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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凌乱满是沧桑的坐在停满高级车的马路上,穿着黄色的清洁制服,手中捧着一个老旧生锈的饭盒,目光呆滞的吃着难以下咽的晚饭。
这个中年女人便是吴显语。
这时,又一辆奥迪车对着吴显语鸣笛,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饭盒,佝偻的站起身来到车后面指挥司机停入正确的位置,她的目光贪婪的望着奥迪车良久良久,谁也不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直到奥迪车的鸣笛再次将她惊醒,她慌忙的指挥着,生怕这来之不易的5元停车费从她手中飞走。
她的身体也一直在马路上倒退着,而她依然不自知的对着司机指挥,突然她听见身后有风声,她回过头去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睁眼看着重型卡车朝她撞来。
吴显语只听见周围一阵尖叫,她便失去了知觉。而奇怪的事她能自己看见自己,她惊慌的朝四周看去希望有人能够帮到她,而她发现周围的人都看不到她,她明白自己已经死了。
吴显语的灵魂漂浮在自己身体的上空,看着周围的人围着自己的身体却没人上前,看着自己鲜红色的血液从自己的脑中流出,看着重型卡车司机惊恐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
终于可以摆脱这让人窒息的生活,可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啊。所以她还不能走,哦,不,确切的是不能飘。她还想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她跟着自己的尸体来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她在等,她在等自己的家人来认领自己的尸体,她想葬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她已经好久没有回那个地方了。
这时,医院太平间的铁门被打开了,在空荡的太平间发出沉重的响声,好比吴显语最后的悲鸣。她看着自己最放不下的女儿着急的走了进来,看着自己窝囊的丈夫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平间就剩下了两个人和一个灵魂。正当吴显语想伸手触摸女儿脸颊的时候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妈妈你死得正是时候。吴显语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实。
女儿转过身对着窝囊的丈夫说:爸爸,我希望妈妈出事赔款的钱和意外保险得到钱你不要打心思,森哥最近因为赌博需要还债,我希望爸爸不要多事。吴显语看着自己窝囊的丈夫毫不犹豫的点头,吴显语崩溃了,她恨,她恨自己生下的狗东西,不过更恨得是自己错信的丈夫,不然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连死了女儿也说死得正是时候的下场,更可恨的是自己过来一辈子的穷酸生活。可能吴显语最恨的还是自己吧。
此时的吴显语多想摇着女儿的肩膀大声质问,为什么?就算家里生活拮据我也没让你受一点苦!!可你为什么对我的死这么冷漠。吴显语正想绝望的离开时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便失去了一切意识。
医院太平间的地上隐约可见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