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智波时代》抚文

13、013 永无止尽

　　013 永无止尽

　　“——这副表情，还稍微像点话。”他用冷酷的目光打量我，嘴边牵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你真的知道自己和我的差距吗？”
　　他慢慢走向我，身边有黑色的鸦鸟飞过，一只只犹如他的眼睛，围绕着我旋转交织，逐渐形成一片密布的罗网。
　　我掏出手里剑，借助写轮眼的洞察力射杀了几只黑鸟，但是它们一旦死亡便消散成无数黑色的落羽，在落地前又重新凝聚成新生的个体。

　　写轮眼极耗查克拉，这样下去只是杯水车薪。
　　我只能攥紧手里剑，让自己适应鸦鸟围绕的速度，戒备随时袭来的攻击。
　　“我不知道你现在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不过……可以肯定……我和你的差距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弥补的。这点不用你说我也清楚地明白。”
　　我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观察着这些黑鸟的意图，尝试着移出它们的包围圈。但是它们似乎对攻击我毫无兴趣，只是随着我的移动而修改包围路线，固执地对我保持着无害的封锁。
　　确定了这点，我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到包围圈外隐隐约约的熟悉人影上。

　　“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白——宇智波伊风欠下的债，只能由他的妹妹宇智波佐美来讨还！”
　　僵持的局面让记忆趁机而入，浮上我的大脑表层。
　　“你离家出走的那天如果不是父亲阻止，早就被爸爸追杀到天涯海角了！这些年来，你犯下的罪过，我会替你记得一清二楚，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抓回来一一偿还！”
　　我终于当着他的面说出了一直以来潜藏心底的决心，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不过，在有打败你的实力之前，我也要见一次揍你一次！”

　　气势汹汹的说完这句话，我心里虚得直打鼓，一时激动，又忘了那句箴言——
　　不作死就不会死。

　　现在宇智波伊风的手段绝对能让口出狂言的我生不如死……
　　都怪小时候不懂事，在父亲爸爸哥哥面前狂话说顺口了，现在想改都改不过来。
　　老哥啊你应该了解我的千万别当真啊……

　　“明知力量不足却还要自寻死路，只能说明你心底仍然存在一丝侥幸。”他毫不留情地点破我内心深处的龃龉，“你还是这么天真……强者的天真会诞生奇迹，但是弱者的天真只能带来毁灭。”

　　伊风的写轮眼里流露出更加艳丽的杀意：“就让我来告诉你，现在的你到底有弱小……”
　　血色的眼睛瞬间变换成红黑交错的花纹。
　　这双眼……我认得。
　　“万花筒写轮眼……”我嘴角微微抽搐，真的吗……对付我？用这种大招？
　　没必要这么浪费吧……

　　伊风反而掀起一丝微笑。
　　“看起来你对这双眼睛还有印象。”
　　四周的景物瞬间消融，只剩下无尽的虚空。只一刹那，我所处的环境就天翻地覆，四面八方都是白得无一丝杂色的空间，身体像是失去了重力的束缚，无依无凭地漂浮在中央。

　　当然有印象，何止有印象。
　　简直午夜梦回，泪湿枕花。
　　——疼醒的。

　　“上次你用万花筒把我撂倒以后，我一个月没下过床啊混蛋！你难道打算用下床时间的增多来告诉我你实力的增长吗！”我假意怒吼，其实内心恨不得扒着老哥的大腿求他别再来一遍了——被万箭穿心一百次什么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可惜现在我根本找不着他人影。

　　月渎的世界，一切规则都由施术者掌握，连空间和时间都不例外。一旦被拖入这个幻术，任你本领通天都丝毫没有反抗余地。
　　这是上次我被混账哥哥用完月渎以后，父亲告诉我的。

　　据说月渎本来是父亲拥有的万花筒瞳术，不知怎么不幸被哥哥给继承了，于是成为包括我在内无数忍者的噩梦……
　　不是我说，月渎这种大杀器当初分配的时候就应该遗传给我这样纯洁善良的无害少女啊！父亲你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愣是遗传了宇智波伊风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叛逆二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这次，我会温柔一点。”
　　随着这句话落下，眼角的余光瞥到右侧的空间仿佛水纹般波荡浮现出一面巨大的墙，以我所处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疯狂铺展开来，等我将目光完全转移过去的时候，已经延伸到无穷无尽的极远处。
　　我伸手轻轻触摸，青灰色的墙面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风化痕迹，犹如经历百年时光的古巷，斑驳的墙壁将遍历的沧桑说尽。

　　“沿着这面墙走吧，它的尽头就是幻境的终结。”
　　伊风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说完这句话，就仿佛离开了这片荒诞的世界，任凭我怎么呼唤再没有任何反应。

　　我还漂浮在半空中，墙上的斑纹错杂交互，连上下左右都难以分辨，更别提找出哪个特殊的方向。
　　“混蛋哥哥，我一定要把你狠狠揍一顿！”
　　随便找了个方向，我咬牙切齿地扒着墙一点一点地移动。

　　在缺少重力的作用下，我只能依靠这堵看不到尽头的墙产生摩擦力移动，相比之下，更加灵活的双手反而使得行进速度快一点，机智的我果断舍弃了身为人类的行走方式，转向类人猿的进化方向……

　　一开始凭借不久前的疾行训练磨练出的意志，用双手走了很久。但是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连距离都因为太过宏大的表观世界而失去了意义。
　　仿佛行于荒漠，永远看不到变化，永远找不到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绕了一圈回来。
　　双手已经麻木，只是机械地一遍遍交互摆动，一点点，向着墙壁看不见尽头的终结爬去……

　　累极时，我贴着墙漂浮，仔细观察那些斑驳的痕迹，记忆它们的特征，企图从中找出某些规律、或者判断这里是不是已经走过……
　　一无所获。

　　这些都是徒劳的，这个世界本就是伊风凭空捏成，这面根本不可能存在于世上的墙壁更是可以随意变换模样，探究它的规律根本就是缘木求鱼，愚不可及。
　　精神的折磨永远胜过□□，这就是幻术的可怕之处。我的那个混账哥哥还真是深谙此道。

　　永无止境的折磨里，我通过骂人来解气。从混蛋哥哥到猪队友草鸣，再到霉运王牌樱老师，从最帅洗剪吹乐影漩涡鸣人，到酷帅狂霸拽爸爸宇智波佐助，从中二重度患者一面之缘日向藻，到大气温柔腼腆的大和抚子日向葵……人生中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被我拖出来从头吐槽到尾一遍，连腹黑恶魔·机智的小伙伴·奈良鹿纱都不能幸免。
　　到最后，穷极无聊、放弃治疗、破罐子破摔的我还胆大包天地把父亲拉出来大骂不会生娃！

　　……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尔康手）

　　时间不断地流逝，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太阳，没有天空，没有风。这个除了墙只有一片洁白的空间简直比九幽地狱还要恐怖。时间和空间全被剥夺了存在的意义。

　　我渐渐开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走下去，为什么要走到终点，为什么要逃离这个幻境。
　　即使这是幻境，我一直呆下去，不也变成了现实？

　　大脑几乎要被这样的疑问动摇屈服，但是胸中的一股执念总是灼灼地燃烧着——
　　不行。还不行。
　　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我……
　　我还……
　　我还没有……

　　我还没有拯救世界！
　　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

　　我费力地推开那些恐怖的念头，精神、□□、查克拉，全部集中于双手之上，一遍遍地重复枯燥的动作，走向不知何时到达的终结。

　　——总有一天，我要拯救世界。
　　那是几岁？
　　大概……才刚刚学会跑的时候？
　　不可一世地在父亲面前口出狂言。在父亲看来，一定幼稚可笑吧。
　　可谁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大人总是自恃阅历，可在广博的宇宙眼里，又何尝不是渺小的自以为是。

　　——啊，那就拜托佐美了。
　　可谁知，父亲竟然那么认真的回答我。
　　忍者……真是了不起的存在。

　　……作死的习惯，大概也是那时候养成的吧。
　　父亲啊，你太宠我了。害得本来对我很好的哥哥都被我讨厌了呢。

　　没准哥哥就是因此心生不满，才决定离家出走跑去祸害苍生呢。
　　我真是倾国祸水啊——谁在笑！

　　——不是我的错觉！
　　真的有人的声音！
　　不是混账哥哥的声音，这是……

　　“……到此为止了，宇智波伊风！”
　　清丽的女声仿佛一道明亮的闪电，劈开了封闭的宇宙，将我从幻境里拉回现实。
　　樱老师……吗……
　　你迟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