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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蚕山” ...

  •   禄灵山,又称“夜煌山”。相传,此为妖怪衍生之地。妖物不喜白日,喜夜之阴气。尤每月十五月圆之时,成群妖物集聚至此,吸收日月精华,衍天地之灵。后得一妖物灵气旺盛,灵化成人,众妖纷效仿之,聚于此山,吃喝不离。更有者,为争灵气而斗之。后群妖商议,决定选一妖主,以便主管此事。夜氏,原为深山夜妖之暗王。其行踪不定,幻化多端,魔力高深,无妖能与之相敌。且其掌管日月精气,貌美如仙,人妖具迷恋之,遂一致推夜氏为禄灵之王,并称之为“煌”。后,夜之姓氏流落人间,为分人与妖之别,众妖称妖皇为“夜煌”。生生世世,不曾改之。史有记载,煌者,貌似仙,眸为妖。素日幻作人形,来往于人间。其身修长,其肤如脂,唯眸血色,显其妖性。
      夜煌端坐在高位,冷冷地望着下面一干烦躁的众人,面无表情。
      “启禀夜煌,众教派以至山脚,还望您速速拿定主意。”一位分舵的舵主站出来说话。
      夜煌一手撑着头,身子微微倾斜着卧在座椅中,没有发话。
      “禀夜煌,属下觉得,应当趁夜行事。待他们守卫松懈时,我方便可一举攻入!”一位护法走出来说话。
      夜煌嘴角微微勾了勾。那人立马有些得意洋洋。
      “启禀夜煌,属下觉得应当用火攻……”
      “启禀夜煌,属下觉得应当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禀夜煌,属下觉得……”
      ……
      夜煌不耐地揉揉太阳穴,台下的人立马鸦雀无声。
      “捎了书信叫本座回来,本座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夜煌揉完太阳穴,睁开双眼,“依本座看,各位主意倒是挺多,为何非得要本座回来不可?”
      左护法嘴角抽搐地听着夜煌说着这不负责任的话,回道:“夜煌是我教教主,自当回来主持大局。”
      夜煌眉毛微微抬起,站起欲走,说道:“那便拟好了方略再行通知本座,这般吵吵闹闹的,跟那些伪正派又有何不一样!”
      众人听得夜煌语气不善,立马行礼,齐声道:“教主恕罪!属下明白!”
      夜煌侧过身,眼睛斜视着台下众人,语气冰冷道:“今夜子时,左护法,你带领人马给本座搅了那些烦人的苍蝇!”
      “是!属下遵命!”左护法领命下去。听夜煌这口气,怕是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算了,自从那人坠崖死后,夜煌的心情便就总是这般阴晴不定。
      夜煌独自一人来到山后的竹林,竹林间有座华丽的陵墓。夜煌打开石门,走进陵墓内,火光顿时亮起。
      夜煌伸手触碰着冰冷的棺木,眼眶微微红了,血色的双眸里溢满泪水。
      “子安,我的子安……”夜煌喃喃着在棺木旁坐下,随后拿起酒杯,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我不该怀疑你有二心,不该怀疑你背叛,不该派人去杀你……你怎么这么傻?你的功夫不是很好么?为何不躲?为何不活着回来?为何要亡命崖底?子安,都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夜煌哽咽着,平日里少语的人,现下正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
      贺子安,他夜煌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他夜煌爱贺子安,爱到什么都宠着他,什么都依着他。他一句“我想看桃花”,夜煌便连夜命人将冬日里的上千株腊梅染成粉色,给他造就一番冬日粉桃的奇景。他一句“我想要夜光的幽珠”,夜煌便亲自前往南海,拼得半条性命为他取来。他说“我要钱青梅的刺绣”,夜煌便在佛堂前跪满七七四十九天,方请得刺绣师傅钱青梅出山……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只是,许是贺子安太过信得过夜煌,也或许是夜煌太过离不开贺子安。夜煌收到他人告密,说是贺子安怀有二心,欲对其不轨。并且,让夜煌亲眼所见贺子安与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的书信来往。夜煌痛不欲生,逼问贺子安。贺子安心高气傲,想着你就是不信于我,那我多说也是无益。后子安心灰意冷,逃出禄灵山。夜煌大怒,派人杀之!贺子安寡不敌众,终被逼迫青狼山崖,坠崖而亡。
      夜煌思及此,悲痛欲绝。
      一个半月前,他的部下在青狼山的山脚发现了只剩白骨的尸骸,怕是贺子安早被哪只野兽吃了去,旁边还散落着贺子安碎片的衣裳。夜煌抱着白骨痛哭,其属下看不下去,都悄悄掩面。
      后夜煌回到教中,将白骨收殓入葬,并封贺子安为他夜煌此生唯一一位夫人。
      夜煌明白,贺子安并未背叛,只是当时不小心给蒙了眼,偏偏就相信了,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至此,夜煌更恨江湖正教。他的性格也不似从前爱笑,变得阴沉无比,众人都有些惧怕他。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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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爱远这几天心情很好。原因无其他,姓叶的不来骚扰他,他乐得自在。中午不必担心他来拦路,在家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他在监视。这种感觉挺不错。
      不过,肖爱远有点不满,那就是这具躯体的反应。每次见到夜煌,这具躯体的心脏总是会“噗噗”乱跳。还有身体,四肢会害怕地颤抖,但是又会忍不住想接近。肖爱远想到那次鬼使神差地去抚夜煌的眼睛,怕也是这副躯体在作怪。
      人的记忆分为两种,一种是大脑的记忆,一种是肢体的记忆。肢体的记忆源自反射弧。当人面对外来的同种刺激多次作出某种相同的反应时,反射弧就会慢慢积累,存在某种记忆。这应该是条件反射的一种吧。
      肖爱远满脸黑线地揉搓着手中的桑叶。不要告诉我!这具躯体,以前还真跟夜煌有什么交集不成!条件反射!?去他妈的条件反射!为什么会是姓叶的!
      “爱远,过来帮我准备蚕结茧要用的东西。”秦辕在外面大喊着。
      “哦!马上就来!”肖爱远一边收拾心绪,一边往外面跑。
      秦辕将去年的干麦秸斩成一段一段的固定长度堆在一边,然后拿起一根小棍子塞到肖爱远手里:“待会儿帮忙编草绳,扎‘蚕山’用的。”
      肖爱远茫然地点点头:“哦,好。”
      虽然前世也在乡下生活过,也见过人家养蚕,但肖爱远却从来不知道其中的过程。他只知道,一段时间后,原本像白白胖胖的蚕宝宝就变成了一颗颗白花花的蚕茧。
      秦辕手把手地教着他:“就像这样,双手拿着棍子的两端,往一个方向旋,我在前面加稻草,明白了吗?”
      肖爱远点点头:“明白了,挺简单的。嘿嘿。”
      秦辕望了望他傻傻的笑脸,随后站到他面前去编草绳了。
      “呼——这样就可以了吗?话说,这草绳真长,手臂都转麻了。”肖爱远坐在小板凳上揉着自己的手臂。
      秦辕将刚刚斩好的干麦秸搬过来,说道:“再辛苦一会儿,这些草绳要双起来编成‘蚕山’的,很快的。”
      肖爱远摇了摇胳膊,站起来,说道:“好,为了我家可爱的蚕宝宝,豁出去了!”
      秦辕望着他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有些逗笑。
      “还跟刚才一样就行了。”秦辕将草绳穿过小棍子,肖爱远又开始像一个方向旋。秦辕忙着往草绳中间添加麦秸,不一会儿,长长的草绳上全都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麦秸。肖爱远看着,“啧啧”地感叹着,看着这所谓的‘蚕山’,他想到了理发店里常用来给卷发美眉吹头发的梳子,真像!
      如是忙了好一阵子,太阳都跑到头顶时,他们才全部弄完。
      肖爱远坐在一旁叫嚣着胳膊酸痛。秦辕跑过去给他揉了一阵儿。
      “感觉好些了没?”秦辕问。看这细胳膊细腿的,忙活了半天,也怪不得他会喊累了。
      肖爱远晃了晃胳膊:“恩恩,不那么难受了。对了,你快去做饭吧,我快饿死了。早知道,早饭就该多吃点儿了。”
      秦辕见他这么好笑的样子,站起来往屋里走:“恩,那你再坐会儿,我去做饭。”
      下午,肖爱远跟着秦辕,将上午编好的“蚕山”搬到屋子里。秦辕将起好的蚕宝宝抓在手里往上撒。
      “你你你,你轻点儿。它们那么软,你手劲那么大,会抓疼它们的。”肖爱远看着秦辕“粗鲁”的动作,在旁提醒着。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撒的呀!摔疼了它们怎么办!?你看,这只都掉地上了!你看着点儿啊!它们还那么小!”
      “你是怎么搞的呀,它们几个都抱在一起了,会压死的!还有,你轻点儿!你要是再敢摔它们!我我,我跟你没完!”
      ……
      秦辕在一旁欲哭无泪地解释着:“没事儿,就这样没事儿的。”可肖爱远就是不听,一个劲儿地认准了秦辕在欺负弱小。秦辕真是哭笑不得。
      忙活了快半个时辰,终于将所有的蚕都搬上“山”了,肖爱远搬来凳子,坐在“山”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吐丝的蚕。
      “哎哟哎哟!”肖爱远大叫着。
      秦辕赶紧跑了过来,以为肖爱远摔着了还是怎么的。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了?摔着了吗?”
      肖爱远望着急匆匆赶来的秦辕,高兴地拉着他看:“你看你看,这个都结了薄薄的一层茧子了,还能看到小蚕在里面忙活呢!”
      秦辕扶了扶额,应和道:“是的是的。行,你在这儿看,我得去编几个大箩筐。后天你得跟着我起茧子,然后咱得拿到镇里收茧子的地方去卖。”
      “嗯嗯嗯。”肖爱远直点头,“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秦辕无奈地笑了笑:“你呀,就知道玩。”
      肖爱远咧嘴不说话,继续看他家蚕宝宝结茧子。没办法么,这个时代一没电视二没电脑的,更别提什么游戏厅电影院了,每天除了干活儿吃饭就是睡觉。时间一长,也挺无聊的。这下子可以去镇里瞧瞧,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最起码,可以去玩一玩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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