身上穿的是自己临走时放在包裹里的那套——行李的包裹是被狼给抓落在地——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可一离开毛毯,立刻又感受到冷空气的侵袭,连忙又拉起来披在身上。一转身,架在旁边的湿衣服映入眼帘,一匹身体纯黑但四蹄雪白的骏马正无聊的踏着前蹄,鼻孔冒着白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啊!”夏格一声惊呼,居然还有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背对着她端坐在她身后,她静得连忙转过脸去。那男子被她的叫声惊觉,会转身说道:“你醒啦,那个……衣服很快就干的。”说话间他不敢正视夏格,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脑袋,虽看不见正面,但也可想象到他面上的尴尬。
“是你救的我?”
“哦,我那时刚好路过,听见有人喊救命。”
“那我原来的衣服……怎么会……怎么会……。”夏格虽然已猜到大概,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那男子脸上一红,低下头去:“是我……是我换的,在这样的天气里不你全身湿透,不尽快处理一下会有危险的,没经过你同意就……就……”虽说大漠上的女儿没有那么多规矩,可夏格还是鼻子一酸——这个身体之前可是只给拖索台看过……可毕竟是眼前这个人救了自己。还是低声道了一句“多谢救命之恩”。然而懊恼与委屈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男子抬眼一撇之间,看到眼圈都变红了的夏格,慌忙转正身体对着夏格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去,说道:“对不起。或许我救人的方式不是很好,但是……但是我绝无半点歹意,请原谅!”
对方忽然这样郑重的道起歉来反而让夏格觉得更加不好意思,倒像是自己太小心眼,赶忙摆摆手:“别这样,我……我又没说什么……”一动弹,身上的毛毯滑落,夏格不由打了个寒战,连忙扯起毛毯再次裹好,看着男子削瘦却结实的身体颇为过意不去的问道,“那个……你不冷么?”
那男子淡淡笑了笑:“不妨事,过去学过一些调整气息的,可以帮助驱寒。”
夏格听了认为他完全是在逞能,但忍住没说。“怎么可能不冷,这样大冷天的……
“当然不可能一点也不冷。”他指了指篝火旁搭的架子,“可毛皮大氅都湿了,难不成让我跟你裹一条毛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