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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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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下一步动作,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正色的木槿。
木槿被两人的目光注视着略微有些不自然,刚到嘴边欲劝架的话转眼说出口就变成了:“两位大侠……大侠继续,我就不打扰两位的雅兴了,但可以不可以先把我放下?”
她被沈逸白这厮抱着,万一刀剑无眼伤到她了,她还要不要嫁人,所以,这个问题的后果很严重!
阮子烯敌不过她万分怨愤的眼神,还是很君子地开口说道:“我们之间的较量,还是先将这位姑娘先放下吧。”
刚说完,木槿就实在忍不住给他这番话点赞。
“干卿何事。”沈逸白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回道。
自家师兄一脸邪魅狂狷拽的表情直接刺激到了阮子烯心高气傲的小心脏,他十几年的能横着走就绝不竖着走的历史长河里什么时候遇上这样狂妄自大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了,是他大爷可忍,他也不可以忍!
顷刻,阮子烯眸色暗了几分,握紧了手中的玉骨折扇,浑身煞气的一步步逼近。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木槿心底哀叹一声,看到师兄不甚在意的表情,一咬牙,揪紧了师兄的衣襟,把心一横,大不了死了也要拖他一起!
察觉到怀里的人的几分心思,沈逸白唇际笑意愈深,单手执剑,抬眸看着阮子烯朝他逼近。
眼看一场恶斗就要开场,一个无辜的黄花大闺女就要因刀剑无眼被牵涉其中成为牺牲品。
木槿很是应景地默默无言抹了俩把辛酸泪。
还未等两人来场生死决斗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门外的小书童不知从哪个角落疙瘩里蹦跶了回来,一进门口看到阮子烯,惊慌的小脸蛋转眼就换上了痛哭流涕的悲戚神情,一把堪比鸭嗓子的破锣嗓子顿时拔高了几个调的拉扯着哭嚎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你妹!大爷我很好!”阮子烯听到自家书童这叫嚷声,瞬间涨红了脸,脸上阴霾遍布,那架势恨不得冲上去直接一把掐死自己这个乌鸦嘴的书童。
“不是啊,咳咳……”小书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总算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话,“外面有大片的刺客要杀进来了。”
“侍卫呢?”阮子烯皱眉。
“刚刚都被这位大侠给干掉了……”小书童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沈逸白,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楚。
“卧槽……”阮子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群刺客还真是会挑时间。
沈逸白抱着木槿漫不经心地站在一旁,闲来无事顺手捏了捏木槿粉嫩的脸蛋,肌肤嫩滑,触感确实还不错。
木槿从沈逸白肩头抬起,不敢反抗地弱弱小声问了一句:“我们能活着出去么?”
沈逸白挑眉,故作无奈地悠悠叹了口气道:“我一个人自然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他还带了个巨大的包袱,而这个碍事的包袱就是她……
“那师兄你是要抛弃我一个人而去么?”木槿眨巴眨巴眼睛,尽量挤出几滴可怜至极的眼泪还换取某人的同情心。
“本来是这么想,不过抱着你似乎还有一个用途。”沈逸白的笑容几分邪气,几分轻佻。
“什么用途?”
“挡刀。”
“……”
……真是恨不得往这张丧尽天良的脸上揍上两拳,方才解恨啊,木槿愤然白了他一眼。
阮子烯原本满腔怒火,这会又看到这两人“眉来眼去”顿觉碍眼得很,一声怒斥道:“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木槿不由嘴角一僵,他大爷的,她今日沦落到这地步不都是拜你所赐么,若不是被你的药给害成这样她至于现在小命不保么!
刚准备要不要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身子徒然被抱着一转。
倏然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青光一闪,剑影映着头上射进来的日光,泛着冷冷寒意直取那黑影的面门。
玉骨折扇紧接着划出一道银光,似有殷红的液体汹涌而出。
转瞬,沈逸白压下她的脑袋,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微微烫红了她的耳垂,“别看。”
木槿便乖乖的将脑袋埋在沈逸白肩窝处,老老实实的双手环抱住沈逸白的脖子,尽量不制造出其他麻烦,绝不能让无法动弹的自己拖了后腿,不然这个绝壁会成为沈逸白打击报复她的黑历史的!
几个闪身,跳跃,阮子烯扇子轻巧的在手腕上翻转,银光在空气中幻化成几道弧线,不过几秒间就干净利落的撂倒了几个率先杀进来的刺客,银丝刺绣扇面不沾一滴血迹。
动作行云流水间让木槿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以表赞叹。
阮子烯得瑟地一笑,刚想对木槿夸耀些什么,一个黑影袭来,躲闪动作微滞,一缕青丝截落。
黑影像是料定了偷袭未成功,立马旋身反刺,阮子烯来不及避开,眼看就要刺向要害处。
青光一闪,沈逸白直接刺穿那黑衣人的胸膛,仅仅片刻,那人就已经被送回老家投胎了。
阮子烯惊魂未定的瞥了一眼沈逸白刚欲说什么。
一道黑影直接跃到沈逸白后方,寒刃离他不到一尺的距离。
提醒已经根本来不及。
寒光逼人,以不可抵挡之势就要贯穿沈逸白的背部。
蒙面刺客发出嘶哑难听的笑声,显然是打了半响终于找到空挡要得手,全神贯注地握紧了手中的剑,用尽力气狠狠刺去!
那股力道袭来,一击必杀!
忽然,埋在沈逸白肩头的木槿抬起头,朝背后袭来的刺客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刺客心下一慌,刚意识到不好。
几道细细的银光穿脑而过。
离沈逸白还不到半步的距离,刺客就跪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哉。
“怎么样?”木槿讨赏似地扬着小脸看向沈逸白。
沈逸白挑眉看她,眼底的意思很明确的告诉她:这样的微末伎俩都值得表扬?
木槿求表扬的积极性大大受创,沮丧地继续趴在沈逸白肩头也不吭声了。
其实她做得挺不错的,那手法,那时机掐得分毫不差。
阮子烯在一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窝在沈逸白怀里的娇小女子动起手来竟如此快、准,狠,若是这手法在江湖上定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看到木槿被打击了的表情,沈逸白嘴角弧度微弯,“打个掩护,准备撤。”
木槿马上抬起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从一个荷包袋子里掏出一个紫色的药丸,趁着空挡狠狠往门口一掷!
“啪”的一声。
紫色浓浓的毒气以极快的速度在屋内四散开来,眨眼间,屋内的黑衣人还来不及捂住鼻子就被这浓郁的毒气给熏晕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阮子烯同样来不及避开这毒气,吸入这浓郁的气体,顿时全身发软,两眼一黑便直直的晕了过去。
***
等阮子烯醒来时,已经身处在一个几里之外的破庙中。
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几分力气,勉强爬起来就看到木槿跟沈逸白两人将干枯的枝叶搭起篝火,篝火上有几枝木棍叉着鱼在火上慢慢烤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木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枝上的逐渐烤熟的鱼,垂涎欲滴的模样很是有趣,显然她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放在眼前的烤鱼上。
“你醒了?”沈逸白架好树枝,头也没回的直接开口道。
“嗯。”阮子烯脑袋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朝着篝火旁边走去。
到篝火边,女孩白净的脸蛋在火光照耀下染上一分红色,落在眼里竟有些娇俏可爱。
“刚刚那批刺客怎么样了?”阮子烯稍稍活动了下手腕,试图恢复些气力。
“当然一个不留,难不成你想让他们给你送葬?”木槿目露嘲讽地斜睨他。
“……那我的书童呢?”阮子烯这才想起他家那个苦命的书童。
“走的时候喂了颗药,应该是死不了的。”木槿漫不经心地继续烤着手中的鱼。
“哦,那就好……”阮子烯轻舒了一口气。
“一会记得报销我的药钱,三两银子不谢。”
“……”
鱼渐渐的烤熟,沈逸白稍稍料理了一番便递给了垂涎已久虎视眈眈的木槿。
阮子烯无意间瞥见沈逸白腰间悬挂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玉佩,色泽温润,在光线下如潺潺的溪水明快的流淌。
沈逸白见阮子烯颇有兴致的盯着他腰际的玉佩,平静的解惑道:“家传之物。”
阮子烯微颔首,转眼瞧见木槿一脸满足的捧着烤鱼啃着,阮子烯很是高贵冷艳的表达了一番自己对于野外猎食的粗鄙行为的看法,比如晚上肯定会闹肚子以致于下吐下泄而第二天起不来床之类的种种例子。
刚发表完没多久,阮子烯肚子响亮的“咕”了一声以示响应。
“所以……还是给我来一条吧。”某烯故作镇定下了最后的结论。
木槿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鱼,微微沉吟一下,撕下一块递给阮子烯。
正当阮子烯心满意足的啃上第一口鱼肉时,木槿幽幽的在旁边轻飘飘的的补上一句:“一共五两,不予赊账。”
阮子烯一口没喘上来差些噎着。
半响,等阮子烯缓过气来,万分鄙夷的看了木槿一眼,随即正了正神色道:“要是你们把我护送到皇都,一千两黄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