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这种药需要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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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大人似乎没有要拦着我们的意思了，临芳拉起我的手，我们彼此贴近，额头相对，脚下出现了强大的双色法阵。就在一瞬间，青紫色地光将我们包围。
再一睁眼，已经是村子外的大树下，我好好地站着，临芳却半靠在树干上面昏迷着。我赶紧冲上前去，替她检查，没有伤痕，灵修正常，只是太累的缘故。我恍然松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扭过头看着她昏睡的样子。
柳叶弯眉，长睫弯弯，细致的肌肤衬托出她粉嫩的嘴唇，越看越让人着迷。
“这位姑娘怎么了不要紧吧？在下学医，能否让在下给这姑娘检查一下？”
我回头，说话的是一位带着行礼的公子，他居然能看见我们，实在惊讶，我摇头拒绝了他，挡在临芳跟前。与此同时，我也看出这位公子时日无多了，一件棉袄也遮不上他的瘦弱。明明是学医的，却仍旧挽留不了自己的性命，这才是最恐怖的吧？
“姑娘可否奇怪，在下为什么能看到两位。”他笑得有些无奈，“在下神医华杰，不过却治不了身上的绝症，现在每天昏睡五个时辰，更甚是一天，也许……很快就会一睡不醒。”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与他能看到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是问道：“杰先生若是信得过忘生，能否告知死前的愿望，忘生和临芳一定尽力帮您去达成。”
他摇了摇头，放下的身上的行礼说道：“我阴阳眼未关闭，才能在路边看见你们，明明严冬却见你们单衣薄鞋，想不到在下猜对了。要说有什么愿望，那还真是难讲，我没成亲，没有孩子，总归是有很多遗憾的，可我最遗憾的是没能找到一种药。”
药？医者，果真痴迷。这也好办，我上天下地，怎么会找不到他需要的药材？
“什么药，忘生一定尽力寻找！”
华杰对我的一片热情，微微有所怀疑，可我却不想解释。他似乎也看出了我并不打算说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大约是没有恋爱过的，在下想找能解相思之药。”
相思是什么，仅仅是想念而已，不是见面就可以的吗？我还不知道相隔两地，相守相望，却不在一起的悲剧，就发生在华杰的身上，他用树杈生了火，天快晚了不便赶路，就将他的故事讲给我听。
华杰的母亲说天下男子皆薄幸，皆好色，他小时便被家里充当女子养在青楼，醉云楼是邺城最有名的青楼，迎来送往，什么生意都做。那是华杰第一次见到刘燕儿，回眸一笑顾盼生姿，甚至比他的母亲要温柔百倍的笑容里，带着不为人知的忧伤。
他想也没想，就凑了过去，把自己的悲惨经历说了一通，接下来又说自己虽然充女儿养，却依旧不肯忘了父亲的愿望，让自己成为一个医者。
燕儿笑了，世界都阳光明媚了一般，华杰也笑了，说时幸福溢于言表，可我听着却有些痛苦。这么简单就爱上了，爱究竟让人捉摸不透。
他说，那一天是个飘雪的日子，醉云楼灯火辉煌的夜里，他站在二楼的角落里，看着燕儿出场，跳了他此生见过最惊艳的舞蹈，她脸上带的笑，则是最苦的笑。
——“燕儿，你不喜欢这里为什么不走呢？”
华杰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个女子，她虽然不愿意答案却是一定要留下，留下才能活着。
——“阿杰是好人，身世和燕儿一样凄惨，可今晚燕儿就不再是干净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跟阿杰走？”
她说完就转身上台了，背影如此的镇定而高傲。华杰的心碎了，他看着这夜最后的舞蹈，看着燕儿向上看他的眼神，如此冷漠。
接下来就是拍卖她的初次，五百两一晚上，和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走了进去。华杰的手紧紧抓着栏杆，栏杆之上留下了十个手指印。他掏出自己的针灸，再不犹豫冲进了所谓的新房。
就在那老头子要强了燕儿的时候，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华杰赶紧用被子挡住了燕儿半裸的身体，扭开头对她说：“燕儿，你走吧，带着钱快跑，走的越远越好。”
“燕儿走了吗？”我插话了，我看见他眼角打转的眼泪，不忍心再让他投入地讲下去了，“她忍心丢下你一个人走掉吗？”
“没有，没有走，我们在一起了。”他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里是一种惋惜。
我料想燕儿知道阿杰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所以才私下做了决定。可没想到阿杰的解释，让我看到了燕儿的另一面：“她说，若是没有落红，是要退钱的，她说她不能走。现在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了。”
如此这般，到叫阿杰不知所措，究竟是不是喜欢，喜欢为何不予他逃走，如何不喜欢那夜，又算了什么？！
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的，喜欢爱，都比不过生存来得诱人。
“我走开了，我选择去历练，选择去赚钱，只不过，呵呵，到最后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嫁他人为妾。”
原来分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是我听阿杰在说。我不明白燕儿是否真如他所说一般绝情，动了心思想要去听听燕儿的想法。
“等临芳醒来，我去为你找药，这药虽则救不了你的性命，却救了你的心也好。”
他点点头，满怀感激：“她是太累了吧，明天会醒来的。”
这一晚，我抱着临芳，浅浅地睡了一小下，做了个期望已久的梦。那个陪临芳站在彼岸黄泉的幽魂，真的是我，我们嬉笑玩闹，欣赏忘川最美丽的风景。晨光初露，我怀里已经空了，我惊慌寻找，发现她和阿杰都不见了。
“临芳！”
没有人回应我，我只好挥手唤出玄光镜，这个法术刚刚学会没有多久，还有些虚影，但是依稀可见，临芳被阿杰带走了，他抱着她一路走到了城里的客栈，他似乎留下了什么。
我跑到树旁边一看，上面竟然留着阿杰的话：“在下没办法完全相信你，等你带药来，这位姑娘还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这种药需要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