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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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战舰的一小部分船体在与霸天虎的交火中不可避免地毁坏了，修缮工作迫使汽车人们不得不推迟了出发的日期。
“太好啦！——不，我是说，真遗憾。”
维罗妮卡及时改变了声调，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兴高采烈。她一骨碌爬下卡车后座，脚底还没站稳就赶忙伸手探进裤袋里，摸出两支破碎凋零不成样子的细白小野花，仰面举起手递向变了形的汽车人首领，“……虽然它们成了这样，我还是想送给你。”
她的声音没入音频接收器，盖住了纽约市中心独有的尘嚣，擎天柱稍稍一怔。
那株植物柔弱地耷拉着脑袋，比她的手掌还要小，让他几乎分辨不清是花瓣还是她的手指。
他最终迁就地接过了那两朵花，弥久不散的香味一部分留在了她的手上，另一部分漫上了他的指间：“谢谢，我很喜欢。”
烟幕初次来到斯塔克大厦地下的调试库，对什么都抱有着浓烈的好奇心。在第三次想捏一捏陈列柜里齐整崭新的战甲、却被托尼毫不留情挡回了手以后，他状似不太尽兴地挥舞着拳头，从库房一侧大踏步移动到另一侧，百无聊赖地发泄着积蓄过多的精力：
“这次我们算是大获全胜了吧？作为来到地球的第一战没我想象中的光荣，但好歹足够刺激——真可惜我没能看见威震天落荒而逃的表情。”
“烟幕，”
当他蹿至身前的那一瞬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擎天柱加重了语气直对着这位初来乍到的新兵，前所未见地严厉警告道，“让她——或者任何一个人类——遭受生命威胁都是不被允许的行为，下不为例，你明白了吗？”
——擎天柱按了我的肩膀！我被一位领袖按住了肩膀！哦哦哦！
整个人感到天旋地转简直快要轻飘飘地变成一块云朵飞起来，烟幕压根没听清他说出口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模棱两可地使劲点了两下头，底气十足地高声回答：
“是！长官！”
“很好。”
见到他虚心认错，擎天柱便也不再多做深究，环顾四周浑身疲态的汽车人，“过几天，等飞船修好，我们就要离开这个星球了。但是，烟幕，我认为你该留在这里，保护我们的地球朋友。”
“……什么？”
烟幕迅速回过神来，花了两秒钟时间弄明白了擎天柱的意思，大惊失色地上前半步，全身电路板受激荡的情绪干扰而滋滋作响，“为什么？我也想回赛博坦去看看！”
维罗妮卡习以为常地照旧敲了敲他的脚面，对他立马从焦躁转为冷静的可能性不抱希望：
“好吧，让我委婉的告诉你——你还是个菜鸟，什么都不会，所以你不可能跟过去。”说到这儿她不禁按住抽跳不歇的额角，满脸过度失望的郁卒，“我只是个人类，碰一下就会死，所以我也不能跟过去。”
“不对！……你说的一点儿也不委婉——”
烟幕颓丧地抱住脑袋，还心怀最后一丝希冀，闪烁着光学镜望向擎天柱，“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行动吗，长官？”
“霸天虎如今还盘踞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从他们邪恶的魔爪下保护这些人类，是一项非比寻常的艰巨任务。”
擎天柱言辞恳切而充满力量，“我信任你，烟幕，你一定能够做到。”
就如同一块报废的蓄电池被再度激活，烟幕黯淡下来的双眼重新焕发了异样光采，他即刻立正站直，澎湃的热情在整流器里横冲直撞：“我会完成任务，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长官！”
“首领就是有一套。”十字线蹲在旁边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予以评价。
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里，被舟车劳顿和一场酣战消耗了大半体力的汽车人们不再进行其他活动，绝大多数都分别钻进了单人车间里稍作休整、补充机体所需的能量液。
时值午后，日光强度逐渐减弱，一半隐没进了云线彼端若隐若现。托尼例行来到调试库继续自己还没完成的研究发明，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有点儿不习惯这里闻不到尾烟和机油味。
都是那群汽车人的错……他心想。
此前，维罗妮卡将她这两天的经历全都口述给了他，不过他可一清二楚，她肯定隐瞒了不少性命攸关的危险情节。
至少她活着回家了——托尼从未预料到自己的底线会低到这个份儿上。
他暗自摇头发笑，指挥桌边的智能机械臂捧来一罐冰啤酒，不料小型冰箱的侧门才被打开，机械臂就凄厉地喀嚓一声停止了动作。
又出了什么故障？
托尼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察看情况，路过废料存放处原本打算顺便拿几个修理用的旧零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所有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贾维斯，给我调出这儿的监控录像。”他可不愿意就这么忍气吞声，“谁会偷一堆没用的破烂配件呢？”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半个小时前。
维罗妮卡走进调试库的正门，确定这里空无一人后果断回身冲门外招了招手，紧接着一辆保时捷高速掠至她身边稳稳停下，引擎将熄未熄。她则吃力地抱起废料桶，将所有乱七八糟的零件一股脑儿倒进后备箱，然后飞快地坐进车里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维罗妮卡正和烟幕一起在堆积如山的零件中挑挑拣拣。
“这个是吗？”她挖出一件拳头大的金属圆环，粗质地的纤维并不光滑，搬运时擦红了一小块皮肤。
烟幕匆匆瞄去一眼，继而肯定地说：
“是，这是首领的颈部垫圈——我想要这个！”
维罗妮卡早有警觉，在他的后半句脱口而出之前就把破旧的垫圈护在了身后：
“我们早就说好了，谁找到就归谁。”
“……好吧，听你的。”
手上翻找的动作不停，不久烟幕也发现了另外一个从擎天柱身上拆下的部件，那是条圆柱形的粗铁，沾染了驳杂的几点锈迹。
他立刻把它举到维罗妮卡眼下：“看见这个了吗？首领垫板上的螺丝钉。要不要交换？”
维罗妮卡权衡了很长时间，终于同意了。
——透过监控录像，托尼·斯塔克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新来的汽车人是怎么挤掉擎天柱在维罗妮卡心里无可动摇的位置、进一步成功上位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他发现事态愈发往不可估量的严重方向发展。
贾维斯告诉他，他的女儿竟然大半夜溜出房间去和男人……男汽车人私会！说老实话，哪怕是个正常的美国青年，他都会喜闻乐见。至于不知底细的外星人……这绝对不能容忍！
托尼气愤地掀开被子，随随便便套了条睡裤就跑去了调试库，拉开强光灯径直走到擎天柱所在的车间里，“我得和你谈谈。”
燃烧着红色斑纹的卡车摇摇晃晃外翻开车门。
“你必须管管你手下的汽车人。”托尼面不改色地坐了进去。
“不要着急，慢慢说。”
相较起被极度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托尼，擎天柱显得镇定许多，“我的汽车人怎么了？”
“那个新人——叫烟雾、烟幕还是别的什么，他一定是在用什么花招引诱□□！”
托尼苦恼地抓着自己的短发，一眼透过挡风玻璃望见雪白平整的墙壁，就不由自主联想到那混账汽车人小子白得刺眼的车身，“……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儿。”
“……”一阵沉默。
“如果这造成了你的困扰，我会和他们谈谈。”擎天柱说道。
对于一车一人的这番谈话，隔壁车库里的维罗妮卡和烟幕浑然不觉。
“快！我还想听听别的！”
维罗妮卡急切地催促道。
“这是最后一条了，我只来得及录下这么多。”
烟幕说完，播放器里传出擎天柱低沉的嗓音，“汽车人，变形出发——”
“录音是个好主意，你每天都能听着睡觉。”
心满意足地软倒在座椅靠背上，维罗妮卡悄声自言自语，“以后我也要把他说的话都录下来。”
跟烟幕互道了晚安，她又按原路回到了房间，抱着足有自己大腿那么粗的螺丝钉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她一早就跑去车库看望汽车人，没想到擎天柱已经在门内正襟危坐地等待着她。
他试图尽量中立地转达托尼那堆发自肺腑的抱怨，可语气还是跟操心晚归子女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你不该和成年的男性汽车人睡在一起，这让你爸爸不太舒服。”
——事实上，他也没来由地。
立刻明白了托尼对她和烟幕的秘密活动存在着什么误解，维罗妮卡转念一想，趁机问道：
“那我可以每天晚上找你睡觉吗？你总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吧。”
……
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可以。”擎天柱想了半晌，很确定自己找不出拒绝的合适理由，便答应下来。
嗯……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但是她会。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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