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流年》芒果一号

4、迟到

　　第四章迟到
　　转眼间，已经到了周五，“你是我的女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付清明的诺基亚手机闹钟响了，温晓辛没有买闹钟就是这个原因，前提是如果付清明能把铃声换个悦耳一点的就好了。温晓辛快速洗洗刷刷完，就开始整理昨晚做的作业，“清明，清明….快起来，迟到了！”方福江拽着付清明的被子叫道。温晓辛已经习惯了这种仗势，每天早晨，付清明的闹钟完全是为温晓辛和方福江设定的，他睡眼朦胧地醒来后总是条件反射般闭着眼摸到手机，关掉闹钟，蒙上被子，继续睡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一晚，温晓辛刚放学回来，走进院子里，门口的大黄狗依然忠诚地对着他“汪汪”地叫个不停，当后来的某一天，方福江被这条大黄狗咬到腿的时候，温晓辛就一直在心里认为：大黄肯定是哮天犬投胎转世的，因为它太忠诚了。隐约间，屋子里似乎传来吵架的声音，方福江和付清明一直是形影不离的铁哥们，所以当听到他们两吵架时，温晓辛觉得有点小惊讶。
　　“昨晚就和你说过了，叫你把我喊醒，无论用什么方法，结果呢？嗯？我还是迟到了，围着教学楼跑两圈，还是在下课….”付清明一手夹着中华牌烟，一手枕在脑后，生气地指责方福江，把脸瞥向一边。。
　　“我叫了好几遍，你说，别叫了，一会就起。我看快上课了就…”方福江委屈地解释道。“好了，别说了！”有些误会一旦造成，解释再多也是显得多余。付清明不耐地打断方福江的话。看到回来的温晓辛，两双眼睛扫向了他，一道目光隐含着尴尬，另一道目光则显得有点狼狈，似心事被别人窥探了一般。付清明意味不明地看了温晓辛一眼，又趴在床上看似睡觉了，“咳咳“方福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端着袜子到井边洗衣服去了，温晓辛瞥见里面似乎还有昨晚付清明脱的两双臭袜子。
　　温晓辛忍不住好奇，走到井边问方福江：“你为什么老是让着他啊？我不明白。”“你可能认为清明看起来是一个仗着自己的父亲有钱，游手好闲，到学校里混日子的痞子。等相处久了，你会了解他的。我没有兄弟姐妹，娘对我管的很严，从小就不允许我吃零嘴，尤其是和别人打架，有一次，村里有名的癞孩子余子阳诬陷我拿了他的玩具水枪，我根本没有拿，他却一口咬定就是我拿的，还说要告诉老师，我气不过，就推了他一把，然后他扑过来，我们厮打在一块。我仍然记得娘当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一副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手打了我一巴掌。那一段时间，我上课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付清明转到我的学校，我的那个班，他被调到最后一排，我的后边，他留着长发，穿着开线的破牛仔裤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以后我罩着你’,清明是我的朋友，我很幸运有这样一个好兄弟……”他低着头陷入了沉沉的回忆，表情隐在悄无声迹的夜色里。
　　尽管知道了原因，可温晓辛还是觉得痞子就是痞子，恶劣就是他的本质，回到屋里，温晓辛整理下床铺，状似不经意地踢了踢付清明的腿，付清明掀开被子说：“干嘛？”“任何人都不欠你什么。”“莫名其妙！”付清明沉默了下，小声嘟囔道。
　　他突然站起来，向院子里走去。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两人又和好如初，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第二天，正在上着课，老师突然放下课本，向教室门口外走去，不一会儿，回过头对温晓辛说：“温晓辛，出来一下。”原来是妈妈来了，她拿着一个灰色的鼓囊囊的布袋，看到我出来，“在租的房子里住的还习惯吗？食堂里的或是怎么样？学习跟得上吗？”妈妈关切的眼神和嘘寒问暖让一项稳重内敛的温晓辛眼眶热热的。“妈，放心，我在这挺好的。”“我在家里也闲不住，我已经订了明天的火车票，去新疆采茶叶。生活费我已经给你打邮政卡上了。家里有什么事，给妈打电话，啊？”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嗯，我去送你.”温晓辛看着母亲脸上的皱纹，想起妈妈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他从来没问过妈妈，为什么他会那么晚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