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银色荣耀》秋思扬

24、第 24 章

　　南贺川畔。

　　哥哥说要培养宽容情怀，但是要了胸襟，要了气度，他的愤怒要怎么办？

　　宇智波满族都被他厌恶，原本还觉得有些意思的鼬在害自己被哥哥训后也被迁怒不满。发现难以抑制提到这个姓氏就会升起的恶念，锡主变得没事的时候会喜欢来这频临宇智波族地的南贺川河畔走走转转。

　　这里风景优美，人声稀少，眺望观赏一会儿宇智波一族辛勤建立的屋舍，比坐在家里看那幅大大的静字书法还有平心静气的效果。

　　如果有一天，我能公正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那样就好了。

　　*

　　锡主的隐匿术并不是很高明，尤其是在级别高于他的上忍面前。而且除了哥哥，他暂时还没有想挑衅其他上忍的打算。

　　所以当他看到宇智波止水和鼬在这里沉默的对峙，意识到某些事情大概要发生了时，他果断的选择了始解寒螭，在地下凝结成一条细长的冰管。一端在两人不远处冒个头，藏在草叶之下，他则隐蔽在几百米外，仔细聆听传来的声音。

　　气氛似乎很凝重，半响才有人出声。

　　“鼬，你是宗家的长子...”止水首先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我在这里出现的原因，你知道吧。自从你加入暗部，与族里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问你什么也都不说。”

　　“那是机密。”鼬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起伏，冷漠而坚硬。

　　“呵呵...”止水有些刺耳的笑道，“鼬，你是我带大的，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鼬，那个人，找过你了吧。”最后一句，声音忽然低沉下去。

　　黑色的眼眸腾然变成带着三勾玉的血色，止水注视着这样的眼眸，自己的眼睛也变成了同样的形态，语气诡异的平静起来，“很震惊么，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于一个被捧起来的天才少年，还是我这样一个早已经到达三勾玉，并且在战场上得到了自己称号的人更适合招揽些吧。”

　　“......”

　　“鼬，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单独的聊过天了。”止水忽然转过身，眼睛恢复成黑色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轻松的道，语气甚至透着怀念的感觉。写轮眼瞬开瞬止，变化自如，足见其在写轮眼上的出色控制力。

　　就像止水了解鼬，鼬也深知止水，状似变化无常的脾性下有一颗多么深沉的心。气氛一直由止水带动，鼬更不敢有丝毫放松，写轮眼依旧开着。但听他怀念过去，自己仿佛也回到了小时候，深沉的目光中带出一抹温暖。

　　那时最爱跟在他后面到处跑，成为忍者后也是止水带领，多少次漫不经心救命之恩，多少次轻描淡写举手之劳，淳淳的教导，暖暖的关怀，似师似友，如父如兄，是仅想一想就会笑起来的存在。

　　“啊，很久了。”鼬淡淡的说道，声音低哑。

　　止水转过头看着他，定定的笑起来，“鼬，你果然不是个会被人轻易影响说服的人。很好，你也长大了。”感慨了一声，止水的眼睛再次转为三勾玉状态，声线渐凉，“我们也该开始了。宇智波的未来如何，今天就要在你我手中分出结果。”

　　在锡主看来，宇智波止水是成名已久的上忍，当代的精英。就算听说鼬成为暗部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分队长，应该也只是家族与村子高层的交流成果。鼬还没开万花筒，实力上不可能胜的过止水。

　　暗部素来无功不入，鼬的潜力再大，也没到那种没什么功劳就进暗部的水平。何况照自己的记忆来看，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的当权派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火影的专属暗部更不可能闲的吸收他们的宗家长子。

　　要说这里面没阴谋，锡主是怎么也不相信的。成为“先知”，锡主现在看事情很容易就能找到疑点并联系上结果。

　　但像原著一样，在锡主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宇智波止水缓缓的走进南贺川河，河水渐渐的漫过他的头顶。

　　面对吞没一切的南贺川波光粼粼的水面，鼬怔怔无声的流下两行眼泪，而这泪水，也终将归于南贺川之水。亲手葬送自己挚友的鼬眼睛开始变化，三个勾玉连在一起，形成类似回旋镖的样子。

　　万花筒写轮眼，启！

　　岸上的人没有看到，有一根细长的冰管从地下延伸进了河里，触及到宇智波止水的身体时，冰管迅速补充上大量的冰晶，凝结成一面在水里看不到的冰镜。锡主从冰镜中钻出来，一把拽住快要溺亡的止水，再次使用始解后的等身冰镜的穿梭能力消失在河底。

　　*

　　“为什么要救我？”咳嗽几声，止水冷漠的看着正在烘烤自己衣服的银发男孩。

　　“你还真的是自杀。”锡主侧头看看他，早就不信鼬能无声无息的杀掉止水，果然是放水了。走到止水面前蹲下，仔细观察着他黑色的眼睛，里面只是一片死寂。

　　“你不知道这样看一个宇智波的眼睛是很危险的事吗？”似乎很不爽锡主那研究的眼光，止水再次说道。

　　“很危险？咦，你现在还会杀人吗？”锡主讽刺的笑笑，也冷漠下来，“你们宇智波无论是要反叛木叶还是要被灭族，我都不感兴趣。”止水的眼睛动了动，仿佛有几分惊异，不知是在疑惑他会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因为他的不感兴趣。

　　但锡主没兴趣探究，“我救你，姑且说是救，只是因为宇智波带土帮过我哥哥，我才想回报一下带土的弟弟而已。之后我们依然没半点关系。我不喜欢宇智波，你接着去撞墙自杀也好，不过你若还有丁点风度的话就等我走了再进行，否则晚饭大概会吃不下去。”转身，再次去烘烤衣服。

　　如果不是自己哥哥还跟他们有过一段过往，锡主真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家洗洗睡了。把止水从河底捞出来，已经是他听哥哥话最大力气的试着去学的宽容。

　　止水却慢慢也蹭到了火堆旁，眼睛沉静的盯着火光，仿佛也染上了一丝热度。锡主暗想止水的反复无常难以揣测，刚刚才自杀未遂，这会又有心情来烤火了。

　　“我对我哥哥没什么印象，他死去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小一点。而且那时候是战争时期，他很少回家。”止水幽幽的讲到。

　　锡主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似乎是个长故事的开头，但他没兴趣安慰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失意的男人，尤其那个人还是姓又讨厌又麻烦的宇智波。“我一岁后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家的门上画了个大狗头，房间里总是有不同的花香。”锡主插嘴说到，打断止水的思绪，就是不想听他的故事。

　　“你听我说完！”止水怒，见锡主冷下脸又赔笑的道，“会对你有好处的。”

　　“我可不知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你们当宝贝的写轮眼我也看不上眼。”锡主站起来，语气轻蔑，“我想要的东西能自己寻找，更不会喜欢接受别人的胁迫。”

　　“如果是这个呢？”止水的盯着锡主，眼睛变成赤红，勾玉变成了三角风车。

　　“万花筒写轮眼！”锡主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你什么时候达到的？！”第三个万花筒写轮眼，竟然是宇智波止水。

　　“你竟然知道这个，”止水奇异的看了眼锡主，但没有追究的心情，“当我走进河里的时候，写轮眼就变化了。而且当三勾玉升为万花筒，视力就会逐渐下降，直至失明，除非是接受血缘相近之人的同等级眼睛。就算你不需要，卡卡西也需要吧。”

　　锡主猜测大概是宇智波斑告诉过止水的，因为看起来这两个人早有联系，只是似乎意见不合，才又找上鼬。想不到，一场对决，两人同时开了万花筒。稳定好情绪，“那又如何，我哥哥又没有宇智波的血统，也许一直都会是三勾玉下去。”说是如此，心里却知道他早晚开拥有神威的万花筒，想要的东西就有足够实力得到!

　　“能把双勾玉升为三勾玉，升万花筒也不是没可能。除非你想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独眼龙？”止水也不太信卡卡西能升为万花筒，但看锡主倒是在意动。能控制思维的写轮眼，止水本身也是极擅长猜测人心的。

　　面无表情坐下来，锡主还是接受了止水的胁迫。以难得一见的万花筒写轮眼为饵，目的竟只是想让锡主听完他的故事，世事果真爱调戏人。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不屑于使用了，是心里的死志还未退消吗？

　　一会哭一会笑，一生的时光已末，止水谈到最后黯然下来，“我们一族越来越受到村里高层的排挤，不反抗就再无立足之地。族长和长老们都认为我们现在还是有实力的，反叛很有可能成功。但他们哪知道，还有个老祖宗还在外面徘徊等着亲自灭亡我们呢。”

　　“你说过宇智波自从斑之后就再没真正的宇智波。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宇智波？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与其屈服于那个想要灭亡己族的老祖宗，还是让我战斗吧。宇智波，本来就是在战斗中兴起的一族，在战斗中消亡也是最好的归宿。”

　　黑红色的写轮眼停在火堆上，视线却不知落到了何方。明明是在笑着说出来的，声音却比哭着还让人感到其中的难受，“鼬是我最好的朋友，死在他手上我也甘心。同样的三勾玉无法控制住我，亲眼见着河水漫过口鼻，心里知道只要我稍微抵抗一下就能活下去，但我不能动。我当上忍者的时间比较长，在木叶也有很多朋友，不知道叛乱的时候能不能真的下的去手。我是个胆小鬼，宁愿被人先杀死，这样就不用考虑以后的痛苦了。”

　　止水腾然站起来，将手覆盖到锡主眼睛上，“我把我的瞳力都给你，答应我，有机会的话就帮帮鼬。”

　　没有反抗，锡主平静的道，“鼬他会杀死你们一族的。”

　　似乎笑了下，止水道，“我了解鼬，他至少会保下他的弟弟。我也是哥哥啊，总要为鼬再做点事。”

　　“那为什么不亲自动手？”锡主问道，“你现在的能力可比我强。”

　　这回，止水沉默了一会才说到，“我所有的一切都来自家族，我爱我的家族。等鼬动手后，我一定会恨他，不想见到那时候。但在我还把他视为兄弟的现在，我也爱他。”

　　“不怕我以后反悔吗？”对于这个脾气反复无常，又脆弱又矛盾，纠缠在爱与恨脱身不得的止水，锡主心里很复杂。

　　“你会吗？”止水见锡主已经算是答应下来，很痛快的把瞳力传了过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笑的很凉薄，“明明一开始还是怎么说都无动于衷的样子，竟然立刻就因为卡卡西让步了。你还真是向着他。”

　　用力揉着太阳穴缓解疼痛，锡主毫不在意的道，“当然了！世界上道理那么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个都同意只会自乱阵脚，我只支持哥哥的道理有什么不对？”

　　“呵呵呵呵，还真是令人羡慕。哥哥不好当啊，弟弟只会心疼新的弟弟，哪怕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满脸不舍的才把沾着口水的丸子给我！都是大义大义!家族家族……”

　　“喂!你这小鬼——”

　　“帮帮鼬吧。”

　　......

　　第二天，宇智波族在南贺川河下游找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尸体，然后被证实是投河自尽，还留下遗书：“我已经厌倦了任务，我不能再背叛‘道’了。”

　　分家人群情激奋，找上最有嫌疑的宇智波鼬，鼬拒绝承认，但为他的失礼道歉。

　　寂寞的黑夜里，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悄悄的盛开，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