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69 章 ...
-
将喘着粗气的厮杀声拦截在甜睡的镇民们耳膜之外。
将麻木的疼痛感滴落在墨般浓郁的天幕底下软泥枯叶里。
没有一丝风，甜腥的气味在夜行动物的鼻端久久盘旋。明月皎皎，它曾平静的照耀过新生命的诞生，今夜也以同样的淡然抚摸亡者们的眼睑。
身形矫健的人影们聚集在鸽子镇外的某处深林，绝大多数的脸上都洋溢着不自制的兴奋之情，保持冷静的人也不难看出愉悦。统一的护额标志证明了他们的归属——木叶。
他们夺回了家乡。
“大人，那些人看到了您，要不要留下他们的眼球？”一名清扫战场的忍者过来询问道。有些特殊忍术可以通过死者的眼球看到他的死前视界，暴露出上忍大人的行踪。
他无意识的选择了尊称。因为少年是今夜战斗的主力，因为这是一个杀人者可以得到掌声的时代。
锡主正从土地里往外拉一块半人高的石块，闻言瞥眼不远处既有的面孔惊骇僵硬的尸体，微微垂下眼皮便继续手上的活，“不，让他们看清我的脸。”
眼里闪过一道明亮而惊诧的光彩，吉田明日香随即弯弯眼睛，背着手站到锡主身后，“那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开始刮去石块上的青苔，锡主谨慎的神情已经引来不少人的注目，“是界碑。”他端详了一下颇觉满意的答道。
这时人们才从石块，不，界碑上看到模糊的字迹——鸽子镇，年份和手笔无疑来自初代目火影时的木叶。抽出寒螭，锡主一笔一划的重新描刻曾经的字迹。刀与石的摩擦声竟然让不少一身伤口也能忍住不动声色的人在此刻红了眼睛。
“这里是木叶的。”锡主的声音无比笃定。
*
“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跟木叶里联系？指不定怎么说的，今天早上就有鹰来送信了，姐！姐！你去哪？父亲叫你不要乱跑！”一大早飞鸟和姐姐训练完正说着话，见姐姐扭头要走，连忙追上去苦口婆心的劝。
明日香要多清纯就有多清纯的回眸一笑，“飞鸟酱想的太多会变老哦，和我去看看锡主上忍在咱们家住的习不习惯吧~”
作为木叶里委派来的高级忍者，锡主理所当然的住进驻地负责人吉田家。现在，他正溺在一大堆零食中。
一只黑鹰在地上来回踱步，见有人进来呼啦啦的展开双翅用力扇风，利喙恐吓的尖叫。
“自己选吧。”无视发疯的黑鹰，单手托着脸颊，锡主微抬的下巴示意向榻榻米上的零食山，神情似满足又似发愁。他会解卷轴封印，可怎么封是个问题。
歪头瞅瞅主人，黑鹰陡然间老实下来，无趣的啄口锡主鞋袜。锡主干脆一脚把它踢开。
飞鸟扯扯嘴角，“锡主上忍，我和姐姐来是想问您住……”
“卷轴里是这个啊，沙之国的甜果脯也有，爱客气的飞鸟酱喜欢吃哪个？”无论木叶里还是地方镇守，忍者都很少能离开驻地，尤其是年轻的忍者对外面的东西更会觉稀奇，明日香已经一边翻上只能靠卷轴带来的零食山，一边头也不抬的道，“锡主，镇上我们的实力不像你想的那么差哦。”
飞鸟在她身后木然的闭嘴。坑弟呢亲姐姐!
“都来吃早饭吧。”门被轻轻叩开，门口是位娴静的妇女，两手交叠微微行礼，声音十分温柔。吉田有我站在她旁边，一身闲服，意外的温良。
明日香和飞鸟都管她叫母亲。一直住在镇上的母亲。
知女莫如父，吉田有我见到一双儿女都和锡主在一起，立刻就想到他们在做什么。旗木锡主不仅仅是昨夜战斗的主力，他的确让胜利来的更容易。但他真正的作用，却是顶下私自进占鸽子镇驱逐云忍的罪名的主力。
出谋、出力、顶罪名。
吉田有我对锡主在饭桌上言谈试探，说情说理各种打动为女儿的爆料做补救。他的妻子也听出其意眼含哀求。明日香和飞鸟都浑身不自在，他们还未完全适应这种事。
锡主当然没有听进他们的话，却也不会过多在意。
五代目没有下准确命令吗？但和平演变本来就会是这种君微言轻的结果。
他选择了走，到鸽子镇这里的路线则是由上层们研究最后由团藏前辈选定的。自己遇事会有什么反应相信几年来他们都已经算得清楚，那么鸽子镇的反袭，再驻军看来似乎是贸然的赌博，但在木叶里的眼中在路线选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确定会发生的事实。
的确，守护重要之人之物能让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但是对以战斗为日常的忍者来说，对以第一为名的中心忍村来说，‘守护’二字，不嫌太过被动了么？被动的力量，怎么可能让人达到顶点啊！
“我，”院落里，锡主转身，面对这个镇上最重要的一家，是如同那天在大帐里剑拔弩张时的淡然又绝对自我的气息，笑容收敛，衣衫不动，平静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不能容忍任何敌人在我的权力义务范围内存在。”
锡主平伸双臂，“木叶与火之国同为一体。凡我火之国国民，无论在哪里，伸开双臂的距离内，都是我火之国的国土。凡我木叶忍者，皆有守土之责，守人之务。”
“镇民们都来自火之国，那这个镇子，就在木叶的守护范围内。不管你们曾经做过什么计划，驱逐云忍夺回镇子，我是主动且必做的。”
“你们做过什么都没关系，因为让出自己的民众，让出自己的领土，才是真正的大罪！”
如初所诺，当锡主准备离开这个真正的驻地时，依然没有任何罪名落在这支隐瞒自己实力的边境驻军的任何一人身上。
挑挑眉，锡主疑惑的看着追着出来的吉田姐弟，为何在此耽误工作？
“守土。”飞鸟眯眼打量着锡主道。
“守人。”明日香嘻嘻的笑。见锡主无动于衷，才又干笑两声从身上到处翻找，最后还是飞鸟慢悠悠的从自己包里拿出份文件给锡主过目。
“既然如此，”锡主终于露出淡淡的笑，“那就跟我一起，去踏遍火之国的每一分领地。”
“是，队长。”
两个孩子，也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吉田有我将被偷偷翻乱的办公桌整理好，自言自语的对窗外说道。
“哥哥，你近来好吗……离开时，明日香和飞鸟追上来说要一起走。原本预计由自己一人走遍火之国驻地，绝对没有命令或暗示双胞胎追随，所以我很惊讶。并非是非分明的任命，以情相随，我如果答应，以后理应也以情回报。可是哥哥，我喜欢但是几乎没照顾过什么，连小时候想要宠物时你送的两只蚂蚁，也很快就与院里的那窝分辨不出了。他们也不是家人，我没办法对他们就像对哥哥那样即使做错事撒个娇就全过去了，得真真实实是我的责任。”
“难以言喻那瞬间涌出的心情是接纳还是拒绝，也不确认这对我的职业生涯规划有没有用，一种在木叶里没有过的欢喜的心情令我冲动。我答应了他们，并打算保留这份感情，细细回味。”
卡卡西坐在窗前的书桌旁，耐心展平信纸的褶皱阅读，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个平静如水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