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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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与沙滩交界处，海风被挡住，形成一处天然的避风港，伤员被安置在这里，成了昨时手术室。一起帮忙的除了克莱尔这个临时征用来的，还有赫尔利，他因为块头大，被杰克相中来控制可能半途醒过的伤员。
“他能治好，是吗？”赫尔利当真没什么信心，这人的伤太可怕太严重，沙滩上的人都说伤成这样活不成了。不过在杰克找到他后，他还是没有犹豫地来了。
杰克正在给用不多的一点烈酒给工具消毒，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来是不打算给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预测。
克莱尔只得说道：“杰克说过，如果取出碎片后能止住血，不化脓，抗生素起到足够作用的话……是的，他就能活下来。”她没说的是：这确实需要些运气，他们能做的只是尽人事，至少面对躺在那还在人事不知，还在流着血的人，他们得做点什么。
赫尔利问：“你确定他晕了吗？”
克莱尔肯定地说道：“晕过去了。我刚才喊‘救援队来了’他都没醒。”
赫尔利心想这个检测确实高效，不过还有些疑虑：“你怎么确定拨出那东西时他不会醒？”
克莱尔眨眨，奇道：“这不就是你在这的原因吗？”
赫尔利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那我要怎么做？”
杰克终于结束手边的事，说道：“他不太可能恢复意识，但可能因疼痛而醒来。要靠你了赫尔利，按住他。”
赫尔利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事先声明：“我不太善于和血打交道。”
杰克的双手已经放到了碎片上，就等着调好角度慢慢取出来，还能分心安抚他的临时助手：“那就别看，尽全力好了。你也是，克莱尔，别盯着伤口看，我需要什么急时递过来。”
杰克开始动手拨碎片，血喷出来，克莱尔快速地递上止血带，赫尔利本来扭着头按着那人的肩膀，鲜血溅出沾到了他的胳膊上，有点温热粘腻，他忍不住看了一眼。
克莱尔看到赫尔利被海溅到血后整个人都有点懵了，她正想拿着干净的布给他擦擦时，赫尔利却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克莱尔不禁小声惊呼：“赫尔利，别！”这微不足道的一声，当然没能挡住他倒下的节秦，赫尔利小山一样的身材严丝和缝地压在伤员的身上，而且他昏过去了！
杰克顿时手忙脚乱：“赫尔利？！”‘灾难’现场乱成一团，克莱尔连忙挪过来帮杰克把赫尔利搬开……手术结束时杰克已经满头大汗，克莱尔也没好到哪去。他们靠坐在树下休息，顺便等赫尔利醒过来。
杰克苦笑地对克莱尔说：“我没想到赫尔利还不如你。”早知道就不用他来添乱。
克莱尔到是不赞同他拿她做参照物，板着张脸说，“他当然不如我，我怎么会昏血，难道你不认为如果女人晕血的话，一个月中至少有几天要处于昏迷状态？”
“……”
半晌两人都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经边一个紧张的手术后紧绷的心神终于得到了缓解，杰克道：“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多管闲事，你是怎么说服机场的医生，让他同意你这种情况下独自一人上飞机的？”。
克莱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略怔了一下，回忆起当时的情形，缓声道：“是我坚持，必须上这班飞机，机场的医生劝阻过我。”
“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重要到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冒险，要知道不是所有孕妇都适合这种空中旅行。跟据个别情况，机组人员有时会出面劝阻。
克莱尔淡淡道：“不，现在没有了。”她看向不远处已经处理过伤口的那人道：“他怎么样了？”
“很糟糕，不过还在预料之内，我们把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要看抗生素的作用和他的恢复能力了。”
克莱尔点点头，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给人动手术，不得不说你令我震惊，医生，如果他能活下来，你功不可没。如果他不幸没挺过来，相信他也不后悔你给他带来希望。”
杰克从实习生做到主任医师的职位，早就见惯了死生，对于自己病人会有什么结果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时间久了，别人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所以在手术后受到安慰这种事，对他来讲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看着克莱尔清明的蔚蓝色眼睛，忽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又一时想不起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他勾了勾嘴角道：“你也不差，以后选择职业时，可以考虑一下护士。”
可能是克莱尔的怀着身孕的柔弱身份，也只能是她积极帮助别人的真挚品行，让他觉得她的气质温和包容，有种想要亲近和保护的感觉，他深知这和男女间的荷尔蒙吸引没有关系，因为以她目前的状况，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往歪处想。
而且她的镇定也叫他惊讶，第一次见到这种真正动刀场面的实习生都不一定做到像她一样手不抖目不斜视。所以，他的建议是认真的。
克莱尔以为他只是随口恭维，便笑道：“如果有医院肯用我的话，到是可以试试。不过，我不是学这专业的，一般的医院应该都不会用。”
杰克认真地道：“也许你可以来洛杉矶，我给你写封推荐信。那正是你的的目的地吧。”
克莱尔心下一暖，笑道：“好啊，不过工作的事还要等baby长大一些。”
杰克失笑道：“我到是忘了。”
克莱尔说：“你是个很好的人，有耐心，关心他人，也许这就是你成为一个医生的原因。”
杰克摇摇头道：“这和祖传有关，是家族事业。”
两人正闲话着，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她在哪？”
一直昏迷中的伤员这时睁开了眼睛，咬牙问道。
杰克忙起身去察看他的情况，并稳住试图乱动的人。他的情况不太好，有点发烧，一直在重复着问一句话。克莱尔一走近，那人动得更厉害了，杰克喝住他：“别乱动，想伤口绷开线吗。”
那人视线艰难地聚焦，看了她三秒钟，继续挣扎道：“不是她，她在哪？她很危险，是逃犯！”克莱尔和杰克都惊讶了，正常人都会以为，让他醒来第一时间惦记的是妻子女儿母亲之类的重要人，没想到的确是重要，不过方向却搞错了。
克莱尔温声道：“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们就在这儿。”
在她的安抚下，那人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喘着粗气道：“在我的上衣口袋！”
杰克闻言去翻扔在一旁的衣服，是一张折起来的纸，拿过来展开，是一张黑白打印的疑犯照片，有正面和侧身两个图像。
那幅手铐的主人也终于浮出水面。上面的人并不陌生。
对杰克来讲或者该说熟悉，那人正是给他缝了背部伤口，又同他进入丛林里找回无线电的凯特，现在她又和萨伊德他们带着修好的无线电，翻上高山去发信号了。每一次丛林之行，她都积极地跟去。
沙滩上总共就那么几十人，虽然没有说过话，克莱尔也看她眼熟，道：“你认识她？”她之前想要道谢，看他身边总是有人，就没有上前。而这位小姐出现的频率比别人都高，所以印象深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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