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智波时代》抚文

8、008 战国的公主

　　008 战国的公主

　　啊啊，什么辛苦啊……根本就是辛酸好吗！
　　我被自己感动哭了，满含热泪地醒了过来。

　　是白天的森林。天空湛蓝明彻，几只飞鸟闯入视线，又远离，没入蓊郁的树冠之海。
　　“醒了吗。”
　　樱老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树荫里，耳朵里塞着一副更熟悉的粉色耳机。
　　虽然还没搞清状况，但我心头就是控制不住烧起一团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樱老师……你又在偷懒！”
　　那副罪恶的耳机在我眼中根本就是偷懒的象征！
　　樱老师置若罔闻，笑着说：“既然醒了，你饿不饿？”
　　“……饿。”
　　“那就去抓点吃的吧，三点钟方向有条小河，顺便打点水过来。”

　　……我是上辈子造孽太多吧！
　　“老师你根本不懂尊老爱幼！”
　　我悲愤地离开了……去打水！

　　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鹿纱和草鸣分别就躺在两边。我把水壶放下，正要去打野味的时候，鹿纱也醒了。
　　樱老师不愧是使唤人大魔王，鹿纱一醒也在劫难逃，被打发去捡柴。
　　我心里可耻地平衡了。

　　不过，这样算下来……草鸣负责做饭？
　　哦不……
　　我向樱老师申请调班。
　　“怎么了？”
　　“这笨蛋连泡面都能煮糊。”我指着脚边睡的死猪一样的草鸣。
　　樱老师像是联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东西，脸色黑了黑，同意了。

　　于是我的任务变成快速叫醒草鸣。
　　大快人心！
　　……过程太过血腥，和谐略过。
　　总之，草鸣痛苦地醒了，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樱老师二话不说踹去打猎。

　　鹿纱回来，我们一起生火做饭。
　　坐享其成的樱老师这时才从树上跳下来，人给我们一人一颗苹果。
　　“辛苦啦。这次表现的不错。”
　　草鸣也回来了，大喊大叫：“为什么没有我的！”

　　“闭嘴，谁让你不会做饭！”樱老师似乎对这个很在意，义正言辞地训斥他，“以后学不会做饭就永远没有你的！”
　　“欺、欺负人QAQ！”
　　“嗯——？”
　　“我、我学TAT……”

　　草鸣打来的是一只野猪两只野兔，我和鹿纱一人一只兔子，樱老师以力大无穷的蛮力单独烤猪，草鸣全程打下手。
　　一顿饭就这么解决了。我们一边吃一边听樱老师解释。

　　“你们这次醒过来有没有觉得力量增强了一些？这是身体被逼到极限后强迫继续开发得到的。到达临界点以后，坚持开发的越多，你们力量也就增长的越多。这是随着你们年龄增长，渐渐结束发育期以后，忍者修行的真正法诀。”

　　“话虽如此，但是真正能达到极限却没有这么容易，更别说还要在极限状态下继续坚持。尤其等你们的力量逐渐强大，这样的修行就越来越难以实践，普通的体力极限已经无法激发身体的潜力，只有面临殊死对决、生死攸关的刹那，才有可能进一步激发潜力……”

　　“嘛，不过那是成为强者以后的烦恼。现在，你们只要好好应对我的修行，一步步地提升实力就好。”

　　樱老师的话总结起来就是：首先，你要成为一个强者。
　　……我默默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枚苦无，走向树林。

　　“佐美，你去哪？我们要出发了！”
　　鹿纱的声音问道。

　　“不、别管我！我是要成为一乐最强的女人！”我在树干上划了个靶心，坚毅道。
　　“……她怎么了？”鹿纱。
　　“佐美你又说谎，你不是要实现世界和平吗！”草鸣。
　　“不、那仍旧是我的目标，但是……”我悲伤而又坚定地说，“首先，我要成为一乐最强。”

　　“……我们还是先走吧。”鹿纱把还想说什么的草鸣拖走了。
　　我忧伤地望着那个靶心，投出苦无——
　　命中。
　　——没错，这就是我的宿命。

　　一道黑影闪过，苦无不见了。我的后领被樱老师提起来。
　　“把苦无收好，省着点用。我们该赶路了。”
　　……好吧，我的宿命，先让我完成这个任务。
　　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概。

　　又赶了半天的路，我们到了田之国的境内。
　　沿途的村庄大多已经被洗劫一空，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迹和尸体，烧焦的民房遮挡不了风雨，幸存的百姓大多聚居在临时搭建的屋棚下，贫穷和疾病肆虐。
　　第一次见识这幅凄惨景象的鹿纱和草鸣脸色很不好，樱老师也只是绷着脸，宛如面具般冰冷僵硬，领着我们快速前进。

　　路过一个幸存较为完好的村庄时，我们补完了装备和兵粮丸，然后路线改成直接从荒野穿过，尽量避开村庄。
　　直到田之国的都城出现在眼前，尽管也是一副大战刚过的惨淡模样，但是鼎沸的人声还是显露出这里身为都城的顽强生命力。

　　我们找到了目标所在的田泽府，递上了汤之国大名的信物，终于见到了泉姬。
　　“是一乐的忍者大人啊。”泉姬一头乌黑的长发迤逦散落，繁琐华美的和服层层叠叠铺展在榻榻米上，整个人仿佛一朵盛大的牡丹，“父亲请你们来的目的，我已有所猜测。不过，还是请直言相告吧。”
　　“我们是受汤川大人委托，护送您回归汤之国。”樱老师正经八百地回答。

　　我看樱老师的目光就像活见鬼……被鹿纱掐了一下，那双清澈的黑瞳里分明写了三个字：别作死。
　　……我默默移开了视线。

　　这时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我奇怪地抬眼打量泉姬。她的表情笼罩着淡薄又沉重的悲伤，微微侧着脸，目光投向纸拉门外的院落。
　　樱老师等待着她的回答，泉姬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谁也没说话。

　　樱老师的气息忽然一变，随后我察觉到，有人靠近了。
　　一个人影倒映门纸上，侍女的声音传来：“夫人，茶泡好了。”

　　泉姬这才回神，淡淡道：“进来吧。”
　　侍女拉开门，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了茶，然后默默退到一隅。

　　“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樱老师终于直接问道。
　　“忍者大人，我不打算回去。”泉姬神色平静，却语出惊人。
　　“什么？”草鸣激动得蹦起来，“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草鸣，稍安勿躁。”樱老师呵斥道。

　　泉姬倒是不介怀地看向草鸣，语声温软：“抱歉，无法让你们完成任务。”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樱老师问道。
　　泉姬柔美的脸上又被那种伤痛笼罩，不过这次她慢慢道：“我是因为战败嫁到田之国的。当初满怀着绝望与痛苦，和夫君结为夫妻，本以为日后将会成为维系国家和平的傀儡。谁知……夫君他，竟对我一往情深。”

　　我有预感这是个狗血故事的开端，正襟危坐地开始开小差……

　　“虽然名字叫直武，却是个温柔多情的男人。”说到这里，泉姬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他喜欢汉诗和俳句，常常自己创作给我看。他是真正有才的人……可惜，生错了家庭。他是田之国唯一的继承人，却只会吟诗作画，家臣们都对他非常失望。这种情况在他继承田泽家主以后愈演愈烈，人民说他昏庸腐败，家臣嫌他懦弱无能……直武性善，总是宽恕下人们的冒犯，也分不清忠奸。总是想着不要冤枉了忠良，放过了很多奸邪之辈，因而种下了祸根，导致小人叛国，自己也被属下背叛杀死。”

　　听到有人死，我赶紧回神，听到了泉姬的重点总结。
　　“不管天下人如何看他，直武始终是那个待我温柔深情的夫君。他既身死，我本不想独活。苟且至今，不过是守着田泽家最后的荣光。我早已打算在国灭之时自行了断，自然不会和你们回去。”

　　虽然没听到过程，但是凭我多年的狗血小说阅历，一下就看出这个田泽直武又是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痴情种。
　　唉，这样的好男人，我怎么就碰不上？

　　我完全没察觉大家都因这感人而凄美的故事陷入了沉痛的氛围，自顾自向端庄美丽的泉姬投去了一枚幽怨的眼神。
　　余光瞟到一旁毫无存在感的侍女，发现这厮面无表情……不会是面瘫吧？顺道赠与同情的一瞥。

　　除了我在胡思乱想，屋里已经陷入了僵局。
　　听了泉姬的讲述，草鸣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鹿纱的表情也很是伤感。
　　樱老师叹息一声：“对于您的遭遇，我十分同情。”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但是，请恕我任务在身，不得不将雇主的意愿表达清楚……这是大名带给您的书信。请体谅我们身为忍者的立场，务必打开一阅。”

　　泉姬没有说什么，接过去默默拆开读了起来。
　　我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任务的成败就在此一封信了。就算是我也不想人生第一次接C级任务就灰头土脸地失败而归。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看得出泉姬读得很认真，秀丽的脸上悲伤之色越发浓重。读到末尾，已是双目含水，悲伤之上，更是无奈。
　　她放下信纸，情绪仍然难以压抑。

　　我们默契地等待，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个艰难的抉择。
　　“抱歉，让忍者大人见笑了。”
　　“请叫我樱吧。您决定的怎么样？”
　　“樱桑……感谢你们不远万里地赶来，但是，我仍然无法下定决心。”泉姬悲伤地望着樱老师，“非常抱歉，能不能多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三天、不，两天就够了。”

　　樱老师反而舒了一口气，安慰道：“我知道这不容易。没问题，只是还请两天之后务必给我们一个确定的答复。”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