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流年》芒果一号

14、这个姑娘有点儿傻

　　温晓辛想起来昨天在《意林》上看到的一句话：人啊，长了颗红楼梦的心，却生活在水浒的世界，想交些三国里的桃园弟兄，却总遇到些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了，一二一，一二一……”邢东寅，我们的数学老师每日和我们一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吭哧吭哧地喊着口号。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由我去徜徉……”，从东街的校园喇叭里远远传来凌晨5点的铃声 ，嘹亮的歌声振奋了我们的“士气”，跑操的队伍加快脚步，想早早地回到教室座位上。
　　早晨的铃声终于解放了坐在教室读了半日英文单词的同学，大部分学生眼睛还在对着书，但早就饿得头晕眼花，浑浑噩噩地嘴张合着，但鬼知道吐出的是哪国鸟语。心里早就已经在想着：唔，待会要比平时多吃个馒头，要不要要两份汤？

　　温晓辛从食堂旁边的铁架子上找到自己的饭盒，走到何大头所在的9号窗口，将手里的饭盒递过去。
　　“要一份素汤”。
　　后边买饭的同学你推我挤，恨不能将盛饭师傅拿的勺子夺在自己手里。何大头肥大的手掌，一手拿着三盒盛好的汤饭放在窗口，我拿走了最后一个看起来像我的饭盒立即从这人肉堆里抽身出来，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温晓辛心不在焉地用勺子划拉着汤饭，想起了昨晚放学回去，在从街道拐向菜园子那边时，一点光亮没有，只跟着感觉走这通向后院的小径，大门房东不让走，说是大门前边的街道经常有打群架的。
　　手电筒也忘了充电，温晓大着胆子快步走着。迎面影影绰绰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向这边走来。擦身而过的时候，只听见后面的一个男生询问着前者：
　　“这兔崽子怎么处置？”
　　“如果是道上的，我还能叫弟兄们给他个痛快，剥了他的皮给赖哥解气。但他毕竟是刚来的新生，哼！有的是法子治他！”走在前方的那个男生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些许狠绝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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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你拿错饭了，你没发现？”有人从用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后背，一道清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沉思，回过头，一个小姑娘，个头不高，头发软软的梳了辫子放在左肩，清亮的眼睛打量着他。
　　“呃？？？”从没被女生这么紧紧地盯着过，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温晓辛愣头愣脑说不出话来。
　　“饿？你拿错我的饭了，喏，这才是你的。”小姑娘盛有满满素汤的饭盒放在他面前，伸手要去拿回自己的，温晓辛低头再看自己吃了一大半，还剩下小半盒的牛肉汤，当然，面前的小姑娘也看到了，温晓辛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再——”温晓辛急忙道歉，要再给对方打份饭。
　　只见这位小姑娘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既无生气责怪的意思，也无开玩笑的语气，轻声说着“吃你的吧。”端起剩下的半碗牛肉汤回到东边区域坐下—吃起了那小半碗牛肉汤。
　　温晓辛的脸更红了，心突突地比平时快了半拍。那可是他吃剩的啊，好歹讲点卫生吧。温晓辛想，也许这个姑娘有点儿傻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女生平日里比任何人都要讲卫生，她的姨娘经常因此挖苦她，说是：干净的跟屎壳郎似的。尽管她是从大城市来的。
　　“嘿，晓辛，你认识坐在最后一排的庞蒙吗？”何晓疑惑地问刚从食堂回来的温晓辛。
　　“我跟这个人没有过什么交集，怎么会认识他？干嘛这样问？”温晓心回头看了看埋在书堆后埋头呼呼大睡的庞蒙，想起了，说到交集，也只有昨晚，但那也不算交集。
　　原来温晓辛昨晚遇到的那两人中，走在前边的就是庞蒙，虽然没看看清他的脸，但温晓辛作为班里的物理课代表，交作业要一本一本确认，和庞蒙说过几次话，还是能听出来那声音就是庞蒙。

作者有话说

　　听着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心里有种莫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