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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奇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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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爱远自那日醒来后,人便恍恍惚惚的,总不在状态。
秦辕担心他,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想起一些过往事。秦辕见他这样子,也知不是什么开心事,只能安慰他,不问具体。
肖爱远自是知道秦辕的担忧,也想表现得正常一点。但是,每每想起贺子安摘下面上假皮,露出与自己一样的脸时,他心里却又总是翻滚不安,不是滋味。
总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总感觉,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总感觉,贺子安,哦不,应该是贺子莲,感觉他跟夜煌之间存在些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
肖爱远每每想到这里,便就头痛欲裂。索性,他也不再去想了。
夜煌不在教中,教中那些不将肖爱远摆在眼中的人,便就开始讲些胡话。肖爱远听在耳中,嘴里不言。他们说就归他们说,只要不妨碍我吃饭睡觉就行。
这日,肖爱远坐在院中喝茶,忽地从远处飞来一颗石子,“啪”地一声,将茶杯震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肖爱远一身,也有些溅到他的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肖爱远本就炸毛脾气,这几日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原先自己还劝着自己忍忍的,可现下呢,石子都飞到自己脸边子上了!要是再忍下去,那明日是不是还要拿把刀架着自己的脖子上呐!
肖爱远当下气得站起,吼道:“他妈的哪个王八龟孙子不长眼睛的!你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躲躲藏藏的装什么娘们儿!你有种扔石子还没种承认了是不!我擦!等老子逮到机会,一定先爆你菊花儿!再断你黄瓜!”
“咚!”地一声,那人华丽丽地从树上滚了下来……
肖爱远慢慢走近,邪笑着:“原来是你这不长眼睛的死王八羔子啊!敢打小爷的茶杯!我呸!看老子不整死你!正好最近小爷心情不好!想找人发泄呢!”
那人慢慢从地上爬起,嘴角抽搐着,脸上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显然面色不好看,道:“你,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毒辣!说起话来好生粗鲁!”
“矮油!”肖爱远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指着那人的鼻子便叫道,“你算哪根儿葱!还管起小爷我说话了!小爷我喝茶喝得好好儿的!哪儿得罪你了!你说,你干嘛扔石子!居然还嫌我说话难听!我呸!有功夫了不起啊!我擦,有功夫还不照样儿从树上掉下来!个鸟人!老子让你装逼!摔不死你!”
肖爱远骂得太厉害,扯得脸上的伤口有些疼痛,他伸手摸了摸脸,露出白暂的手腕,随后剜了那人几记眼刀子。
那人明显说不过肖爱远,气得直跺脚,扬起手就要向下劈去。
肖爱远也不惧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撅着嘴,抬着头直盯着他脸色看。你打啊,你打啊!你敢打我,我就敢告诉夜煌!看夜煌不折腾死你!哼!
那人看得肖爱远不服输的倔强劲儿,也拧不过他,最后忿忿地放下手,不甘道:“切,神气什么!还不就是个男宠!”
“你说什么!”肖爱远听他这话,顿时红了眼睛,怒火中烧,指着那人鼻子咆哮道,“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儿!什么叫男宠!老子是你们夜煌教的客人!你少在这儿信口雌黄!小心我给告诉你们夜煌!看夜煌不整死你才怪!”
那人眉头一挑,起了逗弄之心,笑道:“哦?遇到事情便就告诉夜煌,你当夜煌闲得慌么!还是说,你本就是他的男宠,所以……”
“呸!”肖爱远啐了他一口,恼羞成怒,道,“你才是他的男宠!你全家都是他男宠!你他妈没长耳朵还是得了中耳炎!老子说了,老子是你们夜煌的客人!真他妈狗屁,连你们夜煌都让我三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没素质!”
那人听得这话,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没想到肖爱远是这么个嘴毒的主儿,骂起人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你这人,难道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么!?”
肖爱远恶意地咧了咧嘴,随后无赖一般道:“小爷不识字儿!怎么着吧你!”
肖爱远看这人被自己气得不轻,心里感觉特爽,说话的语气也带着轻佻,很是得意。
“你,你……”那人气得没话说,“你”了半天,硬是没“你”出来个结果来。
肖爱远瘪着嘴无聊道:“没意思。”甩甩头就要走。
那人却一副不服输的表情一把拉住他,手劲大的出奇,跟夜煌有的一拼。肖爱远当下痛的水汽蒙了眼。
肖爱远叫着疼,那人给放开了。
肖爱远叫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先惹我的可是你嗳!不要觉得我长得没你高就以为我好欺负!”
那人没想到肖爱远会这么说。的确,刚刚看到这人悠闲自在品茶的样子,自己确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那画面太过耀眼,所以,忍不住想去打碎。只是,现下这种情况,似乎有些令人大失所望……
“我刚刚见你品茶时还温文尔雅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泼野,比女人还要野蛮上三分,真是搞不懂……”
“你说什么!”那人话还没说完,肖爱远便跳起来,“居然说我泼野!还拿我跟女人比!你究竟什么意思!”
肖爱远平素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跟女人比。你说我长得像女人,我可以忍。毕竟,确实如此。这脸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改变不得。可现在居然说自己比女人还要野蛮,这作为一个男人,任谁都是不能容忍的!
肖爱远气得胸口巨起巨伏,伸手便推了一下那人。
那人许是没有警惕,居然被肖爱远推得往后退了一步。当下也是一惊,随后,目光变得狠厉。
“你竟敢推我!?”那人瞪他。
“那又怎样!”肖爱远不惧他,回瞪着他。
谁知,那人居然也伸出手来推了肖爱远一下。结果,他这手上力道没控制得好,当下就给肖爱远摔得个四脚朝天,后脑重重磕到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肖爱远没想到这人下手这么狠,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发疼的脑袋,咆哮道:“你有病啊!摔死人你偿命么!痛死了!脑袋可快磕破了!嘶——他妈的变态神经病!嘶——老子差点儿就给交代了……”
那人见肖爱远龇牙咧嘴的喊疼,心里也一阵纠,手足无措地上前问他有没有怎么样。伸出手去,想去给人瞧瞧伤口。
肖爱远不让,结果,两个人就你一手我一手的推搡在一块儿了。
肖爱远脑袋疼得厉害,偏偏这始作俑者还在这儿手忙脚乱地帮倒忙,当下火气上冲,手劲上来就挣扎,动个不停。
那人见肖爱远一闹,更是忙乱一通。也不知怎的,手一抖,“啪”地一声就给肖爱远扇脸上去了。
两个人都懵了……
肖爱远感觉自己这一天真是悲催到家了!!!先是被泼了一身茶水不说,后来又遇到一鸟人!现在呢!被这鸟人推得摔了一跟头磕着脑袋了不说,竟还给他扇了一巴掌!!!
啊啊啊啊啊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柿子熟了也不能忍!!!
肖爱远当下气的肾上腺素激增!!!抬腿就是一脚!
“噗通!”一声,那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就一头栽到了身后的鱼池子里……
肖爱远一手捂着脸,一手护着脑袋,哭爹骂娘地跑回去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那人愣怔怔地站在水里好一会儿,直到冷得哆嗦,才回过神来,慢慢爬上了岸。
抚了抚心跳,那人奇怪地“咦”了一声,随后不明所以地甩甩头,走开了。
秦辕刚摆脱汪远靖的纠缠回到房里,菊英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吓得秦辕二话不说,撒腿就往菊香园跑。
这菊英这会子跑来找自己,又哭成这副模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肖爱远又给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秦辕摇了摇头,这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这秦辕一进屋,肖爱远就蒙在被子里不出来,声音嗡嗡的,听不清。
秦辕去拉被子,肖爱远就是不肯,死活不愿露面。
秦辕就奇了怪了,今儿个是怎么了,难道是想不开,打算把自己活活闷死不成!?
秦辕一惊,用了劲儿地去掀被子!结果,这一掀,他傻了!
秦辕眉头皱得都快斜到天上去了!
肖爱远捂着肿的快顶上一个馒头的脸,无事人儿一样,口齿有些不清地解释道:“就是今天,我喝茶的呗。然后有个人就朝我扔石子,把我茶杯打碎了,茶水溅了我一身。茶水烫的嘛,我就生气,就骂了几句,那人就从树上下来了。然后,我们吵起来了。再然后,他推了我一把,我跌了,头就这样了……至于脸么,他给扇了一巴掌……本来还只是疼的,谁知道,这会子肿的这么高,说话都不好说……嘶——疼!”
秦辕牙齿咬的“咯咯”响,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肖爱远赶紧拉住他,哀求道:“我脸疼,你给点儿药好不?”
秦辕听着他这软糯糯的话语,软下心来,暂时先放过那个不知名的混账一马,下次一定给他毒死不可!
秦辕拿了药,给肖爱远小心擦着。
肖爱远微微皱眉,道:“苍穹那厮也不知给跑哪儿去了?今儿若是它在,我怎会给那混蛋欺负了去!”
秦辕剜了他一眼,语气不悦道:“你还知道说!下次管管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真真是气死人。小心下次再惹着谁了,给你卸只胳膊腿儿的,让你哭去!”
肖爱远听得这话,打了个哆嗦。阿辕生气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恐怖啊!
肖爱远扯着嘴巴笑着,无奈牵动伤口,又疼的倒抽一口气。
“嘴巴肿着呢,笑什么。别动!”秦辕见他疼,脸上掩不住的担忧。
“阿辕,你真好!真的真的,我感觉啊,你就是我亲人!你会关心我,还会骂我,又知道替我上药,担心我,嘱咐我。我真的好爱你哦!”肖爱远说着就扑过去抱秦辕,脑袋跟苍穹似的,蹭着秦辕的衣服。
秦辕无奈地笑笑,将人扶正,继续上药:“你这泼皮,只会这般耍嘴皮子……”
肖爱远“嘿嘿嘿”地笑。
“嘭”一声,门被踢开了……
肖爱远跟秦辕均是一怔,齐齐望向门处。
夜煌跟汪远靖俩人站在门口,脸黑的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